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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吧,我们支行谁谁谁怎么怎么,然后她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正在这时,我手机响了一下儿,一看是暮雨的短信,“你下班了吗”然后我边回短信边装模作样地跟余书晨抱怨,“我对象,腻人得很”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想她很清楚我的意思。这也算不上多大的事儿,她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唉,被人捷足先登了啊然后呵呵地乐起来。

别人都走远了,就剩我俩人。我们从后门绕到前面,因为觉得这小姑娘还满痛快的,所以一路上我就跟她胡侃着。

离营业大厅挺远的,我就发现一人正坐在台阶上摆弄手机,而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朝我看过来。

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可是那人扭头时平缓的动作,下巴与脖子连成的线条,甚至那丛湮没在黑暗中我根本就看不见的眼神,让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靠,死孩子,他怎么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还蒙着呢,两条腿就先于我意识往那个人跑过去了。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把手机塞到裤子口袋里,在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伸手稳稳地抱住我。

很多话涌到嘴边,什么时候到的干嘛不通知我怎么不进去等不过,最后说出来的却是连我都想不到的一句,“混蛋,你怎么才来啊”

或者,我一直就在期待,他会突然出现,让我幸福得措手不及。

太神奇了,就像我对着天空祈祷说,啊,请掉个馅饼给我吧,结果就有一馅饼落在我手里。开心得不行,我瞅着他不由自主地笑。暮雨眼里有缓缓流动的光芒,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低声地说,“别笑了”

虽然明知道余书晨就在不远处站着,我还是磨机了半天才放开手。

拥抱,本就是很中性的情感表达方式,更何况我一脸正直。

我给俩人做了介绍,然后指着暮雨跟余书晨说,“他来找我玩儿的”

小姑娘哦了一声,很善良地为暮雨考虑,“现在这么晚了,他住哪啊咱们这附近也没个招待所宿舍也不能留宿”

我们行规矩,宿舍不准留宿除我单位之外的人。后来还是人家小女孩牺牲了一把,晃到值班的保安面前,大哥长大哥短的问这问那,附近哪有超市啊,哪有卖衣服,哪有咖啡厅把值班室的小窗口挡了一多半儿,我跟暮雨猫着腰从窗台底下摸过去,神不知鬼不觉。

跟余书晨分手的时候,暮雨特意跟她道谢,真诚的摸样让我不禁担心会不会又招惹了人家小女孩。

到了我宿舍,我让暮雨坐着,兴高采烈地给他洗水果,给他倒饮料,边忙活边问他怎么会过来的。他说今天上班的时候去我们银行换零钱,在柜台拣了一张宣传折页,看到了s市我们这个支行的地址,然后,就过来了。

“啊就这样”我有些惊讶,暮雨可不是那种头脑一热想怎么就怎么的人。

“恩。”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页。在折页背面一大片的各分支机构联络表中,最后一排,xx银行s市分行营业部后面的地址被黑色碳素笔打了个圈,“我跟老板请了半天的假,去车站坐上最早的一班长途车就过来了八点到s市,然后打车到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吧,然后就看到你了。”

我把饮料塞到他手里,在他身边坐下,感叹道“你也太潇洒了吧”

他指着折页上的标记说“我看见这个地址的当时就决定了要来找你。想你,知道你在哪里,口袋里有钱,手里又没有放不下的事情,那就来看看你。”

“恩。”我喜欢他这个简单实用的逻辑。想做什么,如果能做到,就去做吧只是很多时候,我们被太多顾虑牵扯着,分不清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我腻歪着抱住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呢”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暮雨回答,“结果,我挺惊喜的你同事很热心”我听着他不怎么连贯的话,看着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慢慢品出一丝醋味儿

暮雨啊,你总算是可以体会到我在面对那些对你虎视眈眈女孩子们时的心情了。

我装听不出来,故意挑有意思的说“是,余书晨真挺不错的,平时跟我一块吃饭,有时候还找我讨论问题,今儿她还给我一罐牛奶呢,热好的”

暮雨听着我的话,慢慢把饮料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又默不作声地放回桌子上。

我一门心思瞧着他的脸色,完全没想到他会在下一刻忽然按住我肩膀,倾身把毫无防备的我压在身下的床板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边一阵疼,挺疼挺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疼,暮雨,疼”我跟他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颈边的疼痛减轻,慢慢变成湿软的吻。我真的想他,即便只是这样的亲吻,都让我忍不住颤抖。

之后他抬起头,深深地注视我,手指挑起我眼角半滴眼泪,皱着眉问道“这么怕疼啊”

“你让我咬一口试试”我瞪他,然而眼球上那层不争气的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是你故意气我,”暮雨捏捏我的脸,接着说“而且,你又不是没咬过。”

那是很久之前了好不好再说,那时候,我哪敢奢望有今天呢

现在算是苦尽甘来,我又开始得瑟。人大老远跑过来先是看了一幕相谈甚欢,又听我说了一番相处愉快,没跟我翻脸算是挺大面子了,小小咬一下儿算个球做人不能太过分的。我做完自我批评,拉低了暮雨的脖子,一路轻吻到他耳边,我说“在我眼里,没人比得上你,我只喜欢你。”

暮雨终于笑开,他说“我知道,我也是。”

手机嗡嗡几下,现在是十点整。

我正沉醉在暮雨带着水果甜味儿的深吻里,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下去,然后是纠缠,迷乱,欢愉

半夜的时候我忽然醒来,看着睡在我旁边暮雨,觉得特别不真实,他让我想起了那些香艳的精怪故事里,伴着夜色来去无踪的美丽妖魔。

以前不知道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一件事情让你觉得太过幸福美好,那它一定不是真的。

