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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也很有意思,贾宝玉还叫郑庄头弄了两架纺车摆到厢房里,檐下是挂的成串的红辣椒与玉米棒子,王熙凤还亲自搓了两下玉米棒子,还招呼姐妹们来试一试。迎春姐妹看着新鲜却不动这个,你推我我推你笑作一团,又跑了开去,围着纺车摇了两下把手。

贾宝玉自己都纳闷,这场面怎么这么熟呢?对了!简直就是农家乐。等农家土菜上来,众人吃得更满意了,贾宝玉早发现了府中的吃食以鸡鸭鱼肉等为主,蔬菜类倒少,这是府中传统了,吃多了油腻的就想吃些去油的,这一餐的蔬菜就安排得多些,中间吊的羊肉锅子反倒没多少人去吃了。贾宝玉到里面让了一回,才回来到男人这一桌上,贾政心情舒缓一脸的满足,今天喝酒难得没训人。

贾家自己的家宴结束了

104、奉亲游园设宴待客...

,贾宝玉的私房也算是过了明路了,试运行情况良好,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毕竟在宫里混过贾宝玉认识的高级别的人也不少,要说最熟的还是太子与徒忻、徒愉,太子轻易是不能出来的,少不得下了贴子请这两位。徒愉是一口答应了:“好啊,除了十六哥,我还没去过旁人家里呢。等我那里完工了,也回请你。”徒忻的假期还没结束,有的是时间,他心里也好奇,荣国府戳在城里呢,怎么巴巴地到城外设宴?

贾宝玉这回并没有请太多陪客,只把孟固、齐皓两个一道邀了来,又有宋明德,陪他祖父探望贾赦的时候被贾宝玉当面也邀了来,六个人正好一桌子。徒愉听说不唱戏还有点不高兴及至看了这豪华版农家院的装修把戏也忘了,兴致勃勃地一样一样摸了过去,还摸到西跨院里看到了故意放置的一盘石磨,试着推了两下,没推动。宋明德道:“宝叔好心思!令人生出归园田居之心。”孟固齐皓都是贵胄子弟,瞧着这些也新鲜,都齐声赞好。徒忻负手慢慢踱着步子,只觉心情舒爽,不管啥时,城郊的空气都比较清新,笑对贾宝玉道:“你选了个好地方。”说完依旧踱着步子,慢悠悠拎了他家猴着推磨的十八弟,又慢悠悠踱了回来往孟固那里一扔。扭头又问贾宝玉:“怎么想弄了这么个地方来了?”

贾宝玉发誓他是真的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徒忻本尊!那个一板一眼的恭敏王是这样的人么?慢悠悠地拎人,慢悠悠地甩包袱给倒霉蛋,十分之优雅从容,当然他以前也没什么不优雅从容,可是,他不是应该板着阎王脸用冻死人的声音说:“你乱碰什么呢,不成体统,回来。”如果动手,也是用让人怀疑脚步落地能踏碎青砖的沉稳力度过去,从气势上先压倒对方的么?

淡定和面瘫,明明是两个境界啊喂!

酒席设在后院两层小楼的楼上,几人都是年轻男子,穿得厚实些,正好观观田园风光。虽然庄稼都了,但在城中居得久了,难得见这一大片空旷之地,也还相宜。贾宝玉一面解说,一面引着他们往后面走:“城里住着规矩大,也不伸展。”众人听得心有戚戚焉。

楼上坐定,郑庄头已经带人等候了,见人来了,上来请过安,请几人入席,又打个手势,底下鱼贯而入的是上菜的人。菜色也与城中酒宴不同,估计这会儿没人会把野菜捧到王爷桌上,徒愉与徒忻都吃得很惊讶,孟固与齐皓略知道一点在家的时候却是不屑吃它的,此时为给贾宝玉面子才伸筷子一尝,入口也都惊讶:“味道居然不坏?”宋明德看着盘中菜道:“常看书里饥年食野菜,是不得已而为之,有旁的无人吃它的,难道野菜竟不那么难吃

104、奉亲游园设宴待客...

