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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进军商界,处事极具威严,野心大,为人高明,在事业版图规划中出手狠辣,有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不拖泥带水,几乎没有情绪化的时候。

6年前他就是一位情绪掌控高手,阿笙离开后,更是冷静到了极致,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过去,更加看不到未来,麻木的活着,日复一日一个顾笙抽空了他的所有情感,从此以后把无畏熔炼的炉火纯青。

但今天,他开始有了某种意义上的不安,他是很想触碰阿笙的,吴奈能看得出来,有好几次他都把手伸了过去,却最终迟疑收回。

他怕吓坏阿笙。

吓坏吴奈觉得这个词汇还真是讽刺,昔日恋人亲密无间,时间阻隔过往,不知不觉间竟已生疏到如此程度。

“到了。”

吴奈的声音拉回了阿笙的神智,这才发现车辆早已停了下来,独栋别墅,傍水而居,后倚山,地理位置极佳,占地广阔,这在六年后高楼林立的t市极为罕见。

阿笙试图回忆望江苑的别墅布局,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她知道这里不是望江苑。

陆子初是极为注重隐私的人,别墅外专门设有保全系统,若是有人想进来,没被主人邀请入内的话,按规定保安一律不准放行。

“阿笙,我们到家了。”

车门打开,细雨濛濛中,阿笙看着立身雨中的男子,庭院耀目的灯光淬在他隐带血丝的眼眸里,仿佛笼了一层淡淡的氤氲之气,一片潋滟,光华琉璃。

惊鸿一瞥,惊艳绝伦,依稀有着旧时模样。

那些情绪波动的岁月里,阿笙把日子过得恍恍惚惚,偶尔时间放慢,重回旧地,细细思量,方才警觉,忽然六年已逝

禁锢六年,似乎从未长大2更

更新时间:2014620 9:52:14 本章字数:4852

像是一个尘外来的客,阿笙站在客厅里,面对家佣打量,独自沉默。

“阿笙,她是薛阿姨。”陆子初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垂眸看她,气息近在咫尺“薛阿姨以前在陆家做事,你还记得吗”

阿笙神色麻木,仿佛没有听到陆子初的话,她望着室内某一角,那里是客厅死角,陆子初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阿笙的沉默,注定是一瞬,亦是一时梵。

薛阿姨无比震惊,不曾想到时隔六年后竟然会再次看到顾笙,看到顾笙的下一秒,瞬间就开启了6年前所有有关于顾笙的回忆。

事实上,薛阿姨只见过阿笙两次,两次都是在陆家,年轻沉静的女子来陆家做客,依稀记得嘴角扬起的笑容,足以点燃整个夜空。

跟6年前相比,她变化了许多,这种变化来自于触目一切。

顾笙穿着一袭白色裙子,头发很长,直达腰际,看起来有些凌乱,好在头发一侧编织起了麻花辫,露出她的侧面轮廓来铌。

她原是长相很好看的人,但下巴太瘦削,反倒像是尖锥一般衬得脸庞很小,很白,不健康的白,于是就显得眼睛很大、很黑;专注盯着某个地方发呆时,漠然之余又会让人觉得眼神异常凌厉

薛阿姨感慨时间无情,不明白曾经笑起来温暖明媚的人怎么会长成了现如今冰冷的模样。

她的沉默,并未打击陆子初的温情,让吴奈先坐,便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回头见薛阿姨跟在后面,便开口问道“衣服送来了吗”

他带阿笙回国之前,就吩咐向秘书购买女性用品送到这边,她办事,他一向放心,如今过问,无非是确认一番罢了。

果然,薛阿姨站在楼梯下方,仰脸看着他“今天上午就送来了。”

起初看到向露送来这么多女性用品,薛阿姨还好奇不已,六年来虽说陆子初绯闻不断,但却从不把女人带回家想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韩淑慧,但来人是谁还没弄清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把电话打过去怕是不太好。

