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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卫太后亦是游刃有余,悠然道,“既然一个女孩儿嫁到林家,不如再从二叔家中找个年纪差不多的姐儿,父亲若看着可以的,与我说一声。承恩公魏宁尚有一子未曾婚配,虽与承恩公去了海外,这婚事也不能不张罗。父亲看好了,我来赐婚。”

两头儿下注儿,也就等于没下注儿。

而且林家求娶卫家女,不过是两家私下行为;另一面卫家女嫁承恩公世子,却是太后赐婚,怎么看,都是卫家与恩公府的婚事更加体面一些。

林家也是侯门府第,论族中子弟,论家族底蕴,都非承恩公魏家可比拟。不过,越是如此,卫太后越是要抬举魏家。

何况,三个皇孙中,王妃魏氏所出皇孙年纪虽小,论出身却不让其他两人。哪怕朝臣想立皇孙,也得掂量掂量了。

女儿手段如此辛辣,老永宁侯连忙领旨。

“父亲,檀夙的婚事,你不要轻易松口。”卫太后叮嘱一句。

远近不同,永宁侯府人丁单薄,卫颖嘉兄弟一个,将来不了族兄弟的扶持。而且,正经卫太后母族的嫡系血亲,就是卫颖嘉了。旁枝子弟的婚事,指错了也没什么,卫颖嘉这一根独苗,如今虽有二子,卫檀夙早进宫与几位小皇孙做伴。如今因着卫太后,卫家风头正盛,不过越是如此,卫檀夙的婚事就越要慎之又慎。

甭看卫檀夙年纪小,这年头儿,厚着脸皮要结娃娃亲的也不是没有。

老永宁侯笑,“太后放心,虽有人提过,老臣都给糊弄过去了。将来檀夙的婚事,还得有劳太后操心了。”

卫太后浅笑,“这是应该的。父亲也知道,明湛这登基才几天,朝中事情不断,想给皇孙们找几个合适的伴读都不容易。好在如今他们年纪还小,待日后进学再找伴读也不迟。”

“太后说的是。”把卫檀夙搁宫里,这一点儿老永宁侯是完全没有意见的。原本以为储位之争还远的很,如今看来事情怕要生变。不论如何,长孙在宫里,永宁侯府提前能了解诸皇孙的境况,老永宁侯也是喜闻乐见的。

皇帝这样病着,女儿一个妇道人家要撑着朝廷,颇多不易,老永宁侯忍不住提醒一声,“太后还需小心宗室。”

在老永宁侯看来,宗室本身已具皇室血统,若是再掌权,就危险了。

卫太后淡淡一笑,“我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逛街,吃过饭才回来~~心肝儿们早睡~

☆、193

上辈子,明湛看过许多皇帝微服私访的电视剧,自己这果真做了皇帝,也微服私访了,除了吃吃喝喝看风景。一路上,明湛四下扫望,就盼着碰到个什么强抢民女啊、桃花艳遇什么的,也好在阮鸿飞面前出出风头儿。

结果,这他娘的一路平安。

明湛不爽之时忍不住与阮鸿飞嘀咕,阮鸿飞不可思议的看明湛一眼,“朝廷在你手里没倒,真是祖宗保佑啊。你动动脑子想一想,得多傻缺的人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强抢女人哪。”就是永宁侯的傻缺赵表哥,也没傻到大庭广众下□小秀才吧。

“再者,就算有这事儿,也不必你出马。摇光他们都是死人吗?要你出头儿?”阮鸿飞受的是贵族教育,有事自然是手下人出面儿,哪有像明湛说的那种,上位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纯粹胡扯。看来神仙界的人脑子多少都有点毛病啊,阮鸿飞默默评判。

