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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东西可是泾河龙君曾经最爱不释手的饰物,只是如今躯体变小才不情不愿地把长命缕寄存在李声闻那。没想到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丢弃它们。

化生童子翻过岩石山,越过藤蔓海,千辛万苦攀登上青玉棺,从青面獠牙的夜叉手里夺回青蚨钱,却没地方可放,最后只好双手抱着它往下跳。

“等等,你先呆在那。”李声闻突然道,“天王,你走进去了,而且毫发无伤。”

李天王这才发觉自己完好无损地站在夜叉骸头顶,怔了一下,旋即挺起胸膛:“这算什么,区区夜叉,不过是我水族脚夫差役。我就算要在他头上跑马,他都得恭恭敬敬伺候着。”

李声闻道:“你说的是。透过棺面,你能看清棺中尸骸的样子么?”

李天王抱着铜钱趴在棺上,脸挤在玉石面上,过了好半天才从充满云絮的玉石中窥得一处透光的缝隙。

“只有三根相连的骨头,竖着摆在棺里,有点像禽鸟的翅骨。”

李声闻低声道:“天王,我只知道龙骨是羲和火烧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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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李天王一怔,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这是龙骨?”他凝神思考了片刻,笃定道,“不可能,我们身上没有这样翅膀似的骨头。你见过龙长翅膀的么?”

李声闻平静道:“虽未亲眼得见,却也曾耳闻。”

“哪个误人子弟的说的?蛟龙之属,蛇形有爪,自能腾云驾雾,唯独不需羽翼。”李天王坐起身来,不屑地撇撇嘴,“我活了几百年,不论哪个河海湖泊龙宫里的,我都见过了,就是没一个有翅膀的……嗯?”

李声闻但笑不语,李天王挠了挠下巴,嘀咕道:“不会罢?应龙?”

“如果‘夜叉骸’棺中埋的是龙骨,那么你可以进入禁区而不受伤害,棺角有夜叉压阵,就顺理成章了。论来应龙应是龙祖之子,与你沾亲带故。”

李天王哼道:“荒漠里没有名姓碑冢的野棺,里面埋着我的表祖爷爷?别开玩笑了!”

面对他的质疑,李声闻索性不去回答。青色的划痕和鳞片在他脸上浮现,眨眼间眼瞳也变为琥珀色泽,他顶着这张纹饰诡异的面容,缓缓踏进焦痕之内。

些微雷光在他衣角炸开,又犹豫着熄灭了,不肯真的伤害他。

李声闻一步步走到棺椁前,伸手推开了棺盖,厚重的青玉板立刻滑落坠地。棺中确实如李天王所言,是三根相连的长骨,有一人多高,色泽洁白如玉。李声闻犹豫了一下,边试着将它举起,边玩笑道:“若是有龙骨可用,我直接用龙骨为你做躯壳,一定比无启之骨更合适。”

孰料这无名骨头一于棺椁地板分离,大地深处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似有巨兽在地下挣扎嘶吼。盛托棺椁的岩石随之暴涨一长,突出的尖端根根有如长矛,刺向擅自挪动白骨之人。

李声闻像是被它吓到似的,手一抖,将白骨丢回棺椁里。骨骼与青玉相撞,发出清脆的鸣音,听来倒像是金玉相击。李声闻从岩石簇旁退开,从容自若地笑道:“和你的龙骨声响倒是很相似。”

李天王犹自沉浸在刚才那叫人胆战心惊的场景中,看到李声闻差点被岩石穿成刺猬显然把他吓得不轻,两个颇梨眼珠都快瞪得脱眶而出。

“怎么,迫不及待想要新躯壳了?”李声闻摸了摸他的头,“可惜,看来这龙骨不得离开玉棺,我们用不了。”

感受到头顶的暖意,李天王终于把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气呼了出去,抱住他的手指贴在脸上蹭了蹭:“你别吓我。一向小心谨慎,到了紧要关头却横冲直撞,你是故意气我么?”

“我只是猜测,有龙骨在身,它应当不会伤害我。没想到反而是拱卫这具棺椁的土地,出手袭击我。”

李天王一头雾水,自己也想不通到底是不是表祖爷爷与自己为敌。他挠挠头发,低头去看那翅骨,却见青玉棺下有血红的液体渗出来。

第35章

锈红的水流淌到李声闻脚边,竟然如有灵识一般将他团团围住,喜悦地颤动起来。它流经之处,反魂树残余的根须立时化为灰烬,仅余一缕青烟。

这显然不是水,或许也不是龙骨上滴下的血。它们汇成一股,蛇一样蜿蜒摆动,从地上竖起头颅,贴在李声闻膝上。如同青玉棺禁地的雷火一样,它们也不曾伤害这个不速之客,连他的衣物都没有损毁。

李声闻弯下腰,轻轻摸了下它,它立刻孩提一般雀跃起来,抖下点点火星。

它是炽热的,凝成实体的火。

“地火……”李声闻笑道,“有龙骨坐镇,难怪不能溢出地面。”

李天王奇道:“你说这是什么?我还以为这尸骨的血尚未干涸。”

“博物者言道,黄泉之下岩中有火,随地龙而生,每逢山摇地动则出,其色赤红。凡物触之,顷刻间化为飞灰。”李声闻解释道,“它既是从棺下岩石中流出,想来便是地火。”

李天王跳下玉棺:“是不是地火和我们都没关系,夜叉骸的样子也看过了,我脖子也治好了,咱们走罢。”

李声闻道:“此处有龙骨地火,是天地灵气所钟,可遇不可求。正好我要制一样东西。”

李天王不置可否,顺着他的腿三两下爬进书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你炼罢,我先睡会。”

“好梦。”李声闻说道,“不过一会无论梦到什么,都一定不要出声。”

李天王敷衍着“嗯”了一声,刚合上眼睛,忽然有一滴冷水滴到脸上,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张开眼睛。

他孤零零站在雨地里,举目尽是断壁残垣、烽烟燧火,拂面的水珠却是滴沥如春雨,在黑云沉沉中格外温柔地坠落着。

但他的心不知为何一阵抽痛,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只见掌心一片猩红。

天上落的是血雨,连风捎来的都是犹带腥甜的血气。那压顶的黑沉并不是饱含水汽的濡湿的铅云,而是遍体鳞伤的飞龙身躯。那对一人多高的羽翼,他亲眼见过它剥去皮肉,躺在空荡棺椁里的样子。

它在咆哮挣扎,每一次翻滚都掀起飞沙走石,但它已经奄奄一息,沙石每每吹到半空便倏然摔落,软绵得如同它化为雨露的血滴。

它终于还是死去了,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像一座倒下的巍峨高山,土石尽碎。

身披战甲的人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戒备地靠近它。飞龙铜铃大的双眼倒映着他们枪尖上刺目的寒光。

“我曾与你们歃血为盟……”

“杀!”有人喊道。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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