么?”贾宝玉翻个白眼:“热水焯过鸡汤里打个滚儿,加熟油、白糖、盐并各色佐料一拌,再不好吃那只鸡该叫着它自己死得真冤了。”徒愉笑出了声儿来。贾宝玉见壶中的酒差不多温好了,亲自来斟酒,只有宋明德起身相让。

徒愉道:“这酒没喝过。”孟固问:“金华酒?”贾宝玉道:“正是,我原不在这里住的,上回奉我们老太太过来,他们上的就是这个酒,尝着味儿极清,便用了这个。”客人们当然要夸主人家好,依城傍水环境幽然一类。又问这是什么野菜,贾宝玉哪认得全?说了一两样,就叫郑庄头上来一一介绍,几人一并长了见识。徒愉最爱新鲜,又问:“除了这些还有好吃的么?”郑庄头又意卖弄,又见主人对他们也很恭敬,又介绍了几样其他鲜着吃好吃的野菜,最后还说:“几位爷要是春天来,可以尝尝桑椹。”

徒忻微眯了眼睛两指捏着杯子轻轻转着,悠悠地道:“把酒话桑麻,也是一件雅事。桑椹不是果子么?也与野菜一般整治才好吃?”又对贾宝玉道,“我记得《三国》里曾记军人乏食或以此充饥。二十四孝里有蔡顺桑椹感强盗的故事,黑色熟的甜,红色却是酸。”这样的徒忻很少见,他眼里居然不避讳地闪着‘我很感兴趣’。贾宝玉直纳闷儿,他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他不该是好奇……好奇啥贾宝玉也说不上来,反正好奇这些有点奇怪,好吧,其实是之前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留下了心理阴影,其实徒忻也是个会变声公鸭嗓又没吃过野菜的男孩子加土包子而已。脑补一下,拎出佃户张三家四岁的小娃娃肯定会鄙视他:“灰条子都没吃过,你火星来的啊?没见过世面。”贾宝玉闷着乐了。

于是今天就不说八卦,也不知道要八卦什么,正好胡扯,从野菜说到饥荒又军粮问题,然后就说军需很重要,又转到军需的各类,然后又说了兵器的演变,这个贾宝玉比他们还熟,前世逛坛子跟人掐过记忆深刻,然后从马蹬是鲜卑人发明的开始扯到民族问题,然后就是各民族的奇风异俗。齐皓年长听过的多些,贾宝玉知识面广(拜网络所赐),徒忻看的书多,末了三人居然为“五胡”是哪五个争了起来,一个说“匈奴、鲜卑、羯、氐、羌”另一个说“五胡次序无汝羌名”。借着酒劲,险些挽了袖子。

等劝开了,贾宝玉喝一碗汤才静下来,眨眨眼,对上徒忻的眼睛,发现里面居然有笑意。这人也不难相处么,难不成我一直都看错他了?或者说,人都是会改变的?

人家徒忻只是得了假,从一摊子各种抄家流放罢官夺爵砍头的案子里暂时解放了出来,心情很舒爽罢。话又说回来了,老

104、奉亲游园设宴待客...

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扮阎王的人毕竟不是阎王,他要偶尔露出一下本来面目,那也很正常啊。等到觉得两人很熟了,贾宝玉忍不住笑言:“原道是个阎王,不料也是可亲。”徒忻当时正在与贾宝玉下棋,捏着粒白子儿,头都没抬:“那是熟了,没事儿我跟个生人笑成花朵儿,谁都当我好说话都跟我混闹耍赖,差使还怎么办?又不是脑子有病。”贾宝玉无语,原来在他那里,那会儿就是熟了啊……

本次宴请的意义是重大的,贾宝玉发现了徒忻的另一面,与此同时,与会的各方也对此次宴请非常满意,从而进一步巩固了交情。

105

105、熟与不熟三次宴请...

“再别提他了,说出来气也气死人了。”说话的人是裘良,地点是贾宝玉在城郊的别庄,时间是在别庄剪后不久,周围听的还有冯紫英等一干损友,柳湘莲在外面了一圈儿也于日前回京,一干人等得了消息,不消几日便传得众人皆知,贾宝玉趁机广邀一席,也是一酒待百客的意思。

冯紫英还说:“你这功夫也到家了,咱们竟不知道你悄悄弄了这么个去处。”贾宝玉笑道:“还是柳兄帮的忙,先时我们家里乱糟糟的事情也多,又有国丧谕下,哪好呼朋唤友出来?”冯紫英还不依,又与陈也俊等起哄,灌了贾宝玉三盅才算完。贾宝玉借着与柳湘莲说话躲酒,问他:“我听我们家二哥哥和表哥说了,那会子遇到了强盗多亏了你有照应,后来说你又寻亲去了,你这样一个人走道儿到底也不叫人安心。”柳湘莲道:“这是走惯了的,并没什么。”众人又问强盗的事,柳湘莲三言两语带过。

