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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挣脱不开,这个男人的箝制。

放开你男人冷笑著,握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动弹。然後,才一个字一个字,轻声告诉她你死都别想。

深深的寒意,像是要渗进她的骨子里。她剧烈颤抖著,在心痛的同时,又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恨她。她甚至不想去明白,他恨她的理由。金凛的死讯,已经重重打击了她,让她再也支撑不下去。

纤细的身子,软倒在他的掌握中。他轻易扛起她,搁在肩头上,感觉到她滴落的泪,濡湿了他的衣领。

他再度冷冷一笑。

黑暗之中,数道阴影无声的接近。

爷。

先前被派出去的人们,全都回来了,每一个都谨慎小心、武功卓绝,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行迹都灭了

是。

岗哨呢

没人。雷泽在两天前查过,那儿的岗哨,是前头不远的大宅所设置的,但宅子主人入了京,目前只留了两位老人家看守。

男人的视线,转向角落那个全身无数刀剑伤疤的巨汉。巨汉沈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其他人回报无误。

很好。他一颔首,交代道在船来之前,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他说道,扛著肩上的幽兰,率先穿过树林。

属下勘查过,出了树林,就是沙滩,只怕没有藏身之处。

男人淡淡的回答有。

没人敢再开口,只是沈默著,跟随著男人的脚步,走上沙滩。柔和的月光,洒落沙滩,而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掩去了他们的足迹。

临海之处,有亘岩耸立著。翻过那块巨岩,沙滩更是洁白柔细,两端有巨岩阻隔,而巨岩之中,还有处天然岩洞。

这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男人扛著幽兰,笔直的走进岩洞之中。他仿佛熟悉著这岩洞的每一个地方,迳自摸索出烛火,然後点上,才把她放下。

她跌落在厚毯上。

仍有泪光的眸子里,有著诧异、茫然。她转头四望,看著那一件件由她亲手布置,却因为久无人来,而蒙上灰尘的一切。

地上的厚毯、墙上的绣品,以及乾燥的花束,还有被风吹拂、飘落入岩洞的紫棠花。这是她记忆中,最美好、最依恋的地方也是最隐密的地方。

她不明白,这个可怕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这儿有个岩洞

他转过头来,看出她的不解,那双发亮得骇人的眸子,牢丰盯住她。他蹲下身来,捻起一朵紫棠花,然後微笑。

那笑,让她遍体发寒。

真令人怀念,是吧

男人冷笑著,然後,扬起了手,捏碎了那朵花。

柔弱的紫色花办在他手中毁坏,紫色的汁液,沿著他手腕上,半腐的伤蜿蜒而下,似血一般。

一阵风,从洞口窜进,扬起地上的残花,围著两人打转,她脸色苍白,瞪视著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世界再次开始旋转

正文 第六章

风声。

夜愈深,风声愈强,呼啸著刮过石墙。

火焰。

轻盈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跃,让室内变得暖和。

就连幽兰双手上,那副沈重的铁锁,也因为靠近火堆,而不再那么冰冷。她独自一人,被那副铁锁链在火堆附近,勉强倚著墙坐著,听

著石墙的另一面,男人们喝酒喧哗的声音,努力保持清醒,不让黑暗的晕眩再次吞没。

第五天了。

她抬起头,费力的呼吸著,全身僵硬疼痛著。

五天前的深夜,她被掳劫上一艘比夜色更黑的船。黑船迎风而驶,惊险的避开沈星江口的无数暗流,在天色大亮之前,就过了南北国的国界,直到正午时分,才泊船登岸。

岸边有几个人,跟十来匹骏马接应。

当船靠岸时,岸上的人们发出震天的欢呼,说著她不懂的语言,甚至还流下热泪,跟离船上岸的男人们,用力拥抱著。

这些陌生的人们,站在陌生的土地上,说著陌生的话语。而那个她曾经最熟悉,如今却最陌生的男人,连一眼都不曾再望向她。

很快的,幽兰再度被丢上马,乘船登岸的那些人,换了交通工具,骑上准备好的骏马,冒著席卷北国的强风,持缰策马,笔直往更北方前进。

每一夜,他们都会找到一座碉堡,在碉堡里过夜。碉堡里的守卫,会热烈的欢迎他们,招待最好的酒菜,让他们饱餐一顿,再好好休息。

这是第五座碉堡。

所有人都在石墙的另一端,享用食物与酒。一如先前几夜,在用餐之前,她就会被锁在某个地方,满身伤疤的巨汉,会为她端来食物以及清水。

她喝了水,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长程的奔波让她疲累不已,恐惧持续侵袭著她,白昼的冷风,以及入夜的寒气,都不是病弱如她,所能够承受的。

