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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台地处高位,立于之上一眼便能将整个桃花源并着周围接天湖水尽眼底,是设宴赏景的最佳场所。

身娇体盈的仙子们身着水粉色衣衫翩翩起舞,艳而不俗,随着她们轻甩罗袖,淡雅的香薰混着桃花香气扑面而来。色香味俱全的致小食一盘盘端上,目不暇接,细嫩的蒸鱼入口即化,松松软软的桃花糕齿颊留香……美景、美人、美食,洛玄完全看不出,这哪里是简单的接风宴,当年在宫内的宴席也不过如此。

在场的除却洛玄与白澄二人便都是姬家内门修士了,只有老夫人仍守着自己别院,拒不见客。席间或有三三两两前来敬酒的人,对俱是洛玄笑盈盈地嘘寒问暖,见到白澄时那笑容便带上了三分牵强,内心泛着嘀咕,不明白家主将这魔头也请来家里是作甚……真当姬家现今独占鳌头,便无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了吗?

白澄毫不理会这些打量的目光,随心地夹着菜,末了还跟洛玄谈谈对每道菜的心得体会,旁若无人。

姬子兰端着酒盏前来,不甚熟练地客套了两句,将离去时又顿住脚步,似是还想说什么。他转眼又望了望主座的二哥,终是朝二人羞涩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洛玄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望向白澄道:“他什么反应……我是不是菜沾到脸上了?”

“对,在这儿。”白澄说罢,伸出一指蹭过洛玄丝毫未沾的嘴角,又目视前方,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抚过自己的唇。

洛玄:“……”怎么感觉好像被占了便宜。

对面的姬如松看到了一切,目瞪口呆的同时恰好对上了白澄的目光,像撞破奸情被发现般慌乱地低下头猛吃,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根。

不!要!脸!一天两次目睹现场的姬如松恨恨地想着。

宴席上的酒是姬家自酿的桃花醉,度数不高,芳香扑鼻,洛玄喜欢这酒的滋味,不喝多些了。酒过三巡,宴会结束之际,素来不胜酒力的洛玄不负众望地,再次醉倒了。

姬如松也破例喝了不少,除却小脸微红并无什么不妥,望着伏在桌上的洛玄鄙夷道:“嘁,真没用。”

“松儿。”姬子竺走了过来,眼角的花瓣胎记因为酒意艳红似血,衬得人也似带了股妖气,蹙眉道,“你怎的喝这么多,快回去歇着,当心明早头疼。”

姬如松想反驳几句自己好得很,对上师父不容违抗的眼神立马就蔫了,乖乖应声回屋。姬子竺又朝着白澄微微笑道:“贤侄看来醉的不轻,让我派人送你们回客房吧。”

白澄笑着推辞道:“多谢好意,这点小事就不劳心了,交给白某吧。”

说完,便在姬子竺诧异的注视下弯腰将醉得软趴趴的洛玄揽在怀中,拦腰抱起。洛玄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腾了空,下意识便搂住了对方。他埋在白澄颈部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忽觉安心,意识不清道:“十四……”

白澄面带愉悦,对姬子竺略一颔首,不顾周围的窃窃私语,信步走下桃花台。

作者有话要说:

被强塞狗粮的姬如松:md死给

第36章桃源其三

此前,洛玄真正喝醉酒只有在山神祭那一次。当时他酒量奇差而不自知,醉了后稀里糊涂地想跳出窗外抓灯笼玩,而后便睡得昏天黑地混不知人,任由白澄摆布了。

这次,白澄本以为也是如此。孰料刚把人抱回了客房放在床上,正欲为他宽衣,这本该呼呼大睡的人却忽的睁开了眼。

白澄吃了一惊,下意识想缩回手却反被洛玄牢牢抓住,一双清澈的眸子含着醉意朦胧的水光,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半晌,洛玄哑着嗓子、带着鼻音委屈唧唧道:“你干嘛解我衣服……”

这语气奇怪极了,白澄竟似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知道这人果然还是醉着,只是不知今日又是怎样新奇的醉法。他憋住笑,解释道:“睡觉当然要脱衣服呀,穿着衣服怎么上床?”

“睡觉?”洛玄重复了一遍,接着摇了摇头,皱眉道,“我不想睡觉。”

他的表情像极了耍赖的孩童,白澄忍不住逗道:“不早早睡觉是长不高的。”

洛玄听完不开心了,歪着脑袋从头到脚打量了白澄一遍,再歪歪扭扭地站起身,硬把白澄也拉直了,伸出右手在两人头顶来回比划。奈何他晕乎着,比了半天也没比出个孰高孰矮,跺脚道:“我已经很高了!”

白澄终于没憋住,“嗤”地笑出了声。

洛玄很受伤,一个人郁闷地坐在床尾,忽的鞋子一蹬躺平了,拉过被子从头盖到脚,大声道:“睡!觉!”

白澄倚着桌子,默默注视着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果不其然,躺了没一会儿,洛玄又踹开了被褥坐起身,嘟囔道:“不睡了,好热……”

“衣服脱掉就不热了。”白澄在一旁出言提醒道。

洛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开始跟自己的腰带作斗争。

“……”醉个酒还能让智商倒退成这样的么……倒也是新鲜。白澄想着,走上前想帮洛玄解开这快被他折腾成死结的腰带。手刚伸到他面前,洛玄忽而警惕地捂住自己腰带,道:“你想干什么?”

“帮你宽衣呀。”白澄哭笑不得,“你解得开吗?”

“我可以的!”洛玄不依,双脚蹬床把自己送得更远了些,又补充道,“你,你走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都看见了!”

“?”白澄被他这种罪证在手的语气弄得一脸茫然。兀自想了一会儿,自认没瞒着洛玄做过什么事情,无辜道:“你看到什么了?”

“就、就是那个……”洛玄虽是醉了,但提到这种事情一时还是有些羞赧,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白澄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咬咬牙心一横,声音却比方才小了不少:“就是,两个男人做、做那种事情,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白澄挑了挑眉,“在何处看到?”

“客栈里,那本书……”

原来是说那个。白澄了然,这可算是酒后吐真言了,难怪自那之后他似是更敏感了些,也……更有趣了些。

洛玄记起看到的内容,又疑惑地自言自语:“可同是男子,要怎么做那种事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白澄心头微动。方才回来后并没有点灯,借着隐约的月色仍可看见洛玄白皙的皮肤因酒意醺染的绯红,又因身体燥热而微微喘息着,发丝微乱、罗衫半敞,黑暗中愈发致命。

白澄望向他,浅淡的眸子透出些许灼热,目光飘向他露出的一小片锁骨,低声道:“你想知道吗?”

洛玄下意识想回答“想”,而尽管脑子不太清醒,求生欲却制止了他。他大脑艰难运转的片刻,白澄已经来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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