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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哭了,心里有些烦躁,问了一句,芳官原是唱戏的,口齿再清楚不过,又有旁的丫环帮腔,把她干娘说得坏了十几分,连春燕也说自己的母亲做得不大对。贾宝玉揉了揉太阳穴:“既这么着,以后单叫袭人帮你看管着就是了,袭人与大嫂子她们说一声,叫以后不用她干娘管了。”他本意是觉芳官孤女不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伸手帮也就帮了。不料底下人却动了别的心思。

芳官自以宝玉为她撑腰,越发有脸了起来,至如其他人,也很有些乱七八糟。原来袭人见来一芳官,聪明伶俐、相貌口齿不在晴雯之下,未尝没有扶一芳官与晴雯分庭之意。晴雯与芳官固然有年轻女孩儿能玩到一块儿,也未尝没有一点同行相忌。其余人等各有心思,由此引出的麻烦事却是贾宝玉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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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政忙着衙门的事、王夫人不在家,贾环得了空便装逃学。赵姨娘忙于在家中上蹿下跳,再没人管得了他了。

平日能管他的现都不在了,他便趁机与王夫人房中的云

89、各种琐事捉奸拿双...

一道鬼混。府中丫头们很有些知道的,但是碍着种种原因,也没人首告。贾环得了机缘还不与云腻在一起么?贾政再忙,终于也有一天可以早些回家。他又是留守主事的,旁人管不得他,有贾雨村之事在先,于诗词文学好的人也不是很热切,也不开装13的文艺沙龙了,今天要早些回来休息。因王夫人不在家,院里诸人都走散了,金钏儿等各寻相熟的丫环说话去。入了院里,方有婆子招呼,正经当差的人又没有,王夫人不在家他是知道的,赵姨娘又去探春处了,周姨娘便迎了出来,贾政正要说话,贾环与云听到他回来了,一面抱怨居然没有人知道老爷提前回来,一面慌得往外跑,贾政见他们鬓发散乱,衣裳也有些不整齐,累极的人火气极大。直接叫老婆传小厮来揪了贾环去动家法,又叫周姨娘:“把那丫头拘起来,不叫逃了。”

此事周姨娘也风闻一些,然而她自思无儿无女的,本份度日便好,也不向王夫人告状,也不向赵姨娘说嘴。其实赵姨娘也知道此事,然而她看好云,又央着云偷窃过王夫人的东西转赠贾环,也不管此事宣扬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周姨娘看在眼里,越发不管了。见贾环一意躲闪,居然不敢认账,不心怜云。一面叫把云拘在东小院里,一面悄悄打发自己的小丫头去园子里告诉探春:“周姨奶奶说自己不顶事儿,叫姑娘想办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在这么多破事要拾的情况下要写jq真是难如天,因为根本没心情去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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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贾宝玉立意挤脓包...

贾政盛怒之下要开打,四下一看,小厮们都在外头候着,再看丫头婆子四下躲躲闪闪地围观,这才冷静了一点儿,喝令丫头都躲开,叫个老婆子传小厮过来揪贾环到外面打去。贾环是个识时务的见势不妙,也不管云了,撒腿就跑。这里有必要再介绍一下贾府格局,王夫人的院子后面是贾珠、贾宝玉、贾琏三人的院子,过了三人的院子再往后才是大观园,赵姨娘去大观园里找探春去了,贾环的救兵在大观园里。贾环潜意识里最怕贾琏夫妇,其次才是贾珠、贾宝玉,寻常没事也不敢往后头凑去,但是他又不肯挨着眼前的打,直往外面跑,跑得比婆子还快。

婆子一看也急了,急嚷了前头的小厮:“老爷叫堵住三爷拿回来。”贾环是往府外跑的,外面也没什么投奔的人,总归先跑出去逃了这一顿打再说。跑到二门上小厮已经听了婆子尖厉的声音,几个人都不用怎么动手,一起往门前一站堵住了门,仿佛关起笼子捉鸡一般把贾环给拿住了。贾政此时也气喘吁吁地到了,贾环更怕了一面乱扑腾一面乱嚷,终被着被拖到了外面,留下后院的丫头婆子平白多了许多谈资。

到了外书房,贾政怒气攻心:“书不肯读,文章也做不好,连个秀才也没捞到还不反省,居然与丫头混在一处。打!着实打!”底下人看贾政怒了,贾环又是个不得势的,打得分外用心。贾环只管大声叫疼,贾政被他叫得心烦意乱,越发瞧不上他。

