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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傅凛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叫北院的人都出来,让他们看着你报仇;若你觉得还不解气,我可以将宅子里所有人都叫来……”

叶凤歌噗嗤一笑,“别卖呆了,赶紧回去睡,不怪你的。”

认真说起来,若不是她脑门一拍买下了那个发冠,根本不会有今日这些风波,她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傅凛坚定地摇了摇头,“在我的地盘上,谁也不能白白欺负了你。连我也不能。”

倔强的傅五爷言出必行,果然在中宵半夜将宅子里的人都从睡梦中唤醒,在北院济济一堂,围观“五爷被凤姐儿关在门外”的一幕。

围观众人强忍呵欠,睁大困倦泪眼,有苦说不出。

“承恩哥,”顺子小声咕囔道,“你说五爷这是……”发的什么癫?

后面几个字不敢说出口,顿住斟酌片刻后,选择了较为委婉的说法,“我是说,五爷这是什么意思?”

承恩年长些,性子又敦厚可靠,寻常有什么事想不明白时,顺子他们这些小的总是喜欢向他请教。

承恩笑笑,小声道,“我猜,这意思大概是咱们这儿,快要有两位主人了吧。”

他虽还没有成亲,却也有心仪的姑娘,五爷这架势他熟

没发癫,就是情情爱爱冲昏头,发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出了点状况,修仙到现在……

第二十六章

用自己的方式向叶凤歌低头求和,并成功博得叶凤歌粲然笑谅后,傅凛神清气爽地迈开步子回房去,留下一众从睡梦中被唤醒的无辜者面面相觑。

因着幼年的惊魂遭遇,傅凛本就是个不易安稳入睡的人,今夜经历了心绪大落再大起,自又是躁得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但今夜的难以成眠与以往截然不同,再无往日那般火灼油烹般的煎熬。

情窦初开的少年心啊,酸涩与甜蜜驳杂交织,喜乐嗔痴全都澄澈纯明。

像仲春里繁花似锦,像炎夏时风荷盈露,像金秋间蜜果挂枝,像寒冬时初雪绵甜。

与世上所有美好同在。

傅凛笑红了脸坐起身来,抬手薅乱一头如缎墨发,摸到火折子重新点亮了床畔的烛台。

下榻去拿了炭笔,又从床头小柜中取出一个黑色封皮的小册子后,他回到床榻上,靠坐在床头,将黑皮小册子摊在面前。

他抿着止不住上扬的唇角,执笔在小册子里又添上新的内容:

被子很暖很软,似沾了糖砂的云。

写下这句只有他自己才懂其中深意的话后,他将炭笔与小册子搁到一旁,灭了烛火,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下。

先前叶凤歌拿自己的被子将他裹住,那上头有她的温软与馨香。

她大约没留心他频频用鼻尖抵在被子上的小动作。

所以她定然不知,那时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会被甜化了去。

****

记挂着“自己的礼物”还在闵肃手中,翌日清晨天光未亮,素来晚起的傅凛便衣着齐整地打开房门,将闵肃唤来讨回那个本属于自己的小发冠。

闵肃照例不多嘴,什么也没问,便将装了小发冠的那匣子取来奉上。

虽对他沉默的配合较为满意,傅凛还是没忘提醒道,“昨日凤歌是同我置气才随手扔给你的,没有旁的意思,你切切不要有多余且错误的遐想。”

无辜的闵肃偷偷撇了撇嘴。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想。

眼未瞎心未盲的人都瞧得出,究竟谁才是那个心怀“多余且错误的遐想”的。

成功复“失地”后,傅凛与叶凤歌一道在北院小厅用了早饭,便要去书楼绘制裴沥文要的“十二小人计时滴漏”图纸。

去做正事之前,傅凛没忘了提醒叶凤歌,“说好要另送了一样礼物的,别想赖。”

怕叶凤歌知他将那小发冠追讨回来后,会想趁机赖掉答应的“另一样礼物”,他已对闵肃下了“封口令”。

“谁要赖了?”叶凤歌没好气地笑瞪他一眼,从后头推着他的肩将他送走了。

****

既昨夜应下另送傅凛一件礼物的要求,叶凤歌就从未想过要赖掉的。

毕竟这些年来,她就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东西。

倒是傅凛,不但常常亲手做了许多巧稀奇的玩意儿送她,有时还会托裴沥文从外头买一些珠珠玉玉的东西回来给她。

林林总总加一加,这七年来傅凛送给叶凤歌的东西,加起来都快装满两个楠木箱了,她投桃报李一些,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不过这时的叶凤歌囊中空空,只能绞尽脑汁盘算琢磨,想送一件不必花钱,却又贵重像样的礼物给他。

如此自相矛盾的前提条件,毫无意外地使叶凤歌陷入焦灼迷茫,心浮气躁之下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没头苍蝇似地出了北院,漫无目的地在各个院子里瞎晃悠。

路过中庭时,隔着老远就瞧见尹华茂在树下冲他姐姐发脾气。

上回因欺负叶凤歌被傅凛拾了一顿后,尹华茂自然不敢再动这宅子里的人,只能在他姐姐和他家带来的那个小丫头面前逞威风。

此刻虽听不清他在嚷什么,可他急赤白脸冲尹笑萍捏着拳头的模样,叶凤歌倒是看得很真切。

时不时还一脚踢过去。

他的身形看上去似是灌满力道的弓,根本不是玩笑打闹的模样。

尹笑萍对他照旧纵容,竟连他那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也站在原地受着。

远远瞥见这一幕的叶凤歌暗自啧声,却也不打算管闲事,便绕着走开了。

在叶凤歌的观念里,谁惯出的坏毛病就该谁自己去治。

那尹华茂又不是她惯坏的,斧正他的心性自不是她的责任。她才不去无谓强出头。

待叶凤歌去找宿大娘要了一个大花洒壶回来,再路过中庭时,尹笑萍已经没在那里,只有尹华茂独自猛踹着树干发脾气。

叶凤歌万分不想跟这位棘手的表少爷打照面,却不幸地被他瞧见了。

“喂!你!站住站住!”

尹华茂一边指着叶凤歌,一边快步跑了过来,“你抱这么大个花洒壶做什么?”

“五爷托我在北院种了一点小白菜,我拿这个回去浇水。”叶凤歌口中虽和气应着,却警惕地后退两步。

“听说你在五表哥面前说话最管用,”尹华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能请你帮我个忙么?”

大约是上回被傅凛拾得够呛,他对叶凤歌的态度较上回明显客气许多。

可叶凤歌对这顽劣的小少年实在观感不好,打从心里不想与他有什么来往,自然并不想帮他任何事。

见她抿唇不吭声,尹华茂顾自又道,“你帮我跟五表哥说说,我想去山下的桐山城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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