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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之中。”

他久在长安,对新罗一线的情况不算了解。易阙却很清楚,新罗这几年来与唐军屡次发生摩擦,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此的险胜,绝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天时地利可以解释得通的。

而这几天军中莫名消失的,只有徐容和三猫儿等人。

徐容已经被敌军斩首,三猫儿恐怕也凶多吉少,易阙虽然不像吴议那样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心中多少已经有了个底数。

这就是战争,不了流血和牺牲,而他们这些军医能做的,只有死守后营,将还在生死一线的人从阎魔爷手中抢回来。

正满腹惆怅间,已见吴议和李快步走来。

三人照面微微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谁都来不及细细聊几句天,就重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而在血流成河的激战之后,南丁帐的威力才算是真正地发挥了出来。

易阙惊讶地发现,在集中的管理和照料之下,这些重伤病患可以得到十二个时辰的护理和观察,几乎只要情况一不对劲,就可以被当值的大夫发现并处理。

如此一来,伤员的死亡率比之前还要大大地下了一个台阶,只要不是伤及根本,几乎都可以存活下来。

他很快向李谨行汇报了这一点,并建议将南丁帐的做法上报朝廷,以推行到所有的唐军之中。

李谨行亲自视察了后营之后,也觉得这种做法颇有可取之处,趁着回报买肖城一战捷报的奏章,顺便也把南丁帐的事情提了上去。

只不过这折奏章里,就没有吴议的名字了。

这也是易阙后来被嘉奖的时候才知道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素来谨慎小心的李将军居然在这个事情上耍了个心眼,把南丁帐的功劳全都安插到他易阙自己的头上了。

其实,并不是李谨行看不惯吴议,他甚至很欣赏这个敢作敢为的年轻人,但谁让他是沈寒山的门徒,武后党的后备力量呢?

再加上他和南安郡王李过从甚密,李谨行当然不愿意替政敌培植心腹了。

对于这秋后发生的一切,吴议自己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委屈,毕竟这想法本来也不是他的原创,只要南丁格尔老师的名字还留在上面,就已经算是实至名归了。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在一个多月的修整之后,这些远道而来的大唐医官才又重新登上了马车,在将士们整齐的送行声中,踏上了重回长安的路途。

和来时的匆匆相反,带着胜利的回程就显得十分轻快,没有了一触即发的战争和生死一线的抢救,他们这些素日安枕无忧的太医们才体会到和平的可贵。

在轻松的心情中,便忍不住掀开帘子,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

“你们看。”路过州的时候,秦鸣鹤不禁低声慨叹,“这里的晚稻长得真是好啊。”

吴议从被秋风撩起一角的车帘往外望去,果然瞧见一片金灿灿的稻田,饱满的麦穗折出明晃晃的秋阳,迎风而成一波又一波金色的细浪,煞是好看。

“这不是永宁郡王王崇基的田地吗?”沈寒山啧啧赞叹道,“当初王公提出‘以地养地’的见解,可见其眼光独到啊。”

这话是暗讽当初反驳此见的张文眼光狭隘,目力短浅。

吴议听了,心头却是一阵沉重。

咸亨年间,天下大旱,是孝敬皇帝采纳了王崇基“以地养地”的观点,并且命东宫率先开仓赈粮,一时间引得百官争相效仿,才算是暂且缓解了当时的饥荒危机。

斯人已逝,这个本来非常科学的办法却没有再被天皇天后采用下去,只剩下王崇基一家还坚持己见,固执地埋掉了第一年长出的秋稻。

如今几年下来,田间的风光便与旧时大不相同了,反观其他竭地而田的土地,几乎都是青黄不接,眼看着又要迎来一场大旱了。

倘若孝敬皇帝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大唐接踵而至的灾难扼腕叹息吧。

想到那个锐意洞察、黑白分明的青年和那双明澈而深邃的眼睛,吴议仿佛被谁揭开了心头的一道旧疤,痛得他浑身微微一颤。

“师父。”李替他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握住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你很冷吗?”

吴议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心头也似有一股暖流划过。

他反握住这双年轻、柔韧的手:“我不冷。”

说话间,便想起前几日没有说完的一件事。

“那日你说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还记着当日烽火连天中他所说的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难得露出点害羞的神色,瞧了眼看风景的沈寒山,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吴议知道,他这是忌讳有沈寒山这个长辈在,所以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私事。

仔细想想,李毕竟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指不定就是瞧上哪家姑娘了,想要他这个做师父的出出主意吧?

他所能接触的女子非富即贵,自然是他一个落魄郡王难以攀附的高枝,有些难为情也是正常的。

他在心中默默琢磨了许久,将李能接触到的女子一一罗列出来,倒也没察觉出谁特别被自家徒弟关注过。

难道是太平?

吴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也知道太平的第一任丈夫薛绍的大名,电视剧里薛绍那张俊朗无双的脸,可是迷倒了不少少男少女心啊。

这个时代的薛绍同样也是名冠长安的美男子,家世地位又是一等一的好,若是想和他一争高下,吴议都替自家小徒弟捏了把汗。

第80章赵道生

还没等吴议把自己徒弟的身家大事琢磨透,一行车马已经踏破扬尘,重新回到熟悉的长安城中。

郑筠领一众太医博士和生徒,在太常寺门口迎接他们的凯旋。

他老人家立于飒飒秋风之中,飞袂飘扬,勾勒出一身颀长瘦骨,却站定风中,屹然不动,仿佛狂风巨浪亦撼不得他三分。

“你们这次东行,没有辜负天皇天后的期望,很好,很好。”

郑筠一连两个“很好”,已经是难得的夸奖。

沈寒山稽首道:“幸不辱命而已,所幸没有丢脸。”

其余人亦纷纷附和。

郑筠望着这群死里逃生、风尘仆仆的下属和学生们,一贯严苛的眼中亦不由沾上三分笑意:“天皇天后已各赏三位博士绸缎百匹,黄金百两,至于诸位生徒……”

他目光从恭敬肃立的吴议脸上一擦而过:“听说这次东行,不少生徒也颇有助力,为嘉许你们的辛苦,允许你们提前一年参加结业考试,若能一次成功者,大可以留在太医署中。”

此言一出,不仅沈寒山背后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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