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2(1 / 1)

加入书签

周瑞家的换了身衣裳,洗干净嘴巴和脸,跑了回来,正看见王夫人失落而归的情形。她瞧出王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里有责怪之意,心下一惊,低着头跟着,心里头开始准备好回去被王夫人痛骂。她却是觉得万分委屈,刚才环三爷分明是故意欺负人的,本以为跑过来能给王夫人加把火,却落得自己白白受委屈还要受训的下场。

贾政瞧了赵姨娘的病情,抚慰了一通后,也安慰了贾修云几句。“你母亲以后不会再来了,你的事儿被我拦下来了,为父答应你以后必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且安心吧。”

贾修云点点头。

隔月,裴家的聘礼果然送过来了。送礼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排满了荣宁街,围观的百姓数以万计。起先预备瞧荣府男妻笑话的,如今见了那么许多的聘礼,也投以艳羡的神情。

原来嫁男竟比嫁女好

贾母、王夫人等见着这一箱又一箱的聘礼,心里悔的跟什么似得。

早在前一月,贾修云便请示了贾政。既然贾政亲口答应管他的事儿,贾修云自要问清楚谁给他置办嫁妆。贾政拿不准,便去了问了贾母意思,他心里头还是希望贾母可以帮衬着。贾母还在气头上,加之王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便故意拿了架子,跟贾政说不管了。贾政一听可愁了,他一个男人哪会置办嫁妆,便想着择日跟贾修云商量,爷俩一起和贾母认错服软。贾修云可不愿意,他出主意让他一力应承下来,置办嫁妆的事儿他表示自己想办法,只叫贾政落个结果就成。

“父亲也说我该学着管家,这正是个好机会,您尽管把聘礼的全部处置权交给儿子,等儿子出嫁前,儿子不但能给自己置办更好的嫁妆,还能给您至少留个一万两银子。”

贾政起先不同意,后来见贾修云如此自信,也就动心了。他算过,裴家送来的聘礼大约有三万两的物件。这个数目在京城已经是第一了,王爷嫁女也没这个数。聘礼越制自然不可,这是淑妃奶奶亲自求了皇上的应允,圣上考虑到男妻的特例,方准许裴家厚娶。如今既然引得了皇上的关注,荣国府自然要厚嫁,不能丢了面子。贾政本想在聘礼的基础上,再加点银子,奈何贾母不管这事儿了,嫁妆就要他自己掏钱。他一个月那点俸禄好干什么的

贾政笑道“我不求你给我留,只让你这嫁妆丰厚些,给咱们荣府长脸就可。可你有什么,咱又不能把聘礼变成嫁妆送回去,多丢脸。”

“父亲安心,绝不会丢了您的脸面。您只管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处置,是赔是赚儿子心甘情愿,儿子答应您的绝不会少一文。”贾修云笑道。他必须给贾政甜头,有一万两银子吸引他,他才能稳住自己的立场不动摇。

贾政也确实对这些银子动心了,他若真有这么多私房钱,腰杆子更硬了。贾政心里一百个愿意,面上人却是摆出一副纠结为难之状,看似忖度了半晌,才点点头答应下来,并一再嘱咐贾修云要小心谨慎。

贾修云处置聘礼时,可巧赶上年底,各家各户开始花大价钱置办物件,贾修云便趁机把聘礼处置的差不多了,兑换了两万一千多两银子。还有一些东西太有特点,贾修云留着没处置。这些东西是裴府特制的或是京城少见的,贾修云未免别人发现他处置聘礼,所以都暂且留着了。

包子铺的生意暂且红火,到年底前赚了不少银子。贾修云没动这些钱又在繁华的街面上又买了一个铺子,开的是酒楼,主打是火锅。特制的石桌子中间有包铁的凹槽,桌面四周包着光滑的木板。炭火便放在铁槽里,架上铁网,既可以烤肉也可以用来吃火锅。火锅和烤肉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受众很广的选择。冬天天冷,酒楼里做这种生意自然好的不行。

