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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说事儿来吓唬暮雨,我俩要是能分早就分了,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翻脸了。”

曹姐根本不理我,一直就那么看着暮雨。暮雨把虎着脸的我扯到身后,郑重地对曹姐说,“曹姐,你一直都很照顾安然和我,安然脾气就是这样,你别跟他生气。我们在一块儿,其实,是我离不开安然,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即便是害了他”

不仅曹姐,连我都愣了。暮雨从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认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追求暮雨,我才是那个哭着喊着怕对方跑了的人,今天听到他这么说,我真有点反应不及。某种藏不住的喜悦欢欣从心底漫上来,我盯着暮雨的侧脸,笑得很露骨。暮雨原本一脸严肃,瞥到我的表情,垂下眼睛,居然是少有的不好意思。这人也太可爱了吧,让我放手怎么可能

曹姐一看自己被无视了,长叹一声,又开始用退而求其次的攻略,她说如果我们实在要在一起那悄悄地也行,只要不声张,反正单位也没那个人力物力去盯着我,眼下只要努力摆平王行那边,就不必闹到辞职这么严重,同时举例说明现在找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多难,扔掉我现有的工作多可惜这些我都想过,且不说王行那边绝对容不下我,即便这次我能继续留下,总有一天还是要闹到这一步,除非国家出台个什么法律不过这么不靠谱儿的事儿不想也罢。

我只说我是真的不想干了,想换个环境,要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儿,不就是换个工作吗难道就因为现在工作稳定就换不得了没这个道理。曹姐这样苦口婆心的图什么,还不是担心我。为么这么担心我,还不是觉得我没什么本事能养活自己。

曹姐说,“对了,就是这个意思,安然你觉得你不干银行能干什么吃不了苦文凭又不出众特长也没有,以后你怎么办啊”

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吧,我也有点不服气,“姐,照你这么说,我离开银行就得饿死呗”

曹姐看看我,“差不多吧”

我还想争辩,暮雨插了一句,“我能照顾他。”

于是,我心满意足,曹姐则被噎得脸都白了,最后一甩袖子不理我俩了。

“姐,姐,你是开车来的吧,帮我运点东西,我这还能省下打车费。”我死皮赖脸地跟曹姐讨便宜,人家都不看我,“刚才要跟我翻脸的人是谁啊现在求着我了。”

我赶紧道歉,我不对我该死,我重色轻友我狗咬吕洞宾她气归气,忙还是要帮的。

到了客厅,发现客厅的俩人倒挺安静,杨晓飞靠着沙发眯着眼,估计是睡过去了;小李站在一个箱子前翻着什么。

“安然,这个本子我能拿回去看看吗”小李举着个笔记本问我。

一看封皮我就认出来

了,那不是我那账本儿吗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一犹豫,小李以为我不想给,说,“我就看看而已,上面不是还有咱俩的帐呢吗我算清楚了就还给你,明天,最晚后天”

我瞅了眼暮雨,他没什么表示。反正原来小李没事儿也老翻我的账本儿,我就答应了,“你愿意看就看吧,别给我弄丢了。对了,那个帐,你就先别结了,以后咱又不是不来往,是吧”

我说得顺溜,曹姐从旁边拉了我一把,等我再抬头,发现小李眼圈红了。

立时一片诡异的安静什么事儿啊这是我知道这样说有点狼心狗肺,可我真是不习惯一向彪悍的李琳动辄伤心落泪的样子,曾经的嚣张坚强,都去哪了呢

还好暮雨适时的招呼杨晓飞起来搬东西,大伙都动起来抬的抬搬的搬,才把这份尴尬压过去。

曹姐和小李帮我们把新屋子整理一番,弄得像个家一样。中午虽然我极力挽留,她俩最终也没有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折腾了半天,我们都累了。杨晓飞主动把大卧室让给我和暮雨,自己拿着平板电脑钻进侧卧去玩。

新家自然是没有金老板家那么豪华,屋子也小点儿,家具也旧点儿,好在什么都不缺。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挺尸。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让我心里很安定。

