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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杀死。”

卫止水眼睫一颤,然后低笑道“你亲手吗也好”

李璟面色一紧,抿唇道“选择在你,是身死魂消在这天地。还是愿死了此生性命再活,孑然一身,”他一顿,接着道“嫁我为妻。”

卫止水猛的瞪着眸子,看着他。

李璟抿唇,静默了一会。慢慢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两者相触,两人的气息似都有那么一瞬截止,然后放缓。李璟环着她腰身的手也一下微微收紧,眸子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眼睫颤抖,唇紧抿似在强忍着什么,似喜似怨,似哭似笑。

李璟冷酷无情面容也慢慢舒展,只是稍稍柔和,那张娃娃脸更似年轻了几岁,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

“卫止水,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他轻声说道,声音化去平如的冷漠,是清朗让人犹如眼前一亮的嗓音,“我想娶你为妻。”

他说出这声话语时,面上似乎没有变化,然而那双耳朵却已经赤红。

白皙肌肤,有些婴儿肥的圆润面庞,唇红齿白,猫一般圆滚上翘的眼瞳,一旦散去那刺人的无情冷硬,是能让人软到心坎的清新隽秀。那赤红的耳朵,温和隐含一丝别扭的口气。

卫止水看得发怔,恍然间似乎再次见到当年那个腼腆容易害羞的李家弟弟。只是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再也不是那毫无所依的茫然,而是能够给人安定的温柔冷静。

一瞬,她破口哭出声音来,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裳,低声喊道“狡猾小璟儿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水姐姐最反抗不了你这个样子”

李璟眼底一闪而过一丝羞恼,嘴角轻扬起一抹笑容。他知道,她的选择了。

早在这日到来之前,他就早早向唐念念讨要来了一颗生灵丹,只为给她与自己一个选择。若她当真选择身死魂消,那么他也会如他所言的动手。情爱与忠义,选择在她也在他。只要她应下,他便以性命相保。若是他日她没有遵守诺言,对司陵孤鸿还存有祸心,那么他便亲手结束了她,也结束了自己,以死谢罪。

这时,整个北央殿内更是一静。

一道淡紫身影从远至近走来,广袖流云,一枚紫玉兰簪挽发。容颜如妖,眸静如水,唇角淡淡的弧度,似笑未笑。

本是在指挥众人收拾残局的朱妙泷向她看来,眸子波光一颤,低声道“夫人”

殊蓝与叶氏姐妹三人却都是一脸仲怔。看着风华截然不同,却模样与顾夕颜无异的孤如歌,再看一脸柔美尊敬笑容的朱妙泷,心中堆积疑惑,似明白了什么,又一时无法完全明白。

“妙泷。”孤如歌对朱妙泷浅笑一声,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司陵淮仁。

朱妙泷看着她,垂下眸子,便是摆手,无声的让众人退下去,然后自己同样离去。不消片刻,整个北央殿内,只剩下孤如歌和司陵淮仁两人。

孤如歌静静看着他,脚步不急不缓,片刻就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司陵淮仁疲惫的眯眼,看着眼前的她,眼波微动却没有发出一言。此时他的心思实在复杂,或许也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才会如此复杂。没有谁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当知晓情咒之效后,他对她并非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哪怕没有爱,喜欢却定是有的。

只因为知晓,这天底下或许谁都会背叛他,唯独她不会。他死,她便死,他若不爱,她亦死,哪怕转世也会来到他的身边,继续为他付出一切。

孤如歌这时捏着自己的袖子,俯身轻轻为他擦拭唇边的血迹,声音不温不火的平缓清淡,“司陵淮仁,当初我怨过,恨过,却从来没有悔过。”

司陵淮仁一动不动,任她如此温柔的动作。

帮她擦干净了唇边血迹,她才慢慢帮他理着凌乱的发,每一下都轻柔得让人感觉到她的珍惜与用心。

“你如何对我都可,可你偏对鸿儿起了心思,鸿儿是我与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

“鸿儿一向是个好孩子,他若想,他身上的毒足以毁尽一切,你怎会是他的对手。”

她轻轻的松开手,这时他的发已被她打理得干净整洁。手指滑到他的面颊,两人四目相对。孤如歌道“我之所以用尽办法在这一世苟延活着,只因放不下,想得一个结果而已。”

“如今,结果已经看到,我也放下了。”她轻笑,笑颜清淡无瑕,静静看着司陵淮仁,“无论你爱或不爱,都在于你而已,我既做了便做了。下一世,再纠缠一生,若不成便再下一世,失败多了,总归是有成功的一次吧。”

司陵淮仁薄唇挪动,无声。

孤如歌轻垂着眼,“你的气海已破,身体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司陵淮仁握着扶手的大掌一紧,又松。

“你知道吗念念也是个好孩子,有她在鸿儿的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孤如歌伸手,娇嫩纤细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黯然低声道“我没有念念那孩子的坚决,你亦没有鸿儿的那份真心。只是”

她温柔一笑,眸子顾盼生辉的看着他,深处一缕幽色流过,轻柔笑道“那两个孩子倒让我明白了许多,既然爱了又必须计较那么多,既然想要便做,一再的退让怨恨,徒留的不过是遗憾而已。”

她言语落下后,椅子上的司陵淮仁身体一震,然后更加瘫软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眸子微微瞪大,张口声音沙哑枯老,“歌儿。”

孤如歌眼波轻颤,“恩”了一声,倾身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低低道“司陵淮仁,一起忘掉吧,我不怨了,也不恨了。下一世,下下世,总有一世,会得偿所愿,简单一生。”

