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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大家莫要较真,偶也不能很确定。

下章回京,青春大战开始。

请留爪,谢谢。

盛氏母女足足聊了大半个时辰,什么该听不该听明兰都听了,好容易老人家乏了,盛纭扶着歇息去了,明兰艰难地挪动已经跪麻腿慢慢退出去,双腿酸麻刺痛,腰酸背伛像个老阿太,一边还要防着被人看见,明兰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不忘记把水缸拉回去,钻出狗洞时把杂草都拨拉上。

一身泥巴,狼狈不堪,明兰不敢回自己屋,只偷偷溜去品兰处,只见那丢下战叛徒正忐忑不安等着自己,一见面就满脸堆笑讨好起来,拿出备好衣裳请明兰梳洗更换。

明兰上去就是一阵揉搓,略略出了口气后才动手梳洗,一脱下衣裤,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明兰手肘膝盖都红肿一片,白嫩肌肤上好像盖章似布满了佛堂石砖纹路,品兰拿自备药膏子推拿了半天,又熬了姜汤给明兰灌下去驱寒,饶是如此,第二天伤处还是转成斑驳青紫色了,好像厕所隔色方砖。明兰大怒,扯着品兰面颊用力扯开两边去,品兰哇哇大叫,但很老实受着,一连几天都乖觉跟只哈巴狗似,一个劲儿赔罪。

待明兰膝盖青紫渐退时,大老太太便集齐了孙盛两家族长耆老,以及素有情德馨老人,最后请了孙氏母子,济济一堂,要了解这件事;如此盛事,品兰岂坐住,在李氏跟前央求了半天,李氏自然不肯让女儿去观看大人吵架,反是大老太太说了一句“她也不了,该让她知道知道世道艰难,没像那娇花般经不起风浪。”

大老太太生存哲学和儿媳妇不一样,她认为杂草比观赏用兰花强多了,李氏不好违抗婆婆,瞪了品兰一眼不管了,品兰立刻去找明兰连声叫道同去同去,明兰也很心痒,但还是先禀过盛老太太,谁知祖母竟也不拦她,于是两个女孩便兴兴头头偷绕到正堂隔间,“不整死他丫”品兰特别振奋。

到了隔间,却发现淑兰已经端坐在那里,神色枯槁如丧妇般。

“是老太太叫我们姑娘来。”淑兰贴身丫鬟轻轻说了,明兰和品兰对看一眼,这次大老太太怕是要下狠药了,一次性断了淑兰念想。

孙氏母子见盛家仆人恭敬来请,以为盛家妥协了,便大摇大摆上门去,到了一看竟然坐了半屋子人,在座不是地方上德高望重,便是两家人长辈,再一扭头,竟然看见本地通判老爷也在,旁边还跟了两个录事,孙志高渐有些不安,只孙母还犹自不知,趾高气扬挑了把最前边椅子坐下。

待众人一一见过礼后,胡姑父和长松将那通判老爷和两位录事请出去吃茶,品兰隔着门缝仔细瞧了瞧,回头轻轻道“幸亏三房没来,不然定叫他们瞧笑话了。”

进过一盏茶,盛维扫了一圈堂内众人,一拱手道“今日请众位父老到此,便是要议一议女与孙家姑爷之事,家事不利,请诸位莫要见笑。”

孙志高一看这架势,心道莫非你盛家仗着势大想要逼我就范不成,想着先下手为强,便冷哼一声“岳父大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志高忝为孙家子孙,如今二十有五尚无子息,实乃不孝,现家中妾室有了身孕,正是孙家之喜,内人自当妥善照料,岂料她竟妒忌至此,不肯容人,岳父大人深明大义,当训诫她一二才是。”

盛维听他如此颠倒黑白,饶他素来厚道,闻言也不禁一股气上涌,李氏看丈夫紫涨脸色,便缓缓站起道“此乃家宅内事,我当家不好说,便由我这当娘来说罢。”说着转身向孙志高,“姑爷,我来问你,我闺女进门三年,为你纳了几个妾”

