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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却忍不住上扬,他说“我想带你一块儿走。”

毫无预兆的,屏幕上的字糊成了一片。

“混蛋”我小声儿地骂他然后掩饰地活动一下眼球,结果手机一阵嗡嗡,又一条短信过来,还是暮雨的,他说“早点回来”

我摸摸脖子上有着轻微痛感的咬痕,暗暗下定决心,看我回去报仇雪恨。

几天后的晚上,我收到了杨晓飞的短信,一来他通知我他买了新手机,二来他问我是不是跟他韩哥吵架了。

怎么可能吵架几乎每天下班儿我都给暮雨打电话,各种卿卿我我,各种腻歪,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

但杨晓飞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过去问他怎么回事,我听到那边关门上锁的声音,杨晓飞的沙哑嗓子也压低到某种听着像是喘不上来气的程度,我几乎可以想象他鬼鬼祟祟地样子。

他说“安然哥,我觉得从我回到市,韩哥表现就不那么正常。”

我问他怎么不正常法然后从他的回答中我明白了原委。

杨晓飞说他本来打算18号回来,结果因为头天跟哥们喝酒次日睡过头了没赶上车,就推迟到了19号。他拖着大包小包回到市看到暮雨就觉得他韩哥脸色不好,虽然平时他韩哥也不苟言笑,可是那跟心里有气还是不一样的。暮雨问他为什么说好头天回来却没有回来,杨晓飞解释完了暮雨的脸色又难看一层杨晓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作聪明地想换个让他韩哥开心点儿的话题,他就问暮雨,我安然哥出差回来了吗暮雨摇头没说话。他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分隔两地导致他韩哥心情不好,于是又来了句,“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啊,韩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安然哥”结果,用杨晓飞的话说,他韩哥瞥了他一眼,眼神儿凌厉得跟刀片儿似的,后来这两天都不怎么理他。

于是,杨晓飞只能琢磨着他韩哥的脸色猜测,大概、可能、也许是跟我吵架了。

暮雨没提来看我的事儿,所以杨晓飞也不大可能想到他韩哥生气是因为他的失约,而为了这个约定,暮雨不得不压缩了我们相见的时间。

既然暮雨没跟杨晓飞说明,那我也就干脆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也想踹他两脚,暮雨这么温和地方式,够便宜他了。

晚上打电话我把这事儿跟暮雨讲了一遍,我知道他不告诉我是担心我跟杨晓飞赌气,其实不至于。我只是问他,干嘛不跟杨晓飞说清楚了,暮雨说守约是因为他不想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所以,他说了会等杨晓飞就会等,严格说杨晓飞也不是故意失约的,谁还没有个突发状况什么的,他也不愿意杨晓飞为这事儿不好意思。

我问暮雨,“那你干吗这几天都没给他好脸色”

暮雨说,“晾他两天,算是替你出气。”

有他这句话我心里就痛快多了,大方地表示不介意,“算了,多大点儿事儿啊,再说,我也快回去了,下周六。”

暮雨显然很开心,总是平平稳稳的声音都透出些急切,“周六,好,我等你”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在光阴之路上迎风奔跑,满怀期待,欢欣鼓舞,只因为,他在等你

、七十一

立秋那天,借调工作圆满结束。

s市分行的领导很够意思,在s市很上档次的饭店为我们这些借调来的员工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会,给我们每人一份包括纪念章,纪念币,集邮册等等值钱物品的大礼包。此前,领导专门找我谈过一次话,问我愿不愿意留在s市。其实从长远来看,留在s市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在论资排辈的银行系统中,能在一个新建的分行级机构里工作日后升职的机会要比在全是老员工的支行级机构多的多,甚至都是高的。