贾宝玉道:“地方偏了些,也没备下戏来,实在是慢待了。”卫若兰笑道:“这样的布置,叫了戏班子来反而没意思了。”陈也俊一推他:“你们两个成了亲戚,你倒好帮他。”卫若兰与史湘云订了婚,此时脸上有些泛红又透着志得意满。众人又是一番道喜,接着就细数各家的亲戚,七拐八绕的总能连到一块儿,这又是一个喝酒的好理由,不用划拳行令就先灌上了,都带了五分醉,就有人没管住自己的嘴,说到了江南甄家,论起来祖籍金陵的大族与甄家都能拐几道弯挂上边儿。而裘良与他们家的关系更近,话一出口,一阵静默。贾宝玉道:“说句不好听的,人还在呢,受了这一遭罪,也是把以前的事都揭过去了,尝过世情冷暖,也好发奋图强,日后甄家子弟或有大造化也未可知呢。”众人爬着竿子爬,又说甄家到底是有根基的人家,家教又好一类。

不想说到了裘良的痛处,恨恨地道:“真要是这样就好了!”卫若兰道:“我仿佛听说甄家也有个宝玉,也是个风流俊逸的人物呢。”裘良便开始细数甄宝玉各种事迹,从混在脂粉堆里,到挨打了不喊亲娘喊姐妹,屋里只许丫环拾,讨厌婆子,一直说到眼下:“他家里坏了事,他还说,如今倒干净了!把他姐姐噎得一场大哭。案子判下来,他姐姐哭着催得我脚不沾地寻房子安置他们一家,他倒好,万事做不得,祖母受惊吓病了,他只知道哭!哭完了又忧心被发卖了的丫头,有那担心奴才的功夫不如多读点子书出仕也好,他要真有点子真本事,我舍了脸面去把他荐给外放的大员做两年幕僚,三二年历练了出来或下场或纳捐,亦可为一方父母官。都说他是七窍玲珑心的神仙人,我看还

105、熟与不熟三次宴请...

不如一根筋的想着光宗耀祖呢。如今,你们倒说说,他好怎么安排呢?他这样的,也只好叫家里白养着罢了。”

贾宝玉无语,这位宝玉同学与自己真是走了两条路。只得道:“许是年纪小呢,开窍这事儿讲究顿悟。”裘良冷笑道:“他与你一般大呢,照我看,长得也差不多,一样的祖母疼着长大的,我竟看不出来他有悟的时候儿。男人丈夫就是做了柳三变,又有什么用?罢了,不说这东西了,没得气人。”冯紫英道:“慢慢教就是了,也没什么。只是令岳家的事儿,倒便宜了李杰,我们家老爷子在家骂了三天了。”

李杰是新点的体仁院总裁,接管了甄家的一切,这位李大人年已四旬,科甲出身,在京城这种各种贵族招摇过世的地方,实在比灰姑娘还灰姑娘,结果,京中案子三法司来审,江南的操作全是他办,与江南道御史配合,那叫办得一个麻利!原本看不起的穷酸官儿,摇身一变成了新贵,京中这些贵族的心情就很微妙了。八卦被转移了话题,贾宝玉发现,不管是原著里那个行‘女儿’酒令的贾宝玉还是现在他这个不喜欢听戏的贾宝玉,这些二~n世祖们都能说得来,或许这些人聚在一起,本也不是什么卖同道合,只是背景相似罢了。

虽然因为甄家的事情,中间小有不足,这顿饭还是吃得不错的,尤其是郊外有大片山林野地,几个吃饱喝足的家伙又逞能比着去打了几只野鸡野兔,心满意足地回了城。留下贾宝玉大为郁闷他那倒霉的骑射功夫哟,单‘骑’也能过关,单‘射’也还凑合,两个字拼到一块儿,他就剃了光头,啥也没猎到,被冯紫英好好嘲笑了一回。

这年头没有双休日,有个休沐日吧,又遇上秋冬日短夜长,早上到城郊,吃顿饭,玩一玩,天也黑了。一干人等纵马逛奔回城,卷起漫天尘土。

贾宝玉在城外玩了一天,都是同龄人,也放得开,十分快意。回来到部里应卯,开始着手准备下一场酒席,才发现同年同僚只能在城里请庄子在城外,工作日请吧,如今日短夜长,下了班天都快黑了,再奔城外?吃完饭城门都关了,该宵禁了。留在城外,第二天还要回来应卯,不定得啥时候起呢,纨绔们骑马还凑合,让书生骑马赶路,简直是在残害国家栋梁。要是休沐日请呢,勉强去了,也是吃一顿就该再往回走了。只得翻出贾珠列的单子,选了一家,叫李贵拿五十两银子先下定金,自己这里与人约了日期。贾珠介绍的店不错,只是问了两家都订满了,最后订在十月初三,才一次订够了四桌。同事们

105、熟与不熟三次宴请...

