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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砾。盆是那种一次性塑料花盆,下面垫着瓷碟,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东西两边的地上。

张起灵把他的那桶水搬进屋,先倒了一杯,拿去给艾草浇水。

这单调的屋子里乍然多出了两盆绿色,仿佛都点亮了周围墙壁的色。吴邪问:“好养吗?”

张起灵点点头,拿着水杯去浇另一盆。

胖子捂着鼻子,“这安神驱邪的味道,已经不能再‘香’了。”

“瞎贫,”吴邪继续秉持着探究求是的神,道:“你真的能‘闻’出来?”

胖子有板有眼,“怎么不能?胖爷昨晚还去那大学晃了一圈,食堂里还有石锅拌饭烧焦的味儿。”

胖子说到激动处想要往前一步,又猛然意识到屋子里的阴阳禁锢,脚抬到一半又忙回去,只能远距离隔空扯皮。吴邪冲他挥挥手,深表同情地说:“拜拜,再会。”然后走过去,关上了门。就听门外胖子嘟囔着骂了一句,好像是过河拆桥,又或者是见色忘友。之后没了声,应是离开了。

吴邪看着那两盆绿植,与寻常意义上端午家门上吊挂着的艾叶不一样,形态更加完全而饱满。虽然目前叶片看起来不太神,也不是什么有血有肉的动物,却也像是需要两人共同照料的生命。

张起灵淡淡道:“早晚各浇一次。”

吴邪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嗯了一声表示应答。

那叶子病怏怏的,但是不怪植物脆弱,因为这几天秋老虎明显苏醒,又热了起来。昼夜温度骤升骤降,总是不尴不尬的气温,让人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拿空调遥控器。

吴邪身上有一层薄汗,热气闷罩着皮肤。他打开冰箱,伸手正要拿一罐饮料,忽然发觉那罐身上的水珠,多得不正常。这是个遇冷液化的简单道理,放在冰箱里的东西不可能液化出那么水。吴邪回手,看了一圈,冰箱内所有的贮藏物品,都在“流汗”。

他关上门,又再次打开,发现了一个更能说明问题的现象:冰箱里的灯光,一直没有亮起。

吴邪痛心地叹了口气,看看时间,半小时内天就要黑了。他不怕断水,最怕断电。水可以从超市买,但,电不是能随随便便从超市拎个几千瓦回家的。

他翻出了家里的几支备用蜡烛,然后像个原始人一样,分分秒秒关注着太阳西斜的角度,抓紧时间利用光线,高效做着手头的事情。这种时刻,能把人逼成太阳之神的信徒,他从未如此希望落日的时间能再晚一点。

天色灰暗了一半的时候,吴邪合上手里的书,看向西边的地平线,连太阳最外层的光圈也找不到了。

眼前突然一亮,背后点起了光源,把他的影子整个投到窗上。吴邪对着窗户上自己的脸愣了愣,然后转过身,看见张起灵将桌上的蜡烛一根根点亮,滴蜡固定住。

人类早在旧石器时代就发现并学会使用火,而后进行一系列社会活动。现在这屋子仿佛就是远古时期的岩洞,那些巧而复杂的现代电器都因为停电而成为摆设,只有几簇纯粹的火苗。

吴邪挑了个有亮光的位置坐下,一下便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张起灵在桌子的另一头,正翻看着一本很大的书册,不知在查些什么。

现在两个人就好像是坐在某个图书馆里的学生,各自看书,互不打扰。吴邪开始不再对这种停电的夜晚感到排斥,甚至有个古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希望两个人早几年遇见。

吴邪一面做了道综述,一面想道胖子那句话“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心说要是早两三年的话,自己倒是很有勇气去试试,可能早就开口了。至于现在,没有学生崽的资本。他低下头,脑子里开始构思下面几天的工作计划及可能的加班时段。

哗啦一声,张起灵翻过一页。吴邪瞥了眼,那纸上像是影印件。细一瞧,那本书册是把复印的纸张装订起来,就像拓本一样,是副件。

吴邪微倾过身,问:“这是什么?”

张起灵就淡淡道:“城建档案馆里的资料,借了复印一份。”

“这东西你们也能拿到?不是还要个单位介绍信吗?”吴邪问。转念一想,这人和黑眼镜实非常人,而且本就受官家所托,估计有的是办法在机构制度中灵活进退。他扫了眼那些影印的文件,问:“你查的什么?有没有查到你家族的事情?”

“吴邪。”张起灵说。

吴邪下意识转去看对方的脸,发现张起灵仍低着头。

他道:“你不用管太多。”

吴邪一怔,心想这压根说的不是人话啊,回道:“很多事情,你独自一个人没法搞定的。人在江湖,出门全靠朋友。莫非,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张起灵在烛光中抬起头,看着吴邪的眼睛,非常认真道:“我很感谢你。”

这句话超出了吴邪原本的预计,他独独没想到竟然得到一句感谢,听起来很是客套,又有些突兀,猛然结束了一切可能的话题。他看着对方的双眼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不用谢。”

张起灵竟也听进去了,点点头,然后继续翻那本厚厚的大册子。

吴邪有一点尴尬,起身去卫生间,用买来的水冲澡。他心想,可能这闷油瓶因为整天和鬼打交道,兴许真的不太会沟通。“我很感谢你”,这比胖子的“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还难分析。

这个晚上没有空调,还有些上个节气里残留的暑热。吴邪索性抱起铺盖,随意弄了个地铺。他怕仍会闷热,为了通风,便大开房门,然后躺下睡了。

吴邪尚是浅眠,有点迷糊,左右翻了几个身。房外蜡烛的光线照进来,他的意识上下浮沉着,不自觉抬手盖着侧脸,像是想要遮住眼皮的姿势。

张起灵听得见吴邪房间里的响动,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悄声走到房门。吴邪躺在地铺的睡姿全部入了眼底,包括那个有点奇怪的遮眼的动作。张起灵看了看,然后把自己的行李背包拖来,竖立着摆放在门口。

那些照在脸上的光线被这堵“墙”隔断了。过了片刻,吴邪的手从脸上滑下去,露出熟睡的神情。

张起灵又轻声走开了。他回到厅内,俯身查看那两株艾草。手指拨开叶片,在主茎干的上端,有一圈细绳非常隐蔽地扎在那里。他抬头望了眼时钟,还有几分钟。分针缓缓地移动,他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刹那间,那根线好像感应到了一瞬时的异常,亮起一丝微光。张起灵猛抬头,眯起眼睛看向窗外。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潮水般涌来,像浪花拍岸一样拍打在窗户上。房体隐隐震动,连叶片都晃了起来。

手机嗡鸣了一声,张起灵接起电话,黑眼镜在那头打了个哈欠,说:“这阵仗,可不像是之前单纯对付吴邪家那样。前些日子做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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