不过,让明湛期待已久的能出风头儿日子终于到了。

自帝都到淮扬,明湛与阮鸿飞悠哉修哉的走了一个月。

都说淮扬地方富庶,不过也要分地段儿的,如长江以南,土地肥美,蚕桑耕织,人们的日子较其他地方,明显宽敞许多。

江北则是另一番情形,一家人穿一条裤子的都有。

至于吃的东西,更是就地取材,好在地方虽穷,水是不缺的。河里面有鱼有虾,明湛拉着阮鸿飞去钓鱼,结果人家阮鸿飞小半桶都钓上来了,他这边儿甩了好几回空杆子了。明湛气个饱,凉凉道,“看来,这鱼也好色啊。”要不怎么总往姓阮的那里跑呢。

阮鸿飞浅笑打趣,“不比小胖你啊,沉鱼沉鱼,鱼看到你,都沉下去了,哪个还敢露头呢。”

明湛在阮鸿飞面前鲜少占到便宜,如今更是气人,连嘴上的便宜都不让他占了。明湛坐不住,跳起来折了几根柳条儿随手编了个柳圈儿扣脑袋上,在河边儿乱转。

小河旁边就有稻田,如今早稻已,明湛蹲在稻田边儿瞧了一会儿,又将自己的小钓杆拿过来,地上捉了只小青蛙,剥皮吊在鱼线上,沉到稻田的浅水沟里去,当下就有了动静,明湛哈哈大笑,捏了一只朝阮鸿飞显摆,“飞飞,你看这是什么?”

阮鸿飞回头看一眼,以阮鸿飞的博文强识,皱眉道,“咦,淮扬也有这种虾么?”

“小龙虾,看到没,这里有小龙虾。”

田里小龙虾极多,明湛不一时就钓了大半桶,若不是怕小龙虾爬出来,他非得钓满这一桶不可。

“那东西能吃么?”瞧着脏兮兮的,阮鸿飞认得这东西,但从未见人拿来吃。

明湛捶捶胸膛,抖抖小眉毛,自信满满的做保道,“人间美味。”

这次是借宿在里长家。

百姓有百姓的智慧,手下人出了银子,里长对他们就格外的热情,觉得是来了大户儿,把要给儿子娶媳妇装修好还没住的新娘给明湛他们住,客气又周到,还把自己老婆留在家里伺候客人,烧茶煮水什么的,也能搭把手儿。见明湛与阮鸿飞钓鱼回来,里长老婆迎上来,唧唧呱呱说了几句,反正明湛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年头儿普通话不流行,北地还好,虽带了方言口音,还能听个差不离。到了南面儿,那真是一个村子一个口音。

说阮鸿飞本事过人,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些明湛听都听不懂的方言,对阮鸿飞根本不是困难,阮鸿飞笑回了几句话,里长老婆笑呵呵的看一眼摇光拎着的半桶鱼,笑着直点头,大意是夸阮鸿飞厉害,弄了这些鱼来。但是,当眼睛扫到明湛钓的小龙虾时,里长老婆露出惊诧的神色来,又与阮鸿飞唧呱起来。

阮鸿飞脸色微变,拉过明湛的胳膊问他,“人家说你钓的虫子是用来剁碎了喂鸡的,根本不能吃。”

“真的能吃。”明湛踮起脚在阮鸿飞耳边悄声道,“我以前做神仙时吃过,特好吃。”

阮鸿飞瞟明湛一眼,原本你这神仙做的就吃鸡食哪,这苦b神仙哦,可真不咋地。

“我来做我来做,飞飞,你也尝尝,好吃的能让你吞掉舌头。”明湛大力宣传。

阮鸿飞就与里长老婆解释了几句。

那妇人仍是极怀疑的盯着明湛瞧了几眼,又比划着与阮鸿飞说话,阮鸿飞命摇光给了里长老婆一两银子,妇人做态推辞了一回,阮鸿飞执意将银子搁她手中,这妇人方欢喜的了起来。

阮鸿飞回头对明湛道,“就因为你要做这鸡食,人家锅都要重新买一口。”

“那也用不了一两银子啊。”明湛只是习惯性的抱怨一句,他虽抠些,还不至于与个农妇计较这一两银子,笑道,“飞飞,今天尝尝我的手艺,啊?”

