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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和十分钟的休息,两遍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分钟。而在敲键盘的那个人看来,这个过程特别长,越是想要快,越是感觉自己用的时间多,好像很久很久都过去了,而自己手里的一百张传票还没有翻到头儿。

按说这样讲求速度和精确度的比赛,应该集中精神才对,但绝对的全神贯注并不好。我的感觉,专注太过,手指会僵。当然东张西望肯定也是不行的,那是介于专注与走神儿之间一种微妙的状态。

当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时候我只是想赶快赶快打完了好回家吃饭,吃什么呢,好像吃什么也得等完事儿,于是更加卖力地移动手指。

结果结果,我就赢了。

裁判宣布翻打项目第一名是xx银行的安然时,哗啦哗啦响起的掌声让我觉得特别不真实,好吧,我可能是有一点点实力,不过,这事儿最终还要归因于我人品爆发。

03秒。我的成绩是一分五十二秒六二,就比第二名快03秒,眨眼的功夫都不够。赢得很危险不过,赢了就是赢了,输的人没处说理去。

在场的人都真心假意地跟我握手向我道贺,我一边应付着,一边给暮雨发信息说我晚上要吃鱼,顺便告诉他,我走狗屎运,又赢了。

没一会儿,暮雨的电话直接打过来,我听到他身边汽车鸣笛声子哇乱叫的,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即便再喧闹的环境,我也听得清他一字一句,他问“吃鲫鱼还是草鱼”

“草鱼”我说。

“恩。”他停了一下儿,又说“安然,真厉害”声音低缓清润,那几个字却像是带着火星般落进我心里,炸出欢乐的焰火。我本来就挺得意,这么被暮雨一赞,简直要美到天上去。

中午的颁奖典礼很盛大。听说有省银监会的高官到场。老周一巴掌招呼在我后背上,“行啊,臭小子,够牛,有前途”我假咳了两声,说道“你也不错么,点钞第二”

老周摇头,“不行不行。”他指着那个点钞第一名的年轻人说道,“我老了,世界说到底还是你们这帮孙子的。”

我被这句噎得半天接不上话。

发奖么,我喜欢。小学之后我就没上过领奖台了,那种站在人前被羡慕嫉妒恨的感觉真不错。奖状、证书什么的都没用,我就听说奖金有好几千块,所以拿到那个信封的时候,我尽顾着摸索猜测里面是四千还是五千了,都没注意给我发奖的是谁。

典礼完毕,午饭都不管,直接让我们各回各家。

坐在车上,另外俩人都有些丧气。我们单位派去参赛的仨人,就我得了名次,我才不管几家欢乐几家愁呢,自顾自地哼着歌儿看着那个装了五千块的信封美了一路。

得奖的消息早就传回支行。我回到单位时已经快下班了,先去楼上找领导报个到。领导们都很开心,说我这是为行争光,并且大行长还金口玉言准我休息两天。连一直看我不顺眼的王行长都意外的夸了我两句。

从行长室出来我直奔江南水郡。

暮雨他们要等会儿才下班儿,我换了暮雨的衣服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是兴奋了一天有点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耳边有人说,安然,去床上睡那是让我的心都安定下来的声音,还能是谁可我睡得正舒服呢,也懒得睁眼,侧过头继续打盹儿。又过了一会儿,就感觉一只手从腋下绕过背后抱住了我,一只手捞起我的膝弯这个动作是要抱我吗太扯了吧我别扭地觉得这样的抱法肯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咱又不是娇小的妞,咱可是一米七几大高个儿的男人,哪能这么抱着我忽地睁开眼睛,“哎,干嘛你”暮雨停下动作,理所当然地回我,“抱你去床上睡。”

“别这么抱,多难看啊”我抬手搂住他脖子,把头扎到他怀里,声音迷迷糊糊地像是撒娇。

“那怎么抱啊”暮雨在我额头亲了一下,问道。

“你背我吧”我提议。

暮雨默默转身背对着我蹲下,我美颠颠地趴到他背上。他并非多健壮,却足以让我安心依靠。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说话。

“杨晓飞呢”

“买菜去了”

“想我没”

“”

“喂”

“”

他将我放在床上,看着我也不说话,我笑眯眯地拽着他衣领拉低他,“说话啊,想什么呢”

暮雨眼神晃啊晃却没有动作,“抱你”,他说。

、八十八

我四仰八叉地躺倒,对着暮雨一龇牙,“来吧,别客气”

暮雨俯身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丝丝的疼瞬间转变成流窜全身的酥麻。我抬手在他肋下抓了两把,他下意识地躲,我看准机会骨碌翻个身压到他身上。偷袭得手,我得意地挑挑眉毛。结果那死孩子淡定得让人无语,眉头都没皱一下儿,眨眼的频率都没变,两只胳膊松松地揽着我的腰,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心跳突然加速,我按着他的肩膀发狠地吻下去。这家伙随随便便就能让我疯。

他耐心地回应我,爪子伸到我衣服下面,用一种舒适的力度轻轻揉捏着,从腰到背到肩,几下好像就把这半个月来积攒在骨头里的烦闷、疲惫、紧张、忧患都捏碎了,通体舒畅。

我亲够了,把脸埋在他颈边,自言自语地抱怨,“死孩子,可想死我了。”

暮雨一手拎着衣领把我的头提起来,一手抬着我的下巴,左右看看,肯定地说“安然,你瘦了”

“天天想你,想得饭都吃不下去”我说到一半儿,晕晕乎乎地大脑忽然闪过明晃晃的4000米俩字儿,赶快改口,“那是不可能地,我天天吃得好睡得足,怎么会瘦”