刚刚总行的叔叔打来电话,让我去找他,我说辞职信我已经递上去了,叔叔大怒,非要见我,还要见暮雨这可不成,曹姐都能就我跟暮雨的事情长篇大论,更何况我那见多识广的叔叔,我真怕了这些厉害的说客。反正我搬家了他也不知道我住哪儿,我不找他他就找不找着我,他拿给我家打电话威胁我,我就说我会自己跟他们讲的,让他别费事了,最后叔叔气得跟我喊,“安然,你就胡闹,等以后后悔了别找我”,然后就摔了电话。

这下好了,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我不要退路,我想跟暮雨一块走下去,前面爱什么样儿什么样儿

暮雨穿洗完出来,淡蓝色的手套戴在擦着头发的右手上。

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我翻身起来凑到他背后,在他潮湿的颈子边轻轻磨蹭。头发里淡雅的花香和睡衣上爽洁的肥皂味都被一种气息盖过,那是从皮肤表层散发出来的,仿若黄昏雨后,推开窗户时迎面扑来的沁凉微苦的空气。

暮雨扬手捉住我的下巴,偏过头亲在嘴角。

“哎,你跟曹姐说那话是真的吗”我搂着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哪句”

“就是离不开我那句。”

“是真的。”

我吃吃地笑起来,笑了几声,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儿。

“那哪句不是真的”

暮雨嘴角微微一弯,眉眼间扬起笑意,明快柔和如春风丝雨。他看着我不说话,右手却钻进我的衣服里,手套摩擦过后背有种奇特的感觉,麻痒蔓延。脊椎骨被他的手指一截一截地数过,我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倚进他怀里。

“喂,说啊”我没什么气势的催促,手指摸上他胸前的扣子。

他没回答,亲吻轻轻落在锁骨上,慢慢地往下,从柔浅变得深入,所过之处湿润中透着细腻的疼痛,我知道他又坏心眼儿地在我身上种下斑斑吻痕。他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我痴狂,何况是这样情丝入骨的撩拨。我很快忘了之前纠结的问题,全心投入到他点燃的欲火里。

热流涌入体内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要被烧成灰。

他趴在我身上,汗淋淋地胸口贴着我的后背,整个人将我严严实实地覆在身下。沉沉地呼吸在耳朵边起落,我无力地埋怨他,“起来,重死了一次做这么久,是不是人啊你”

挣扎着推他,他却执意不肯起来。手指扣住我的手,牙齿咬着我的耳垂,吮吸,挑逗,撕咬,电流一波波漫卷全身,我颤抖着发现没有撤出身体的器官又搏动着坚硬炙热起来。

“喂,你你”我话还没说全,暮雨已经开始慢慢地律动起来,层层叠叠地快感再次淹没我,在海浪般的欲望中飘摇的我根本没有心力去压制不住从喉咙里跑出来的呻吟,那些声音跟暮雨的喘息混在一起,浓稠甜腻,情欲淋漓。

可恶的是,这次时间更久,要是由着他做下去我恐怕自己会散掉。一次次快速而深入脏腑地攻城略地,终于让我撑不住得跟暮雨求饶,“不要了,暮雨,不要了行吗”

他却生气了似的,一口咬在我肩膀,说不出的疼痛和身体里激荡的快感碰撞在一起,意识就像冲向岩石的潮水,顷刻碎成雪白的泡沫。

我涣散地意识里响起一个声音,微微的沙哑,像清泉上绕着薄雾。

他说“不许不要我如果我这辈子只能抓紧一样东西,我要你。”

深情款款,却又哀伤婉转。

心头莫名地酸痛,我费劲儿的翻过身体,换成面对暮雨的姿势。古井般深沉清澈的眼睛悬在面前,我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怀里,“谁说不要你了,什么都不要了,也要你。”

向来还算有节制的孩子,那天失控般地做了好久。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晚上七点多了。身上倒是清爽的,只是像被泡在陈醋里泡了一天般酸软。

