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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扬。这三人成虎的……”望向卫太后冷淡的脸孔,鲁安公欲言又止道,“娘娘,还需多加小心哪。”

卫太后容色如冰,冷声道,“皇帝不过是小恙罢了,这些人实在居心叵测!”

鲁安公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老臣多年在山东,也只对山东的事儿熟悉些。似帝都,有文有帝都府尹田大人,武有永宁侯,一文一武,相互配合得当,故此帝都太平繁华。山东却已是这等惶惶之态,也是因此,老臣颇是担心呢。”

卫太后沉吟片刻,吩咐道,“紫苏,去传我的懿旨,请李相徐相进宫,有要事相商。”

鲁安公只见卫太后身畔一女官俯身行礼,便下去照办。鲁安公的心攸的一下就沉到了谷底,颇是几分忐忑。他原不过是想着弄些小道消息,半真半假的透露给卫太后知道罢了,谁知卫太后直接让人宣内阁进宫。

这倒让鲁安公一时为难了,卫太后对鲁安公道,“鲁安公并非外人,这样重大的消息,只管跟李相他们实说,要怎么做,咱们商量出个章程来才好。”

若是太皇太后听此消息,简直得六神无主,由人摆布。卫太后自然比太皇太后有才干,不过鲁安公也未料得卫太后做事这样干脆有决断。原本内阁就对宗室没啥好感,如今鲁安公主动提及山东政局不稳,朝廷必要彻查山东,介时山东巡抚知晓是鲁安公在太后跟前儿进言,哪怕一时不能奈鲁安公如何,心中也定会生出嫌隙来。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鲁安中胡思乱想中,李平舟与徐叁宫外求见。

李平舟与徐叁一听此事,顿时知道机会难得,二人心有灵犀,一并说道,“陛下微恙而已,且如今天下太平,山东竟有此邪性之事,看来是有心人故做文章,臣祈太后下旨,着御史台亲去山东详查此事。”

卫太后淡淡道,“李相所说,不无道理。鲁安公,你觉得呢?”并不厚皮薄彼,还问一问鲁安公的意见。

鲁安公现在能说什么,完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亲口说的山东不稳定,有事儿,难道还能拦着御史不让查么?鲁安公毕竟历练多年,心下如何叫人瞧不出,面儿上却是一派欢欣,“是,太后娘娘英明。”这女人实在不好惹啊,原本想让给这女人施加些压力,让她自乱阵脚,宗室渔翁得利,却不料倒是自己一头栽坑里去了。当下,也只得认了,另寻他法。

卫太后道,“李相先拟了折子,待我看过再说。”

听到这句话,没怎么与卫太后接触过的鲁安公愈发的后悔了。这个时候,卫太后仍坐的安稳,真不是一般的不好惹了。

三人领命退下。

出了宣德殿。

李平舟愁苦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暖晴,对鲁安公道,“老公爷但觉得哪里有蹊跷之处,尽可对我等直言。这次多谢老公爷提醒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在卫太后手里得好处,这不是白日发梦么?李平舟是吃过方家人的大亏的,卫太后跟着方皇后长大,绝非善茬儿。

鲁安公有苦说不出,客套道,“不值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天下太平么。”

“是啊。”李平舟淡淡的应了一句,宗室野心,昭然若揭。卫太后将此事交于内阁,可见对内阁的信任,虽然李平舟对卫太后的态度儿一直平平,但是不得不说,这女人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徐叁已大为赞道,“老公爷一心为朝廷百姓考虑,实在是宗室里不可多得的人物儿啊。”哈哈,老小子死定了。甭觉得你贵为国公,就是地头蛇了,看这回不剥了你的蛇皮。

鲁安公与李徐二人客套了一回,便急忙回了家去。

济安侯正在等着鲁安公呢。

老哥儿俩素来亲近,今日鲁安公进宫一事,济安侯是尽知的。鲁安公轻叹,“这回咱们失算了。太后命内阁处置此事,咱们是占不到便宜的。”遂将在宣德殿的事儿说了。

济安侯咬一咬牙道,“太后娘娘好生英明啊。”这种理智决断,他们当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看来太后还是不信任我等啊。”鲁安公道,“不过,杜若国主已经出宫回国了,现在太后也算断一臂膀。”

济安侯阴声道,“养个青壮的男人在宫里,谁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都说镇南王英雄气概,帽子绿成王八色儿,竟还坐得住。”