园子里赵姨娘正与探春磨牙,说着自己与贾环不得势一类话,探春正待相劝,忽见周姨娘的丫头急急过来如此这般一说,探春先把脸沉了。赵姨娘自是知道贾环与云之事,听说叫贾政拿住了,魂飞天外,抽身就往外跑,一不小心还撞到门框上。忽然转过头来,奔着探春道:“姑娘,这事儿姑娘可不能不管。”探春一肚子火呢,却也知道赵姨娘说的是,忍气道:“姨娘且住,老爷便要去家法也是拉到前头去,姨娘岂能到前面去抛头露脸的?姨娘先去看云,问明了境况,我与琏二嫂子说一声,叫家里人不许嚼舌头传了出去环儿名声就坏了。看天色琏二哥哥和二哥哥也该回来了,琏二哥哥许会晚些,二哥哥近来倒是准点回来了,劝老爷的事还得他们爷们出脸。”赵姨娘哪里等得?急道:“琏二爷哪会管环儿死活?便是宝玉,也未必肯十分出力,就算肯,等他回来,环儿早叫打坏了。”一道说,一道往前头跑,小丫头吉祥儿跟在后头追。探春看她这慌慌张张十分不成样子,又叫两个婆子后头跟着去,自己先吩咐园中诸人不得乱走乱说,这才去寻王熙凤。

王熙凤正在看着儿子乐呢,平儿掀帘子进来道:

90、贾宝玉立意挤脓包...

“二奶奶,前头乱糟糟的,我去问了一句,他们说,环三爷与云叫老爷拿了个正着,云拘了起来,环三爷叫老爷拿到外头正在打板子呢?咱们怎么办?”王熙凤因自己有了儿子,心肠虽略软了一软,对赵姨娘母子却依然看不上眼,冷笑道:“平日里调三窝四,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就会挑老爷骂人,今儿也轮到他们娘儿俩了,这才是该呢。”她犹记恨赵姨娘告她克扣月钱之事。平儿道:“奶奶如今怎么糊涂了?谁为着那两个?我是说这个人。”伸了三根手指,又往北边儿一指。

王熙凤道:“还真是,保不齐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倒要寻我拿主意呢?我如今正下不得地,倒好躲了。”平儿道:“这事如何躲得?她又不比别人,最是明不过的。”王熙凤笑道:“她要过来,你只管接了,我便说只听着吵嚷,打听了是老爷动怒,也不好劝,老子管教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便是老太太、太太在,也不好说什么。难道有娘几个闹到前头拦着的道理?谁家大姑娘小媳妇的往前厅里凑的?故而不好说话。你先去打发人寻你二爷并宝玉,她来了咱们也算有个交待。”平儿应声而去,刚吩咐完来旺家的,探春已经到了。

探春走得一头汗,先问平儿:“凤姐姐可好?”平儿道:“三姑娘进来说话。”进了屋里,王熙凤叫上茶,探春正急,略啜了一口就放下,问:“二嫂子可知道前头的新闻了不曾?”王熙凤与平儿对视一眼,由平儿接了话:“姑娘到前二奶奶已经打发人去寻琏二爷并宝二爷了,姑娘莫急。”王熙凤道:“你急也无用的,咱们又是晚辈又是女人,如何到得前头去?老爷正在气头上,若见你一千金小姐跑到前头不成体统,越发生气怪上环儿可就不好了。环儿也是老爷的儿子,论理也该管管了,吃点子亏长点记性也是好的,大老爷看上老太太房里的人还得张口讨了才好,老太太不允,他再发狠也不敢再下手的。环儿这样,算什么呢?”探春心里着急,脸上也带了出来:“老爷最恨这样的事的。”王熙凤道:“就是,你都知道的,赵姨娘怎么会不知道?怎会叫这样的事出来?设若是弄混了也未必,说明白了就好。”探春一直在揉着帕子,为今之计,只有盼贾政别那么生气了。

王熙凤暗中高兴得很,平心而论,这回即使是贾赦在家打贾琏,她也只能白担心,除非能请动贾母来拦贾母如今不在家,老子打儿子这等事情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劝的。等贾琏与贾宝玉回来?他俩一个跑得不见影了,另一个在东宫里头,哪里轻易能找得到的?贾环这顿打是挨实了。王熙凤很解恨。

王熙凤所料不差,贾环真被贾政

90、贾宝玉立意挤脓包...