“先把正经菜做了,再**食。”

“龙虾,那叫小龙虾。”明湛纠正。

摇光伸脖子瞧了明湛钓的半桶小龙虾一眼,笑道,“二爷这名子取得也响亮。”听着像跟皇帝是一家子似的。

明湛做饭很有一手儿,虽比不得御厨,也极是不错了。估计在历代皇帝当中,做饭的手艺,明湛称第二,则无人敢称第一。

这胖子上辈子不会是神仙界的厨子吧。虽然明湛将自己的前世夸的花儿一样,不过阮鸿飞有选择的表示怀疑。

阮鸿飞坐在树下摆弄围棋,时不时的看一眼扎着围裙挽着袖子做羹汤的明小胖。当然,还有摇光给明湛打下手儿。

原本明湛是想阮鸿飞夫唱夫随来帮忙的,奈何阮鸿飞死要面子,打死都不肯挨到灶边儿,最后只得拿摇光顶数儿。

明湛大吼一声,“大火!”

摇光便使出吃奶的劲儿拉风箱。

明湛再大吼一声,“小火!”

摇光便迅速的自灶下抽走几根柴禾。

明湛手脚俐落,热出一身臭汗,捣弄出四菜一汤:一个酸菜鱼,一道红烧河鱼,一道麻辣小鱼虾,还有一道拍黄瓜,最后一道豆腐汤。

“摇光,你把菜端上去,我去洗个澡。”若不是实在兴致好,明湛也不会大夏天的做菜。知道明湛禁不得热,阮鸿飞问,“天衡,热水烧好没?”

天衡恭敬的禀道,“大爷,已经预备好了。”

阮鸿飞拉过明湛,“去洗吧,等你吃饭。”

明湛摆摆手,“这么热,谁还洗热水澡呢,外头就是河,我游一圈儿就行了。”说着,明湛已脱了外面的长衫,开始解长裤了。

阮鸿飞的脸险些绿了,身子一晃,自明湛跟前掠过,勾起明湛,闪电一般进得屋去,这刚进屋儿,明湛的长裤已经从腰下落到腿踝,幸而里面还有大裤头儿,阮鸿飞动作快,明湛也没走光。

其实叫明湛说,实在是多此一举了。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哪个还怕看呢,他家飞飞就是穷讲究!

也不知阮鸿飞怎么降伏的明湛,反正明湛欢欢喜喜的洗了热水澡,连头发都洗了一遍,换了身短衫,与阮鸿飞欢欢喜喜的用了晚饭。

其实明湛的手艺远未到大厨的水准,不过,就是格外对阮鸿飞的胃口,阮鸿飞多添了一碗饭,明湛得意道,“唉,我跟摇光没默契,不然味道更好。”

值夜时。

天衡与摇光闲话打发时间,“我算明白为什么魏大人苦追先生这些年,竟不及二爷这几年死缠烂打的功力了。”看人家明湛,丝毫不顾忌身份,太能做低伏小了,该舍脸时就舍脸。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他家先生,都能洗手做羹汤。拿出这份儿诚意,就是石头老心,也得软上一软哪。

倒不是说魏大人不深情,只是魏大人太含蓄了。

自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不,魏大人痴心多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败了,只得说是命运作祟了。

摇光悄声道,“二爷的手段,这才到哪儿啊。十万分之一都没使出来呢。”关键是明湛能反攻,这件事,就让摇光吃惊的同时大为佩服。

天衡倒是有别的事与摇光打听道,“二爷做的菜到底什么味儿,好不好吃?”是人就有好奇心哪,尤其明湛这个身份,还能做菜。啧啧,光想想,这菜就不一般。

“好吃,尤其那个麻辣小龙虾,特够味儿。”摇光咂咂嘴,“这里的人竟把这么好吃的东西给鸡吃,真是糟蹋了。”

