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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花得一干二净,你都做什么了?余下的自去想办法!”鸳鸯管着贾母的东西,最后回说:“老太太大寿赏人备东西,如今也只剩下一千了。”最后不足的数是拿邢夫人的私房填的,为此邢夫人心疼得在肚里直骂。

贾母气极对贾赦道:“从此你不许沾这些个事,外头有事有你兄弟,罢了,他也是个不管事的,还有珠儿、琏儿他们,你不许乱钱也不许乱花钱。都叫找上门来了!”贾母久不管事,然而威慑仍在,贾赦低头应了。转眼回去把贾琏叫来乱打一顿:“你偷娶娼-妇我可说了什么?如今这点子小事都办不好!平安州你畏难不肯再办,连打发个破落户都能叫你父亲没脸!”贾琏抱头鼠蹿还说:“那是珍大嫂子的妹妹……”贾赦打得更凶狠了:“呸!你打量我不知道呢!贾珍的破鞋你也要!他们的名还不如我呢!”

地下丫头门外小厮听得直乐,这爷俩演猴戏呢。正乐着,贾赦忽然一头栽地上了,他又气又愧,身体本就不好又年纪大了喝得高了之后还经历了高-潮迭起了的这些事,现在又暴怒去打贾琏,身体先抗议了。又是一番请医问药,王太医看贾赦口角歪斜,半边身子没知觉,再一诊脉,断定是中风。贾母担心半晌,而后默然:“都是命。”

作者有话要说:某肉近期要调换工作岗位,在拾交接事宜。那个,俺不是故意不出现的……

呜呜,爪子依然不给力……

又呜呜,偶卡死在jq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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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私房问题宝玉视察...

贾赦病倒在床,邢夫人脸上伤了也一半养伤一半躲羞,贾赦院子里的事却不是没有人管的。贾琏夫妇日日都要去请安、侍疾,自然要顺手管一管这院子里的事儿。再者贾母也发话了:“他身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往日是为着脸面,我才不说的,如今都病倒了,他屋里那些淘气的都打发了罢!”

王熙凤心里是一百个乐意的,贾赦房里的姨娘丫头极多,文字旁一辈的配置本来就不少,贾赦自己还动不动弄个姨娘进来,姨娘自己不干活还要给丫头伺候,一团子一团子的人都得府里支付吃穿用度,万一再弄出个孩子来,女孩儿要陪一份嫁妆、男孩儿要分一份家产。贾赦要是个顶用的人,王熙凤也就不说什么了,贾赦还偏是个只会败家的,连儿媳妇也瞧不起他了。又有邢夫人家里,她哥哥弟弟听说贾赦中风、邢夫人也病了,邢岫烟的父亲还要靠着邢夫人帮衬,邢德全也因邢夫人捏着钱,再者毕竟是一母同胞也略有些挂心,都来看他们。看贾赦好办,反正他中风偏瘫了,明眼一看就知道那是病,看邢人就不行了,她脸上还挂着呢。

王熙凤心思灵动,对贾琏道:“你应酬那两个,大太太那里,我到时候叫平儿去请,平儿只管说大太太累了歇着,说怕过了病气。横竖她与娘家也不好,性子又左,只推到她头上也就是了。纵使日后翻出来了也没什么,总比现在叫娘家人见着了强。邢家那些人,除了他们大姑娘,旁的都不是什么好讲理的人,万一闹出来又是麻烦。”贾琏一想,也对,也是这夫妻两个都没把邢夫人怎么放在眼里才这么把持的。邢家人来了,贾琏陪着两个‘舅舅’,邢岫烟母女也没见着邢夫人,邢岫烟父母还嘀咕:“到底不是亲生的,怎拦着我们见姑太太?”邢岫烟心里奇怪然辈份所限不好说话,邢德全却说:“怎知是他们而不是姐姐?她何曾待见过娘家人了?贾琏倒好,原先还与我吃酒来的,也不拿大。”

邢家人离开后,王熙凤道:“可算是走了,如今老太太叫把这里淘气的都打发了,你怎么说?”贾琏平素颇看上了几个贾赦的姬妾,也与其中一两个眉来眼去过,只碍着贾赦而已,如今大好机会,他是很想留一两个的,只是这话却不好说。王熙凤或许不知道贾琏在外面的破事,宅子里的事却很少能瞒得过她,打定主意把这些妖娆的都打发了出去,家生子发到庄子上或交给父母、外头买的依然卖了,只留了几个世仆从中伺候。等到十月底邢夫人‘痊愈’之后,这院子已经让王熙凤以贾母的名义清洗了一遍,人减了不说,私房也叫搬了不少。

王熙凤下如此狠手,贾琏居然十分赞成须知贾琏不

103、私房问题宝玉视察...