“噤声。”鲁安公嗔了弟弟一句,“你想落个蜀平侯的下场么?”虽然暂时没定罪,不过陛下对宗室向来不大友善。只要皇帝陛下病好了,蜀平侯没啥好果子吃的。

何况事关太后名节,这话岂好乱讲的。

济安侯冷哼一声,“蛇鼠一窝,难道内阁就都是好的?”内阁更加淫\乱\无\度,外面流言就是证据。

“唉,你什么时候连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都信了呢。”这些话,鲁安公是绝不相信的,从情理上讲,就不大通么。

济安侯也有自己的理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能让人捕风捉影的传出来,未必是假的。”

“不说这个的。”流言能杀的,只是一部分人,到了太后内阁的高度,想凭着几句流言,让他们去死,那是妄想。鲁安公道,“我们还得使把劲儿啊。”

“兄长有事只管吩咐。”

鲁安公一笑,“这事,咱们得跟闽靖公商议商议。”太后娘娘再如何的英明,到底不是正主儿。如今不过是代为执政。皇上这是病着呢,若万一真有个啥子好歹,她这个太后能不能继续再做下去都是两说呢。既然这样不识好歹,干脆请她让贤!

徐叁与李平舟商议了片刻,拟出一个折子,准备第二日奏请太后。

徐叁私下与李平舟道,“如今宗室猖狂,陛下当朝时,他们何敢如此呢?”

“是啊。”李平舟叹了口气,明湛登基日子短,李平舟没少跟小皇帝着急,就是心里骂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会儿,李平舟愈发感到明湛的重要性所在。

“李相,要不要先问责山东巡抚,命他协助调查,戴罪立功呢?”徐叁试探的问。

李平舟沉默了一时,做为首相,他自然明白卫太后此举对内阁的倚重。而且,宗室咄咄逼人,内阁若一径退让,岂不是显得软弱无能了。不过,若是问责山东巡抚,就等于将此事挑明,正中太后的算计。

“也好。”李平舟终于表明态度儿,如今太后主政,虽然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借内阁之后打击宗室。不过宗室气焰太过,也该给他们浇一浇冷水了。

只是陛下的病情,李平舟极是担心,想着要不要再去给陛下请安。

徐叁在对付鲁安公的问题上与李平舟取得一致,二人又商议了些许别的事情。天已将晚,二人一道出宫,正碰到自万卷宫出来的钟敬书,李平舟难问上一句,“钟大人,皇家大典,修的如何了?”

钟敬书见是李平舟徐叁二人,连忙行礼,恭谨答道,“天下书籍浩瀚如海,尚不及十之一二呢。”

徐叁三元出身,见识非凡,叹道,“陛下文治武功,志凌云霄啊。”虽如今明湛屁的文治武功都没有呢,徐叁看人看事,已具远见。

皇家大典与皇家图书馆,自是文治盛事。

如今天津港在建,大船也在建,建立海军已是水到渠成之事了。只是若万一天妒英才,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在建的工程又能保住几何呢?

纵使保住,新君是否有明湛的天纵英明,也得两说了、

徐叁此语,令李平舟心有戚戚。

帝都内阁宗室,天下百官,只要知道皇帝陛下久病不起的,没有一个不为此操心盘算的。

皇帝陛下却已与阮鸿飞神仙眷侣,直下江南。

明湛已琢磨了好些地界儿,什么秦淮河上听小曲儿啊,西湖边儿上偶遇白娘子啊,他计划了一箩筐,大半夜的,神好的很,仍不肯安歇,吃了兴奋剂一般。

阮鸿飞问,“要不要在山东停一停?”

“山东能有啥好景致,难道去孔庙?”明湛托着下巴,对着灯火奋笔疾书,“我见着圣人就头疼。咱们先去苏州。找处园林,住他个十晌半月的再说。飞飞,你在苏州有宅子吧?”

阮鸿飞谦虚道,“尚有一二可住之处。不过,你要去,得换张脸。”保不住有人认出明湛,岂不前功尽弃。

“没问题。”明湛早对啥人皮面具向往许久,恨不能让阮鸿飞为他打造出一千张脸来,他从此就能有个绰号,就叫:千面小飞龙。

阮鸿飞完全不知道明湛心里的主意,否则晚饭非吐出来不可。明湛已道,”飞飞,若是你要会朋友,可得把我郑重的介绍给你的朋友们。”

“怎么郑重啊?”

