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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熨着她一手泡出来的温暖,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这个表,服军役时便开始戴着的。”

感觉得出,他和他爷爷一样喜欢恋旧。墨兰在他对面的椅子里坐下,问“三少是想问我为什么必须离开费家吗”

书房里的老式摆钟咔嗒咔嗒地摆动着钟锤,时间这时已经接近十一点钟了。整个费宅静悄悄的,好像只剩下他和她在说话。

“是的。老实说,我并不赞成你这么快离开这里。”

“原因呢”

“这里至少安全。”

“但我总不能都赖在这里吧。”

费镇南将喝完了牛奶的玻璃杯搁到了茶几上“好吧。我告诉你,我能帮你了解到的所有信息。当然,这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听听你的对手吧。陷害你入狱的人,应该与楚氏有瓜葛。究竟是楚雪虹还是楚昭曼,现在尚不能完全确定。想在监狱里杀了你的,可就不止楚氏的人。说不定还有你们傅家的人。”

“这我都猜得到。”

“以我们费家的能力,想帮你摆平这件事,不难办到。但是我想,你不会想借助我们的能力。”

“是的。”

“所以我的条件是,希望你能倚靠我们费家的能力。”

这句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墨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道“三少,你不会是想说,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吧”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爱吴梓阳了,是不是该活得比他更幸福,找一个能令你更幸福的人”

本来提到吴梓阳,她应该心情宛如一片死海,或是激动得宛如火山爆发。可如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双黑瞳,如深海一般的颜色,却发出炙日的光芒。吴梓阳在她心里,连一点影子都被这道强光消灭得干干净净。

“我是个粗人。虽然念过军校,留过学,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但是也杀过人。不要以为和平时代里就一点战争都没有。在军队里混的,没有一个不是粗人。像吴梓阳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连枪都扛不起来的软饭。”

他这话说的很真诚,有点像是掏心挖肺地实话实说。她感动时,应道“三少的话我很明白。对于这个人,我没有半点留恋。只能说自己以前瞎了眼。”

“不。我是想说,即使是这样的软饭,在某一天被逼急的话,也会狗咬人的。而你,始终是个女人。”

“这么说,三少是认为一个女人什么事都办不了吗”墨兰口气硬朗起来。

费镇南意识到自己踢到她的铁板了,暂时收住了话头。

墨兰不想他太过难堪,好歹人家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人,由是一笑“时间不早了。三少还是先休息吧。”

谈到这里,费镇南又猛打了两个喷嚏。

墨兰看出他的脸膛有点潮红,不禁担心起来“我去帮你拿点便药过来。”

“不用了。”费镇南唤住她。或许真感觉到不适,他没有再勉强下去,说“明天早上我们继续谈一谈。”

墨兰点下头答应,只想让他早点安心去休息。费镇南起身“那么早点休息。”墨兰在他离开后,收拾了餐具,再爬上二楼回自己的房间。前思后想,她认为还是不能再强留在此地。要走,得趁早,不然,真的走不掉了。不仅因为他们,也由于自己渐渐对这里的人产生了感情。于是,她着手收拾行李。到了半夜三点左右,她轻轻拧开了房间的门把。走廊里安安静静的,整个屋子都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离开,在书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原谅她,暂时对这里的人只能采取不告而别的方式。

一直到走出费宅,顺利无碍。

半夜三更,在大街上也拦不到车。她打算走到最近的旅馆住一夜再走。一路走,大概是夜里过于安静,使得丁点声音都能变得十分敏感。后面,远远像是传来皮鞋踩地砖的蹬蹬噔她蓦地停下脚,尾随的声音如鬼魂般停止。她再疾走几步,声音又响起。所有一切似乎在证明有人跟踪她

左右环顾,都是安静的住宅区,而且,门口离这较远,唤不到保安。这时候让她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耳听后面的声音愈来愈响,她浑身毛发竖立的时刻,猛然,一束雪白的车光从后面打过来。

第三十八回就这样放她走吗

“就这样放她走吗”

十分钟前,当墨兰拎了行李包走出费宅时,费镇南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费君臣挨他身边往下望,一边这么问。

“我留了,但留不住。”费镇南缓慢地说了出来。

“你用什么留她你为什么想留她”费君臣接连两个问题。

费镇南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坚定的,宛如不可动摇的磐石。

“镇南”

“我在想,我或许该回答奶奶那边的问话了,有关婚姻这回事。”

墨兰不知道费镇南看着她离开的事,她看见的是从身后打来的强光,让她的心头猛地一震。

向她疾驰而来的是一部军用越野车,车牌号码是军a开头。坐在驾驶位上的是岳涛。

车轮子在她身边急刹住,一阵风撩起她头戴的假发。她按住飞起来的发丝,望向车上的人,目光里含了些许的惊魂未定。毕竟,如果这车来的不是岳涛而是对手,她现在大概已经变成车下魂了。

岳涛戴着双墨镜,向她打开一边车门,说“上车吧。三少说了,让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跟她后面来的人没有死心。以为车上只有一个司机,于是四五个汉子向她冲来。

后面的车门嘭地一声敞开,从车后座蹿出两个绿影,仔细一看,是身着绿色迷彩军服的军人。墨兰疾步退后,后背靠到了敞开的车门上。前方,一名男人举起刀。她眼前绿影一晃,绿色的军影空手一斩,那个男人哇的声惨叫,紧接软在了地上。看这个情况,拿刀的手臂应该断了。