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也是有娘生的,当时荣国府的继承人贾赦娶的老婆家世也不很次于王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也是不少的,贾琏生母去时贾琏还小,一份嫁妆家私统叫贾赦截了去,后来贾赦漫天使钱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内。贾琏小时候不懂事,娶了媳妇管了家,才发现问题我娘的嫁妆呢?那不是该给我的么?旁的情况下也就罢了,偏偏贾赦又续了弦,这个继母还不讨人喜欢,贾琏很怀疑这笔嫁妆的去向,他也是个有些灰色消的人,有时钱不够用未着急四处乱想。

今天开了库一看,贾赦固然攒了不少东西,贾琏一看那扇子是贾雨村抢的,这汝窑笔洗是某门生孝敬的,都是我记事之后弄的,那我娘的嫁妆哪里去了?还含糊地问过王熙凤,王熙凤是个明白人,贾琏问得模糊,她却听清楚了。她也不肯自己出头,暗与贾琏道:“大老爷如今病了,也不大能理事了,不如二爷与大老爷说了,把先前的东西都封存入库,省得叫奴才们偷卷了去。”贾琏一狠心,答应了,王熙凤晚间与他悄声商量:“大太太又没儿子,纵叫她拿去了,也没什么,只是如今手头紧,不然,叫她看着大老爷的东西比奴才们看得还叫人放心必不会少的。”贾琏却是心里不乐,对亡母他已经没啥印象也没太大感情了,但是有了这样的怀疑,终究让他不喜了。

那边贾宝玉却被他哥哥拎去一顿痛批,险些被打,贾珠道:“这事我也有错,也没脸说你,然则以后你我须谨慎!万不可再想当然,大老爷的事最后还是惊着了老太太。就是大老爷这病”想了想,贾赦病了,其实他是舒了一口气的,下半句话就不说了,心里又有些愧疚,我怎么就对亲伯父幸灾乐祸了呢?贾宝玉道:“知道了。”贾珠一摇头,忽又想起什么:“你如今钱够花么?俸禄少了,月钱还是那些,你没成家,分到的份子也少些。你如今与同僚处得多了,只见你赴宴,也不见你常请人,可是手头紧?不够了先与我说。”贾宝玉连忙摇头:“尽够了,炭敬又快到了。”贾珠道:“也还罢了。”贾宝玉笑道:“大哥哥何须担心我?真有忧心的事儿,不如想想二姐姐三妹妹的婚事,过了年,二姐姐得有十七了吧?再不说亲就迟了,如今大老爷又病着不能理事,老爷也是不管事的人,琏二哥哥侍疾还来不及呢又要操持过年的事。”

贾珠一瞪眼:“别道我看不出来你偷乐,大老爷终究是你我的伯父。”贾宝玉敛眉:“是。”贾珠叹了口气:“只怕有人挑嫡庶,我倒忧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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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嫁得不如意。”贾宝玉道:“她还小些,难的是二姐姐,人太木了,到了大家子里怕叫人咬死了还不知道,到了小户人家又怕过得拮据。”贾珠一点头:“我去看看有无性情平和的士子,大老爷这样是管不了事了,这事终要老太太、老爷点头才好。我们不过多打听打听白忙罢了。”

贾宝玉一挑眉,迎春的婚事他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他是人家弟弟不是人家哥哥、没有决定权,打破容易背后下黑手就行了,撮合却难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婚事上没有决定权的人想推动一门婚姻其难度比抢亲还高。值得庆幸的是,贾政一房至少在为子女择偶的眼光上还能看得过去。

放下心事,贾宝玉一身轻松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儿。麝月迎上来道:“可算回来了,快来看看罢。”贾宝玉一头雾水:“看什么?”绮霰笑道:“是袭人从外头递了东西来,她哥哥原重整了家业的,如今也有田产买卖,今年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干果来,袭人还记得你爱吃的,打发人孝敬了些来。”贾宝玉步下一顿:“她过得可好?”绮霰道:“她家去了也是个小姐,比不得我们还是丫头呢。”贾宝玉看了一回,有松子有花生有瓜子,都是颗粒饱满,装干果的小袋子也是心缝的,看得出是袭人的针线。遂问:“可有带回礼去?”麝月道:“取了两匹缎子,把你先前留下的蜜饯也装了两坛子,又给他哥哥尺头并锞子,因他们在孝里,颜色我也单拣了相宜的。”贾宝玉唔了一声,外面又有婆子来递话,外书房有人送了请柬来,小厮们不敢作主,请二爷去。