然而,比起这些有形的折磨,金凛的冷酷无情,更教她无法忍受。

几年来,她明明是那么的思念他、那么渴望再见到他。只是,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他掳劫了她,只凭一人一刀,就杀了府里所有护卫。他让她恐惧、让她惊慌,甚至还故意欺骗她,告诉她金凛已死,用那双冰冷的眼,笑著看她伤心、看她痛苦。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就是金凛。

只有金凛,才知道那处岩洞;也只有金凛,才知道岩洞里,那些属於他们之间,有著黑暗、芬芳,以及紫棠花的秘密。

他,明明就是金凛。但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全凛死了。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带著冷笑,用仇恨的眼神,注视著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忘了吗他被你哥哥,跟你,一起杀死了。

幽兰不明白。

三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金凛为什么突然消失又为什么突然出现他们之间的事,为什么又会跟她的哥哥有关

困扰她最深的疑问,则是他全然不同的态度。他曾经如此温柔地将她捧在手中,如今却变得这般冷酷、无情。对待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宿世的仇人,充满了鄙夷的憎恶,以及汹涌的恨意。

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这么多

是什么人

或是什么事

让这个曾深爱过她的男人,变得如此恨她

她疲倦的闭上眼,却仿佛还能见到,他那充满了愤恨的双眼,狠狠的瞪视著她。

泪水静静的滑下眼角,她抚著疼痛不已的心口,无声哭著,直到疲倦全面席卷而来,让她终於下支地沈沈睡去。

***独家制作***

***

寒意,穿透火焰的温暖,像箭一般射向她。

幽兰惊醒过来。

疲倦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倚靠著石墙睡去。少量的睡眠,没有减缓身体上的不适,只是让她更觉得倦累。

然而,即使在睡梦中,那股尖锐的恨意,却仍惊醒了她。惊慌的水眸,在睁眼的瞬间,就看见那双眼睛。

石墙另一端,仍在喧闹著,金凛却坐在这间窄屋的木椅上,静静注视著她。那双黑眸里映著火,亮得不可思议,恨意、厌恶,以及骇人的残酷,都在他的眼底燃烧著。

他面无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又透露出,他有多么渴望,想要亲手置她於死地。

恐惧掐住她的喉咙,她努力了许久,才找回声音,用乾涩的唇办,轻唤出那个名字。

金凛

他冷冷的打断她。

他死了。

她不肯罢休,苍白的唇轻颤著。

那,你又是谁

一个活著从炼狱回来的人。

她不明白,这句话代表著什么。这五天来,她首次有机会跟金凛独处,她急切的把握机会,想问清楚来龙去脉。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就是金凛。她半跪起身子,想要接近他,扯动的铁锁,却磨痛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动弹。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恳求著。

他勾唇,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无辜

不,我没有。她急切的否认。我只知道,三年前你突然失踪,之後就没了音讯。

他冷冷的看著她。

幽兰忍著痛,朝他伸出手,眼中泪光闪烁。我每日每日,都到岩洞里等你,直到我病了,被送回凤城。缠绵病榻的那段时日,她没有一日不念著他、不想著他。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变了那么多那些伤又是怎么回事她追问著,有太多的疑问,亟需他的回答。

金凛却一动也不动。

他只手撑著下颚,黑眸紧盯著她,对她的恳求,丝毫无动於衷,对她的疑问,更是完全置若罔闻。

半晌之後,他才缓缓起身。

幽兰拾起头,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凝在眼里的泪,在望著他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滴落。

他伸出手,用拇指抹去那滴泪。

她的心跳,像是在瞬间停止了。她仰望著他,心口紧揪著,终於在他那陌生的冷漠态度下,看见一丝她熟悉的温柔。

宽厚的大掌,抬起她的下巴。

然後,金凛缓缓倾身,靠在她耳畔,用最轻柔的声音,徐声问道告诉我,你为你哥哥当过几次诱饵

她微微一愣。

瞧你这张无辜的脸,跟这些泪,只要是男人,想必都无法抗拒。他啧啧有声,无限赞叹。我想,我应该是最幸运的那一个。我虽然也受了骗,但是最起码,总还拔了个头筹。他的视线,无礼的扫过她单薄的身子。

他的指控,以及话里的羞辱,让幽兰脸色瞬间惨白。

男人诱饵你你说什么

她既不解又困惑,但他低沈的嗓音,说著轻柔的话语,一字一句却比刀剑更伤人。

在我之後,又有几个男人睡过你金凛问著,呼吸拂过她的发。他抓紧她的肩,感受到她的颤抖。嗯她想退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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