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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们面带喜色,连郑筠所领的一众生徒也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虽说老规矩便是学有余力的生徒可以越级跳年,提前参加结业考试,但真正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并不多,就连吴议这种已经在太学中颇有名气的生徒,也是老老实实地按着学制一年一年学下来的。

本来他应该明年冬天才毕业,如此一来,今年冬天,他就可以参加结业考试,从此正式步入太常寺的大门,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唐医官了。

吴议心中不由一阵热流涌过,好像又回到当初第一次考执业医师证的时候,那种初入此行,可以放手一干的澎湃心情又回溯到心中。

郑筠微笑着看着眼前各自激动的生徒们,罕见地没有出言敲打捏压,少年意气他何尝没有有过,自然也颇能感受到这些学生们此刻的自豪和喜悦。

正说话间,却来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半年不见,王福来是人如其名,又见发福了,一双眼睛几乎淹没在眼皮里,只露出一点光在外。

“恭喜各位博士!”

三位博士与他客套一番,自然都知道他匆匆而来,不是为了刻意和他们道喜的。

王福来和他们言笑两句,才正色道:“奉天后口谕,宣南安郡王李入宫觐见。”

吴议心头不由一震,单单宣李去见,可见天后急于知道新罗战线的真实情况,却不知道李能不能应付过这一关了。

李倒面色平静如常,递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就跟着王福来匆匆入宫觐见了。

郑筠也不再嗦,略说了几句夸奖的话,便由着他们熟人叙旧,自己先行回太常寺中了。

不待吴议回远望的视线,肩膀已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好你个吴议,听说此番东行你可算出尽了风光,可要和兄弟好好谈谈!”

这双滚圆的猫眼摆在面前,吴议也不由失笑:“严兄,许久不见了。”

严铭如今也二十了,人看着是比才念书的时候挺拔了不少,只是心性还是一样不住的顽劣,陈继文又何曾管得住他,由着他野草似的疯长罢了。

“走,咱们三友楼里去好好一聚!”他攀着吴议的肩膀,不等他出口谢绝,就把人连拉带推,一路赶上了自家的马车。

三友楼是长安城里叫得出名头的酒馆之一,就连严铭这样的富家子弟也不常来,都是顶贵人家才爱光顾的地方。

这回为了庆祝吴议回来,他也算下了血本了,特地捡了个二楼靠窗能瞧见街上风景的好位置,和吴议对面坐下。

“说到喜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严兄道喜。”

酒菜还没摆上来,吴议便已先笑道:“听说你家里已为了订了一家极好的姑娘,令尊眼界极高,想来一定是个名动京师的美人。”

不说还好,一说便踩中了严铭的痛脚:“师弟,你可万万休提此事,我连那姑娘的眉毛眼睛都没瞧过,是丑是美,我也只能认了,只求她别是个拈酸吃醋的。”

“要人家不拈酸吃醋,你自己先别拈花惹草才是。”吴议不由笑着揶揄他一句。

严铭烦恼地斟上一杯酒,瞧着面前笑容款款的青年,心中像养了只小猫似的,抓心挠肺的痒,却又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只能和他举杯一碰:“别提这些,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两人正热热闹闹说着话,店里的小二突然走上前来,面露难色:“二位爷,可否移驾去别的座位。”

严铭脸色一沉:“怎么,这位置不是我原订好的?”

“是您订的。”那店小二心中也叫苦不迭,怎么又撞上这样的事情,“只是有位贵人眼下想要用这个位置,所以不得不请二位挪动了。”

说罢,怕严铭翻脸似的,赶紧又接一句:“我们老板说了,今天您二位的酒菜钱就了,还望两位多担待担待。”

吴议心知肚明,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是哪个达官贵人临时起了意要临窗看景了,才闹得他们要挪走。

他本来也不甚在乎这些小事,但严铭三杯冷酒下肚,早就有些薄醉了,一听要他们让人桌席,哪里有肯依的道理,仗着三分酒气就大喝一声:“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你却叫来让我也开开眼界!”

眼瞧着就要吵起来了,转角走上个眉目清朗、身长玉立的青年,吴议定睛一瞧,这不是当今太子李贤吗?

李贤身后还跟着个面容姣好,身段细长的少年,正小心翼翼藏在他背后,大有害怕之色:“他们是谁?”

店小二还没有开口解释,李贤先倒哈哈一笑:“原来是你,听说你东行有功,连天皇天后都有所耳闻,难怪要来庆贺一番了。”

吴议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又照料孝敬皇帝三年,李贤虽然不大喜欢沈寒山,对吴议也算得上十分尊敬。

吴议也少不得和他客气两句:“都是博士们的功劳,我们不过跑跑腿的事情。”

“道生。”李贤亲昵地揽过身侧的少年,“所谓君子成人之美,今天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说着,招呼店小二:“令给我们开一个隔间。”

那店小二瞧他肯让步,哪里有不依的,赶紧带着这两位去了别间。

“师弟,你这面子也忒大了。”严铭瞧得目瞪口呆,“连当今太子都要让你一席位,说出去,多得意!”

他不知道那些旧事,吴议也不想太过张扬:“太子殿下本来就不是巧取豪夺之人,想来也是这家店要讨他的好,未必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见严铭还一副不平的样子,他赶紧岔开了话题:“说起来,太子殿下身边那一位又是什么人物?我离京半年,许多人都不认识了。”

严铭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嚼得啧啧有味:“还能是什么人?枕边人呗。”

“哦?”吴议没想到,李贤居然还好这一口。

严铭所跟的陈继文博士正是如今侍候东宫的博士,他对这些宫闱秘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凑近了吴议的头悄悄道:“这人叫赵道生,如今可是太子跟前的大红人,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开罪了他。”

“知道了。”吴议点点头,心中却浮现出那少年清秀如画的眉目,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弟。”严铭仗着三分酒意,也越发大了胆,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口,“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两个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这个话一问出口,吴议反而觉得奇怪了。

在开明的唐朝,同性恋虽然不是一个可以摆上台面的事情,但也绝不至于为人所诟病,许多达官贵人家里都养着几个容貌清秀的养户奴,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大家心中都很清楚。

他坦然地摇摇头:“只要真心相恋,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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