贾宝玉到了外书房,原是武选司袁郎中做生日,下了贴子来请。来的也是个体面管事之人,贾宝玉看他衣着也不差,想来武选司郎中家肥得很,还不像贾府这样有点儿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来人自称袁大人家世仆,见贾宝玉来,抢先上前见礼:“因本月十八是敝家主人生辰,主子打发奴才来,请贾大人赏光。”贾宝玉叫拿上等封儿赏了来人,道:“上复你家主子,我必去的。”又叫李贵引他去喝茶,来人领了一杯茶,便十分推辞:“还要回去回话。”

贾宝玉也不强留,由他走了,心里却泛起了贾珠方才的话,自己似乎没怎么请过人,基本上都是蹭人家的虽然也包了礼物带去,终归不如回请好。又不好三天两头在荣国府摆戏酒,外面的酒楼贾宝玉想起当年茗烟惹祸的事儿不禁挠头。正想着扫红进来悄声道:“二爷,您庄子上的庄头打发人来问,入秋了粮食都上来了,还有些银子并土产要略晚些,问什么时候送来,送到哪儿。”贾宝玉一拍脑门儿,我还有这块地方儿啊!又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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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只在开始去看了几回说了翻修房子的意见,看了看管事的并底下庄户说了几句明白话以示自己不糊涂,到如今房子修好了还没去看过呢。如果修得好了,设或可以用来请自己的客人的。回到自己院里,秋纹又回说:“二爷前脚走,大爷就打发人送来一包银子,叫二爷别拘束了,该花就花。”贾宝玉望天……

抽个时间,贾宝玉带上几个人往城外一走,田地外围是荒地,野草已枯,贾宝玉寻思正好可以邀年轻人跑马。走得近了,也不先通知庄头,径往庄户聚居的小村子里看,见他们气色还好衣着也不算破烂住得还算过得去,这才往自己的庄院里去。远远看着青砖乌瓦白粉墙,十分舒坦,院墙外头还有一条小河穿过田地,道旁树木有径尺粗,庄头接了先磕头,又上来牵扯马:“不想爷自已来了。”贾宝玉笑道:“你一向辛苦。”庄头连说不敢,又迎贾宝玉去正房坐了,五间瓦房是新修的,也没什么古董字画,家具也不是螺钿的,当地挂着幅不知谁临的山水,正中是两张椅子的主座,地下一溜太师椅,五间房子只以屏风帐缦相隔,采光很好。贾宝玉坐定,庄头亲自捧了茶,又叫人招呼扫红等人,这才把庄子近况说了:“原先主人的安排种了些谷子也养了些牲畜还有几亩菜地,小的想着这地种熟了,种的人也是老把式,忽地改了,怕不如以前,故而没改还依着原先的大模子。因那个原也算是金贵人,倒种了几样细米,只是不多一样也就能得一石,米麦子倒是不少,还养了些猪羊鸡鸭一类,这却没几样稀罕的了,原主子另有一处养稀罕牲口的地方却不在这里。您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样的小庄子出产只怕入不了您的眼。庄子里出的米、肉、菜有些多,便把不好存的也卖了不少,只因今年修庄子又预备年下打赏底下人这庄子在您手上头回过年这是不能少的,这两项去了两百四十三两,如今账上的银子只好有三百二十五两。”

掐指一算,这样的平均利润比他耳闻的荣国府庄园利润要高出两三成,贾宝玉对这样的情况是相当满意的,又安抚了庄头:“我在家里也略知道些事儿,能这样也算可观了,粮食先存庄上罢,银子兑二百两银票,余下的依旧放庄子上。过两日我亲自来取,你不必与旁人交割再叫人抽头。”庄头听到‘抽头’二字,知道贾宝玉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又听贾宝玉许他好好干就能长久做庄头,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又引贾宝玉看一回库房,又苦留饭。贾宝玉心道,正好尝一尝考察一番。