我拒绝地很坚定,一来在市生活惯了,朋友亲戚都在那里,有什么事情都有人照应;二来,s市再好也没有韩暮雨。

后来我跟暮雨说起这事儿,暮雨挺惋惜地,很亲昵地骂我笨,说他可以去s市重新找工作,问我能不能再去要求留下来。这个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就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重新到一个城市生活、重新建立自己的交际圈子太麻烦了,反正我也没想着要高升到哪里,两处工作挣的钱也没啥区别,而且在市我周末就能回家转一圈,到了s市离得远了,就没这么方便,总之,综合各种因素和我这个人天生的惰性,我还是要回市。暮雨听完我不求上进的论调说,随你吧,你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那时候总以为生活会这么一如既往的平静下去,我们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一直到老死;那时候鄙弃争名夺利,觉得甘于平淡、随遇而安也是一种态度;那时候,不想往上爬,以为钱差不多够花就行了,何必活那么累;那时候,以为爱的人一直都会在身边,以为自己会一直在爱的人身边,总之那时候,太年轻。

回到市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我拎着我的行李从大巴上下来直接打车去了江南水郡。到了小区门口,暮雨和杨晓飞都等在那里,杨晓飞特自觉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儿,傻笑着问我,“安然哥,你怎么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

这身行头是欢送会上直接下来的,分行领导那么客气我们也不能太随便,个个都穿得特别正式。要不是我在车上把胸前那朵印着名字的红花给摘了,现在看上去更像新郎官儿。暮雨也极少看我穿得这么西装笔挺的,竟然愣了一下儿。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别太激动,走过去在暮雨腰上摸了一把,死不正经地说“娘子,还不带着相公我回屋歇息去”

暮雨穿着那件蓝白格子的长袖衬衫,领口小小地开着,袖口挽起一截。我一直觉得这个颜色的衣服很适合他,用活泼清纯中和去一些他身上的冷淡沉静,整个人都会温柔下来。布料摸在手里是洗过很多很多次之后才会有的那种软韧感,而布料之下,是更加紧致柔韧的腰部肌肉,那里流畅硬朗的线条,让我无数次地如痴如醉。

暮雨没躲没闪地任由我吃了一记豆腐,抬手捏捏我的脸,说,“走吧。”

穿过绿化带,长廊,上电梯,我一路都在感慨,这小区真不错。进门之后看着满屋子古香古色的家具,从屋顶的吊灯到墙面的壁毯到脚下的地板,无一不显示出暴发户的神奇品味虽然搭配不伦不类,效果倒是富丽堂皇。

我里里外外地看了一圈,发现这房子特别宽敞,只是两室一厅但保守估计实用面积得有一百三,我想起金刚平时土得掉渣的样子,感叹万千,有钱得也忒低调了。

杨晓飞把我行李放在客厅沙发上,说安然哥我去给你切西瓜,韩哥下班儿特意买的,然后钻进厨房里。

“你住哪间”我问暮雨,他拉着我朝一扇房门走去。

打开门,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卧室。落地玻璃窗挂着浅蓝色的纱帘,原木色的床和衣柜,正对着床是一台很大的液晶电视,屋子一侧与浴室相通。

只是,我认出与那张大床不相称的略微嫌小的床单和薄被都是暮雨自己的。

“真不错,终于可以不在那个破棚子里受罪了。”我由衷地欣慰。

暮雨拉住还要四处参观的我,问道“你不热啊,还穿着西装。”

“哦,是哦,我说的呢”光顾着兴奋,都忘了这茬儿,“我像不像卖保险的”我笑着打趣自己,暮雨却遥遥头,手指先我一步摸到我的衣服扣子上。

他说,“不像”便慢慢解开第一个扣子。

我被他脸上动人的专注表情迷惑了,瞥了眼关好的房门,踮起脚轻轻地吻在他唇边。结果,一个轻吻,却把从刚见面就压抑在心里的念想都勾引了出来,一下,一下,再一下儿,在他将我的外衣仍在床上,开始扯我的领带时,终于变成热烈地纠缠。我听见他低低地喊我名字,安然,安然那两字从他的唇边直接滑入我的齿缝,新鲜温热,像是入口即化的迷药,让我精神恍惚起来。

他一只手摸索着把我系在腰带里的衬衣下摆拽出来,另一只手继续解我衬衫的纽扣。拉扯着倒在床上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失控,暮雨在我胸前敏感地带的撩拨像是某种难耐的刑罚,勾起万千欲望却不得纾解。他带着洗发水花香的短发硬硬地扎得我手心麻痒,那痒一直从手心传到大脑,传到心脏,传到身体充血的部分,我难受地磨蹭他,在他光裸的脊背揉捏的那只手更是慌不择路地沿着脊柱一行探入他的裤子边缘,手指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腰臀之间那段格外美妙的弧度。

