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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些事。

方其武愣完觉得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了,筷子撒在桌上,有些惊恐地大喊:“我不读高中!”

盛之梧本来还在认真想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纨绔子弟时喻苏总是有门路的,听方其武这一喊,突然意识到这小孩自己不愿意读高中。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每次来,方其武不是在睡觉就是跑外面撒欢儿,听祝铃秀说的方其武中考成绩也并不好,这样的孩子被逼着去读了高中,成绩恐怕也不会很好。

祝铃秀对方其武突如其来的反抗很是不满,拍桌子斥道:“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皮痒嘞!”

方其武缩了下脖子,眼睛恨恨地瞪着。盛之梧觉得自己该表个态,努力笑得看起来轻松:“我可以去问问我的朋友,问题应该不大,但我看方其武好像……不是很愿意继续读书啊……”

方其武应声嚷嚷:“我不愿意不愿意!我讨厌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历史化学全部都讨厌!”

“你闭嘴哩!”祝铃秀又一拍桌子。

盛之梧斟酌着说:“其实不想学文化课的话,可以考虑去读技校。”

“技校?”祝铃秀看向方继庆,“是不是杜大妈他侄子念的,就是什么技校哩?”

方其武一听可以不学文化课又开始嚷:“我要去读技校!和大城哥一样!”

“你不要吵。”方继庆叫住方其武,又问盛之梧,“技校是不是专门学技术的学校?我们邻居的侄子好像是技校学出来的,现在在村里修车呐。”

盛之梧还没回答,祝铃秀皱着眉头说:“不好。修车有甚用!小武以后要去大城市找好工作嘞!要读高中!”

盛之梧现查了下百度百科现用:“中级技工毕业就相当于高中学历。并且找工作主要还是看能力,如果方其武技术学得好,找的工作说不定比他念完高中出来还要好。”

方继庆吃着饭没吭声,祝铃秀怀疑地看着盛之梧,盛之梧只好继续说,说得有点儿多:“我是看方其武抗拒念高中,觉得硬让他去读,结果不一定比读技校好。我们观念里总觉得要一直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地念才有出息,其实有些国家很鼓励他们的孩子去当蓝领……就是学技术……”

祝铃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长叹了口气:“一家没有一个念高中的,怎么行哦……”

盛之梧皱眉,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其文,说:“为什么不让方其文去读高中?就……现在让他去读,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行!”祝铃秀吃了一惊,“文文年纪这么大咯,再过一两年都要娶媳妇嘞,读甚书!并且家里活这么多,文文得做嘞!”

饭桌上没人再说话,祝铃秀没再提意见,方其武没再嚷,盛之梧瞟了方其文好几眼,看他沉默,看他静如死水。盛之梧想自己又伤着方其文了,心揪在了一块。

他觉得这不公平,却没法说出这不公平。这是别人家家事,是自己的身外事。

下桌前祝铃秀说了句“还是拜托小盛帮忙咯”,盛之梧意识到谈话其实一直停留在原点,勉强笑着应了。

盛之梧心里有愧,有愧地看着星星,以为肯定不会有清甜的蜂蜜水了,脚步声却在夜风里“嗒嗒”地出现。

“对不起啊,我……”

盛之梧想强词夺理地解释一下饭桌上自己的说错话,被方其文截断:“没有。没有对不起哩。”

盛之梧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好一口一口喝起蜂蜜水。方其文也没说话,星光在几万年甚至几十几百万年前发出,此刻落入他们的眼睛。

下楼前方其文轻轻说了一句,“我不能念书”,盛之梧看他的眼睛,有光,却没法确定是不是星光。

盛之梧这晚睡得不踏实,他梦到了方其文结婚的场景,娶的隔壁村比他大三岁的姑娘,酒宴摆了一院子,自己坐在一盘炒豇豆面前。

里里外外都是喜庆的红,敬酒的新郎脸也红扑扑,祝酒辞却全是什么“鲁迅,字豫山,后改豫才”之类的话。大家听了却都拍手叫好起哄,只有自己着急得很,觉得新郎不愿迎娶。

自己一直安慰着:“文文别哭。”

接下来几天的乡村生活与第一天无异,上午拾掇菜地下午聊天小憩,就是每天吃晚饭时祝铃秀总是确认进度般地问一下盛之梧有没有找到“熟人”,盛之梧一律说“还在问”。

盛之梧和方其文倒是很默契地不提这事,日子一天天过得舒适,一天午后盛之梧照常往床边坐,方其文却喊他出来:“走!今天凉快哩,我们去卖冰棍!”

盛之梧才想起还有这茬,看方其文拖出一箱不知道什么时候批发来的冰棍。

棉被放在塑料泡沫箱里,冰棍儿被棉被裹着,盛之梧很自觉地抱起泡沫箱,方其文从正堂角落推出一辆二八自行车,拍拍坐垫说:“放上来叭。”

盛之梧掂量了一下放上去,一手扶箱儿一手扶自行车车头:“这儿有多少根?”

方其文在旁边跟着,双手护在坐垫边上:“50根呐。”

“怎么卖?”

“吆喝就行嘞。就吆喝,‘冰棍儿冰棍儿’”

“不不,我是问,一根冰棍多少钱?”

“噢。”方其文揉揉鼻子,“批发来一根是二角五,我们卖三角。”

“那我们全部卖完能挣两块五毛钱?”盛之梧惊讶,“你们村都这么卖冰棒的?”

方其文想他嫌钱少了,又揉鼻子:“不是哩。卖便宜卖得快嘛。这天阴着也还是热,卖着好玩就够了噢。”

盛之梧听懂了,这还真是专门准备的以娱乐为主的度假活动。他习惯性想去揉方其文脑袋,发现腾不出手,就笑了笑,问:“那一般冰棍怎么卖?感觉这进价二毛五的冰棍,怎么卖也挣不了几个钱。”

“现在好少有人叫卖冰棍咯。超市有冰柜,想吃去冰柜里买,种类还多哩。就是贵,两块三块的,又没得几口吃。”

盛之梧听方其文嘀咕,车推到了大路上。

路上没什么人,得吆喝得大声让屋子里的人能听见。盛之梧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张大嘴巴准备喊,结果还是没喊出来,泄了气笑出声。

方其文比盛之梧好一点,“冰棍儿冰棍儿三角一根”喊出了声,就是那声太小了,不知道的以为他自己个儿哼歌呢。

“你以前是不是也没卖过冰棍?”盛之梧看出来方其文脸皮薄,好笑地问,“虽然我这个没出声的没什么资格说,但你吆喝也太小声了,给蚊子卖冰棍似的,还怕吵着它们了。”

嘴损。方其文涨红脸看盛之梧一眼,自己好心帮他想点有趣的事做,他嘴还损。盛之梧看他上翘的眼尾莫名想到前几天做的梦,这么俊俏是不是姑娘们都想嫁,想得入神,耳边传来一句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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