打得挺惨,他不招小厮们喜欢,平日又没什么威严也不见有啥出息,打起来是不用留手的。等赵姨娘披头散发地进来的时候,贾环已经被打得没力气喊疼了。

赵姨娘知道贾政最讨厌这些事情的,慌忙奔了来,路上鞋也跑掉了,吉祥儿后头拎着赵姨娘的两只鞋跟着跑。赵姨娘一路疯跑,小厮乐得看热闹,并不出心拦她,她闯到前面,看到贾环被打后背至大腿血肉模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去要哭。贾政本来气已消了大半,听赵姨娘哭:“苦命的儿,哪个杀千刀的调唆叫你挨打?你好好的惹到哪个看你不顺眼的下舌头了?”贾政更气了,飞起一腿把赵姨娘踹了个倒仰,自己也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跌坐于地,手指颤着指着赵姨娘说不出话来。众人看贾政气成这样,这才慌了神,飞奔着去报王熙凤与探春。

两人也慌了,王熙凤下不得地,探春忙过来叫把老爷就近安置在外书房的榻上不要挪动,又叫请太医。王熙凤一迭声地叫加派人手找贾琏,又叫往宫里说贾政病了叫贾宝玉赶紧回来。探春又愧又急,平儿看得不忍,一拉王熙凤的袖子,王熙凤对探春道:“正在国丧呢,此事万不可传出去,三妹妹多想无益,此事可大可小,还是管好底下人的嘴要紧。”探春醒道:“园子里的已经吩咐过了。”王熙凤道:“你把家中的全盯紧就是了,等会子太医看完了老爷,再看一下环儿。”探春果断地点头,福一福,抬脚去了。

一时太医来了,看了贾政,道是怒气攻心,开了剂疏散的方子,道贾政也是有了年纪了,万不可再如此大动肝火。赖大应了,又请太医去看贾环,太医是人老成的,看贾政是生气,贾环是棒疮,估计是老子被儿子气着了的,摇摇头,开了副寻常治外伤的方子便罢了。赖大送太医到大门上,正遇到贾宝玉回来,贾宝玉是认得这是家里常用的王太医的,忙问太医好。王太医也不敢在他面前很托大卖关子,把贾政的病情细细说了,末了缀了一句:“令弟还年轻,仔细将养,一点棒疮容易好。”贾宝玉路上抽空听了林之孝说了几句,已经知道了贾环挨打之事,见大夫都请到家里来了,也无心寒喧,谢了太医,叫好生送回去,急急进去看贾政。

贾政已经吃了药,发过一回火,缓过气来已无大碍。见贾宝玉来,问:“你知道不知道?”贾宝玉摸不着头脑:“啊?”贾政道:“是我昏了头,你哪里管得着你母亲房里的丫头与你兄弟?”贾宝玉道:“老爷叫家下人等闭嘴了不曾?”贾政这才反应过来:“快快快,叫都不许嚼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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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大,您这半天都干啥去了?这时贾琏也来了,听了这话,笑道:“家里有侄儿媳妇,又有三妹妹,必不会有事的,老爷且宽心。”赖大家的一直到旁,此时也道:“二奶奶、三姑娘都吩咐下了。”贾政这才放心,外头又送了饭来,贾宝玉、贾琏陪贾政吃了,见他没事,打发小厮好生守着,两人憋了一肚子火往后头来细问缘由。

当时旁观者众多,问了两个口齿清楚的,大概也都清楚了,贾琏看一眼贾宝玉,见他也生气,这才放心地道:“环儿这个混帐!如今人呢?气倒了老爷他倒躲清闲去了!”王熙凤道:“他正趴着养伤呢,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倒是可怜三妹妹,越发没意思了。”贾琏道:“云也是个瞎子,居然瞧上了他!”贾宝玉道:“家里人多口杂,单有一句话,他们未必就嘴上老实了。”王熙凤道:“等到你想到,早传遍京城了,园子里三妹妹早传话下去了,前头我也吩咐过了,这是无碍的。”一时探春也来了:“老太太、太太一离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脸见人了。”贾宝玉道:“这事不怨你,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且说如今如何拾?趁这个由头把一起子乱事的都拾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现说云如何处置?她还是太太房里的大丫头呢。”