“自然要说我是你男人了。”别人做了皇帝,把脸面当性命,到明湛这儿,完全是拿脸面当狗屎。

阮鸿飞道,“用得着介绍么,长眼睛的人一望既知。”

“也是哦。”明湛立时笑弯了眼,在他心中,他与阮鸿飞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明湛完全把阮鸿飞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路上但有人不长眼的起了什么心思,明湛必要出头护老婆的。

这样想着,明湛从怀里摸出面小镜子,对着阮鸿飞照了照,又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凑成一对,对着镜子里爱人俊美的半边侧脸飞一媚眼儿,喜滋滋的问,“飞飞,你有没有觉着,咱们越长越有夫妻相了。”

阮鸿飞瞟一眼明湛小双下巴的鹅蛋脸,默默良久。

“到底像不像啊?”明湛推阮鸿飞一把。

“像,像。”阮鸿飞口不对心,直接了明湛的小镜子,将人拦腰抱起来,明湛扭捏两下,“腰酸着呢。”

阮鸿飞把人放在榻间,一脸理解,“那就算了,早些睡吧,坐一天的车,想来你也累了的。”拢下帐幔,拉起薄被,就要睡觉。

明湛心道,老子就意思意思的拿一下架子,大好**这就没啦?他家飞飞的反应好冷淡哦,如狼似虎的年纪,难道要吃素?

满脑子龌龊思想的明小胖,为试阮鸿飞真假,突出奇招儿,趁其不备伸手握住阮鸿飞的老二,迅速的撸了两下,阮鸿飞倒抽一口冷气,翻身压在明湛身上,明湛装出满脸无辜,接着扭捏,“唉呀,这是怎么啦?怎么啦?我累死了,腰酸……不要啦,不要……哦哦哦……”

果然是不敢体恤这小子的,阮鸿飞直接堵嘴。

明湛意思意思的挣扎两下,双臂环住阮鸿飞的脖子,嘿嘿笑两声,这就对了嘛,啥叫蜜月哦,岂能有空窗的日子呢。

阮鸿飞一面在明湛身上使劲儿,一面想,什么时候弄两根虎鞭泡酒喝,也好滋补一下呢。遇到个两世饥渴小童男,实在没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肝儿们早睡吧~

☆、192

明湛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宫里出来,就完全不考虑朝廷的事了,平日里问都不问一声。也不知道这胖子是天生心肠宽大呢,还是格外的对卫太后有信心。

天气越来越热,基本上只是上午赶路,到了晌午找地方歇下,这样一路走一路停的,行程虽慢,却能细细品味旅程。

有时遇到美景,还会露宿郊外。

当然,在阮鸿飞看来,明湛实在太土包子了。啥都没见过,一个小土丘长几棵歪脖儿老树,他就觉得是山,若是山边儿再有条河,明湛定要停下来吟诗作赋一番。

若非条件不允许,明湛还要勒石以记,想着流芳千古啥的。

就这样,明湛还要求阮鸿飞用他那过目不忘的脑袋把自己的诗记下来,以待回去刊印,出本诗集啥的。

阮鸿飞不客气道,“也是,看到你的诗,大家就知道没文化多可怕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阮鸿飞不就是中过状元么?明湛心想,若他啥时来了兴致,做一回挂名的春闱主考官,进士啥的就得自称天子门生,那时自己不就是状元的老师么?

明湛臭美的以为,自己的诗虽不能与李杜比肩,也算二流水准,甩了一句,“你就嫉妒我吧。”跑去河边儿四处张望,准备再憋两首诗出来,给阮鸿飞鉴赏。

这诗尚且没头绪,明湛就闻到一阵阵肉香,回头一瞧,午饭已经摆开来了,明湛跑过去一瞧,笑嘻嘻的坐在阮鸿飞身边儿,“飞飞,咱们这也叫风餐露宿了吧?”

有吃有喝还有空做诗,算哪门子风餐露宿?

摇光摆好酒菜,在一畔笑道,“二爷,您这叫风餐,可没露宿。”

要说在古代,并没有如今太过强烈的温室效应,夏天虽热,不过有树有风的地方一坐,就能消暑了。饭菜当然也不是野炊,大夏天的吃烧烤,得要了手下人的命。

明湛最通情达理不过,只要是附近有人家儿,宁可花些银子去买。

当然,明湛还有一大好处,他不挑食,啥都吃,好伺候的很。虽然偶尔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儿,不过就连阮鸿飞的手下对明湛也有几分好感,觉得皇帝陛下实在是平易近人。

明湛道,“那什么时候咱们搭帐篷在外面睡一回。”

阮鸿飞瞪摇光一眼,对明湛道,“那你你在帐篷里睡吧。”神经,有床不睡睡帐篷,有房子不住要露天,这不是天生的贱骨头么。

明湛把筷子递给阮鸿飞,凑过去笑,“你睡哪儿我睡哪儿。”

