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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他们或许在这个宁静的气氛中都睡着了。

气氛很宁静,他们都很累了,他守在宫门外守了一夜,而他

醒来,是因为梦中听到有谁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好听的声音,好听的句子,怡人的气氛

于是醒了,不知不觉间,醒了。

醒了才知道,是他坐在床边轻轻吟着动听的诗句,他假装仍在睡,静静聆听。

“多少泪,断脸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笙休向泪时吹肠断更无疑”

他由床上坐起,轻轻抱住了他,问“前几段没听到,再吟一次听听。”

他顿了下,才复吟道“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诗名是什么”

“江南,望江南。”他远望窗外,幽幽答道。

“江南”他低语喃喃,“我只去过一两次,印象不深,只记得堤岸边成排的杨柳,还有那烟雨蒙蒙中不真实的美景。”

“一切是梦,梦醒皆不在。”他低下头,虚无般的细语。

看着他怀中的他,他不由收紧双手,他不真实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就不复存在。

“我从不寄情于梦。”他说,“不管是什么事情,动手去做比做梦实际。并且,还会成功,不管是什么事。”

不仅是那个他曾经以为高不可攀的人,还是至高无上的皇位,或是他。

这次用来做背景曲的曲子叫梦曲。

非常宁静,又夹杂淡淡的哀伤的曲子,我个人非常喜欢觉得与此文很配

话说得漂亮,但在得到前,他仍然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

他纵然得以权倾朝野,独对一人无可奈何。

于是,当数日后,他再次被召进宫时,他唯能做的,仅是袖手旁观。

就在皇宫之外,他下朝离开皇宫,他被传召进宫。

他拦住了马车,他从车中揭开帘子看他,他无言,他默默望着他。

终究,他让了步。

马车开始向前行,在马车中望着他的他眼睛露出了一丝急切、害怕、不安──

他只能看,眼睁睁地看。

趴在车窗上,在进入宫门前,他慌乱的张开口,想说什么──也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他想开口求他救他,或许是带他走,但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降臣的违命侯

没有身份,没有理由,纵然不想,也只能无奈,只能臣服。

他看着他认命地放下了帘子,就这样,随着车子的前行,进入了那幽幽宫廷。

他伫立在原地,好久好久,凝视着戒备森严,庄严壮观的宫门。

──直到有人唤他。

第二天,皇上不早朝,听闻此消息,他举到唇边的酒杯停下,目光阴鸷。

一口饮尽的烈酒灼辣着喉咙,在肠子中翻腾,人到三分醉,心开始不宁静。

手中杯在地上破碎,他站起来快步奔出外面。

“备马备马本王要进宫”

下人慌慌乱乱地从命,他走出王府外时,他的坐骑已经在外头等候。

策马在街道上狂奔,哪怕惊住了路人。

衣冠不整,神情暴戾的晋王出现在宫门外,无人敢拦,大开的宫门,他策马如过无人之境。

借着酒意,他要硬闯皇帝寝宫,众人纷纷上来拦,却通通被甩开。

晋王,皇上还在歇息──

晋王,皇上会震怒

晋王,请三思啊──

“三思个屁”他旋身一手把一帮人甩开几个,暴吼的声音震住了所有人。

“晋王。”是王继恩,他也出现了,是听到了骚动,还是他已经──

一直被苍蝇一样的人紧紧跟随,他被扰乱心绪,直至现在,才注意他已经接近了皇帝的寝宫。

难怪王继恩会出现,他可是皇上的近身内侍,皇上在,他就会在。

“我要见皇上”他斩钉截铁地道。

“是。”这一次,王继恩到不再劝他,施了一个礼后,他接着道,

“卑职这就去为晋王传话。”

王继恩的冷静凸显他的暴躁,至此,他渐渐冷静,酒意也散去不少。

“就就说本王有要事要皇上商量”他思忖片刻,找了一个理由。

“是。晋王请稍候。”

王继恩后退三步,才转身向皇上寝宫的大门走去,他留在原地,等候消息,心情忐忑。

皇上让您先到御书房等候。王继恩出来传话了,他很快就到。

他不想离开,却只能点头,无可奈何的心情,令他的心冰冻几分。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他等到了当朝圣上。

“王弟,你说有要事,所以急着见朕。”沾染烟尘,步态零乱的圣上坐到了他的位子上。

“如若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恐怕臣弟等的这段时间,陷入困境的这个人死了不止十次了。”他抿嘴轻嘲道。

“糗朕。”故作生气地指了指他,目光之中却没有嗔怪。

“说吧,什么事”

“──皇上今早为何不早朝”借口是一时想出来的,问题却在等候的时间里找到。

“这”紧逼而来的话语令当朝皇帝面露尴尬。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举国上下的事情都由您来决策,您知道一日不早朝的后果吗还是你想效仿唐玄宗,因宠幸妃子而连日不上朝,导致国家衰败,臣民政变”

他声声质语,君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拍案愤然道“你这话有何根据,什么效仿唐玄宗,朕不过一日不上朝”

“有一日就有二日。”他轻哼。

“赵光义”皇上狂怒站起,“你不仅是朕的弟弟,别忘了你还是我的臣子”

他无惧无畏地单跪着地“臣弟正是没忘,才会克尽职守向皇兄您好言相劝,但看来是忠言逆耳。”

“你你”一国之君气得指住他的手都在颤抖,无奈最后也只是悻悻然垂手坐下。

“皇弟你是不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才会这般指责朕”缓了缓脸色,他转而问道。

光义抬起头,一脸平静“那皇兄你都做了什么才会传出这些流言蜚语”

皇上沉默,犀利强势的目光紧紧盯住他,过了一阵子,他才开口沈声道“朕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现下,你满意了吧”

“臣弟只是在做职责之中的事情。”他叩首。

皇上倍感无力地支手撑住额,朝他挥挥手“你退下吧,让朕静一静。”

他无声息地站起来,然后离开,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低头思索的他。

“违命侯刚刚离开皇宫。”

他一走出御书房,便找来王继恩问那个人的形踪,知道他已经离开,他马上走出皇宫,快马加鞭追赶。

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他追上了他,把他强拉出马车让他坐上自己的坐骑,不顾他惨白的脸色,策马狂奔,朝城外而去。

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原,他才允许他下马,然后默站在一旁看他倒在地上狂呕不止。

吹乱衣服的秋风吹动整片草原,不是很冷的风吹久了,身体渐渐发冷,头开始晕眩,他放开马绳,任由马儿静静游荡到别处。

一直呕吐的他开始平静,坐在草地上,发呆般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被风一层层吹动的野草。

“见过海么”他来到他身边,问。

他轻轻摇头。

“和这副景致有点像,海是深蓝色的,更宽更广,浩瀚无际。”

“一定很漂亮。”他幽然道。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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