暮雨靠着床头坐着看书,见我醒了,朝我一笑。我翻个白眼,骂了声禽兽转过身去打算继续睡。

暮雨趴在我耳边低声地道歉,温柔的调子认真的语气,我没撑多久就又跟他腻歪着亲在一块。

晚饭杨晓飞给做的鸡蛋面条,暮雨把碗里的鸡蛋都挑给了我,我也不跟他客气。就着他时不时看过来的甜蜜眼神,我呼呼地吃了两大碗。

接到老爸的电话之前,我以为我的情况应该到了触底回弹的阶段,后来才知道,这才是某种破灭的开始,我不得不感叹,幸福太短。

那天无异于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跟暮雨商量好了要回家去跟爹妈说明我俩的事,求一个成全。出门之前,老爸打来电话,声音慌乱颤抖,他说娘亲买菜回来忽然晕倒,送医院抢救总算缓过来,医院方说娘亲的心脏病已经好几十年,这次发作的特别厉害,必须做手术,但是当地医院没有这个条件,让我们去北京的大医院看看。老爸问我能不能请假回去

我心里慌成一片,却还是劝我爹别着急,我马上回去。回家的车上,暮雨一直握着我的手,其实我全身都是冰的。

回到家直奔医院,以往看见我就会笑得花一般的人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发出沉重的声响,心电仪上冰蓝的光点脆弱的跳动,老爸陪在床边,神色几近呆滞,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我从未如此害怕,那个养了我二十几年的亲人就要离开的想法,让我透不过气来,可是,眼下我必须坚强,我是她儿子,是她的依靠。

我硬着头皮还是打通了总行叔叔的电话,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神通广大的人。我说了现在娘亲的情况和医院的建议,叔叔也没追究我之前的冲撞,立马答应下来帮我联系北京的医院和专家。

办转院,专家会诊,排期手术,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将近二十万的手术费基本用光了爹娘的积蓄,老爹把银行卡给我时,无奈地说,“这本来是留给你娶媳妇的钱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看了眼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的暮雨,接过卡来,不在意地说,“这你就放心吧,娶媳妇哪用得着花钱”

娘亲手术那天,我劝体力透支早就撑不住的老爸去旅馆休息,而暮雨则陪着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一夜,我的爱情伴着我,守望着同样深重的亲情,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我可以握紧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术后娘亲的身体极度虚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跟暮雨两个人轮流看着,老爸年纪一把,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万一再有个毛病,我们就更是顾不过来,他自己也知道,大部分时间就是给我们送送饭。医院的人都以为我跟暮雨是亲兄弟,相熟的大夫问起老爸时,他也会说我俩都是他儿子。头一次某护士跟我说你哥怎么怎么,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暮雨,想想又不是吃了多大的亏,也就没解释。

辛苦可以忽略,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平均下来每天超过万元的药物、器材、护理以及抢救费用并没有使娘亲的情况明显的好转。

后来又一次会诊之后,专家决定再进行一次手术,时间只与上次手术相隔一个月,这样的密集的手术危险性很大,娘亲的身体很可能承受不住,可是不做的话,情况也许会更糟糕。我们商量了一天,最终决定听医生的建议,再次手术。

然后我发现,自己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够二次手术的费用了。娘亲从住院开始到现在的花费早就超过了社保大病统筹二十五万的最高限额,我们自己承担的费用已经差不多三十万,几乎每天都有通知让我去补交住院费,越来越多的钱投进去,却看不到什么希望。

那天娘亲醒过来,话都不能说,我把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看着我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淌下来,她的眼睛里没有绝望,有的只是千般万般的不舍,和告别。

我强撑着等她睡过去才冲到外面。

人来人往的楼道里,我蹲在墙角,蒙住自己的眼睛。

那是给了我生命,对我付出无尽的关爱和心血的人,那是养了我二十几年,为我搭建一路平安顺遂的人,是不能失去的我至亲的人。

在她需要我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她的手,即便是徒劳,我仍企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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