“吃饭。”阮鸿飞给明湛夹了一筷子菜。

明湛巴唧巴唧吃了,赞一声,“妻贤菜美哪。”

阮鸿飞手指轻颤,想忍住不抽打明小胖,实在太难了。

因明湛不想去大的州府,阮鸿飞便命手下有意避开了。这一路,多经小镇小村,以至于许多地方没有客栈,只得借住人家。

好在这年头儿,民风相对淳朴,拿出几两银子,村民们没有不乐意的。

用过晚饭,伴着夕阳,阮鸿飞在借助的小院儿里捣鼓他的小茶炉,虽未去济南,不过阮鸿飞生来排场,命手下绕道济南城,弄了些趵突泉的泉水,准备煮茶来着。

明湛见水不少,搬起坛子先倒了一碗泉水喝,尝了尝,“也不怎么样嘛,跟玉泉山的水,我看也没啥区别。”

大夏天的煮茶,再加上没有宫里的冰盆降温的好条件,阮鸿飞额间微汗,提点明湛道,“你再去打一桶后院儿的井水尝尝。”只要有机会,阮鸿飞还是愿意培养一下明小胖的品味的。

哪里还用专门打,这年头儿,家家都有储水的水缸,明湛去舀了半碗喝,端着个粗瓷碗对阮鸿飞道,“也差不离。”

“朽木。”阮鸿飞斜眼瞟向明湛,大为不满的训斥一句道,“等着喝本大爷煮的茶,你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明湛天生脸皮厚,不怕打击,嘿嘿一笑,“茶跟水那当然是不一样啦,说得我好像没喝过茶似的。”在阮鸿飞身边儿的木杌子上坐下,他感觉的出来,阮鸿飞出了宫后,与在宫里也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阮鸿飞嗔明湛一眼。

虽然如今阮鸿飞弄的面目平平,不过在明湛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味道,竟给阮鸿飞这一眼看的心里直发痒,不禁催促道,“你快点儿,喝完茶屋里办事儿去。”

喝茶本来是非常讲究意境的事儿,要不然也不能弄出茶道来,阮鸿飞一听明湛这话,撵明湛道,“你去洗个澡,屋里等着。”

“早洗好了。”明湛不讲究,在外头就穿一短打,露出圆润白嫩的胳膊来,伸阮鸿飞面前,“你闻闻,香不?”

怪不得这么心急,阮鸿飞安抚的点头,“香,香。”

“胖,你先屋里去吧,我煮完茶就进去。”这样被明小胖盯着,真的好有压力。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来虎鞭酒,阮鸿飞只得先敷衍明湛了。

“我陪你等着。”

阮鸿飞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慢调斯理的煮完茶,与明湛共品后,命摇光拾了,方与明湛进屋儿睡觉。

夜里暑夜散去。

阮鸿飞搂着明湛,一面摩挲着明湛的脊背,一面找话题,“天衡取水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

“嗯?怎么了?”

“朝廷派钦差去了济南,现在济南城到处都在说你生病的事儿,传的有眉有眼的。这钦差,定是来查此事的。”阮鸿飞淡淡道。

“查就查呗。”明湛对这个没兴趣,将下巴搁在阮鸿飞的颈窝儿,一味亲呢着,“既然是钦差,这事儿肯定是经母亲点头儿的,若是我猜的不错,母亲还是偏向内阁的。李平舟他们哪,罪翁之意不在酒。”在对待宗室的态度儿上,明湛与卫太后是一致的,至于内阁派钦差的意思,明湛虽不在深宫,也能猜出□成。

阮鸿飞继续摩挲着明湛的脊背,明湛别看生的一般,一身皮肤又润又滑,嫩的能拧出水来,阮鸿飞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也不知道卫姐姐怎么样了?”