天衡十分遗憾,明湛做的很多,留了半盆给他们吃,按规矩是轮班吃饭,结果待他回来,因为是皇帝陛下做的东西,连口汤都没剩下,把个天衡给郁闷的,又不好为一口吃的与兄弟们计较。

明湛对于美食的历史还是做出了小小的推进作用。

他的厨艺在这些乡村里,还是相当不错的。以前在明湛未来时,人们根本不知道小龙虾能吃,多是捉了来**食或是沤肥。

明湛教他们做了一道麻辣小龙虾,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的,没几年,这道菜就传到了帝都,成为大排档的一道名菜。

当然,在明湛的印象中记得,小龙虾其实并非本土生物儿,完全是泊来品。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他一时半会儿的也闹不明白。

帝都。

闽靖公送走了前来到访的鲁安公。

浙闽之地的另一位侯爵,越安侯笑道,“记得当初善棋侯家的丫头被宗人府拿下的时候,鲁安公的腿脚比咱们都快,飞到宫里与陛下表白忠心呢。”

“此一时彼一时么。”闽靖公浅笑,“朝廷都派御史去济南了,鲁安公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闽靖公说着鲁安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狼狈处境,不由想到己身,忍不住说一句,“廉政司与御史台的人去浙闽查邵春晓的案子,至今还没查清楚不成?”

越安侯道,“蒋文安早上了折子,说了杭州知府遇刺一事。起码这两件事得有了眉目,他们才好回来。”

“唉,咱们不在浙闽,浙闽顿时生此乱象,实在令人不放心哪。”

“我们就等着听廉政司的好消息就是了。”俩人皆是老狐狸,廉政司在刘影的手里,又是头一次差使,若不能打响第一炮,刘影的前途自不必说,就是亲手成立廉政司的皇帝陛下又有什么面子呢。

廉政司查的仔细些,也是情理之中。

尽管闽靖公对于鲁安公的提议不置可否,但是在此时,总不能叫人看出宗室分裂来。再者,他们在宗室中表个态,才能保持自己在宗室中的地位。

不过,正当闽靖公与鲁安公安排时,就听到卫太后将卫氏女赐婚承恩公世子的消息。同时,另一卫氏女与皇孙永恪的母族林家联姻的消息,也在帝都流传开来。

局势,顿时多了三分莫测的味道。

就是闽靖公与鲁安公将拟好的折子,也暂时搁置了起来。

浙闽。

邵春晓虽被软禁,却并未被苛待,气色不错。

此人面目儒雅,虽年过六旬,身材保持的极好,举手投足带出三分风度,单自外貌看,邵春晓实不似大奸大恶大贪大鄙之人。

“一步错,步步错。”邵春晓负手望着窗外花红,轻声一叹。

他官至浙闽总督,权势赫赫,想扶持嫡亲的侄子一把,不过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而且,邵春晓选的时机很好,落井下石正是时候。

他唯一没算对的就是赵青怡的性子。

若是平常读书人,自榜眼一落到被削官职被夺功名被逐宗族的地步儿,还有什么脸活着呢。像赵青怡的老子赵如松,死的多么干脆。

偏偏赵青怡宁不要脸,也不肯死。

非但赵青怡不肯死,人家还借着福州城的卫城之战咸鱼翻了身。

若是自己的侄子赵如柏能当断则断,趁着赵青怡落难之时,要了赵青怡的性命,亦不会有此劫了。

邵春晓再叹一声,无巧不成书哪。

赵青怡偏偏活着,赵如柏偏偏手软。

不话,话又说出来,若是赵如柏当真有本事,邵春晓也不可能看他虚职赋闲在家这么些年。只是,邵春晓再也想不到,赵如柏无能到这等地步儿。

现在说这个又有何用?

