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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言暗示还历历在耳,更何况我对云深没有丝毫的监护权。

我只能看着她离开,束手无策。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通知,下一章会有重大事件发生,云深要捅窗户纸了。

初吻靖平

一声隐隐的轰鸣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

我起身撩开窗帘,方才的满天繁星已消失殆尽,急促的雨点箭一般敲击在窗玻璃上,而天际浮动着闪电的白光和滚雷的闷响。

平日在家时,云深最怕雷电,以至于每逢雷雨的夜里都一定要她母亲或玮姨躺在她身边才能入睡。为此,她母亲还笑话她一定是个不孝顺的孩子,怕被雷轰。现在所幸她已经睡着了,但愿不要被雷声吵醒。

我正想着,一声惊喊从隔壁房间里传出。

我急步过去,已顾不上敲门便将云深的房门推开。

从窗帘缝隙中透出的明灭不定的电光里,我看见云深正抱着一个枕头蜷成一团。

我快速走到她床前,俯身下去,把住她的肩“云深,不怕,我在这里。”

她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一看是我,双手便放开枕头,攀住了我的脖子,一张小脸紧紧贴上了我的面颊。我触到一脸濡湿,分不清是汗还是泪,而她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我一手抱着她,一手打开她床前的台灯。

微暗的灯光下,她纸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恐惧地睁着,双唇哆嗦着唤我“靖平靖平”

我忙应她“我在,我在你别害怕。舅舅跟你在一起的。”

“你不走好吗你一直抱着我好吗求你,求你”她抓着我胸前的睡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一个炸雷撕裂一般劈下来。云深全身一缩,一声惊叫已要出口,却又被她生生咬在齿间,只紧闭了双眼,身体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我再顾不得许多,把她往胸前一搂。决然道“好。我陪着你。”

她满脸的紧张顿时松弛下来,急巴巴地往旁边挪了挪,在床上给我让出一些地方,又把她刚才抱着的枕头推过来让我用。

我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长到手腕脚踝的睡衣睡裤,还算齐整,便一横心,在她身旁躺下,伸手关了灯。

黑暗里,我们并肩躺着。她的身体侧过来靠向我,我便伸手过去环住她,让她将头枕在我肩窝里。

厚重的窗帘隔住了闪电的强光,却隔不住震耳的雷声。每一阵雷鸣,她的身体都会一悸。我干脆也侧过身,面对着她,另一只手环在她腰上,把她整个人纳进我怀里。

她的两只小手放在我胸前,额头贴着我的下颌,温软的呼吸一起一落吹在我的喉结上。她和我向来亲密,但身体上却从未如此贴近。

这在通常情况下是不应该的,但我却发现我仿佛中了蛊一样,一旦抱住她的身体便不想再松开。这发现让我惊异和担心。

“靖平,”怀里的小人儿轻声说“你的心跳得好快。你也怕打雷吗”

我暗自苦笑一下,我要真怕的是雷就好了。

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哄着她“别乱想了,乖乖睡觉。”

她不睬我的话,继续说“你会来布鲁塞尔看我的,对吗”

“对。”

“一个月来一次”

“那不太可能。两三个月吧。”

“一次能待多久呢”

我不让她再说了“大概三四天。云深,待会儿越说越兴奋,你要睡不着了。休息不好,你明天要晕机的。”

她这才安静下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但今晚,睡不着觉的人却是我。我在黑暗里拥着她,闭目默数她的呼吸。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人儿在轻轻地动。我以为她是在梦中翻身,正要睁眼看看她,带着她特有的甘洁体香的呼吸已漫进了我的鼻翼,下一刻,一片温润的柔软带着微颤,轻轻落在了我的唇上。

仿佛今夜所有的雷电都击在了我身上,我僵直地躺着,控制着快要跳出喉咙的心,和随时想启开齿关去回吻她的疯狂。

终于,她的唇离开了我。一切都回复了安静,静得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

“靖平。”她柔美的声音低低地唤我。

我翻个身,背对着她,佯装沉睡。

片刻后,我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然后她在我身旁静静躺下。

雷鸣渐渐消隐,急促的雨声像纷乱的鼓点击在我心里,而我身侧,是她均匀的呼吸,一起,一落。

云深刚才那样做是为什么

她,喜欢,或者有可能,爱我

我的心瞬时疾跳起来,但理智却在脑子里敲鼓一样地喊,这不可能。

这是一个失去至亲的孩子在惊惶无助中对亲情极度渴望时产生的错觉,是一个未涉世事的孩子对爱情朦胧的憧憬和误读。但你却不能糊涂一时,害她一生。

你想把她从丧失双亲的绝望崩溃里拉出来,就满足她对你在情感上的一切需求,可你是否潜意识里也在纵容你自己去享受她对你的依恋,从而误导她

她才刚刚十六岁,只是一般孩子上高一的年龄,她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

她没有错,错都在你。这种误导已经对她是一种伤害,可惜你知道得太迟。停止吧,一切都要停止在这里。

可窗外的雨却仿佛一个丧心之人的嚎啕,泼天洒地,不休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有点心痛云深,有那么两秒钟我想拍靖平,但是又舍不得。唉,这两个小冤家都是偶的心头肉,让他们自己去相互折磨吧好事多磨,嘿嘿。

