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1(1 / 1)

加入书签

都未见家卓出来。

我忍不住走过去,看到他仍坐在宽敞空荡的会议室里,冬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却丝毫不能给他带点暖意,他就那么冷冷清清地坐在一片暖阳中。

一位年轻男子过来敲了敲门。

家卓似乎被惊动,身体动了动,却突然撑着沙发咳嗽起来。

“咳咳进来”他掩住嘴轻咳。

他助理小心翼翼“副总”

“大东证劵刘总在您办公室等”他看他面色,迟疑一下才说“还有三点十分是交易部的会议,晚上是大华林业莫总的想跟您谈谈最近的那笔贷款”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家卓低低地说,声音里透出浓浓疲惫。

男子走了出去。

他缓缓扶着沙发站起,歇了一会,才缓缓走了出去。

“映映”他看到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苏见把我带回公司了。”我说。

他按着额角,无奈笑笑“我都昏了头,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侧过身小心站到他身旁轻声问“是不是还烧得难受办公室有没有药”

他还没来得及答我,电梯门打开,迎面是朱碧婵和苏见走进来。

苏见走过来就和他说“大东这种小额财富管理,让分析师去做得了。”

“资管还是我负责。”家卓接过朱碧婵手上的文件。

苏见坚持着说“你已经够累,哪里还有精力做私人顾问,让底下人去做吧。”

家卓声音没什么力气“苏见,你知道现在还不行。”

苏见却不再言语,望着他最终只能喟叹一声。

家卓对苏见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照顾我,然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我早早回到家,洗了澡又煮了点粥,直到八点多才听到楼下大门开动的声响。

我跑下楼去。

家卓进屋脱下外套,随即像抽干了力气一般,闭眼躺在沙发上。

我摸摸他的手,冰凉一片,额头却依然很烫。

他眼前昏花,好一会才意识才清楚,抬手握住我。

“身体很难受吗”我担忧地问。

他说话都不愿,只摇摇头。

然后撑着沙发扶手站起,低着头阖目站了一会,才缓缓地朝楼上走去。

“家卓,”我敲他房门进来,柔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拿点上来。”

“不用麻烦,我吃不下,”他轻声应我,躺在床上勉力撑着身子坐起,似是晕眩,按住了前额虚弱地道“映映,帮我收拾一下衣服,我明天要去新加坡。”

我心疼“不能缓一两天好点再去吗”

“老大在不知在做什么,”他咬牙道“经委会收了无数封投诉,竟连媒体也得到消息,今日收盘股价竟跌了061,劳通真是要砸在他手上。”

我替他拉好被子“先别想这么多,好好睡一觉。”

我走进隔壁衣帽间给他收拾衣物,再走出来,家卓已睡去。

我悄悄地望着他沉静苍白睡颜,心底那么柔软的疼痛,最终还是只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十七

第二日我去公司请假,由于时间仓促,只定到了后天晚上飞新加坡的飞机票。

我唯恐惹家卓不快,心情忐忐忑忑地出机场打了车去酒店,家卓入住的酒店周围早已戒严,我只好打电话给苏见。

苏见很快出来接我“映映,你来真是太好。”

他接过我姓李放在车后座,我坐上车说“怎么了”

苏见说“国内有事劳先生派我回去,可是他身体情况让人担心。”

我呼吸一窒,急急地问“他怎么样”

苏见手指在方向盘敲,神色复杂“他那天来跟大少接手工作,两兄弟狠吵一架,大少真是荒唐,他气得回来胸口都痛,这种高峰会议的行程简直是飞速运转,他这样工作身体肯本吃不消”

苏见转头望我,安慰说“也别太担心,他就是无人敢劝他,你来了让他多休息就好。”

“嗯。”我轻声应。

我们走进酒店,苏见替我办了入住手续,服务生过来催“苏先生,车子已经在等。”

苏见点点头,对我说“我今天的飞机回国。”

我客气地说“你这么忙,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

“不会,”苏见回头说“我刚在厨房给他定了份粥,他晚上回来你让他喝一点,他这两天几不怎么吃得下东西。”

夜里家卓回来,推门见到我,也不意外,只说“映映,你太任性。”

我上前替他脱下大衣“苏见告诉你了”

“嗯,”他解开领带“他在机场给我打了电话。”

我拿来纸巾擦去他额头上一层薄薄的虚汗,温柔地问“要先洗澡还是先喝点粥”

他在套房外的沙发坐下来,语气低微“你不应该过来,不合适。”

我舀粥端给他“你身体好了,我马上回去。”

他似乎无力同我争辩,将一小碗清粥慢慢喝了下去。

我给他取睡袍,进去给他放热水。

他顺从地进去洗了澡出来。

我拿出外套给他披上,将温热的牛奶递给他。

洗了澡精神还是不好,家卓倚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做这一切,忽然低低咳起来“映映,我在这工作很忙,无暇顾及你。”

“好,好,”我连忙安抚他“我看看你就回去好不好”

他声音暗哑“我还几份文件要看,你搭飞机也累吧,睡觉吧。”

“家卓,早点休息好不好”

“很快。”他倦色隐隐,温和地说。

我不忍心再烦他,点点头回自己的房间。

清晨,我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了看时间,其实他该起来了。

只是实在舍不得叫醒他,让他能多睡一会都好。

床上的人有些不安地轻轻辗转,终于勉强睁开眼。

“家卓”我轻轻唤。

“嗯。”他直觉地应我,睁着眼好一会才看清眼前。

“映映”他清醒过来,手撑着床要坐起来,身体才动了动,随即一晃无力地跌了回去。

我扶住他“头晕是不是”