在她怀里,司陵淮仁眼睫颤了颤,然后慢慢闭了下来。任由那侵入身体内致命元力冲击,握在椅子扶手的大掌也松下,然后慢慢的抬起,放在孤如歌的腰身。

这条性命,死在她的手里,也算无憾了。

至少,死得并不寂寞,尚有一人陪着他,从来不曾以往离开过他。

人死时,总是能够看透许多往日看不透的东西。权势,长生,至尊,一切尽成虚无,一旦失去,他还剩下什么唯独怀中这个女子而已了。

孤如歌感受腰上的力道,如水幽静的眸子终于强忍不住泪水,盈满眼眶。她低笑一声,闭上眼睛就躺在他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上,任由意识渐渐的消散。

直到这夜月色快要消隐,朱妙泷才再回到北央殿内,当看到那主位上似那相拥而眠两人时。她身体一颤,抿唇止不住流出泪水,一时站着没动。

殊蓝轻步上前,在两人身上观量一番后,回到她的身旁,轻声道“司陵淮仁死了,这位似只是昏迷。”

朱妙泷低声喃喃道“司陵淮仁死了,夫人也就跟着去了。”

殊蓝一时不明。跟来的叶氏姐妹也疑惑的看着她。朱妙泷轻摇头,一手抚去眼角的泪水,道“将司陵淮仁厚葬,夕颜小姐累了,将她送回潮汐阁。”

她言语落下,暗处便出现几人,按她说的将椅子上的两人处理下去。

朱妙泷再看着正疑惑看着自己的三女,微微一笑,笑中带涩,道“你们既然想知道,就随我来吧。”

她领先走下去,三女也默默的跟上。她们都看得出来,朱妙泷此时的难受,想来对那位夫人的感情是极重的。

这一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少悲欢离合,当一切尘埃落地。不管是司陵家族,还是江湖都是要引起一阵波澜。

长生殿千丈之外,司陵归雁带领着数人开始寻找唐念念所言的地底祭坛,当终于找到那入口之门时,他面上的笑容也是一浓,眼底却闪过自嘲悲伤。

他并没有擅自入内,如果唐念念说的是真,像是这样重要的地方,司陵淮仁的布置绝对极为谨慎。他虽然想知道真相,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

“拿自己孩儿的精血续命,欲夺亲儿躯体,以求长生吗”司陵归雁喃喃,站在入口处沉思着,红色的喜袍穿在他的身上邪魅逼人。墨发雪肤,浅扬朱唇,安静的笑,让人莫名觉得一抹伤神。

他目光投向北央殿的方向。那里,想来也该尘埃落定了吧。

还是这一夜,同一片的月色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域虚雪山上,正有一万人铁骑定驻在其中。风雪交加中,身穿黑色铁甲的兵马,腾腾的篝火,被风雪吹得猎猎声响的锦旗。环绕周围巡逻的兵卫,将雪地踏出一道道凹陷。

“叽”一声高啼传来,但见天空中极快的飞来十头翼兽,翼兽上各坐着一人。

领头将领的帐篷内,中央堆着篝火为橙黄色的焰。一袭白色锦袍的唐秋生正坐在案几边,当一人走进来在他耳边传報时,他面上一喜,道“进来。”

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只见一名壮实的男子走进来,对唐秋生弯腰抱拳行礼,唐秋生已经看着男子,问道“如何”

壮实黑衣的男子应道“回秋瑜候的话,我等已发现这虚雪山上一异状之处,只是云雾浓深看不清楚道路,经马大师的查探后,已确认是被布置了阵法。”

“好”唐秋生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沉声笑道“做的很好,尽快弄清这阵法破解之法,一举拿下这雪鸢山庄。”

“是”男子领命。

唐秋生笑道“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喝一碗烧酒,明天天晨再做行动。”

男子点头应下,这就转身离开帐篷。

帐篷内,唐秋生的眸子里印着那篝火的橙焰,抿唇喃喃道“北域虚雪山,雪鸢山庄。邪门魔教,此番定要将之铲除,以显锦国之威,我唐门之能”

当月落下,晨光耀天。

本前来参加无垠森林参加司陵家喜宴的宾客们,在此时尽数离去。司陵家族也在这一日正式改朝换代。

清晨,司陵孤鸿亲自做好了膳食与唐念念一起用早膳时,朱妙泷也将昨夜的事情简短的交代出来,最后轻轻道“司陵淮仁和夫人,一起去了。”

司陵孤鸿喂着唐念念五香包子的手指轻微一顿,然后淡淡“恩”了一声。

朱妙泷也知晓,这些都是孤如歌自己的选择,不该为此伤悲。她又轻声道“夕颜小姐已经被人护送回潮汐阁,归雁少爷昨夜毁了长生殿千丈之内的一切,如今正在万药阁中养伤。”

司陵孤鸿没有任何反应。

朱妙泷没有再多言,向司陵孤鸿的道了一声,就离开了庄子,前往别处准备处理司陵家族接下来的事宜。此次司陵家族换主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司陵孤鸿那般高深莫测的实力摆在那里,一切死忠司陵淮仁的派系都被朱妙泷等人连根拔起,留下来的都是知趣的主。

然而,与司陵孤家族的平静不同。不过一日,司陵家族易主的事情就几乎传遍天下。传开不止是如此,更多的却是关于司陵孤鸿实力的高晨莫测,还有他对唐念念的宠爱无双。

圆月之夜,原无垠少主司陵孤鸿与惊鸿仙子唐念念成亲,后逼位夺主,以一己之力,数息之间斩杀千人,六人天品,接管司陵家族玉印,成为新一代无垠之主。且,放出誓言,此生只娶唐念念一人为妻,独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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