我想我大概了昏了头了,当然,一般见到暮雨我都不怎么清醒,不过,这次昏得很厉害,完全不记得杨晓飞还在外面等着我俩去吃西瓜。

我只顾手忙脚乱地解他的腰带。不行,这样不行,太磨人了,我受不了。

碍事的衣物都褪了去,“暮雨,暮雨”我看着他、喊着他,故意拿自己挺立的部分去蹭他的同样的状态的家伙。他也有些为难,眼睛瞟向门口。管他呢,我扳过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细腻柔韧的舌尖还有属于暮雨的清冽到微苦的气息让我完全沉溺,我感觉到他压下来的重量和手掌上不自觉加重的力度,然后用膝盖顶开他修长的双腿,摩擦他大腿内侧丝般滑腻的皮肤,急不可耐地催促着,“暮雨,帮我”

之前做过几次,我完全相信暮雨强大的学习能力和改进水平,我放心的把自己交到他手里,在浪潮般层层涌来的快感中沉沉浮浮。那是种激越的享受,从沉溺水底的窒息般的无助到被抛上潮头失重般的眩晕;那是调动身体全部感知的一场欢宴,释放身体最原始的诉求,消耗所有生物电的能量,它们涌向欲望中心,被一只温柔而强悍地手点燃,最终炸开雪白的礼花,在头脑里、在眼前、在爱人掌心。

我抱着暮雨的肩膀缓了一会儿才又看清眼前的东西,轻轻在他肩膀咬了一口,满足地夸奖他,“技术越来越好了嘛”

暮雨稍微颤了一下儿,因为身体贴得很紧,我马上感觉到暮雨仍抵在我小腹部的挺立,炙热坚硬。我轻笑了一下儿,手指握住他的,“换我帮你”

然而,暮雨将我按在床上,拉开了我的手。

天色暗下来,夕阳金黄色的余光从浅蓝的纱帘透进来,映在白墙上,变成淡淡的鹅黄新绿,映在暮雨眼睛里,就像盈盈欲波的两池碧水。

我总是震惊于他冷冽坚硬的气质下攫人心神的性感魅惑,比如此时,我呆呆地看着他,在有些烫人的热气扑进我耳朵里时,都没有立马反应过来,他说“安然,我能换个方式吗”他说的同时沾满来自我体内的腻滑液体的手指从大腿根顺畅地挤入我两腿间的缝隙。

我身体本能的绷紧,停运地大脑再次开工。

可是,他虽然问我“能不能”,但是并没有给我说“不能”的权利。滑溜地指头在入口出徘徊了两下便试探着挤进身体里。

我终于明白了,于是我紧张了,慌了,我不停地后退,直退到不能再退,然而,这根本不妨碍那陌生的异物感越来越深入。

“别暮雨你等下儿哎靠”我破碎的请求,使劲按住他的胳膊,“等等求你”看我慌地都快哭出来,暮雨暂停了进一步地动作。

“那个,你你怎么”我想问你怎么知道这样做的。

暮雨显然领会了我的意思,他抬眼看了下床头柜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躺在床头柜上的那个东西,那台邪恶的平板电脑。

要不说网络就不是个好东西呢看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儿了

我是后悔了,真的,很后悔。

可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怎么办,我快速地转动大脑,只是,暮雨没给我想对策的时间,身体里的开垦又继续进行,那些晴色的润滑让那种近似折磨的侵略快速而顺利,“等等啊混蛋你别动你你会吗你就乱搞”这样一边忍受着从没有过的刺激一边考虑着退兵之计,我的大脑显然不够使了。

暮雨在我耳边压抑地喘息,他说,“安然,你得让我有机会学啊我只想,只是想,跟你更亲近一点儿”我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已经有点儿心疼,再听到这么动人地话,心一下儿就软了。其实,按说我们交往这么久了,发生点实质性的关系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儿,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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