明湛打个呵欠,“放心吧,关键时刻,女人比男人有用多了。若是咱们在帝都,母亲兴许顾忌我,施展不开手脚,如今咱们出来了,母亲能处理一切问题的。”

“明湛,你不担心卫姐姐会变成武则天么?”出得宫来,阮鸿飞觉得与明湛越发的亲近,有些话,有些事,也就不是禁忌了。

“武则天也没啥不好的啊,唐朝又不是在武则天的手里败落的。”明湛道,“武则天能登基,要我说,不仅仅是她太厉害,也是她儿子们太无能了。武则天之前,太宗如何取得皇位?武则天之后,李隆基如何诛杀太平公主的?若是想夺权,就不能讲情分。若是讲情分,就要分清自己的位置。有时候,人就败在心软却又不够软,说硬却又不够硬。俳徊踟蹰,终将误事。”

“我看史书上说,圣君垂恭而治天下。”说及政事,明湛那啥的心也淡了,侃侃而谈道,“这种话,说着容易。垂恭而治,就得有贤臣。但其实大部分官员的心思不是放在天下百姓身上,而是放在皇帝的身上,总是想着如何谄上,以求君上青眼,进而升官发财。再从皇帝本身说起,帝王多疑,哪就放心把江山国事都交给臣下呢,我有时候就觉得,谁都像贼。”

“不过,如果多疑到没有一个可信之人的地步儿,也就可悲了。像你,像母亲,我就相信你们一辈子都会对我好,若是连你们都会背叛我,我宁可马上死了另投胎去。”在暗夜中,明湛的眼睛依旧明亮的仿若天上的星辰,“我总觉得,总要有一两个像你跟母亲这样的人陪着我,我睡觉才觉得踏实。”

明湛最喜欢说情话,以往总是唧咕个不停,可是阮鸿飞觉得那些话加起来,都不如明湛今晚说的话动听。他的喘息不由的深沉许多,手也开始往下滑,摸到明湛的翘屁屁。

明湛给阮鸿飞早摸遍了,也没啥特殊的感觉,继续说道,“这天下,还是谁有本事谁来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卫太后的确是有治国之才,不过,卫太后与明湛母子情深,她也不可能去夺儿子的权。至于以后的事,明湛也不愿多想。

左右思量着,这些天都一直在赶路,明湛就觉得思维有些发散,眼睛饧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阮鸿飞听到明湛的匀称的呼吸声,感觉到自己胯\下的炽热,不禁气闷:死小胖,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就睡的跟猪一样,大爷这可怎么办!

卫太后当政。

老永宁侯还是颇多不放心之处,忍不住进宫与女儿说道几句。

“陛下的病情,实在令人担忧。”别人说这话,或许有假,老永宁侯却是一派真心。因着明湛的病,再加上明湛这身份毕竟不是皇室嫡系,老永宁侯也不敢大肆宣扬,只私下命人网罗名医,只盼着能帮上一星半点儿的忙。

卫太后温声道,“我命人请天祈寺的玉竹大师进宫,为明湛卜算了一卦。”实在不忍老父亲为明湛的假病焦心,卫太后想安慰老永宁侯,又不能透露内情,只得拿天祈寺的高僧来做子了。

明湛这一直病着,总不见好转,老永宁侯连忙问,“大师可有什么说道?”若是卫太后不想透露,根本不会提玉竹大师的事儿,既然提了,老永宁侯觉得,自己多问一句,并不算逾越。

“大师说,一过十月,既见分晓。”

卫太后黑沉沉的一双眼睛望向老永宁侯,老永宁侯皱眉,“那陛下的病?”

“命犯小人,有惊无险。”

既然女儿这么说了,这年头儿人们普遍迷信,老永宁侯半信半疑的,只得信了。老永宁侯想起一桩,与卫太后商议道,“前儿,林家大太太瞧中了你二叔家的孙女宽姐儿,想着联姻来着。”

卫太后眉毛微动,“林家?永恪的母族?”

帝都姓林的多了,卫太后却能直接想到小皇孙凤永恪的母族,可见,卫太后也一直关注林家呢。三位皇孙中,永端永恪是凤明澜之子,其中永端是庶出,永恪年纪略小,却是嫡出,母族便是林家。另外最小的皇孙永慊,凤明瑞之子,也是嫡出,母族承恩公魏家。

三人都还小,天真稚童,尚未到入学的年纪。

但是如今明湛一病不起,看来是有人把心思打到小皇孙身上去了。

老永宁侯道,“这事儿,还是太后帮老臣拿个主意吧。”当初明湛未登基便立诺不留后嗣,皇帝金口玉言,而且依着阮鸿飞的脾性,明湛留后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既如此,老永宁侯就得为将来考虑,与皇孙的母族打好关系,并非坏事。这也是老永宁侯会默许儿子与魏安交往的原因之一。

卫太后很快想通,点了点头,“让二叔看着办吧,只要林家公子人品好,这倒无妨碍的。”

老永宁侯思量片刻,“要我说,这会儿联姻,估计林家很快就会找理由,要求立即大婚的。”

“若不把这桩婚事砸瓷实,林家怎能放心呢。”这种把戏,卫太后见得多了,对应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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