孙志高气息一窒,哼了一声不说话,李氏继续道“我闺女进门不足半年,便为姑爷你张罗了三个通房,一年后又从外头买了两个,第二年聘了一个良家姨娘,另三个通房,第三年又是四五个,如今姑爷你二十有五,屋内人零零总总已有十二三个了。”

听李氏如数家珍把自己底细抖搂出来,孙志高脸皮涨红,四周耆老族人都纷纷侧目,一个与孙志高素有嫌隙族叔凉凉道“怪道大侄子屡试不中,原来如此忙碌哟。

孙志高羞愤难言,孙母看儿子发窘,连忙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况且我儿是为子嗣大计,亲家这是何意”

盛纭冷哼一声道“到底是为了子嗣,还是好色,天晓得”

孙志高大怒,几乎要拍案而起。

孙家老族长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亲家且先息怒,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何必争执呢”

孙母见有台阶下,赶紧道“没错,不要扯这些有没,媳妇自己无能也不说了,既然房里有人怀了身子,她便好好接纳进来,待生下个一男半女,也是她福气。”

李氏语音森然“今日便要说这个,我只问亲家一句,若是我儿坚不肯纳那女子,你们待如何”

孙志高霍然站起,一脸高傲“不贤之人,要来何用,休一封,下堂去罢”

盛维终于忍不住,连连冷笑道“好好好好一个读圣贤女婿”

明兰心中怜悯,转头去看淑兰,只见她眼神空洞,身子摇摇欲坠,全靠丫鬟撑住了,品兰咬牙再三,在明兰耳边说“我若是个男子,定出去狠狠揍他一顿”明兰看品兰威武样子,心道其实你虽是女子,你姐夫也未必打过你。

孙志高看盛家人不说话,又傲慢一笑“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若她肯贤惠些,好好照料孙家子嗣,孙家也不会少她一口饭吃岳父岳母仔细思量下罢。”大马金刀坐下,一副笃定了盛家舍不得他这女婿模样。

李氏看他这副样子,心中最后一抹犹豫都没了,心里恨杀人心都有了,大声道“不用思量了,你孙大才子我们高攀不起,不过不能休妻,只能和离,一应陪嫁全部取回”

孙氏母子大吃一惊,没想到盛家人竟然如此刚硬,面面相觑,在座众人也吃惊不,震惊过后,纷纷劝道莫要意气用事,宁拆十座桥不毁一门亲云云。

孙志高好容易回过神来,大叫道“什么和离此等不贤不孝之人,休一封都是便宜了”孙母忙接上“嫁入我孙家门,那些陪嫁自然都姓了孙,凭什么取回”

李氏看着这母子俩德行,竟对自己勤恳老实女儿没有一丝留恋眷顾,她终于明白大老太太一番苦心,心中坚硬起来,昂声道“什么不贤不孝你们黑了心肝也说出口你要孝顺繁衍子嗣,我闺女也没拦着,我家虽是做买卖,可也知道何为妇道孝道人道进门七年无处方为过,可我闺女成亲不到半年就给你纳了,这样你还说她妒忌她进门三年,一个月中倒有二十多天是睡在你老娘屋里,端茶递水,伺候饮食,下灶上房,三更睡五更起,打骂没有半句还口,这还不贤惠”

李氏想起女儿年纪轻轻,却一副老妇般枯瘦模样,伤心难抑,几乎哽咽,众人听了也是唏嘘难言,指责目光纷纷射向孙氏母子,更有人暗想都不让夫妻俩睡在一起,如何教人家生儿子真好一个刁钻刻薄婆婆。

孙母被众人看十分难看,纵使是面皮老厚,也不仅脸红了些,孙志高气鼓鼓低头而坐,闷声不吭,李氏恨意满涨,大声道“你们这般苛待我儿,居然还想休妻,还想要陪嫁我告诉你们,休想”

孙志高冷笑一声“男人休妻,天经地义,你如何拦得住”

李氏也报以冷笑,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纸来举起,道“你纳妓为妾,有辱斯,这是你那在千金阁旧户籍,你虽为她赎身,但却忘了烧这旧籍吧,哼哼,她原是贱籍,我这就修一封,连这籍一道寄去给你老师和金陵学政大人如何也叫那些成日与你吟诗作对生们看看你嘴脸,纵算不能革了你功名,你在士林名声”