自然都是到的,尚书是请不来的,左侍郎赏脸到了,贾宝玉的级别也不算低,给他面子的人也有不少。更有消息灵通者,知道他前番请了两回人档次都不低,既然那样的人都肯赏脸,自己这里也就不拿大了。

这头宴还没开,贾宝玉先接到了贴子,是徒忻下的。贾宝玉很纳闷,他不欠我的吧?怎么又请?下回岂不是还要回请?拿着贴子去回父母,说晚饭有了场子。王夫人笑道:“越发有出息了,得与王爷常来往。”贾宝玉脸上一抖,‘来往’二字,用在此处真是有些诡异。荣府的来往,多与王家史家或是景田侯、平原侯一类人物‘来往’的。如今稀里糊涂的,就挂拉上了俩王爷,这社交圈子档次立马就上来了啊,怪不得自己出去喝酒王夫人乐,贾母也乐,贾政也不见生气。

徒忻请客还是在他自己家,一桌小宴,一班小戏,孟固等几个陪客,徒愉一个蹭吃的。徒愉瞅了一眼菜色炸鳗、生炒甲鱼、鹿尾……皱皱鼻子:“又是大菜,我还记着宝玉那里的几样小菜好吃。”徒忻道:“还说呢,前儿在宫里你又挑剔,险些在母妃那里露了馅儿,叫她们知道你跑到城外头,仔细又一顿好说。”徒愉道:“你这里没有么?你不是也有庄子的?”孟固道:“这个我倒知道的,庄子上交的都是稻米肉食,鲜菜干菜那是吃不起肉的人吃的,庄子上也不敢冒然进上来的。”贾宝玉道:“进上来怕又吃腻了,什么东西多了,也就不觉得好了。不过是想换换口罢了,真要天天吃菜,那不得成兔子了?”

徒愉道:“说我贫,你如今也贫了,真是,还不如原先老实的时候好呢。你再贫,仔细老丈人不要你了。”贾宝玉吃惊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徒愉道:“也是我听说的,前儿遇着了原来我第三个还是第四个伴读的,他说的,你们家太太有意为你说亲,透出点子意思来,京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孩儿了,也有要抢个好女婿的,如今工部王尚书像是在打听你,还有个什么侯的,也是,正想叫他们家子弟多凑近了看仔细呢。”

孟固等失笑,徒忻也多看了贾宝玉两眼,贾宝玉大。宴散,几人各自归家,徒愉被徒忻留下来住了:“一身酒气,回去又要挨说了,不如打发人回去说一声就在我这里住下了。”

回到家里,也没听王夫人透出风声来,贾宝玉不敢当面问,又留意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八卦,心下暗道,难道是徒愉胡说的?转眼十月初三宴请的日子到了。

贾珠介绍的地方果然不错,连唱曲的姑娘都配齐了,一溜八个静静地贴墙站作两排,

105、熟与不熟三次宴请...

只等上头人点曲子。众人推让一番,依着官职、出身、资历序了座。

贾宝玉开席先道歉:“本想在庄子上邀众位赏菊的,后来一看还不够折腾的。前番奉祖母去,头半晌赶路,晌午吃饭,后半晌又赶路回来了。”众人都表示理解,左侍郎是自己有点产业的人,他平素也不在别庄里宴客,就是这个原因。官僚们讲话与纨绔们讲话,完全是两个风格,先是互相敬酒,左侍郎官职最高,都先敬他,左侍郎左推右挡连消带打,才混了过去,接下来就是互相敬酒,你说,多谢领导提拔,他说,要谢大家配合。最后依然是八卦,先是八卦主人贾宝玉的别庄,贾宝玉道:“在家里终究不方便,原先小的时候,我们一道长大的都是闹神,必要戏酒的,怕扰了祖母,这才打量着置个清静的地方,只是手头紧,狠不下心来,今年终于买了来。”话题又说到置产上来了。武选司郎中道:“你那个庄子很划算,也就是原主人急钱用,平常时候买,价钱得多一半儿不止。”管武库的秦郎中打趣道:“你漫天使钱的主儿,这会子倒打细算起来了。”