庄头也是机灵人,样样想得周到,都是特色土菜,固不如荣府致,却别有一番风味,菜很厚实,下的都是好料子,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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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的是有不少风味野菜还有晒的灰条子一类,拿热水焯了凉拌,味道十分之好。

进了城门,扫红还在说:“二爷今天跑得远了些,回去晚了,怕家里说呢。”贾宝玉这才想起一条这地方好是好,就是远了些,一回两回三回五回的请年轻朋友一聚还好,时间长了,也不行,必得在京里有处房舍才好。只是手头有些紧,暂办不了,还是等炭敬下来为好,京郊的庄子倒可请一请众人秋游一下。

拟了单子,先请冯紫英等人,这些人是自幼相熟的,纵是庄子上有一二不妥之处,也不致存了不满。正要吩咐去办,忽然想了起来,自己置了庄子还没请祖母与父母去赏玩,连禀都没禀过,如今又请朋友去玩,似乎不妥,然而家中事多,这当口奉他们出游也不妥。摸了摸下巴,这事比如酒店开业要剪,总得有个合适的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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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奉亲游园设宴待客...

贾宝玉回到自己院里认真计划了一下,先翻出几幅存的字画摆设来,预备着拿到庄子上挂的庄子正屋里的那幅画在他眼里看来也忒山寨了点儿荣国府里古董字画还是有的,就是贾宝玉自己也存了不少,再次也比山寨货强些。又打算准备出几十两银子再买些书去给新书房装点子门面,庄子上的布置不须富丽堂皇只要自然就好,然而也不能太像地主老财,雅致些的东西还是需要的,正好把现在的私房归整一下。

到了晚饭后,心里有些惴惴地揣上银子去找贾珠,这时代不同后来,在没分家的时候私下置产是件不太好的事情,放到唐代,这种情况被翻了出来挨顿家法都是轻的、严重的都能判刑。先前只管想着退路、想着隐蔽,如今庄子拾好了,要如何过明路的问题却摆到了眼前。这种情况下,贾宝玉也可以先去找王夫人撒娇耍赖,但那样就有些掉价了。贾珠还没睡,正在考较贾兰和贾堇的功课,贾宝玉便悄悄在一旁听着,小兄弟两个倒也争气,功课还顺溜。等到他们俩背完了功课,贾珠又出了两个简单的五字对,两人也对了出来,这才被放去休息。

贾宝玉这才咳嗽一声,贾珠抬头道:“怎么想起过来了?”一指旁边的椅子,贾宝玉笑着坐了,丫头斟了茶来,贾宝玉眼珠子一转,道了声谢。他是来还贾珠的银子的,贾珠道:“给你就用,又与我来掉花枪。”贾宝玉道:“是真不大缺”贾珠看他的眼色,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贾宝玉这才续道:“我因不好为着自己的事总是劳烦家里才没弄这些个的,请人不好光摆酒,不是唱戏就是唱曲,又要扰得大家不安。一回两回的还好,总这么样也不成样儿。到外头,也没有相宜的地方。我们的俸禄并不交到账上的,这么花家里的也于心难安,真要交到账上,又怕手上一时紧了不好意思开口。”贾珠道:“怎地没有相宜的地方?我倒知道几个,我倒常在那里请过人的,等会子我开单子给你,你要有用的时候打发李贵来说,我叫我这里的奴才引着他去一回,保管都知道了。”

贾宝玉笑得有点尴尬:“毕竟不如自己的地方方便,我是想着自己要是能弄个好请人的地方才好,也不须有多大,拾好了,请老太太、太太过去赏玩,而后才好请人。只用我的月钱与连番宫中所赐并冰敬炭敬尽够了,在家中有长辈就是吃酒看戏也有些放不开呢。”贾珠也知这聚族而居的不便,比如作寿这样的大事固然可以使用公中资源,要是自己的应酬敲锣打鼓设酒宴的就不大好除非自己是家主。贾珠皱眉道:“这须得禀过老太太、老爷才好,再者也要与琏儿两口子说得清楚了,别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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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生份了。”

