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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上门了。

那人的嗓音极其低沉,讲话也阴森森的。只听那人道:“国外还有七宗罪,就不知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倒霉,也受到了七连坐。”

忌霞殇伸着手,指尖颤颤巍巍,“什……呼,什么意思?”

“死状七次,一模一样,被活活打死。”男人就像在说今早吃了什么见过什么,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无情。

忌霞殇叹道:“我走不动,但我死不了。”

男人挑眉,“求生意识这么强烈?”

忌霞殇沉重地吐着息,实在说不动话。他的身下血肉模糊,为何对方可以面不改色。他的脑袋再往上提了提,得以见着对方的模样。身材高大,比松树还要挺拔,而那阴阳瞳,要说不是来自地府,他还真不相信。

况且,这人穿的是古装,外面搭台的戏子就算要演一出,也缝不了这么细致的绸缎,要向地主家借就更不可能了。他悲哀地叹息,“送我走吧。”

男人诡异地瞪着他,冷哼道:“我是弃天帝,不是弃阎王,你的命不归我管。”

“弃天帝……”陌生得很。

弃天帝握着下巴拂袖,两人之间蓦地多了副轮椅。这做工,国内远远及不上,要说特地从欧洲运来,忌霞殇还相信。重点是……他被凭空加上的魔术吓傻了。

弃天帝好意为他解惑,“你手里的红布,知道是什么么?”

忌霞殇在地上爬啊爬,疑问。

弃天帝笑道:“你的第一世,死前留下的衣服一角。”

忌霞殇瞪大了眼睛,显然不太确定自己还处在现实。若弃天帝不是再三强调自个儿不是阎王,他绝对会认为后边还跟着黑白无常。拜不停地被刺激所赐,他的神回来了不少,至少眼里越来越清明,像极了回光返照。

忌霞殇迟疑道:“连续七世,我都死在同一个地方?”

“没错。”弃天帝坦然,“这里是你的命劫阴位。”

忌霞殇微微偏过了头。

他这一副表现着实没有看头,谁会盯着一个可怜兮兮的人看很久。弃天帝洁癖得很,站离了一些,嫌弃地皱起眉,“你很奇怪,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

忌霞殇点头。

弃天帝想了想,拎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无聊。”

忌霞殇很想对着旁边的大石磕上去。

弃天帝补上一句,“人类最后的挣扎很有意思,脆弱,又不想死,你觉得你还有能力,你不应该这么快投降。”

忌霞殇坦然,“自古以来,英雄都是这样。”

弃天帝嘲笑他,“你是英雄?”

“我不是。”忌霞殇叹气。

片刻后,忌霞殇已受了奇怪的气流倒在了轮椅里,除却脚不能走动外,血渍全消失了。他看得惊诧,瘫坐在上面的模样跟提线木偶似的。再一看,弃天帝动也没动,仅仅一个眨眼而已,竟能如是动作。他开始相信,这位真的是神仙。

他还相信,“七”是一个轮回。

他深吸一口气道:“你在我每一世死前都出现了么?”

弃天帝居高临下俯视他,“你是我什么人,我要这么关心你?”

“……”忌霞殇很想刮自己一个大嘴巴。对方分明说了是出于无聊,还多此一问。他转移话题:“多谢你。”

“无妨。”天神大人可以很慷慨的,他淡道:“珍惜你的下半生。”

他原地消失,再也没出现过。

忌霞殇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也一帆风顺。那些激进份子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却没再招惹他。那几十棍敲下来可是要了老命,他们个个直到今日手掌还泛红,受害人竟没有被逼疯,太古怪。

因此,走路很怕影子斜的他们见到忌霞殇直接绕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忌霞殇经此奇遇,没有向别人炫耀的想法。他有时候会很怀念弃天帝,毕竟他除了对方的名字外一无所知,他想探寻更多。

不过不可能了,他终究得迎来死亡,97岁的他等想起来要恋爱,已经没有机会。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弃天帝,于是,他好像默认了他的第一个恋情就是扭曲后从恩情方面出发的念想,也有可能是他的任性。

尔后,由于他怀着强烈的愿望,他招来了正主。

印入弃天帝眼帘里头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依稀可见的是当年的温润,沉淀过后转化成安静,而圆滚滚的发旋不管过去多久也不曾变过。比起同龄人缩水又变得肥胖的体型,忌霞殇反而有些逆生长,另外“可爱”这类词藻,适用于男女老少。

“不多坚持三年么?”弃天帝由衷询问。

忌霞殇笑道:“百年会有奖励?”

“这是你一介凡人该问的?”弃天帝鄙视地瞧着他。

忌霞殇笑叹,“我也想再活三年,可支持不住了。”

弃天帝道,“步入转生台时,会让你许三个转生志愿,他们会为你实现其中一个。”

忌霞殇好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告诉我?破例了吧?”

弃天帝自己也不知道,他淡淡开口,“也许是你太真诚了,我要欺负你简直败坏我天界第一武□□声。”

忌霞殇失笑,“轮椅,陪伴了我大半辈子,就像你在身边。”

弃天帝静静注视着他,透过他的躯壳看到了藏在深处的灵魂。

果然,还是残疾之前意气风发的皮相,柔软的发丝吹着海风,目光落在他的故乡,一脸微笑跃跃欲试。随便读取了一下记忆,明了就算受过难,也照样热心肠,这里帮帮那里凑凑,哪里都有他。

他默不作声回观察,提醒道:“你我殊途,还是别想太多。”

他果真知道了自己的念想,忌霞殇垂下了眸。太正常了,天神的容貌未曾改变,几十年如一日,还是俊朗,再冷漠,笑意也照样深深浅浅。

虽然老是嘴上不饶人,也没真的对他怎么样过,这让他深信对方是个温柔的人。只是骄傲,因为始终高处不胜寒,只是凉薄,因为始终身份不同。

他承诺,“我知道。”

“嗯。”弃天帝转过身,“闭上眼吧。”

看着一个凡人死去,对于弃天帝来说很频繁。人间每分每秒都在死人,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生离死别,何愁没有悲剧?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悲剧。

别人有儿有女的,可能还会有所信念,为了不拖累儿女的,也会去往单独的地方独自思念。但忌霞殇,什么都没有,来时空空如也,走时如是。甚至,已经落到要跟自己建立渺茫的连系这种地步。

回头沉默地看着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弃天帝跟随着被鬼官牵引的灵魂,气定神闲地漫步。鬼官发现不了他,神力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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