邵春晓望向园中走来的青年,垂眸敛神,如今,并不是没有活路!

☆、194

薛少凉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谈判的才能。

偏偏太后就把这差使交给了他,薛少凉一张脸虽生的过分俊俏,缺乏说服力。好在从表情看格外的能唬人。薛少凉将御卫腰牌晾在邵春晓面前,待邵春晓仔细辩认过,方冷声道,“奉太后命,有几句话想问邵大人。”

邵春晓行一礼,“臣请陛下安,请太后安。”

薛少凉直奔主题,全无半句话,“邵大人,你觉得依你所犯罪责,你会是个什么下场,邵家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罪臣,万死。”自来因贪污下马的官员无数,邵春晓熟读经史,又是这般阅历,自不必人提醒他,邵家会是何结局。想到这几十年的家业儿女,饶是邵春晓早有所准备,心下仍难再生出一分凄凉。

薛少凉淡淡道,“邵大人,你以为谁能保住你的家人吗?”

“这世上,谁人能与国家相对抗?”

“邵大人不思坦诚立功,反要为谁遮掩罪责不成?”薛少凉道,“斩草定要除根,邵大人这棵草都被人放弃了,邵家何去何从,相信邵大人心内自有分数。”

“邵大人若是想好,与外面的侍卫说一声,本官自会过来。不打扰邵大人了。”不待邵春晓有何反应,薛少凉转身离开。

今日薛少凉再次来到邵春晓所囚小院儿。

邵春晓看上去与前日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鬓间银霜更盛。他依旧目光坚定,态度恭谦,若非邵春晓阶下之囚的身份,哪怕薛少凉也不能对他产生出恶感来。邵春晓先说了一通忏悔的话,薛少凉面无表情的听了,贪官都有这么多不得已,做一个清官有多难就可想而知了。

邵春晓是察颜观色的老手儿,见薛少凉无所动容之处,心底暗叹一声,正色道,“薛大人,我想知道,若是我全部交待,我的儿女们……”

“朝廷不会株连。”邵春晓冷声道,“这是底限,若邵大人戴罪立功,你的儿女会平安。”

邵春晓轻叹,“事到如今,也无甚好隐瞒的了。”

刘影对薛少凉颇有几分刮目相看,原以为此人不过是个武夫,结果薛少凉去了两趟邵春晓的院子,邵春晓便将许多秘辛一一招了。

财产不过是小节。

这些东西,哪怕时间长些,寻根究底,都能查证明白。

最重要的就是这些秘辛,邵春晓若是不肯吐露,想找出突破口儿,定要好一番功夫。

薛少凉、刘影、蒋文安三人联名的秘折递往帝都,卫太后看过之后,并没有下发,而是按在手里,锁在密匣之中。

闽靖公终于坐不住了。

“陛下久不露面儿,我实在为陛下的病情担心。”闽靖公连喝茶的心都淡了许多,虽是打着品茶的旗号,请了鲁安公来,茶却未动一口,倒是鲁安公喝的有滋有味儿。

鲁安公摇一摇手里的牙骨儿扇,“何尝不是如此呢。要我说,咱们很该去给陛下请安。”明湛病的日子久了,做皇帝的人,但凡能爬起来,都不会窝在寝宫不上朝的。多少大夫无功而返,他们也该去探一探虚实了。

“我与兄长想到一处我去了。”闽靖公温声道,“说起来,先前陛下未病时,还提过太上皇要回帝都的事儿呢。如今朝中乱糟糟的,这事也无人提及了。”

如今朝廷的御史在济南,鲁安公因此事对卫太后意见极大,私下说话儿,便失了几分恭敬,不客气道,“太后娘娘当政,若是太上皇回来,朝中要怎么办呢?”

话头儿一开,闽靖公也不再装大尾巴狼了,问道,“依兄长看,若是请立皇孙,太后到底倾向哪一位呢?”