当然要指望餐饮业挣大钱是不可行的,贾修云还是要想另一种办法。他就一普通人,想不出什么特别的主意,但他知道从古至今教育都是个很费钱的行业。所以贾修云的早冒出开书院的念头。让那些愿意捐钱进国子监的,但无从入门的年轻人去他的书院里读书。如今的私塾学堂,夫子都是些落榜的秀才,科举中榜的都去当官了,夫子质量上不去,就达不到精良的授课方式。贾修云考虑这书院最好要官民合办,即有官府的庇佑,又可以顺便邀请有学术水平的官员客串讲课。

不过这个念头他也就是想一想,有很多部分不好完善。选址,启动资金,跟官府合作风险等等。

贾修云就在构思他伟大的教育梦想中过完了春节、元宵节。元宵节第二日,贾修云被裴晋叫了去,裴晋把几张地契给了贾修云。

“聘礼的后半部分,母亲叫我单独给你。”裴晋似笑非笑道。

贾修云笑着翻了翻地契,他之前还奇怪聘礼里怎么会没有田庄铺子,原来还有后续。贾修云笑问裴晋“这些东西是你拦了下来想单独给我的吧,似乎跟你母亲没关系。”

裴晋笑得更加风采了。“知我者,莫若修云也。”

作者有话要说3亲亲亲亲亲

s如有bug请告知,见谅,我会及时时改正

第四十章 欲擒故纵

贾修云随手翻了翻地契,抽出一张仔细瞅了瞅,发现这上面写的地方离京城的渡口的地方不远,几百亩地还带着几座山。

“这地方我知道,地皮贵着呢。要说聘礼,送这一个足够了。”贾修云觉得收人家的太多也不好。

裴晋轻笑“都拿着吧,反正你嫁人时还得再带过来,我会算便宜账吧”

“谁说我一定给你带过去,保不齐这两年我把这些庄子嚯嚯没了。”贾修云也没跟裴晋再客气,把地契直接揣进怀里头了。

裴晋笑而不语,其实就算是赔了所有家产他也愿意。

“等三月初三那日我带你去踏青,顺便把地契上的产业逛一逛,连带着庄子里的人都送你管的,自然得叫他们认识认识你。”

贾修云点头,大赞裴晋想的周到。俩人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贾修云去趟包子铺落脚,正好看见有人打听他。见那人风尘仆仆,必然是从远方来的。贾修云当即凑上前去问他找自己有何事。

林丛认出贾修云,连忙自我介绍道“在下是扬州林府的管家。”

贾修云仔细辨认,才记起当初去林府的时候似乎确实有这么个人。他赶忙笑着请林丛坐下来,询问他何时入京的。

“刚到,小的走之前便听老爷提过,从永定门这进来有个云记包子铺,便是环三爷您的产业。刚才我进城之后正觉得府内空空,口渴得很,准备在这吃点东西,顺嘴问了问店小二,没想到真见着环三爷了。”林丛惊喜的笑道。

贾修云的点头也说巧,算一算日子,这林丛貌似是春节那会从扬州出发走的旱路,这么急,想必有什么要事,便顺嘴问了问。

林丛喜上眉梢道“是大喜事,自然耽误不得,本想赶着上元节前到京,给你们府上的老太太来个双喜。奈何路上出了点状况,耽搁了,可惜啊。”

“早一天晚一玩还不是一样,快和我说说,什么大喜,可是林妹妹订亲了”贾修云问。

林丛笑着点点头“正是,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是明年的三月初三。”

“太好了,这可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日子。”贾修云叹道,接着又问了问林丛他家老爷的身体如何。贾修云最近算了算,林如海的身子骨也快到危险期了。

秦可卿是去年中秋之后害了病,如今越渐严重了,尤氏曾求贾修云说情,让裴府那边帮忙请个太医院的院史大人帮忙诊治,用药上又贵了几分,倒让秦可卿挺过了年,眼看着过完年就要入春了,昨儿个贾修云听说她半夜起身受了凉风,病情又加重了。贾修云心里便隐隐有一种预感,觉得这秦可卿的死估计是避免不了的了。于是贾修云就下意识的联想到,秦可卿一亡,林如海便也危险了。

