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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现在却又这么轻易地因为一壶桃酿、一次泛舟放下了他的戒备,竟然敢就这样沉沉睡去……

大概是因为缩在船角不太舒服的缘故,他还微有些不满地皱着眉低声嘀咕了两句,颇带着几分的孩子气。赵如徽瞧他这幅模样唯有哑然失笑,喝完了手里的大半壶酒,随手将酒壶扔在了小船上。左右这里离岸并不太远,他也不去打扰贺知舟的安眠,只在河面上轻轻一点,就已经踏水离去。

船只顺着水流慢悠悠地往湖畔的最中心荡去,天色又而渐渐暗了下来,暖橘色的光渐渐变成了清浅冰凉的月芒。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斜斜放在穿侧的桨终于受不住阻力的侵扰,竟然缓缓没入了水面,而后再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陛下这个分的身份就要名正言顺地揭露了,以及带着你们要的肉♂搏23333

很好,很多的“第一次”正在马不停蹄地赶来!~

这么关键的地方千万不要养肥我呀[可怜揪裤腿]

第19章(捉虫)

之前赵如徽去潮州一行就是为了刻意做出和长公主一脉离心的样子引蛇出洞,现在当然不会再自行打脸,从潮州回来之后就再没有和长公主聊过什么,不过相信以长公主的手段智慧,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暗一已经从潮州回来,赵如徽也就准备去处理下一步的事情了,他让暗一亲自坐镇宫中,自己则重新拟定了一份圣旨,将贺知舟重新召进了宫里。然而这一次,贺知舟却没有看见召见他的皇帝,而是见到了某个异常熟悉的家伙堂而皇之地站在宫殿里面冲他拱手。

“在下暗部赵如徽,见过贺首席了。”

赵如徽的原名事实上是叫做赵雍,这才是共认的大乾当朝陛下的名字,至于“如徽”乃是他及冠之后自己取的字,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也再没有人知晓,就连暗一也只当这是他在外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化名。

“是你!”贺知舟见他,却顿时怒不可遏。

那天晚上贺知舟睡的沉,偏偏晚上湖面上蚊虫多,连脸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包,等睡得迷糊的贺首席挠着脸颊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悠悠飘到了湖水的中央,贺知舟拿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一边揉眉暗骂自己什么时候警惕性这么低了,一边弯腰想要找桨自己慢慢划回去。

可他找遍了船头船尾,竟然找遍了整船都没有找到有这玩意儿!

三更半夜的在湖泊正中,这么远的距离,他就算是有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就这么凭空踏水绝尘而去!

最后,贺首席的脸都黑成了炭,死死盯着这河面许久,到底是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当天晚上,活像落汤鸡一样狼狈的贺首席悄悄蹿进了影门,差点儿被当成闯入者给拦了下来,真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偏偏赵如徽并不知道这后来的意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避过贺知舟的死亡视线,满脸无奈地笑着揉了揉鼻子,“贺首席,不至于吧,不就是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你也没有告诉我啊。”

然而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贺知舟的脸色反而是跟黑了,沉沉冷笑一声,“你敢说你没有认出我?”都说暗部最是了解京中之事,再有,这皇宫他都来了三四回了,守在皇帝身边的暗卫不可能没有见过他。

“认不认出,皆是无伤大雅,我也只是想和贺首席交个朋友嘛,”赵如徽却兀自坦然微笑,十分实诚地摊手,“不知我究竟何处触怒到了贺首席?我自认上次我们相处的还是十分愉快的?”

那夜发生的事贺知舟就算是有这个心,却也没这个脸说,当下只能顾冷哼一声,硬生生打落了牙往自己独自里咽。

“你在这里做什么?”贺知舟问。

“在等您啊,”赵如徽笑道,从怀里把手上的绢帛递给了贺知舟,“探查任务,地点在宣州,这个任务是由咱们一起负责的呢,以后还要请贺首席多多担待了。”

贺知舟微感诧异地从他手中接过东西,一字一句地将上面的任务看过去。果然和赵如徽所说的一样是个探查任务,不过任务的地点未有些太过于广泛了,只说是探查潮州,其他具体的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算是怎么回事?

以及,什么时候影门和暗部也一起接任务了,不怕内讧先打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贺知舟的异色,赵如徽极其假惺惺地开了口,“虽然本来和贺首席搭档的人应该是首领级别,不过谁让暗一首领还有任务呢,他忙着潮州的事情,只有让我带着贺首席去一次了。”

赵如徽顿了顿,又笑,“贺首席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宣州这个地方,我熟!”

毕竟……他上辈子不就栽在那地方了吗?

一代帝王的埋骨之地,也算是够寒碜的了。

赵如徽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二丝的冷意,但也很快敛。贺知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他说得自信,还当真他是游刃有余。

两个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贺知舟只回去整理了一下包裹,把惯用的装备随身带好。

天不过是刚刚蒙蒙亮,他们就骑着高头骏马飞驰出了京城。两人在官道上面策马疾驰,迎面的风阵阵吹拂在脸上,倒也畅快逍遥。

只是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不过走了刚刚一日,天边就阴云阵阵,一声雷鸣将苍穹劈成了两半,眨眼的功夫,天上豆大的雨滴就从天空之中砸落。

这一路上便都是阴雨连绵。

雨中赶路自然是幸苦,但随着他们的快马加鞭,这会儿也终于离宣州越来越近。

赵如徽本以为他早已经看淡了这段过往,已经足够游刃有余,然而直到此刻快到了宣州,才知道他没有自己想象之中地那么放得开。

不论是谁莫名埋骨深山,又知晓自己成了画本里面的背景板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时候,怕是都不会甘心。

心魔不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消散,它只会掩埋地越来越深。伤痕虽然表面看似平复,却在接近引子后,终将轰然爆炸!

而现在的赵如徽,也就是这么一个状态里。

赶路的时间越久,他的脸色就越来越冷淡。以前对着贺知舟总是勾着笑,一副不是好人样子欠打地故意撩贺知舟,可这几日却不这样了,他显得沉默又安静,脸上难得地带着冷厉的神色,整个人显得十分尖锐。

贺知舟自然察觉了赵如徽最近的不对劲,可介于之前的“落水之仇”以及暗部和影门的天生不对盘,假惺惺的关心话他说不出来,于是纠结了片刻,反而嘴角勾了个笑,故意去挑眉嘲他。

“赶路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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