鲁安公低声道,“要我说,永端皇长孙是庶出,母族不显。若是自太后娘娘那里考虑,自然永端皇孙最为合适。成了萧何败了萧何,放着两位嫡出皇孙不立,而选庶出皇孙,内阁那里怕说不过去。两位嫡出的皇孙,永恪皇孙的年纪又大了一些。再说,毕竟太上皇还在呢。立皇孙一事,太上皇定要说话的。”

“当初太上皇与镇南王陷于阮鸿飞之手,陛下以世子之身赶来帝都,与澜亲王多有摩擦。澜亲王的大舅子稀里糊涂的死了,我听人说,这里面儿怕与陛下脱不开干系。林家与卫家联姻,太后又把娘家侄女嫁给承恩公世子,这里头的事儿啊,哼,”鲁安公笑哼一声,看向闽靖公,“不知老弟是不是与我想到了一处儿。”

闽靖公浅笑,谦道,“我怎及兄长见识长远。”

他们二人看好的都是年纪最小的皇孙永慊,首先,年纪小就好控制,如今永慊不过刚刚牙牙学语的年纪,他说一句话十个字,八个字是外星语。其次,永慊母族承恩公府,承恩公府虽瞧着显赫,实际上承恩公魏宁远去岛国,魏安纨绔一个,无甚出息,不足为虑;而且承恩公府没宗族来历,只这兄弟二人,有甚好怕?第三,若是陛下真有不幸之事发生,在迎回太上皇主政,还是择立皇孙之间,卫太后定会选择后者的。

事实上,到这个时候,宗室也并不希望太上皇回来了。

一个老谋深算打压宗室多年的太上皇,与一个天真明媚的小皇孙,二者孰更可爱,几乎不言可喻。

既然卫太后也倾向于凤玄慊,在这上面,宗室愿意尊重卫太后的选择。甚至,宗室不吝于向卫太后提供后援与帮助。

因为这两个选项中,内阁所选定是头一项。

闽靖公暗想,可惜天不假年,皇帝陛下天纵英才,登基一年就换了两部尚书,再给陛下一些时间,李平舟等人能不能继续留在内阁还是两说呢。

但是,如今看来,内阁中三分之二是太上皇留下的老臣,朝中更不必提。

这些人,哪怕各有私心,不过,迎回太上皇是最利于天下稳定的选择了,李平舟更是与凤景乾君臣相得,太上皇回来,李平舟照样安稳的做他的首相,估计李平舟得双手欢呼迎回太上皇。

至于将来李平舟若是挡路怎么办?

闽靖公微笑,这就得看太后娘娘的手段了。

闽靖公与鲁安公联名上书,想到宣德殿的寝宫外给皇帝陛下请安,卫太后淡淡道,“皇帝如今大部分时间在昏睡,你们去了,倒扰了他的清净。要我说,待皇帝平安,日后见面儿的时候多了去,倒不必急于这一时一刻。”

“你们的忠心,我知道,皇帝也知道。”卫太后端起茶,看二人一眼,“你们以为呢?”

鲁安公恳切道,“老臣想着,就是在院门口儿给陛下磕个头也是好的。”

“是。”闽靖公道,“虽说陛下养病,不易见老臣等。只要老臣们的心到了,想来陛下也能知道的。”

卫太后唇角微勾道,“这话说的是,你们的心到了,皇帝已经知道了。今天看到你们的忠心,我也欣慰,正好我向佛前许愿,想抄一百部金刚经供于佛前,以祈皇帝平安。”

“你们也知道,现在朝中事物繁杂,我竟一刻也不得闲。”卫太后温声道,“这事儿,若是交给宫女太监做,万万不妥的。今天见了你们,倒解了我一桩难事。”

“你们对皇帝忠心无二,又是宗室叔伯,与皇帝最为亲近,打断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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