这就点到了与灰色入的问题,众人心知肚胆,自然想到了冰敬该到了,武选司又要得很丰厚了。左侍郎拍拍贾宝玉的肩膀:“介石也是年少有为了,这几年历练,日后是大有好处的。”老狐狸怎会不知道其中猫腻?袁郎中平日没少孝敬他。袁郎中也道:“介石与东宫有故,又与恭敏王兄弟交情好,必不会埋没的。”贾宝玉很奇怪,我哪里与他们兄弟交情好了?秦郎中道:“可不是,恭王少年平日所交者不过三五旧友,如今介石亦预其中,想是熟稔得很了。”翻译一下就是“聚在一起总吃酒,这还不算交情好?”

贾宝玉眨了眨眼,还真是,如今已是八竿子打不着了还时不时有联系,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交情好了么?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到这一步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灰条子,原著里叫灰菜条子,又叫灰菜、灰灰菜……古名叫藜,有些地方也简称叫灰条子关于灰条子,解答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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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迎春待嫁八卦流传...

“邓兄此去,必能逞青云之志。”说话的是徐丰,地点是京城某雅致酒楼,事件是大家为被钦点为金陵知府的邓琳送行。当年大家做进士的时候,也有一批人外放做了地方官,但是那一批多半是七品知县,如今邓琳去的是省城所在之地做知府,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留在京中任职的同年便相邀给为他饯行。

徐丰当年是状元,因为散馆没考好,竟致磋砣,先是在京中混得不如秦璃和贾宝玉,尤其是秦璃,简直是一直在往上升,情势一片大好,思来想去,便不如谋一外放,另僻蹊径,若能在地方上干出一番事业来,也好一洗前耻。这两年江南洗牌,倒下了一批人,先是因为倒下的大人物位置太好,徐丰也不敢去谋,但是举凡大人物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拔个萝卜带出泥,还有些跟在外面的次一等的人,他们的位置也是非常肥美又有发展前途的他们已经糟成那样了,徐丰只要比他们略好些,就是明显的进步。

为些,徐丰也跑了不少关系,上到老师唐佑,下到同学秦璃,结果还是叫邓琳占了先机,徐丰今天是来送行了,只是心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他却不知道,唐佑是有些恼他点了状元之后成绩下滑,没有举荐他,秦璃同学却是说了邓琳的好话,皇帝咨询两人情况的时候秦璃是这样说的:“江南之地占国家税赋之半,江苏又素来丰腴,金陵为一省之首府,是万不能乱的。先前之罪臣有负圣恩,恐民心生乱,今番所派之人,但求稳妥,只求无过不求有功才好。若是年轻人去,一心想大展拳脚反而不美,有人说治乱用重典,孟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皇帝最后一想,也对,邓琳奔五的人了,想乱也没那么多力乱不是?皇帝心里明白,吏治怎么也不可能其清如水的,水至清则无鱼,要这样不闹得太狠的人就行了。

于是就是了今天的饯别宴。

徐丰心里没意思,看着秦璃与邓琳喝得好不欢畅,他面上还不能显出愤恚来,只好扭过脸去不看那得意的一对。一转眼就看到了贾宝玉挂着标准式微笑与旁边的礼部主事闲聊,徐丰一想,贾宝玉也是从宫里被发配出来的,说不定能有共同语言,捏着杯子,徐丰开始串场了。

礼部白主事也是同年,他是向贾宝玉透露消息的:“礼部左侍郎出了缺,听那意思,府上尊亲李守中似要被调回来了。前儿尚书大人与右侍郎说话的时候,巧了,我从他们门前过,听着了。”正说着呢,徐丰来了,这一桌人都起来相迎,喝了一圈儿,同桌的也有如意的也有不如意的,都看向那边混得挺得意的秦、邓二人,就有人感叹:“真真是判出高下来了。”说完又自悔失言。徐丰与贾

106、迎春待嫁八卦流传...

宝玉不以为意,贾宝玉是觉得自家不出漏子已经很高兴了,况且,那两位真不是什么高官,邓琳如果有个合格的师父,到了金陵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那里有个贾家不能惹。偏偏徐丰低声道:“后生可畏。”

人家秦璃能比他小个五岁,至于就成了后生么?众人不说话了。贾宝玉抽抽嘴角,他是打过这个后生的主意的迎春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她与探春不同,探春属于那种没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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