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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骨噘着嘴,一把捏住了韩栈衣的下巴,他凶他:“叫我爷爷。”

韩栈衣笑了出来。

执骨下手愈加重:“快叫!”

“好,骨头爷爷。”

这么一听,执骨委屈的不行,在他背上蹭了蹭:“我不是骨头,你们怎么都叫我骨头。”

“你也是,他也是。”

“我告诉你个秘密啊。”执骨似乎来劲了,趴在韩栈衣的背上笑了好一会儿,好似有什么大秘密一般,往栈衣身上爬了爬,他悄声道:“我有喜欢的人啦!”

韩栈衣陡然一僵,驻足。

“你知道是谁吗。”执骨好似也在想,可是越想越想不起来,急的他揪错了头发,误将韩栈衣的当成自己的。栈衣生生忍了疼,无可奈何。

“我想不起来了。”与自己奋斗了好半天,始终没有想起来自己喜欢谁。郁闷的小骨头蔫吧在栈衣的背上,哼哼唧唧。

好在他并没有太多执着于这事,只是又将注意力都转移去了韩栈衣头上的流苏上。

“真漂亮。”他夸奖。

那流苏隐藏在发中,只有动作幅度大了,才会若隐若现。

“你上次说,这是别人送予你的?”

“嗯。”

“那人的眼光真好。”

韩栈衣轻轻笑了笑:“确实。”

“那人,一定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执骨哀叹了口气:“真羡慕。”

“是。是栈衣此生唯一。”韩栈衣背着他行走,在月下漫步。

“那他人呢。”执骨问。

“离开了。”

“去哪里啊?”

“北方。”栈衣耐心的回答:“他说,沿着北,随着北极星,就可以看见他。夜晚星辰交汇,他会日夜思念我,我亦思念他。而我们望着同一颗星星,便好似凝望着对方。只要知晓那一刻,彼此都在意着就好了。”

“听不懂……”执骨摇了摇头,却仍旧摇不醒醉梦中的人。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呵呵。”栈衣笑了笑:“你不懂。有时候,记忆中的人,你会小心翼翼呵护,你害怕稍稍一碰,他就破碎了,不见了。”

“因为现实,注定了支离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执骨拍拍他,从小口袋里掏出502胶水:“来,我教你拼起来。”

半晌后,七零八乱。

“算了!我重新送你一个!”

栈衣:……

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好。

第28章木桃

迷迷糊糊嘀咕了几句,执骨就这样睡着了。

栈衣背着他,一路随着那位女子,去了她的小院。

那位女子不敢离韩栈衣太近,只畏畏缩缩的指了指里头一间屋子:“公子若不嫌弃,还请在这里歇息罢。”

栈衣走进去将执骨放下,出来后对姑娘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公子还有何吩咐?”

待姑娘抬起头时,猝不及防撞进韩栈衣的视线中,本能的后退一步,只觉得背后生出一股细密的汗珠。

然而韩栈衣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前方一处无人的地方:“姑娘请随我来。”

夜半无人时分,韩栈衣清冷一身,将一贯带在身上的玉箫放在手中把玩了几分。那玉箫温润通透,望之莹莹生辉,质感极佳。

韩栈衣停住手中的动作,见姑娘来了,有礼笑了笑。

姑娘离他三分远,似有些为难的道:“公子,有什么话不如明天说吧,咱们孤男寡女,不太好啊。”

韩栈衣微微弯起眉眼,笑问:“哦?姑娘方才邀请我的人去你房中歇息时,也并不觉得不好啊。”

那姑娘一听,侃侃而言:“公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他在牢中待了许久,那儿阴冷风寒,怕他伤了身体。”

“嗯。”点了点头,韩栈衣道:“所以……为怕他染上风寒,便送了那袍子与他?”

闻言,姑娘眼中不知名神情一闪而过,反倒不怕韩栈衣了,上前几步若娇羞若羞赧的道:“韩公子是醋了吗。若公子也想要那衣衫,现在就随我回房中,我去拿与你吧。”

“一模一样?”韩栈衣望着她,神情泰然自若,微勾唇角,而谁也看不懂他隐藏在眼中的别样意味是什么。

姑娘又上前几步,快要凑近韩栈衣的身体,媚眼如丝:“一模一样。”

“也有卷云暗纹,无邪图腾?”话闭,杀意四起。

不留任何思考余地,那姑娘不知从何拿出一把短匕首,抵住栈衣颈部。她神情凶恶,再不见方才一丝女儿家的模样:“说!你是谁。”

“在下韩栈衣。”仿若针锋相对他脖子上的匕首只是玩物一般,栈衣不为所动。他低头望着那姑娘的眸子清澈透亮,直看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之后姑娘又凶狠的往前去了几分,低声道:“你如何看得见那衣衫上的卷云纹?”

然而栈衣却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而道:“姑娘不如先告诉我,这衣服是无邪的皇上给的,还是太子给的。”

此话一出,那姑娘杀意噌的一下溢出:“不论你是何人,我都留你不得。”

说完!那手中的匕首飞快的朝前刺去。

也不知栈衣如何避,待她一刀刺去,才发觉刺了个空。

“你会武功?”姑娘蹙眉回头,怒目而视。

栈衣手中玉箫仍旧在把玩,他道:“会又如何。”

“会,那你必死无疑!”

一道雪亮光芒略过,短匕横斜刺来,栈衣玉箫轻轻抵住,方不知他从何处使的法子,一个旋身之后,手握银针,抵住姑娘的脖子。

那细微隐藏的锋利,在他如玉指间闪着危险的光,韩栈衣走到她的面前,而她再不敢动一分,眼中惊骇显而易见。

“叶落飞针……”她望着栈衣另一只手中的玉箫,“花开音绝……”猛地抬起眼,看向韩栈衣,又望了眼远处小院,“韩栈衣……你姓韩?”疯魔了般,她仰天大笑:“是你!是你!哈哈哈哈!”

韩栈衣蹙眉,而那姑娘却像入了魔怔一般癫狂:“是他!是他!”

“你告诉我!”她不管栈衣手上的针:“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栈衣惊讶。

“你们无邪的太子,他是不是死了!”她指向屋子:“是他杀了太子对不对!他是戏鬼将军对不对!”

“我早该知道他会死!死得好!死得好!丢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只要我等着他,却再也没回来。”她时而自言自语,时而期盼的等着韩栈衣给她答案,“他说过最喜欢白色的衣裳,最喜欢卷云图腾,他要我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谁?”韩栈衣低声引导。

“杀了,杀了……他呀。”她指着执骨的方向,韩栈衣却沉思不语。

不该是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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