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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吴邪听说过这类传闻,“能让那小家伙显形是吗?”

黑眼镜点头,“那时候我举着犀角走出来,没想到你们已经让它显露原形,犀角竟然又惹恼了它……”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投入碗中。燃烧的犀角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在水中激烈地上下浮动,仿佛那是碗燃油。期间,屋顶的水不间断地落下添入碗里,但丝毫没有浇灭。

“这是什么水?”吴邪惊诧地问。普通的雨水怎么会有热油一般的特性?

黑眼镜点拨他:“你刚才也开窗了,外面下雨了吗?”

“没有。”话一出口,吴邪就发觉了矛盾之处。窗外是个晴夜,星月没有云团遮挡,十分皎洁,那么屋顶上漏个不停的水滴从何而来?这诡异的天气,说明屋内屋外分明是两个世界。一道脆弱的空间裂缝,横亘在看不见的头顶上方。

雨水普通,却是他们烧掉这虚幻时空的的入手点。火光中,三人抬起头,屋梁上晦暗的光线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蜷缩的身影。这婴孩不再开口哭叫了,吴邪看它脸上孤零零的嘴巴,闭着嘴但依旧渗人得紧。

张起灵拿起那只碗,不怕烫似的,直接探进两指将燃烧的犀角拣了出来,扔给黑眼镜。吴邪便看见黑眼镜配合着变戏法一般,伸手一接,掌心包住火苗,再瞬间展开手掌。犀牛角火光全无,只剩一丝热气,然后被黑眼镜好放回包里。

那碗里的水也不见被烧没了分毫,还是足足大半碗。张起灵手心运气推向碗底,把水朝屋梁泼去。水花登时在空中散落成无数颗粒,犹如撒豆成兵,顶着重力疾速射向上方,准确击打在鬼婴身上。

一声扭曲的啼哭响起,鬼婴用一种与年龄十分不相匹的灵活身姿,跳开原来的位置,像猫儿似的跳到另一根梁上。与之同时,大地深处传来闷响,脚下的震感无比强烈,屋子也摇摇晃晃,像是空间要被撕破。

黑眼镜抓紧这个时机,掐着诀大喝一声:“起!”

吴邪在地震一般的环境里跌跌撞撞走了好几步,堪堪保持住平衡,就看见屋角里腾空飞出几张符咒,也分不清是布还是纸,在翻滚的过程中逐渐伸展变大,拼合成一个钟罩。就像密封的笼子,将鬼婴囿于其中。

吴邪扶着墙,心说原来是这瞎子埋下的法术机关。不过,为什么,缺了一面?

钟罩是八角玲珑塔的形状,却只有七面符咒,于是放大后有一个方位是空的,根本没法起作用,等于给猎物留了出口。笼子正渐渐缩,马上就要到了最后一步,可是那个出口仍未被堵上。黑眼镜环视四周,他明明在屋里布置好了八个方位,还有一张符咒在哪里?

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吴邪心急火燎想说队友坑爹,然后就被张起灵拉了一把。

他还以为又要被拉去逃命,结果脚下刚离开原地,耳边就有一道劲风飒飒穿过,惊得他打颤。屋子的震动没有停止,张起灵把吴邪拉过来后扶了把腰,人才没倒下。

第八张符咒因为被吴邪挡住了,赶在最后一刻匆匆飞过去补上漏洞。黑眼镜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吴邪骂道:“坑爹!”下一秒又回过味来,“你刚才怎么站的,居然能封了我的符……”

八角八相,悉数聚齐,将鬼婴困住,口闭紧。罩中浮现黑气,小鬼挣扎不已,但空间慢慢趋于稳定,显然情势好转。空气中的那股压迫感骤然一松,恢复了正常,吴邪心头的紧张也终于散去。

黑眼镜开始拾东西,什么破碗什么墨瓶都一股脑塞进包里,拍拍手就准备走了。吴邪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果然和那鬼婴斗智斗勇的时候,时间加快流逝,心想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末班车。

吴邪正想喊上张起灵抓紧时间离开,发现事情还没有结束。钟罩里的动静没能平复下来,鬼婴的动作愈来愈大,四肢敲打着罩面。渐渐地,更多的肢体从内部攻击钟罩,撑满八面符咒,仿佛是个什么千手千脚的怪物。

黑眼镜迈向门槛的两脚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道:“!”

钟罩爆裂,气流四窜,符术隐去本体,化为万千利矛,带着碎屑般的血光与浊气。在一团混乱的影子里,吴邪隐约看到那个怪物回多余的手脚,又变成了婴孩的相貌。黑眼镜尚来不及进一步指挥他的八面符,鬼婴缩成一缕轻飘飘的黑烟,像鱼钻网眼一样钻出层层阻碍。

这团煞气似曾相识,黑眼镜和张起灵都意识到了什么。眨眼的功夫,它散匿在空中,逃之夭夭。

“还以为能个哪家的小娃娃,”黑眼镜看上去耗了大量力,勾起嘴角自嘲:“原来是个鬼囿都不了的大罗神仙。”

“不追吗?”吴邪皱了皱眉,抬手一指,“那好像是市区的方向。”

黑眼镜立刻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它往哪边去了?”

“脚踝上……”吴邪对于刚才看见的一帧画面拿捏不定,转头看着张起灵,等待他的认同。

张起灵点点头,道:“它脚踝上系有一根红线。”

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刻,鬼婴暴露了身上的致命点,显现红线的形状,一端圈在脚踝,另一端长长延伸,直到穿出墙,不知终点在何处。那根线极细,又并非凡物,实在不容易看出来。

黑眼镜一下听懂了,“不得了,有后台啊。”

第20章

三人离开诡谲的老屋,踏出门的时候,吴邪恍惚觉得穿越了一回异世界。站在土丘上,只有虫鸣,夏夜的萤火虫安静飞舞。

吴邪死死抓着手机最后的电量,搜出地铁的时刻表,发现妥妥的赶不上,急忙又搜夜班公交车。放大地图,看了看,自己离最近的公交站台一公里不到。黑眼镜也过来凑热闹,“我得回酒店,坐哪一路?”

吴邪一边帮他查班次,一边腹诽黑眼镜这个人,有了点钱就住星级酒店,也不顾高额开销,回头钱花完了又得去露宿街头,好像完全不知道人生追求怎么写。不像张起灵……吴邪忽然停住,不像张起灵什么,住他家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吴邪真枪实弹地经历过一些事情后,黑眼镜似乎很少再对他用那幅装模作样的腔调了。时间紧迫的关头,很多东西没法解释,“在下”“阁下”之类的花花肠子纯粹是个累赘。

他们查好了夜班车,走下土坡。黑眼镜招手离开,吴邪忽然发现张起灵不见了,转身一看,那人仍站在老屋门前,仔细端详着不知什么东西。吴邪走过去,看到他伸手,刮去一片斑驳的门漆。

门上的一圈红色符号意义不明,但其实没必要非得搞明白。整扇门的哑色木漆从头刷到尾,在数不清的风吹雨打中,底色已经掉了一半,红色印记却鲜明而显眼。张起灵像着了什么魔,用十指把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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