孙志高这次是真变了脸色,强自镇定“哼,读人风多了,名满天下余杭四子就个个都有出身风尘红颜知己。”

盛纭笑道“不过人家可都没往家里拉呀,更别说还让她登堂入室延育子嗣了。”

孙志高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发火,通判大人就在外头,孙家族长一看李氏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今日之事看来是不能轻轻揭过了,立刻转头劝孙志高“既然如此,待那女子生下孩儿,你就把她送了吧,没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不要妻子。”

孙志高闻言,忽然化身情圣,眼眶含泪“这万万不可她,她卖艺不卖身,实乃一青楼奇女子呀”

隔间里品兰低低骂了声“放屁”明兰忍不住叹气道“这很正常,从来奇女子大多出在青楼,平常人家出来一般都是良家女子。”而这些奇女子通常都会遇到那么一两个嫖门英雄,上演一段可歌可泣真情故事。

不过淑兰没有明兰这么想得开,听到这里,她空旷眼眶终于落下滚滚泪水,掩着嘴唇无声哭泣起来。

这个时候,外头忽然进来一个管事打扮妇人,她恭敬走到李氏身边,过去一大叠单据和一大串钥匙,李氏拿过东西,微笑点头,孙氏母子一见此人,顿时惊叫道“卞妈,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卞妈微笑道“我不过是跟着大姐陪嫁过去,本就是盛家人,有何来不得”转头对李氏道“太太,这是姑娘陪过去田产庄子还有奴婢契,这是当初嫁妆单子。”

大老太太谋划了这么久,自然事事周到,孙氏母子前脚出门,留在孙家人手就立刻动手,粗壮杂役挡住门口,管事婆子迅速整理,打包箱笼,点齐人马,把淑兰嫁过去一切连人带东西都带回了盛家。

孙母一跳三丈高,几乎扑过去“好你个盛李氏,你居然敢抄我们老孙家那都是俺家东西,你快还来我,我和你拼了”说着便要过去抓李氏脸,旁边仆妇连忙拦住了,在场仆妇都是李氏心腹,见自家大姐受辱,都暗自气氛,只听扑通一声,也不知怎么回事,孙母脚下一绊,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啃泥。

孙志高连忙去搀扶,只见孙母咬着了舌头,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品兰明兰心里大是爽快。

李氏一扬手中契,冷哼道“陪嫁单子在此我可没拿你们孙家一针一线,倒是少了几千两银子和许多首饰,也算了,便当做是我儿住你家三年花用罢哼,你若不服,要打官司,我也奉陪”

孙志高怒不可遏,大吼道“她嫁了进来,便生是我孙家人死是我孙家鬼,她东西自然都姓孙什么你我,都是孙家”

盛纭大笑出声,指着笑道“我虽不是读人,但也听说过见雕栏思骏马,既然我侄女这般惹你眼,你又何必留着她东西岂不睹物思人,哦,莫非”盛纭拉长声音,一脸恍然大悟,“莫非我们宥阳第一大才子舍不得钱财啧啧,这可就太俗气了哟。”

孙志高被堵住了,梗脖子老粗老红,面目几乎扭曲,堂内一众人都劝来劝去,一时没个消停,这时久久沉默大老太太忽然开口了“各位父老乡亲,请听我老婆子一言。”

众人方渐渐静下来,大老太太沙哑声音慢慢道“我们盛家在宥阳这地界上已数代,自老太公算起,与各家都是几代好,并非我盛家女儿嫉妒不容人,而是,而是哎”大老太太长长叹气,神色哀戚。

李家一位保长拱手道“老太太莫非有难言之隐尽请说来一二。”

大老太太惨然道“几十年前,我们盛家门里也进过一个风尘女子,那之后事儿各位叔伯兄弟也都是知道,我那大丫头红儿没时候还不足十岁维儿他爹为那女子闹倾家荡产,连这祖宅”大老太太指着头上屋顶,“竟也卖了”

当初大老太爷宠妾灭妻事儿可是远近闻名,但凡上点儿岁数人都知道,在座耆老都是经过那事,眼见着偌大家产一点一滴被抵尽当光,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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