谁曾想那个人竟然会是顾笙,薛阿姨在陆家工作多年,虽说不清楚陆子初和顾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六年来陆子初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无疑跟顾笙的音讯全无脱不了干系。

韩淑慧看到儿子这样,难免会厌弃顾笙所以今天看到顾笙的时候,薛阿姨内心有过小挣扎,这件事还是暂时不告诉韩淑慧比较好。

“薛姨,半个小时后你端杯牛奶上来,不加糖,阿笙要喝。”

薛阿姨有些晃神,这话是陆子初对她说的,但目光却始终凝定在顾笙的脸上,一眉一眼,极尽温柔。

他已很久没有这么语带欢欣,开口唤她一声薛姨了,很多时候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多是无言,沉默的抽烟,然后按时入睡,机械的仿佛早已失去了烟火温度。

如果陆子初的心是一片濒临死绝的湖,那么顾笙就是那块重重砸下去的石头,唯有她可以扎进他的心窝里,刺穿他常年以来加固的心防。

薛阿姨半途返身走下楼梯,就看到吴奈靠着沙发,单臂搭放在眼睛上,似是倦怠到了极点。

也对,都已经凌晨好几点了。

“吴少爷需要来杯咖啡提提神吗”唤吴奈“吴少爷”是薛阿姨很久以前就对吴奈的昵称,是开玩笑,也是一种身份上的尊重认可,久而久之就沿用至今了。

“好。”声音仿佛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才发出来,隐隐有些含糊。

薛阿姨觉得今天回来的三个年轻人都有些怪,吴奈出奇安静;顾笙出奇漠然;陆子初变化最大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他了。

对于阿笙来说,六年时光匆匆溜走,但她却被命运禁锢在了21岁的灵魂里,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未长大过,唯一学会的就是暗夜独自静处。

浴室里,陆子初打开所有的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灯亮的那一刻,他能清楚看到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局促和恐惧。

这让他心头一震。

把睡衣放在浴室外间台面上,窥探到她心绪不稳,他退开一步,眸色却比月光还要清润,沙哑开口“阿笙,我让薛姨上来帮你。”

留她一人在浴室,他是不放心的。

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阿笙容颜苍白“我一个人可以。”不等他拒绝,她又极平静道“在西雅图,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陆子初沉默,呼吸瞬间似乎开始变得虚弱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很慢的说“我看到了,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语气怜惜,何尝不是纵容

恍如初见。

只余她一人在内的浴室里,阿笙脱掉那条濡湿的内裤,虚弱的靠着墙,心头钝痛蜇人,她就那么失神的看着,眼神空洞洞的,凌迟着她无力救赎的灵魂。

眸子里一片氤氲,将自己浸泡在浴缸里,所有重逢带来的欢喜全都幻化成了泡沫,仿佛此刻外面的天气,湿冷中缠绵下着小雨。

就连老天也在哭,凭什么她就流不出一滴眼泪呢

浴室外,陆子初站在卧室内扫视一圈,片刻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如此又过了两分钟,吴奈也来了,陆子初伸手指了指房间里摆放的花瓶和盆栽,吴奈心照不宣,帮他一起搬到了外面。

所有陶瓷类和玻璃类的器物全都清理出去,走廊里吴奈问陆子初“你担心阿笙伤害自己”

过了一会儿,陆子初淡淡答道“我是怕这些东西在不小心打碎的情况下,会伤害到她。”

吴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不愿承认她生病了。”

闻言,陆子初眼眸直视吴奈,眸子里像是凝了隆冬寒霜,很用力的说“这话别再让我听到,她没生病,很健康。”

吴奈轻叹,站在走廊里,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拖拽出长长的阴影,不再说话。

自欺欺人也是很好的,至少现如今有个人可以让他试着自欺。

浴室很静,阿笙听到浴室外传来淡淡的脚步声,似乎在门口止了声音。

彼时,阿笙已经离开了浴缸,光裸着身体站在浴室内,抬眸看去,就见磨砂玻璃门外,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停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一门之隔,阿笙不期然想起以前,她洗澡的时候,他偶尔会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雅痞一笑,含笑低语“要不要共浴”

