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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于行,长此以往恐危及性命,现广集天下名医为其治腿疾。

滕辉月还咕噜齐明炎和郑太妃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要知道齐明炎养在郑太妃的宫里时,他一直被郑太妃当透明人对待的,除了不差一口饭,其他的统统没有。

滕辉月没反应过来,明帝搂着他,用冷静过头的嗓音道“他这是逼我们现身。腿有事的是阿曜,不是郑妃。”齐明炎想和滕辉月举行大婚,但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滕辉月,而不是摆在宫里的赝品。所以他昭告天下,并且以齐明曜的性命为挟,逼滕辉月现身。他想着滕辉月重情义,不会置齐明曜不顾。

明帝一提醒,滕辉月立刻想到了,牙都磨起来。

“阿樾想见阿曜吗”明帝轻飘飘问。

尽管被齐明炎气个倒仰,但他确实捉住了滕辉月的弱点。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齐明曜被齐明炎弄死。齐明曜是君子,齐明炎却不是。真惹急了齐明炎,他也许真做得出弑兄这种事。

不过明帝的口气听着平淡,偏偏滕辉月有一种“如果直说会死得很惨”的感觉。

滕辉月双眼湛亮地看着明帝,试图用眼神表达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的意思。

明帝把他压倒了,顾忌着他的心结没有做到最后,但把滕辉月的脖子锁骨吻出一个个印子,宣告主权的味道极为浓厚。

之后,在明帝的安排下,一行人秘密回到建康。

118

因为齐明炎一意孤行要封他为后的事,滕辉月跟着明帝回建康的路上一直不高兴。不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无论是齐明曜还是齐明炎他都没想招惹过,对他们是亲情,如兄弟一般的关系,但齐明曜和齐明炎仿佛认准了他,一条路走到黑。齐明曜能娶到他还能说是明帝下旨赐婚,齐明炎不顾礼法要娶他这个嫂子,滕辉月真心觉得冤了。他到底找谁惹谁了弄得他好像很水性杨花似的。

但转念一想,想到齐明炎能有如今的势力,离不开明帝的扶持,条件之一还是一旦齐明曜有事,要齐明炎照顾好他。滕辉月突然恶从胆边生,觉得该了

他暗搓搓地斜睨明帝叫你把我让出去

反正他对目前的局势是没有半点办法的。齐明炎这一出,还是得明帝来处理善后。事到如今,滕辉月也算相信明帝不会放开他了。这让他有恃无恐。

回到建康进了桂魄园,明帝搂着他说了一通桂魄园的来历,滕辉月的心再次雀跃起来。最喜欢的人对自己那么用心,他怎么可能不动容他对着明帝时,心从来都硬不了多久。

滕辉月的好哄令明帝对他又爱又怜。明帝宠他宠了十多年,最爱他靠在自己怀里无忧无虑地笑。这一年来却令他的宝贝儿受尽了委屈,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重逢后,明帝恨不得把天下捧到他面前搏他一笑。无论滕辉月是喜是嗔,他都一律接收,万般纵容,好不容易才能滕辉月脸上的阴霾渐消。

齐明炎闹的这一出,明帝心里已有定案,半点不叫滕辉月操心。政事上滕辉月对明帝信心十足,乐得撩开手不管,反正明帝已经答应了他会让他看到齐明曜。只要齐明曜好好的,滕辉月的心头大石便能放下。

在桂魄园闲着无事,滕辉月甚至叫来歌女唱曲。

在湖心亭垂下纱帘,里面摆了塌案吃食,让歌女乘着小船荡至湖中献唱,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滕辉月像只娇贵的猫儿一般趴在明帝的腿上,大大的桃花眼微眯,听着歌女婉转清丽的唱腔,明帝时不时剥一片橘子瓣喂他,滕辉月觉得日子好得不能再好了,前段时间的颠簸流离在他的记忆中迅速模糊。

他就是一个离不开富贵的贵族子弟。

明帝笑得温柔,喂滕辉月的时候被他舔到手指,他当是邀请,俯下身吻住那含笑的红唇,直把人吻得气喘吁吁。

一吻毕,两人四目相对,眼里的情意仿佛能溢出来。

如此美好的气氛,不久后就被一阵哭声打断。

明帝回来了,滕辉月别扭了一阵,又满心满眼都是他,明帝也只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一来二往,阿劫这个小小的人儿便成了竖在两人中间的小蜡烛。明帝也就罢了,阿劫不敢闹,但滕辉月的忽略阿劫可是深有体会,立刻不依地闹将起来。

明帝拐了滕辉月去亲热,阿劫不见了亲爹,嘴一扁就嚎啕大哭。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明帝狭长的凤目半垂,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阿劫哭了,滕辉月难免受影响,但不一会儿哭声断了,他想起身去看,明帝揽住他没有让他动“男孩子不能太娇惯。”

“阿劫还小。”滕辉月道。

“不小了,得慢慢开始教。”明帝道,“你不忍心,让我来。”

明帝待儿子们不亲近,但父亲的职责确实尽到了。他的四个儿子是没有一个不成才的,被他宠着教的滕辉月看着骄纵跋扈,要独当一面时很快蜕变成一位优秀的皇后。

明帝主动要教阿劫,滕辉月自然无不应允。而且滕辉月很可耻地发现他的心确实不够大,装不了太多人。明帝一在,他的目光根本控制不住围着他转,满心满眼都是他,很难分出心思再想其他人,包括他的亲生儿子。以前他那么疼爱阿劫,基本是把他当成了明帝的代替品来倾注感情。现在正主儿回来了,这代替品突然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感觉到自己对阿劫的忽略后,滕辉月立刻倒抽一口冷气,愧疚心虚得要命。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违心地说对他而言,阿劫比明帝更重要,即使这很可能是他唯一的骨血。