王熙凤咬牙道:“回了老爷,太太房里的也一样拾,这个祸害不能留!”她很疑心赵姨娘通过云向王夫人说过她的坏话,又王夫人是贾环嫡母,怕有嫡母故意使丫环带坏庶子的话传出。探春咬牙道:“还有跟环儿出门的,环儿今儿本该上学的,他逃学,咱们居然一丝风声都没听到,二哥哥在外头忙也就罢了,现我与二嫂子一个亲姐姐一个亲嫂子都不知道!不能再教这样了。”王熙凤道:“三妹妹是说真的呢?还是与我们玩笑?跟环儿的几个人,是赵姨娘千挑万选的,赵国基死了的不算,钱槐是赵姨娘内侄,旁的几个人也是沾亲带故。不怕三姑娘恼,赵姨娘还不敢闹到我们这里,只好去闹你。”探春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无声掉了下来:“她挑的好人!若放到太太跟前养着,环儿何至于此,退一步说,她自己养着,自己明白些儿,环儿也不至犯了今天的下作事儿。”

王熙凤心中暗喜,心道贾环现在是没人愿意接手了,太太也未必乐意拾这个烂摊子。倒是钱槐的父亲在库上管帐的,十分讨厌,正好一起发作了!心中计定,允了探春,平儿进来道:“侍书带着吉祥儿在外头,说,赵姨娘白天叫老爷踢了一脚,如今心口正疼。”探春忙去看赵姨娘,原来白天大家忙着贾政的事,贾环都是捎带着看了,赵姨娘被踢的事儿反无人在意。赵姨娘担

90、贾宝玉立意挤脓包...

心着贾环,也无心理会自己的伤,硬撑着看贾环无事,她才回到自己屋里,到了晚间发作起来,周姨娘叫吉祥儿寻探春。

探春进门被赵姨娘一把攥住:“好姑娘,你不当我是亲娘不要紧,环儿可是你亲兄弟。不知道谁嚼的舌头,往日怎地不见人拿他们?偏偏今日大家都不在了,把老爷弄了来!”弄得探春一口气憋在心里脸都青了,看赵姨娘也憔悴了不少,又可怜她,埋怨她没看好贾环的心思也淡了,口中道:“姨娘安歇,环儿已经看过太医了,倒是姨娘,我叫他们寻大夫去。”夜里找医生本来就难,太医是不会去看个姨娘的,只得胡乱寻了个大夫来,付了不少银子,讨了方子来煎药,忙乱了一夜。

那边金钏儿与绣凤等拿主意:“太太房里的东西云不知道偷了多少与三爷,她要去了,谁顶缸来?”绣凤等都道:“也不在此一时,哪怕等撵了出去再说呢,也不必在这时加她的罪。除了与环三爷这事,旁的她也不坏的。”金钏儿咬着指头不说话了。绣凤等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慌乱,几人一齐细细点了一回王夫人的东西,果然少了不少,连进上用的玫瑰露也少了一瓶子。众人面面相觑,绣凤道:“瞒不下了,这也是个稀罕物件儿,旁人只送了这么一点子来,太太还怕旁人胡糟蹋了,家里人一个还没舍得给呢。云的胆子也忒大了,这都敢偷。”这屋里也有偶拿主子不在意的东西作人情的,只这种偷贴着鹅黄笺子的还真没有。旁的小东西少了一星半点的王夫人自己怕也记不清了,但这种挺金贵的东西,还真是瞒不住的。几人都没这义气为云顶罪,便按绣凤说的,只要有人问,大家一起招,没人问,咱们也不落井下石。

贾宝玉从王熙凤处出来,又去看了一回贾政,见他已经平复了,再看贾环,趴在炕上已经睡了,婆子推醒了他,还在懵懂。贾宝玉道:“好生歇着,有什么事养好了再说。”又问了一回汤药,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的气氛是快活的,赵姨娘母子的笑话,也就是探春不爱看,贾宝玉院子里的丫头,也很有几个看赵姨娘不顺眼的,此时都挺快意,叽叽喳喳地说笑。袭人道:“都敛些罢,出了这样的事,上头心里正不痛快呢,何苦给自己找事?”晴雯笑着推她道:“偏你多心。也就这两年是了,前些年,咱们二爷再好,她还隔三岔五地挑刺儿告黑状,连着我们都跟着提心吊胆的多少年,今儿笑一会子又怎么了?”麝月伸手戳着晴雯的额角:“你什么时候胆小过了?还提心吊胆呢!”说得大家都笑了,又交流各种八卦版本,贾环如何嚎、赵姨娘怎么挨了一脚等等。