我捏捏他的胳膊,光滑的微凉的,摸摸他的嘴唇,温暖的柔软的。他被我打扰到了,轻声地问,“怎么了安然。”声音带着丝丝地沙哑,安然二字是入骨温柔。

所以,这是真的,我真实的暮雨,我真实的幸福,我确定。

、七十

第二天天没亮暮雨就起床了。

这家伙是打定了看我一眼就走的主意,返程的票都买好了,是今天最早的一班,他说回去还能上半天班儿。

我缠着他不让他走,他拍拍我的头,说偶尔可以随意妄为,但是,班儿还得上,日子还得过。我趁他往头上套t恤的机会,把他扑倒在身下,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他示意性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便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问我“安然,你又有力气了是不是”

这个,真没有。胳膊腿儿仍带着明显的虚软感觉,可是,我不愿意放开他。事实证明过,硬碰硬我是必输无疑,所以,我只能权衡着揣测着他的心思哄,“暮雨,今儿不走不行吗我也请个假。你以前没来过s市吧,我打从到了这儿就跟被软禁一样,根本就没时间出门,正好,今天咱们一起去市里转悠转悠。”

暮雨摇摇头,“主要是今天杨晓飞回来,他现在没地方住呢。我们的工程完活之后,工人们都另跟了新的工头,杨晓飞想歇几天就没找工作。前些日子原来的工地宿舍拆了,他就回家呆着,上周跟我说今天回来要住我那里,我要不回去,他只能睡大街了。”

又是杨胖子,我撇撇嘴,“他那么大人了,哪凑合一晚上不行啊”

暮雨看我不乐意,仰头在我下巴亲了亲,“安然,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不只这一天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的”

“”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算了,反正再过个十多天我就能回去了。

这边支行的住宿条件比我们那里好,宿舍里有盥洗间,而且还给我们每人都配发的牙膏牙刷毛巾,待遇都快赶上宾馆了。我的洗漱用品我都是自己带来的,原来配发的那些就给暮雨用了。

暮雨的车票时间是7点一刻,暮雨都收拾妥当了才六点多。楼下食堂还没开饭,我指着桌子上昨天给他洗好的葡萄,“吃点吃点,我特意给你洗的你都没动”

暮雨乖乖地坐过来吃。我也拣起一颗丢到嘴里,故意咬得很使劲儿以表达心里的不满,于是,一口下去,葡萄爆破开来,汁水四溅,暮雨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我瞧着他微微蹙起眉,别扭而可爱的样子,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他对我这种幼稚兼无趣的幽默感总是很无奈,“这个干了会粘糊糊的。”暮雨用手抹了两下,决定去洗洗。

然而,他转身的一刹那,不知道是颈子的线条太过性感,还是侧脸的轮廓太过迷人,或者是背影太帅气身姿太挺拔,又或者只是我单方面的脑袋抽筋,反正我伸手拉住了他,莫名其妙地建议道“你洗个澡吧”

暮雨不解地眨眨眼睛,他虽然没说但是我想那句潜台词应该是安然,你脑袋进水了然而此刻,我脑袋确实进水了,我控制不住地走过去勾住他脖子,舌尖舔过他脸颊上残留的那些甜腻腻的葡萄汁,几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在说,“我陪你洗”

看着我开始解他t恤领口的扣子,暮雨没有阻拦。他抱紧了我光溜溜的背,一下一下回应着我的吻,似乎在犹豫。

“会赶不上车的。”

“那就下午再走,陪我半天。”

“还要耽误你上班儿”

“没事儿,损失记你账上”

“我的车票就浪费了。”

“没事儿,车票记我账上”

“”

暮雨扯下t恤,将我按倒在床上的时候,我知道,他被我说服了。

后来,我打电话给这边分行的营业室主任说我发烧,请半天假,主任非常体谅地准了,还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就歇全天。

其实,这半天也没做什么。暮雨也知道我体力不咋地,腻歪着亲亲抱抱,腻歪着洗个澡,腻歪着聊聊这些天各自周围的事情,也就十点多了。

出门儿的时候很轻松,因为这里的保安进门查证件,出门儿不管。

我们先是打车到了s市最繁华的中心地段。本以为省会城市能有不同的气象,结果瞅着也就那么俩下子,所有城市的商业区都区别不大的,我甚至觉得从现代感这个角度来讲,我们那个小市更显时尚。

捡了个像样的饭馆儿,我跟暮雨一人一瓶啤酒边喝边聊。我问他觉得s市怎么样,他表示没什么感觉,他说他以前也东奔西走地去过不少城市,只不过对哪个城市都没什么感情,他说他觉得最好的城市就是市。

装满金黄色啤酒的透明玻璃杯表面凝结着无数细小的水珠,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眼时对上我笑眯眯地表情,我努力地用眼神儿鼓励他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听,结果他斟酌了片刻,说,只有在市才有人半夜扔钱给他。

好吧,这也算是情话了。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暮雨在车站上车前,忽然小声儿的问我,“安然,你平时上班戴领带么”

“现在单位不作要求。大夏天的,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我才不戴问这个干嘛”

暮雨手指在我脖子某处擦过,有些很不明显的刺痛,这让我想起昨晚我故意挑事儿得到的那一口。暮雨认真地建议“你今天下午上班还是戴上领带吧”

“很明显吗”我摸着脖子问他。

他正直地点点头。

靠,受不了他,明明他做的孽他还这么淡定。我很突然地抬腿朝他踢过去,他灵活地侧身躲过,敏捷地跳上长途汽车。

暮雨隔着玻璃朝我挥手,那一刻我特别想跳上车子跟他一起走。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跟着他,随便到哪里。

回单位的出租车上,我掏出手机,发现有条暮雨的未读短信,打开来读完,心底涌出无数酸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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