长相思,摧心肝靖平

回到北京家里,玮姨已经吩咐着佣人,为云深收拾好了离开的行装。

今天夜里,我会和她登上飞往布鲁塞尔的皇室专机。等把她送回皇宫以后,我会转道去斯德哥尔摩的瑞典医学院处理一些工作。

在北京家中休整的半天里,我一直待在书房里匆匆浏览不在的这近两个月里医院和公司的营运报告,和瑞典医学院的几个血液研究项目的中期数据记录。我强迫自己的思绪让工作占得满满,以此来压制我任何要将她留下来的疯狂念头。

云深知道我忙,便乖乖地不来打搅我。玮姨怕她难过,就一直陪着她。她并没有带走她心爱的宠物鹅茅真,说是留给我做纪念,让我别忘了她。

在我们从北京到布鲁塞尔的越洋飞机上,我坐在办公室里,想要工作一会儿,但根本就是徒劳 – 我的脑子里全是云深的身影。

我起身,踱到隔壁的卧室,在门前停住。

云深在里面睡觉。她今天一上飞机就晕机,我喂她吃了一片晕机宁,她便昏沉地睡了过去。

今晚动身的时候,玮姨悄悄告诉我,云深在家已哭了一天。

我该怎么办调转机头飞回北京吗这根本就是梦话。云深,原谅我。我只想让你振作快乐,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云深和我在便衣的护卫下,瞒着媒体和公众,悄悄地回到了布鲁塞尔宫。

比利时的新任君主,云深的叔叔feix二世率领整个皇室,热情地迎接了我们。annhie皇后,现在应该称她为,annhie皇太后,见云深气色好了很多,精神也挺正常,大舒了一口气。

在当晚为欢迎云深归来和感谢我的家宴上,云深只草草吃了两口,就说太累,回房间休息了。我因为第二天一早要赶去斯德哥尔摩,饭后和大家寒暄了一阵,便回了自己房里。

我刚回房坐下,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我一面整理着明天要带走的行李,一面应着。

一个小小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钻进来。

我回头一看,吃了一惊“云深你怎么还不睡”

她披散着柔缎一样的乌发,穿着一件米色的长袖蕾丝睡袍,却赤着脚。

我赶紧拉她坐下,找了一双我干净的袜子给她套上。

她双眼和鼻尖都红红的,显然又哭过了。

她任着我摆弄,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过了今夜就再见不到了。

“你会每天去喂茅真吗”她问。

“当然会,只要我在家。”我保证着。

“你在喂它的时候会想着我吗”她再问,眼里含了一世的哀伤。

我再看不下去,心疼地搂她到怀里,轻轻抚着她安慰“我任何时候都会想着你。乖云深,坚强点儿。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抱紧了我,哀哀地求着“我才到这里一会儿就已经想北京了。我们回家吧,回北京。”

我抱歉地说“云深,布鲁塞尔才是你的家。你生长在这里,你属于这个宫廷。”

“那你不要走,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她的声音里已有了哭腔。

我叹了一口气“不行,云深,我还有工作和责任。”

她双手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扬起脸来看着我,美丽哀伤的双瞳中闪着不顾一切的光“我跟你走吧随便去哪儿,只要和你在一起”

一霎那,她方才描述的那幅图景闪现在脑海里,诱得我的心无法抑制地狂跳。那会是罪恶,但那罪恶却无比地诱惑着我。

我咬着牙拒绝“我不能。我不是你的监护人,我没这权利。”

“那你娶我吧”她冲口而出。

我惊得松了手。

她看着我,浑身颤抖着,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怯生生地问“你爱我吗”

西安那夜的惊雷急雨又在我耳边响起,轰得我五脏俱裂。这两天来,我用尽全力一直在压制回避的问题,终于避无可避。

她知道她在问什么问题吗

她知道她在问我要什么吗

她只是一个刚十六岁的,慌得没了主意的孩子。

她不知道。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沉着“云深,你还太小,分不清爱情和亲情。你和我感情很深,但那是亲情。等你大些了,多经历一些事和人,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你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看着我,一双褐眸中的璀璨光采化作哀绝的空茫。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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