林丛发现环三爷竟异常忧心自家老爷的身体,有几分感激之意,还以为环三爷惦记着上次他去扬州城时老爷的风寒病。林丛跟他解释一切都安好,“特别是自打大姐儿回来之后老爷活得更有奔头了,比以前精神很多。知府大人也看着他呢,请老爷跟他一块儿练太极,如今的身子骨硬朗很多。等过了今春,保不得还有什么喜事呢。”

“还有喜事”贾修云好奇的看着林丛。

林丛笑道“知府大人劝我家老爷赶早续弦,知府夫人娘家那边正有个合适的人选。原也是个千金小姐,议亲的时候夫家亡了,便一直守在娘家没有再嫁。她本是打算在家念一辈子佛替父母祈福的,后来谁再说亲都不同意,谁知知府夫人回了次娘家,提了我们老爷这一遭儿,她听说老爷是个探花郎,倒十二分愿意了。如今都有着这意思,只不过日子还没定。”

贾修云笑道“你这哪用等上元节双喜,这就是双喜了。走吧,我带你回去报喜去。”

俩人到了荣府,贾修云先带他见了贾母,报了喜讯。贾母听的是又失望又高兴,失望是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林丫头在扬州订婚了;高兴的是她经过几番盘问下来,她倒觉得外孙女寻得亲事不错,终究是个好归宿。体谅到她女儿贾敏这一层,贾母也确实为林黛玉高兴了一回。

过去的事儿也就过去了,贾母不在计较了。乐呵的招呼林丛住下,且叫他等两天,他正好趁机准备一些礼物捎过去。京城离扬州远,难得有机会叫人跑腿,所以贾母这次的回礼会送的重一些,包含了黛玉大婚的礼物。

至于林如海的亲事,林丛倒没多嘴和贾母说。事情还没定下来,他多言了,免不得会伤到人家女方的名声。对于环三爷倒是不同,林老爷走之前特意嘱咐过林丛,“在荣府万事小心谨慎,唯有修云贤侄倒可相信。”

林丛还有一封林如海的信要当面交给裴晋,次日贾修云便带他过去了。贾修云却没机会逗留,因他近日不知道怎么又被贾政提点了,被紧盯着要上学。

学堂里少了宝玉和薛蟠,倒也算清净。贾修云带了两个账本,夫子讲课的时候他闲着没事儿就算账。反正他已经这么出名了,男妻名号名扬天下,根本不可能科举出仕。学这些之乎者也有什么用现实生活中又不需要吟诗作画。

贾修云算好账,就翻翻孙子兵法之类的书,接着就犯困睡觉,也没人管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贾修云被哄笑声吵醒了,原是曾跟薛蟠交好的香怜玉爱又被嘲弄了。贾修云懒懒的伸腰,准备夹着账本走人。出了门,便见着秦钟同相怜一起离开了学堂。

贾修云一乐,扬着脑袋回家找贾政。

“什么,你不想读书”贾政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严厉的看着贾修云。

贾修云知道,贾政这人教育孩子的唯一方式就是读书,读书,再读书。在他眼里,似乎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过读书来解决。贾修云不是觉得读书不好,可也要适度,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他这种情况完全没必要参与到应试教育中去,他还要腾出时间张罗自己的嫁妆。

贾政听说嫁妆的事儿,态度微微松动了些。“书还是要读的,这样,你有事便叫人跟我说一声,我准你的假,其他时间你别闲着,还是要去学堂。”

贾修云不明白贾政怎么这么执着,他又不指望自己出仕。贾修云纳闷的出门,正巧在路上碰见了王夫人。他不情愿的行了礼,就要离开,被王夫人给叫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好自为之。”王夫人踱步到他面前,想起那日自己收到的侮辱来,心里又恨了。“我劝老爷好生督促你学习,你啊,太粗鲁,是该叫父子好好教导什么叫规矩、礼节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