贾宝玉见贾珠没有特别反对,这才舒了口气,又去王夫人处撒娇,王夫人静想了一回,还是心疼小儿子一点儿:“你外祖父当年给我陪送了不少东西,到了京中,我拿间铺子换了处宅子,你先拿去用。”贾宝玉羞愧道:“我都打量好了,想在城郊买个小庄子,夏天还能避暑。太太在老爷面前帮我说两句好话,别叫老爷生气就成了,我的钱尽够了。”死活不肯要,王夫人以为他年轻人好面子,只管笑着答应了:“长大了。你只要有主意了,与你哥哥商议一下,你哥哥若觉得也还妥当,就办罢。不用怕你老爷,他如今不大管事的,如今大老爷病着老太太也不大有心思,你把庄子拾好了,开春请老太太去踏青,老太太一乐,老爷也不好说什么。”贾宝玉听了一盘算,这样比自己先请个贵客要稳妥,犹豫道:“先与老太太说呢?这段日子要叫老爷知道了而老太太不知道,怕不好。”王夫人一点头:“也好。”

贾母一向是疼着贾宝玉的,听说贾宝玉要自弄个小庄子,贾母还说:“家中尽有庄子,在城里也有宅子,你有正经用处,便与你凤姐姐说,拾处一处来也不用取租了,尽管用就是了。”贾宝玉只好祭出久已不用的粘人大法,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直晃:“老祖宗,我如今也大了,都做了两年官了还没好好孝敬过老祖宗与父母亲呢,正从牙缝里省下钱来买庄子要孝敬您去游玩呢,哪有拿公中的地方请您去吃酒的道理?老太太不答应,我这一片心就白了。”贾母近来因贾赦之事心中不快,被他一晃,又见他有主意了倒像是大人模样,说话也倒是乐开了:“又说打嘴的话,你要真想让我乐一乐,不如不与我说,等拾好了,竟拿到我面前来才是惊喜呢!”这是说笑话了。

不意贾母说者无心贾宝玉听者有意,脸上也是一红,老太太对自己真是不坏,自己倒瞒了她一件大事,还屡次拿她当挡箭牌。当下红着脸,装了一会儿正太,又说:“我只当老太太答应了,我与凤姐姐说去,哪天趁老太太睡着了,合着鸳鸯姐姐她们抬上车去,等您一睁眼保管吓一跳。”贾母笑道:“从来只有拐小孩子的,哪有这样绑了老太太的?你去罢,又招我笑得肚子疼。”

贾宝玉先去找却是贾政,只说:“手上有了余钱,想置个庄子请老太太一游,也不枉老太太疼我这么多年。”贾政近来不大管儿子们了,自贾环事后,他也苍老了许多,又有王夫人从中转圜,此时道:“老太太如今为着大老爷的事正恼着,能散散心也是好的。”

贾宝玉对贾琏夫妇只管说:“在家中有老爷,怕惊动了不自在,不如在外头方便。

104、奉亲游园设宴待客...

”贾琏是置过外宅的人,非常了解贾宝玉的心态虽然贾宝玉与他的性质完全不同。王熙凤只觉是贾宝玉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想来这个小叔子兼表弟对自己一向不薄,也不觉什么。只说:“你也就好哄哄老太太大哥哥这些实在人,你哪回办事不是有了八九分才开口的?老实与我说,你是不是什么都备好了,只等家里点头了?”贾宝玉心里一挑拇指,笑道:“还是姐姐明白我,不有八九分就乱说,到时候办不成了,我的脸面往哪里搁?次数多了,再说话办事可都没人信了。”王熙凤道:“这倒是。”又问有什么要帮忙的。贾宝玉道:“真要用着了不会与姐姐客气的。正有一件,我那里还缺几面镜子,铜镜倒是好弄,好的玻璃镜子却是稀罕些,因是庄子,不想弄繁复的,简单些的方镜就好。”王熙凤道:“这个好办,库里还有好几架大的穿衣镜,拿了钥匙去开了搬去,只当我给你的贺礼。”贾宝玉道:“大的有两三块就够的,小个的倒要三五个。”

一切布置好了也不过花了两天而已,毕竟房子一类原就是现成的,王夫人的话提醒了他,如果先请了贵客来剪倒像是拿着外人的身份来压制家中长辈了,生死攸关的大事这样做也就罢了,眼下却是不必了,于是贾宝玉郑重请贾母与贾政、王夫人并兄嫂姐妹去玩一天……这算是运行测试?

贾政还道已至暮秋天气渐冷怕贾母受凉,贾母兴致却好,叫:“拾好暖轿,我们严严的过去,先打发人把那里屋子弄暖和了,并不碍的。”贾政只得作罢,他也想看看二儿子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贾宝玉并不担心此行不愉快,贾政喜欢田园,内眷们看着野趣也是新鲜,虽则秋已毕田地荒芜,然到了庄上与府中不一样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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