镜子里,那还是自己的身体吗6年前一场车祸,听说腿部受伤严重,安装了生物支架,多孔结构,骨骼组织或干细胞可以在其中生长。

嫂子徐秋是医学院高材生,1年前西雅图连续下雨半月有余,她左腿酸痛难忍,那时候才从嫂子口中得知,在她懵懂混沌的岁月里,曾经有支架植入她的身体里,12个月开始降解,骨骼开始生长,56个月内,生物支架完全被身体吸收,骨骼大致复原,但下雨多日便会有后遗症。

她静静的聆听着,仿佛在听一些陈年旧事。恍惚觉得,那时候的欢爱悲喜,犹如前生。

门外,他手指微抬,似是想敲门,却最终放了下来,又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他们已经开始学会对彼此小心翼翼,不激进,怕打破这份好不容易重拾的相遇。

她在镜子里抚摸自己的脸,脱离现实生活太久,所以只能从脸部细微的表情里窥探出未解的过往。

几分钟后,阿笙走出浴室,就看到灯光下,陆子初微阖着双眼,眼睛下有淡淡的阴影,昭显着连日来的不眠不休。

灯光把他的身体拉出一道阴影,略显倾斜,听到脚步声,机警的睁开眸,似乎虽然闭目小憩,但却一直都在注意她的动静,看到她的同时,已经站了起来,袖子挽起一半的手臂,垂放在身体两侧,似乎随时都会拥她入怀,或是牢牢握住她的手。

最终端了一杯牛奶给她“喝完好好睡一觉。”

她很听话,把牛奶喝了,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对他说“晚安。”

陆子初握着空空的牛奶杯,手指紧了紧,嘴角却带着笑意“晚安。”

他明白,那声“晚安”是阴影,是抗拒,是无言的拒绝。

她已开始害怕任何人的靠近,包括他。

洛杉矶,太太要回来3更

更新时间:2014620 12:28:24 本章字数:5143

凌晨,吴奈走到书房门口,步子僵住了。

门开着,灯光洒满书房各个角落,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陆子初的书房,很难想象在他的书房里究竟拥有着多么惊人的私人图书库,宛如小型图书馆,涉猎之广,令人叹为观止。

若干年前,阿笙爱书,学业那么吃紧的情况下,望江苑那么多的书籍还能被她翻阅近乎一半,她说闲时看书,一壶茶,一缕阳光,倘若照在那些墨迹上,就连字迹也会变得很温暖。

若干年后,购置房产,装修事宜一律交给别人,唯有书房一切,大到书架,小到一本书,全都是他细心添置的。

他告诫自己,他做这一切,不是因为顾笙,但不能否认的是,不管她在不在,唯有她影响他最深梵

吴奈止步,是因为陆子初坐在书房一角的藤椅上,侧脸轮廓紧绷,望着占据一面墙壁的书籍,深邃的眸子里早已没有先前对待阿笙时夹带的温柔,反而凝聚着冷冷的寒。

陆子初出现这样的神情,多年前吴奈曾经亲眼目睹过铌。

2011年即将走近尾声,陆子初把美国一位跟他年纪相仿的商人逼得家破人亡。

那天,吴奈听说陆子初生病,来家里看他,走到主卧室门口,正好听到他在讲电话。

“他不说没关系,先剁他一根手指头,告诉他,我若想他死,比踩一只蚂蚁还简单,我陪他慢慢耗。”

吴奈愣在了门口,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记忆中的陆子初不是这样的,他是刑事法律界天才,连死刑犯都能公平相待,从几何时起竟然以身试法,挑战为人底线,如此冷酷,麻木不仁

透过房门隙缝,他看到苍白绝艳的男子,挂断电话后,嘴角扬起的那抹笑冰冷无情,阴戾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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