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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心细,但着实是误会小人了。再者,耳洞......耳洞是幼时家兄调皮做的,与大人书中所讲不过是巧合。”

“巧合,好一个巧合。我大齐子民自呱呱坠地之时便有被教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耳洞更是女子才会做的仪式,竟有这样的巧合。那又不知,本官若是现在派人去湘潭,还能否找到你的家,还有你那家中的十口人了!”这事儿谢宣心里没谱,只不过好不容易有个方向试试罢了,此时也只是看这小使的道行可深,若他真是有些城府的人,谢宣今日怕是审不出什么来的。“放榜之时,你处心积虑进了礼部,定是知道大祭将至,想趁机下毒行刺皇上是不是?说,是谁派你来的,你来京都究竟多久了?”

“大人,冤枉,小人的母亲是南疆人,小人这耳洞确是小时候打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南疆人不得入仕为官,左右你都是犯了罪。王文萧,今日本官带着这些书和卷宗站在你面前你竟还是不明白么?你做的事已经让人发觉了,不管你受雇于谁,之后还有何任务,都到这儿结束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招供,说出要谋害皇上的乱臣贼子究竟是何人。下毒一事,触犯龙颜,有损龙体,一个死罪是逃不掉了,不过你人在大理寺,本官多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你若是有胆量不招,我们便照着古籍将那书中逼供的法子一个个试试。”

小使垂头一阵,忽然猛地抬头盯着谢宣大笑,那笑容十分狰狞,让人不寒而栗。“无耻的大齐人,自古只会用这种法子降伏人心,我南疆人宁死不屈,你们大齐皇帝总有人拾,大齐江山不保,哈哈哈哈。”

谢宣听这话,感觉不妥,想到这可能是南疆派出的死士,立马对身边的人道:“快,毒牙。”

跟在他身后的一人立马上前,却仍晚了一步,“大人,他咬舌自尽了。”

“罢了罢了。”谢宣摆手,带着卷宗从审讯室退出来,人是死了,好歹找了出来,该写的卷宗还得写,明儿个才能去给景文昊交差。谢宣满腹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卷宗已经写完了,连夜让黎永带着进宫了,他自己则是在房中拿着那本书出神。究竟是谁知道他如今大事不妙,又是人能有这样的本事,礼部的事情,连黎永的暗线都无从下手,但这人却能准的知道他需要什么,还能青天白日给他送到大理寺来。须知道,大理寺因为时常关着些重犯,守卫真真算得上是森严了。谢宣一筹莫展,这几日心中疑惑愈发浓厚,最后只能带着这几日的线报到了地牢中。

“怎么又来了?下午瞧你审案子还以为会到很晚。”李之源此时已经上床了,其他牢房中别说床了,能有个草垛安身便算得上万幸,而唯独这剩下的两间,是谢宣特地让人准备的。床虽算不得软,不过好赖真的是床不是草垛,上头的褥子都是谢宣让人将自己房中备用的。旁边还有一个炭火炉子,一直烧着,炉子旁放着个小盆,里头装了未用过的无烟炭,全是今儿个刚备上的。

“已经戌时三刻了,值夜的守卫都换过班了,还不算晚?”谢宣走到李之源身边坐下,脱下自己的外衫,下午还想着地牢寒冷,让人多添了些炭火,还送来了披风,现在看来完全用不上了。

“好好的,一进来就脱衣服,谢大人难不成要公器私用,以权谋私,在这种时候对我严刑逼供?”李之源嘴上调皮笑话他,实则已经自觉往里头挪了一些,给谢宣腾了个位置出来。

“哪儿学的这些个浑话?几日未曾管教你,一日一变,越来越没大没小的,规矩都忘完了。”本来想着到地牢来看卷宗的谢宣,看到李之源给他腾出的那点儿空位后,立马将那些东西甩到一旁,脱了鞋子上床,将人揽在怀中。

“跟我哥哥自然要讲规矩,你若是想做哥哥,我可不拦着你。再说了,我能学到这些个浑话还不是拜你所赐。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发现我爱看市井中情情爱爱的画本,不拦着不说,第二日就在别院给我买了一面墙的画本,之后还在瑞蓝会馆交了订金,每月的目录按时送过来让我选。照我说,你就是居心不良,从前就想着让我多看些不正经的书,生怕我不能发现你心悦我似的......”

李之源的话让谢宣堵在了嘴里,唇舌交缠,在地牢的小床上,两人越抱越紧。地牢是青砖码起来的,只开了个一尺见方的窗户,留着扇铁门,结实不说还隔音。因着是“豪华”大牢,从前关在这儿的都是些要犯,一者犯人本身身份尊贵,寻常平头百姓若是杀人放火要被处以极刑,是决然进不了这样的牢房,最多在刑部找个单间儿关着,能住这样的牢房,怎么也得是个四品以上的官,从前林隙便是在这儿被一把火给烧没了。二来,犯的罪也绝对得是大罪,一般的大官若是犯了寻常的罪,还未等到衙门审查,便已经各方关系走通了,哪儿能住到这些地方来。所以大理寺的牢房,特别是这一层的地牢,几乎可以算作是皇家的清洗场,里头的守卫森严程度不言而喻,尤其是林隙一事过后,景文昊下旨,里头的守卫又换过了一批,人员还加了一倍,每隔一刻钟都会有几个守卫从门前走过。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人抱在一起,谢宣先头还有些理智,在最初猛烈地亲吻后强行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分开喘着粗气。偏偏李之源玩心大,觉得这样的环境反而有种偷情一般的刺激感。想着自己的父亲就在不远的隔间,加上每刻钟的巡逻守卫,他与谢宣的事情随时都可能被发现,他也不太激烈地去亲吻谢宣,而是两只手臂撑在谢宣的头顶,将自己的身子微微撑了起来,全神贯注盯着谢宣,眼里全是他,然后邪魅一笑,低头轻轻在谢宣唇上印下一吻,再离开,再缓缓俯身下去,又是一吻,在谢宣想深入之前再离开,如此反复,终于让谢宣把持不住,一个动作翻身将人压在下面。

“逗我玩儿是不是?”谢宣两手撑在他身边,微喘地盯着他,眼神贪婪而炽热,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

李之源抓着谢宣的衣襟,回他以微笑,并不说话。

谢宣心中冒出一股邪火,眼看就要喷薄而出,忽然有人在外头敲响了铁门。“谢大人,黎大人回来了,说有要事相商,让您过去。”外头是他的人,小使的话便如一盆冷水,将谢宣泼了个清醒,看着身下脸微微发红的人,实在不忍离去,却不得不起身,拾好了自己。临走前亲了亲李之源的额头,道:“好好休息,今日案子已经有结果了,运气好明日便能回府。”

外头更夫早已敲响三更的号子,黎永在戌时就进宫,这会儿说有要事相商,谢宣便知道应该是大理寺来了“贵客”。景文昊就坐在黎永房间的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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