“有一点。”他点点头,扶着我手臂坐了起来。

我探手摸他额角,还是微微的热度,连日来持续反复的发烧早已耗尽了他的体力,加上带病劳累工作,他这段时间体质本来就差,这么折腾下来,我真的担心他能否撑得下去。

我慢慢把他扶起来,他站起来走向浴室,豪华的酒店套房空间宽阔,他走得辛苦,甚至在中途停下来歇了一会。

我小心地跟着他进去。

他走到淋浴蓬蓬头底下。

我忍不住出声“家卓,还要洗澡”

他有些晃神,愣了一会答“昨晚上出了一身汗。”

家卓每天早上都要洗澡,真是洁癖偏执狂,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这样注重仪表。

他却连站着都吃力,低低喘咳,不得不动手扶着墙壁。

我往浴缸放水“过来,躺着洗舒服点。”

他轻声道“映映,你出去。”

我说“我求求你。”

他望着我,沉默无言,终于慢慢解下衣服。

我蹲在一旁,托住他的后脑勺,温柔地给他洗头发,然后按摩他的酸硬双肩,他身体虚,躺着躺着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洗完澡我扶他起来,动手取过浴巾。

他张开眼清咳一声“我自己来吧。”

只是简单的擦干身体穿件浴袍,他走出来,脸上被热水氤氲出来的淡粉色又变苍白,额上渗出了微微冷汗。

我不由分说拉着他在床沿坐下,将他身体靠在我身上。

“别动,你就好好坐着。”我说。

家卓把头倚在我身上,有些累地闭起眼。

我替他吹干他头发,给他穿衬衣,扣扣子,打领带,再穿外套,他一直不断咳嗽,脸色细看更显青白。

待到穿戴整齐,他从床头柜拿瓶子倒出药片,吃了一大堆。

然后喝了一杯热水。

门外响起敲门声,我走去拉开门,他的助理秘书一行人,早已等在套房外,又不知是怎番忙碌的一天。

我轻声道“请稍等。”

家卓已经站起来“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眷恋心疼,忍不住伸手环住他脖子“家卓”

他拉开我的手“映映,不要这样。”

他轻轻咳嗽着说“回去。”

我眼泪涌出来。

他说“不要感情用事,我们之间,感情用事是没有用的。”

我连哭都不敢,只哽咽拼命压抑着抽泣。

家卓眼底的脆弱几乎要崩溃,颤抖着唤我名字“映映”

这时敲门声再度响起,助理小心又焦急地催促“副总,早上会议要迟到了。”

家卓深深吸气,终于坚决地放开了我的手,推开门走出去。

我站在房中,一会一个陌生男子敲门进来“小姐,劳先生吩咐我送你去机场,我在楼下大堂等你。”

他看我眼神略有鄙夷。

想来是我看起来不过是荣幸地在矜贵骄子身边陪伴过一夜,次日早晨还对主顾纠缠不休,需要被打发掉莺莺燕燕。

我沉默着收拾东西。

被押送着走进机场,我拿着机票,进了候机大厅。

男子一直目送我进了关,我客气地说“麻烦你,可以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我,似乎不明白我何以如此矜持冷静,然后点点头转身走开。

我万念俱灰地坐在候机大厅,看出去眼前都是一片蒙蒙的灰暗。

恍惚中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映映”

我转头,看到一个浓眉深目的英俊混血男子,我惊喜地站起来“gary”

“嘿真的是你”男子麦色的俊朗面容露出灿烂笑容,我被迫享受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我过来看一个朋友。”我突然黯淡了。

他看看我“心情不好”

“我跟朋友去大马森林拍摄,你要不要跟着去散散心”gary热情地邀请我“你是那么可爱的天使,何以有了愁容来来来,一起来玩玩。”

家卓一心只想着赶我走,反正没人在乎我我任性地想,假都请了,难道回去

“机票怎么办”我问。

“这好说,我们刚刚有个同事临时有事不能来,你已进闸,拿他机票登机就好。”gary大声地招呼他的同伴们“嘿,伙计们,我们加入了一位新成员。”

大厅一角围坐着大堆的摄影器材的一群男人呼啦啦全转过头来,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西方男子大声笑着用英文问“gary,这精致小女孩是谁”

gary自豪地说“我女儿。”

一群人善意哄笑起来。

我也微笑,gary跟我母亲交往过一段时间,我母亲在英国认识他,他是供职于著名自然杂志的摄影师。

他们一群人热热闹闹,驱散了我的寂寞。

我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所以无比渴望热气腾腾生机勃勃的环境。

我跟随着他们搭飞机在吉隆坡降落,随即马不停蹄地开进婆罗洲的稠密森林,在毗邻苏禄海一个偏僻山林之中,我们住进了当地居民的旅馆,这里没有手机讯号,开车到附近城镇要近两个小时,我只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洗涤掉我的哀伤。

赤道附近气温舒适,我跟着摄影组看当地人用古老的吹箭筒猎捕野猪,擂起长鼓来传递消息,走进深谷和密林深处,透过精密镜头观察大花草,那种植物长达一米的花径嘶嘶地散出诡异的毒气,还有稀少的棕榈,奇异的大眼鲷,每一刻眼前都是奇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