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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哪有那么大权力啊不信你问我们经理,那都是她的决定。”

这话合情合理,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年轻人都一样,对这些电子产品有着天然的喜欢。我给他屁三里装了好多歌还有相声啥的,反正听歌也不影响他干活,每天他都带着。

我们先到他宿舍拿了数据线,然后在我的怂恿下,他跟我一起来到我宿舍。

这是第一次,他到我的地盘。

“安然,你住的地方可真暖和”他进门儿就感慨了一句。

开了灯,我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恩,单位的暖气很足。”

衣柜、衣架、床、电脑桌加上两把椅子,这是我宿舍里所有的家具。

椅子上的脏衣服、报纸、杂志什么的被我收拾收拾扔床上,腾出地方让他坐。虽然我的宿舍有点乱,不过并不过分,就单身男子而言我自觉本人算是比较讲究的了。

我去楼道的热水器接了杯开水,回来时看他乖乖地坐着,似乎有点拘谨。

“喂,把外套脱了吧,不热啊你”我提醒他。

他听话地将外面的棉服脱下来搭到衣架上。

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连上屁三,点开满是新歌的文件夹,“你看看吧,喜欢的就拖到你屁三里。”

我让他坐在电脑前,自己转到他身后。

他犹豫了一下儿,手掌摸上鼠标。

就是那个短暂的犹豫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粗枝大叶了,我老觉得在网络如此普及的社会,电脑的基本操作就跟吃饭、喝水似的平常,于是下意识的觉得韩暮雨肯定会。

“那个你知道怎么弄吧”我小心地问。

他的回答让我放下心来,他说“我会,高中学过,只是挺长时间没碰这个东西了,有点生。”

“那就好”我抓抓头发,傻笑着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他循规蹈矩地对每个文件点击、复制、粘贴,而我则偷瞄着他的侧脸,看着电脑显示屏的光亮落进他古井般的眼瞳里,浮光掠影,摇摇曳曳。

某种情绪在心头涌动着,为他所有的动作和表情掀起层层波澜,我不由靠近他肩膀,脸颊有意地蹭过灰蓝色羊绒衫,柔软顺滑的质感在一触之后丝丝蔓延到心里,勾起更多的渴念。

“这个是啥”他忽然出声,鼠标指针指在一个图标上。

“哪个”我起身凑过去看。

“跟其他的不一样。”他扭头说道。

我前倾的姿势,他转脸的动作,于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一片柔软温热摩擦过我的左半边脸,我在说完这是视频文件几个字之后,忽然意识到刚刚蹭到的那是什么,心弦崩断的瞬间,我看向已经退开的韩暮雨,他盯着电脑,眼睫很快地眨动几下,一层红色迅速浮现在皮肤表层。

他不好意思了,明明白白的不好意思了。

我反应过来本想调侃他两句,结果我都没开口呢,人家噼里啪啦把数据线拔了,站起身来,低头说到“安然,我都拷好了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我笑着拉住他胳膊,用我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的恶心语气说道“喂,占完便宜就想走啊太不负责任了吧”

韩暮雨停在门口,看着我故意抬高的左侧脸颊,脸色又红了一层,“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行啊”我揪着他不撒手。

“别闹了,安然这不好玩儿”他的聪明和镇定对上这种的调戏显然捉襟见肘,应付不来。

我看着他这幅少有的慌乱模样,恶劣的本性飙升到极致,算了,玩儿就玩儿大点。我心一横,靠近一步,稍微踮起脚尖儿,嘴唇贴在他左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下儿。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我松手,后撤,故意用一种很大的声音去盖过我擂鼓般的心跳,“行啦,平了,走吧”

他几乎是傻傻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看我的眼神儿就像看着某个异世界的怪物。

我强撑着用无赖到底的表情瞪回去。

不用坚持多久,他很快就放弃对抗,转身开门走掉。

我捂着左脸把自己摔在床上,一边骂自己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不厚道、欺负人,一边乐得像只偷腥的猫。

只是,没过半分钟,门又被粗鲁地推开,韩暮雨冷着脸进来,“我回来拿衣服。”

“哦”我说,然后抬手指指衣架,再次笑爆。

、三十七

大清早的马路上便出现了这么一副景象两个人,一个骑着电动车,一个步行,他们以同样的速度向着同样的方向前进。骑车的不时跟走路的说话,前后左右地围着他转,表情千变万化,而走路的那个酷到掉渣,目不斜视,当那个骑车的人空气一般。

七点一刻,太阳还躲在东方的云层里,路上往来的车辆也不多,空气中有稀薄的晨雾,缭绕于着湿润乌黑的树枝间,让人觉得不要很久,那光秃秃地枝头便会冒出一个热闹的春天。

我扔持续着昨天的兴奋心情,觉得世界空前美好,虽然眼下我有点那个被无视。

是的,马路上那两个人,骑车的是我,走路的自然是韩暮雨。

“暮雨,你怎么这么不禁闹啊,你看我特意起大早过来跟你道歉的”

“”

“你看你这是什么意思么你要是生气我认打认罚”

“”

“唉你上车我带着你吧你别说嗨,这电动车擦干净了就是比脏的时候好使连车闸都灵活了”

“”

“暮雨,你说句话呗你要是让我以死谢罪我马上就躺马路中间去”

“”

“哥我错了哥”

“”

韩暮雨孑然的气息映射出我比晨雾还有微薄的存在感。我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换不来人一个正眼儿,不对,别说正眼儿了,人都不拿眼皮夹我。