滕辉月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往明帝怀里一扎,艰难无比地说了自己的“冷酷无情”。谁知明帝不怒反喜,珍爱极了地抱起他在他耳边道“阿樾的眼里只有舅舅就好。”只管当其他人不存在。

在明帝怀里,滕辉月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时值深秋,建康皇宫偏僻的小殿里头已经烧起炭火。

昏迷了十日终于醒来的齐明曜经过数日的调养,已经能坐起身。他瘦削得厉害,满脸憔悴,唯有一双凤目依然带着亮光。

被褥下,他被箭矢洞穿过的腿伤及骨头,太医断言,即使日后好全了,他也再不能骑马,而且走路会一瘸一拐。

因为这个伤势,他被齐明炎攥在手里的性命,算是彻底保住了。

齐明曜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此时他正捧着药碗在喝药,齐明炎在他面前烦躁地转圈,已经足足转了一刻钟。

“我敬你是皇兄,你倒是说句话,阿樾到底去了哪里”齐明炎忍不住问。他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这一刻,可是滕辉月偏偏失了踪,让他的期待全部落空。无论他如何借着文英殿的赝品说事欺人,没有滕辉月本人的发话,他只觉得没有半分意思。

他那么用力救起齐明曜,就是想着他会知道滕辉月的下落。没想到齐明曜好不容易醒了,听到齐明炎的问题比他还惊讶,知道他没有碰上滕辉月后直接黑了脸“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我才要问你阿樾是否一切安好”

齐明炎直接叫他问愣了。说开了才知道,在他生气齐明曜让滕辉月留在建康的时候,齐明曜已经把滕辉月送出建康,前往的还是他的方向。

齐明炎立刻派人沿途去搜索滕辉月的踪迹,甚至把他所知道的明帝安在他身边的人揪到面前查问,结果一无所获。想着兵荒马乱当中,滕辉月一个金尊玉贵的绝色人儿可能会有的下场,齐明曜和齐明炎都白了脸。

只能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然后加派人手去寻。至于齐明炎要登基和立滕辉月为后的决定,他没有对齐明曜明说,齐明曜亦恍若未知。

但齐明炎显然不打算再藏着掖着,而且他心里尚存着疑惑,他总觉得齐明曜其实知道滕辉月在哪里的,故而又问了一遍。

齐明曜放下药碗,靠在床榻上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如果真的敬他是兄长,又怎么会不停追问嫂子的下落

他的腿是废了,皇位也保不住,但不代表他的脑袋也不管用了。齐明炎打的是什么主意,即使没有人告诉他,他也清楚得很。更何况,齐明炎背后还有明帝的默许。

他无能,护不住阿樾,要退位让贤也怨不了别人。齐明曜心里黯然。

现在他只担心如果阿樾真落到齐明炎手上,两人会闹出什么事。以阿樾的性格,必定不会同意以嫂子的身份改嫁齐明炎的。阿樾一心要等明帝,齐明曜努力了十多年依然得不到他的心,凭齐明炎,又真的能打动他吗

而且齐明炎没有他的气量,若他强逼阿樾,阿樾奋起反抗他担心齐明炎会伤着阿樾。

莫说齐明曜真的不知道滕辉月身在何处,就是知道了,告不告诉齐明炎他都得再三斟酌。

齐明炎对上齐明曜的目光没有半点退缩。滕辉月是他的执念,对他意义非凡,仿佛只要得到滕辉月,他这辈子所有不能得到的一切就都能得到了。为了滕辉月,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岂会在意齐明曜的想法

滕辉月和齐明曜之间,滕辉月对齐明曜无情自然最好。若滕辉月对齐明曜念念不忘,等于他多了一个筹码让滕辉月妥协。得不到滕辉月的心,他也要得到滕辉月的人。他可以用一辈子和滕辉月耗

、第119章

三更天,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五百官兵悄悄把尚处于沉睡中的桂魄园围起来。

一身玄衣的齐明炎翻身下马,望着桂魄园的牌匾一声不吭。

桂魄,即月。而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元徵朝臣皆不陌生,正是出自齐氏皇室最英明神武的帝皇之手,也就是他的父皇

明帝陛下

齐明炎从千面的失踪猜到滕辉月回来了,经过连日来的排查,最终把目标定在这个建康郊外的庄子。光是看庄子的名字,已经证实他的猜测没有错。

他狂喜又疑惑。因为事情进展得太顺利,而以他对滕辉月的了解,滕辉月绝不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尤其他隐隐以齐明曜和滕辉月的父母为挟。

心里有了滕辉月会大闹一场的准备,但齐明炎只想把人捉到手里,滕辉月的怒火他可以慢慢安抚。

齐明炎设想过很多种和滕辉月见面的方式,没有一种像此时此刻这么平静,仿佛只要他走进去,他就能得到一切。

这可能是一个陷阱。齐明炎想,可是他无法抗拒。

他阻止了忠心的下属的跟随,让他们原地待命,深吸一口气,独自走上前叩响桂魄园的门环。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齐明炎走进去,随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门徐徐关上。

沉默的侍从站在齐明炎三步开外,利落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明炎心里微微一沉。他没有多言,只简单说了两字“带路。”

侍从恭敬地拱了拱手,把他引到园中的亭楼。

亭楼逐水而建,分了两层,华丽堂皇,亭檐四角挂起了灯笼。侍从把齐明炎送到楼梯边缘便止步,退到一边。齐明炎拾级而上,登上二楼,只见昏黄的火光下,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负手而立,气度雍容卓然。

齐明炎一口气堵在心口,浑身僵硬。

他一直心存侥幸。其实从千面的失踪,齐明曜的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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