“下巴尖了,肋骨也比原来明显”暮雨表情很认真。

“没有啊,下巴尖那是你看得角度不对,肋骨明显那是我姿势不对。”虽然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件浪漫的事儿,但此刻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暮雨一脸的不以为然,我拉着他的手放到肚子皮上,“你再摸摸看”我就不信你还能摸着骨头。

他看着我,那眼神儿赤裸裸的就是你白痴。我就当看不出来,还稍稍鼓起腮帮子,一副我就白痴了你能如何的姿态。暮雨的手在我肚皮上揉了两下,而后一朵意义不明的笑容绽放在嘴角,他凑近我耳朵,低声说“好像有了”

我愣,等明白过来,脸上像被人放了把火,一堆脏话噼里啪啦地从脑子里蹦出来堵在嗓子眼儿,可是看着那人温柔清亮的眼睛我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有也是你的”。

那家伙看着我笑,我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索性翻坐到床的另一边,想想不解恨,又回头去踹了他两脚,他却笑得更开心。我哀叹,暮雨这么老实的孩子都变这样儿了,什么世道啊这是

没一会儿那人便凑过来从背后搂住我,我挣了两下儿没挣开,不理他了。

“安然,别生气。”他声音软软地哄我。

我本来也没生气,结果他这么一说,心里倒真冒出些委屈这刚回来还没温存几下呢就耍我韩暮雨你行不说话,晾着他。

“安然”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小玩笑,虽然那玩笑有点啥啥吧

“安然”

多大点儿事啊反正我也踹过了,算啦算啦。

我恩了一声,暮雨看我有动静了,特会来事儿的托着我的手指给我揉起来。我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殷勤,一边心里头骂自己安然,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一边舒服得想要睡过去。

“就这么怕跑步啊”那家伙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其实你不跑我也不能怎么着你。”

斜了他一眼,我哼哼着回答“那不是怕你不高兴么。”

他拉着我的手指放在唇边细细密密地亲吻,轻叹着说“安然你怎么能这么好”傻乎乎地问题,一下暖到我心里。

“不过,”他握着我瘦骨伶仃的手腕子说,“你这身体啊确实需要运动一下儿这么弱”

任哪个男的被说成弱,都会不服气的。

“敢说老子弱,看我不收拾你”我半真半假地跟他掐起来,拧着他的胳膊扭到背后把他按住,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可能暮雨觉得他像个布娃娃似的任我摆布太不给我面子,于是像模像样地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

按说他让着我我就该适可而止,可惜我这个烂的性格决定了我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男人的本性大概都是这般恶劣的,这种占上风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太爽了。我带着情欲凑到暮雨耳后腻腻歪歪地亲过一遭,在那片细致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淡红色的齿印,再在耳朵边吹几口气,“服不服”我问。

被压制的身体在我的折腾下慢慢地绷紧,暮雨扭头瞧着我,眼神开始晃。相处这么久,我也发现了,一般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眼神就会晃,很细微,就像是平静水面漫过一层波浪,我看得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去吻他的眼睛。

门边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我扭头,杨晓飞正愣愣地杵在门口,地板上散了各种蔬菜一堆,旁边还有个黑色塑料袋,一条鱼尾巴露在外面。

忘关门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着松开暮雨。平时我跟暮雨在一起,还是比较收敛的。即便跟杨晓飞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也很少当着他的面亲热。眼下衣衫凌乱的在床上打滚的情况确实有点限制级了,即便我脸皮厚,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亲密的事情,还是关起门来做比较好。

暮雨倒是比我坦然,他翻身下床,随手系上被我扯开的一个扣子,走到门边便蹲下来开始捡掉在地上的东西。杨晓飞这才回过神儿来,也蹲下身去一起捡,边收拾还边瞟我们俩,看我一眼看暮雨一眼,瞟了几个来回之后,开始一脸纠结地喃喃自语,仔细听才发现反反复复就两句话 “原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暮雨拎着那些做饭的材料回头跟我说“安然,你先歇会儿,饭好了叫你红烧鱼要放辣椒吗”

“放一个小的。”我说。他点头往厨房走去,杨晓飞就跟在他身后,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想着杨晓飞难以置信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他的纠结。他该不会误会这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他韩哥上面吧就刚才那场面,怎么看也是我主动强势。看来此前他并不认为暮雨会是被压得那一方,瞧见今天一出,难以接受了。

所以说,看见的,往往都不是真的。

杨晓飞这一别扭吧,倒是勾搭起了我这方面的心思。有这么夸张吗难道我就不能在上面我也是男人好不好不过除了那点子属于男人的虚荣心,更重要的还是心里对暮雨的渴望。

跟他一起这么久,从第一次到后来的每一次,暮雨都是温柔细致的。我多少有些不甘心,可是却又沉迷于他主动时醉人心神的热情和需索。被爱,被需要,被珍视,是任谁都拒绝不了的美好滋味。至于是上是下,我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其实说实话,对于这个让我爱到骨子里的人,我也是希望可以抱着他好好疼爱的。回味起刚才被我压着的修长强韧的身体,以及那人湿漉漉的眼神,我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我知道杨晓飞憋不住,他肯定得跟暮雨打听这事儿,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开口问暮雨,也不知道暮雨会怎么回他。

蹑手蹑脚的开门往厨房走。吱吱啦啦油炸东西的声音从门里飘出来,还有杨晓飞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安然哥他那是跟你闹着玩儿呢吧绝对的就他那小身板儿”

“我知道你就爱惯着他我知道”

“”

杨晓飞果然是打死也不信,死乞白赖地套话儿,不过暮雨连吱都没吱一声。

切,这个死胖子,连我俩谁抱谁睡觉都要八一八。

我心里嘟囔一句,在玻璃门上敲了两下,俩人都回过头来。我朝暮雨勾勾手指头,暮雨把铲子递给杨胖子乖乖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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