贾宝玉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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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恼了:“可真热闹!白天凤姐姐和三妹妹的话是白说了么?如今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在家,我屋里的人先与她们打擂台了。”众女慌忙起身,小丫头们踮着脚一溜全散了,剩下几个大丫头,袭人忙起身道:“二爷回来了?老爷可大安了?”又张罗着茶水,其他几个你看我、我看你,闷声不吭地打水、取家常衣服。

忽听得门响,一道清脆的嗓子由远及近:“我可打听出好戏文来了,你们还不来迎我?赵姨娘白天可是连鞋都跑掉了,吉祥儿拾着鞋追着她跑了大半个园子……”芳官来了,见贾宝玉在屋里,忙住了口。贾宝玉捞过碧痕手里的热毛巾,一道擦脸一道问:“特特去园子里打听的?三妹妹不是叫都不许谈论的么?”芳官歪着头,笑道:“我自有门路呢。”贾宝玉手上一顿,毛巾丢到盆里,忽然想起来她们一班学戏的也有几个分到园子里了,怨不得皇帝最恨人结党!

晴雯上前给贾宝玉换衣裳,口中对芳官道:“少说两句罢。”芳官道:“平日里你的话多,这会子偏又不叫别人说了。”芳官倒是知道赵姨娘母子与王夫人这边儿不对付,以为贾宝玉会高兴呢,心道可以趁着宝二爷高兴说一件事,或许可成。原来大观中管厨房的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因排行第五,叫她五儿,想送到贾宝玉那里,正无头路,可巧这柳家的原是梨香院的差役,最小意殷勤,伏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芳官等亦待他们极好,如今便和芳官说了,央芳官去与宝玉说。芳官小时候就买了来,先在梨香院中学着唱戏,后在贾宝玉院里也过得顺当,袭人等又照顾她,并不很接触到府中各种乱事,便以为不是难事。趁今天这事儿,正好说得贾宝玉高兴了,好求他要了柳五儿赵姨娘就是现成的垫脚石了。

孰不知贾宝玉是不待见贾环等人,然而云却是连着王夫人的,贾宝玉根本高兴不起来!贾环之流可以不管,王夫人却是贾宝玉的亲娘!贾宝玉本来就觉得院子里的丫头太多了,连晴雯等都要放出去,听芳官还要荐人到自己院子里,他心里已经不喜了,只不作声。

这边芳官说到了柳五儿,见贾宝玉根本不搭这个茬,她本是个伶俐人,今天只因一门心思觉得柳五儿之事可成,才忽略了其他,这会子见贾宝玉不说话,也不敢催,袭人又对她摇头,见好就,她脚步又轻,溜下去寻小丫头问话了。

晴雯也受过柳家的好处,也被请托过柳五儿之事晴雯知道柳五儿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柳家的见宝玉房中的丫鬟差轻人多,且又闻得宝玉将来都要放她们,故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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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他到那里应名儿。晴雯心道,宝二爷平日千好万好,对丫头们也很厚道,却不是个傻子,老爷今儿刚打了环三爷,他怎么会在这时候讨丫环?

晴雯想得不错,次日是休沐日,正好处置家务事,贾琏与贾宝玉先问贾政安,又去看贾环,见他还趴在炕上不得翻身,也无心骂他。又叫云的父亲来,贾琏先狠骂了他一回:“生得这样的女儿,看上那么个东西。”贾宝玉见他骂得不对头,拦住了:“叫你媳妇把人领回去,太太房里是不能要了的,你等话罢。”然后才是与凤、探等人商议,王熙凤必要趁势剪了钱家等碍事的;贾琏在这一条上倒是夫妻一心的哪怕开始没想到,王熙凤一说连钱家一起治了,他也是称愿的;探春担心的就多了,贾环、赵姨娘的未来是一条,云如何处置是一条,王夫人等回来如何交代又是另一条了。

贾琏夫妇对于处置一个云,除了碍于她是王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外,没有半点手软的,照例,撵出去、配小厮,也就完事了。王熙凤心道,事情是在太太出门的时候出的,太太也算是避了嫌,倒不是很难办。碍着探春的面子,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已。贾宝玉也听李贵等告过无数状,库上如何捞钱、门上如何捞钱、庄子上租的又是如何揩油。因探春提起换了钱槐,王熙凤要趋势办了钱家,心中一动正可趁这个机会,顺藤摸瓜,先把家中诸弊清掉一部分也好松快一些。

四人一合计,钱槐一家撵出去,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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