不过,真心来讲,我并不担心,相反,我带点有恃无恐。

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跟我闹僵,我有这个自信,尤其在那个吃错药的拥抱之后,这种自信更加笃定起来。

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我们的心却像量杯一样测得出分毫的增减。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是认认真真的把我当成交心的朋友,重视、信任、甚至纵容。那是一种不设防的状态,他会向我展露他的情绪,而我不必再游离他的冰冷坚强之外。

一种更深层次的亲近,近得仿佛伸手过去便可以触及灵魂。

无论如何,这是我想要的,在他心里,一个重要的、被需要、被眷顾的位置。

我多少有些飘飘然、恃宠生娇的心态,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和暮雨的忍让,在某个危险的分界线上摇摆、试探、混淆视听,模糊概念和稀泥。

现在韩暮雨一声不吭地走,对我不理不睬,我明白他只是被调戏了心里有些不爽。相比较厌烦我,他更懊恼自己的表现。

没事儿的,只要我继续腆着脸纠缠下去,他消气也就是时间问题。

白天一天,他都没搭理我。

下班儿了我依旧死缠烂打。等着他们收工,陪着他慢行,骑着电动车在他身边左右晃,跟他说起上班儿碰到的事儿“那人从袜子筒里掏出两千块钱,卷得呀,比我们单位的花卷还多层儿,人拿出来也不给我,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就开点,点两张吐一口,再点两张再吐一口,等他把钱给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摸哪儿,全是湿乎乎、粘嗒嗒的”

“安然”

韩暮雨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皱着眉瞟了我一眼。

“哥,您总算是肯跟我说话了”我一脸地感动。

“我要是不说话你是不是打算恶心死我”他的话里没有气愤,尾音上扬,是强压的笑意。

一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他说什么我都觉着特好听。

“不是,实事求是么”我赶紧借着机会拉住他,“暮雨,别走了,我骑车带你吧”

能把他拉上车就万事大吉了。

“不用。”暮雨实在很不给我面子。

不过我是谁啊,心理素质超强的服务行业工作人员。

“那,暮雨,要不你带着我”我干脆下车。

这个提议似乎很有效,韩暮犹豫了一下。我一看有门儿,立马把车把让给他,“来来,你带我”

“我没骑过电动车。”他扶着车子,有些为难。

因为没骑过,所有才有兴趣吧

我自觉地跨坐在后面,“没事儿没事儿,特简单,给电就走,会骑自行车就会骑电动车。”我告诉他哪个是电源,怎么调节速度,他开动起来前特别嘱咐我扶好了,别摔着

我说,是是,我知道。

怎么可能摔着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坚定地搂住他的腰,在车子缓慢而平稳地动起来的时候,心思也飘忽起来。

我贪恋每一次的亲近,而亲近之后,便陷得更深,想要得更多。爱慕的感情已然强烈到压抑不住,我觉得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我看着暮雨的后背,恨恨地咬牙,你也有责任,谁让你诱惑了我又纵容了我。

一路平安无事,韩暮雨掌握得很快,完全不像头一次骑电动车的样子。

十字路口,前行是我宿舍,右拐是他住处。他在路口停下,刚要下车,我耍赖地搂紧了他,“喂,别走啊,送佛送到西就差两步路了。”

韩暮雨不理我的拉扯,自顾自下车,“自己扶好,我回去了”

“嗨,真不送啊我保证到了我那儿我再不欺负你”

听到我重提此事,他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脸上居然浮出一丝浅笑,嘴角弯出完美的弧度。韩暮雨不笑时,是那种空山冷月逐冰泉的清寂俊朗,一旦笑起来便很难形容,会让人想到枯木逢春的新生,顽石点头的灵悟,想到冬雷夏雨的奇诡,山无棱天地合的寂灭,如同传说、如同奇迹一般动人心魄。

我本就无法抵挡他的一切,笑或者不笑,都是让我甘之如饴的鸩酒。

此刻,我陷在他的迷蒙笑意里茫然无措,心脏随着他每一步的靠近跳得更快。他的手掌贴上我的脖子,冰凉的温度和硬茧地摩擦让我稍微回过神儿,为了掩盖紧张我又贫了一句,“您想掐死我灭口也不能在大街上吧这人来人往的多不好意思”

“欺负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韩暮雨故意收紧了手指,我配合地翻白眼。忽然他的指尖动了动,我的衣领被轻轻撩开一个小缝儿。

“掐死你之前,先告诉我,你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三十八

他手指摸到的是一块创可贴,横在锁骨上边。

“这个呀,”我嘿嘿一笑,“那不是昨天把你气着了,我就想自刎谢罪么,因为皮太厚,水果刀都卷刃儿了就割了一小口儿”

韩暮雨没听我胡诌,直接卡着我脖子说道“少贫你”

凉死人的手指贴着高热的皮肤,就像冰块落在烙铁上,我本能地缩了缩了,“哎哎,我说我说”极其猥琐地左右看看,然后我低声招认“昨晚对象给啃得”

他眼神晃了一下,手指倏地缩回去。

我忍着笑又说到,“干嘛这么大反应,上次你对象给你咬得可比我这明显。”说起来,他脖子上的牙印早就没有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再找个机会

暮雨不知道我的阴险打算,他大概在一门心思考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我这么脸皮厚的人,拿着不是当理说。

都说战胜流氓的方法就是比流氓更流氓,韩暮雨估计没听过这句,他有他的方式。

“哦那我就不管了”他把手放在口袋里,很潇洒地迈步走开,把我抛在身后,“回见”

遇到某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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