“大虎”岳涛在车内见到,吼道,“你给我下手轻点别把事情闹大了。”

“是,大队。”年轻的大虎士兵大声应。

其他想要冲上来的刺客,见到了铁铮铮的军人护驾,两腿发起软。

“还来吗”大虎旋转头顶上的军帽,向他们勾勾手指头。

全数摇头,向着大虎的勾指头一步步地退后。躺在地上断了手臂的男人急得浑身冒汗,哭道“不要丢下我一个”

大虎听到,抬起了军鞋欲一脚踩到对方的胸口上。

“等等。”墨兰急切出声。

大虎收回腿儿,讶异“嫂子,这人刚刚是想杀了你呢。”

“如果你现在这么做,就变成你是杀人犯了。”墨兰的语气郑重其事。

“那放他走吗”大虎惊疑的,眼见墨兰又摇了摇头。

墨兰走到那男人身边,蹲下身。

对方看着她,突然眼中露出凶光“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墨兰把头贴到了他耳边说话“你应该进过监狱吧但之前都只是抢劫而已,如果杀了人,那就不一样了。”

她这声音不大,却好像十分了解监狱内的情形,对方蓦地双眼瞪大着问“你是什么意思”

“杀人犯在监狱里哪怕是死了,也是死不足惜的,没人会调查死因的。”

“我没有杀过人。”对方声音有丝抖了。

“可你刚刚拿了刀想要杀我,不是吗谁能相信你之前没有杀过人每天都有人人间蒸发了一样,说不定其中就有一个可能是你杀的。”她轻描淡写的,好像让他认了杀人罪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对方不是没有在监狱里呆过,一时喉咙里卡了鱼刺一样“”

“告诉我,指派你来的人。”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来的人都不说话,只给现金,说是下午刚去过那家银行的那个女人,姓卢,应该是会从费家出来,要我们守株待兔,等待机会,没想到你在今晚就出现了。”对方不敢喘气地全数吐出。

“对方要你们杀了我吗”她眉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光。

对方几乎喘不过气来“说,说是活捉,或是暗地里处理掉。”

就此可以肯定是哪一方动手了。瞄准银行的,不会是楚氏,只会是傅氏。活捉,或是暗地里处理掉,说明对她是带了疑问,他们只在疑问,不能确定她是谁。墨兰从几句话之间,摸清了来龙去脉。

岳涛这时走到了她身边,问她“有什么料子吗”

墨兰不想多说,起立“让他走吧。”

岳涛看了她一眼,在她漆黑的眼瞳里见的是宛如林子中猎豹的绿光,他面色一沉,挥起手一划。

大虎马上在那男人的后背狠狠地推一把“还不快走,要我再给你一拳吗”

对方尿滚尿流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

摆平了突发事件,大虎旋旋头顶的帽子向墨兰献殷勤地说“嫂子,你没有吓到吧”

墨兰刚刚确实在心里头怕的要命呢,毕竟她是个普通百姓,而刚才上映的是真刀实弹。但她不可能将惊吓说出来给他们听,勉强地挤出抹笑“还好。在国外的急诊室遇见过拿真枪的抢劫犯。”

大虎一听,可高兴了,向身边的另一个战士说“小乖,你看,我们司令的媳妇就是不一样,视野开阔。要换成一般的女人,早就晕倒了。”

小乖不像大虎那般率性,偏腼腆型,小声应着“你别乱说话。大队面色不大好。”

岳涛挠着头顶的头发,喝他们两个“还不快上车想让嫂子在这街上吹冷风吗”

墨兰听他们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总算听出不对劲来。坐上越野车后,她向岳涛悄声说“岳同志,我和三少的关系,希望你们不要误解了。”

“卢同志,这个你放心。关于首长的私人问题,我们做下属的绝不会有任何想知道的念头。”岳涛正儿八经地回答她。

墨兰汗颜他这话不就等于没说吗。

“卢同志,三少让我把你留下的信交还给你。因为想到你现在没有住处。三少要我问你,不然你先住到陆家”岳涛抽出上衣口袋里折叠的信纸,直接交到了墨兰手里。

墨兰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写的那封,而且信封根本没有拆开的痕迹。想必,费镇南压根不打算接受她的决定。

“陆大妈应该把住所收拾好了。陆家是小单元平房,三少以为,你住那里暂且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岳涛这话代表费镇南帮她决定了。

墨兰有了刚刚的遭遇,知道自己一时没有办法,干脆探问他们的情报“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冲我来吗”

“可能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了吧。”岳涛道,“你的敌人,看起来不止一家。何况你下午不是刚去了一趟银行。”

看来有关她的行踪,这个男人是一清二楚呢。墨兰冷起眉“岳先生,你是奉了谁的指令知道我去了银行呢”

“嫂子,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是担心你的安全。”岳涛赶紧辩白,“况且,老爷子他们都是为了嫂子好。”

连费老先生都扯了进来。墨兰或许能责备三少私自采取行动,但是,对于费老先生的关心爱护她不能说出一句责怪的话来。所以,还能怎么办呢望向车外的街景,她的心仿佛融入了快见到初升阳光的夜幕中。也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境,她念想起了某本书里的台词“我听说在军区里看日出是不一样的。”

“让三少带嫂子到军队里看看吧。”平常不笑的岳涛此刻露出了浓浓的笑意,“司令在军队里的威信很不一般的。他是铁打的兵,铁打的军官,号称带出来的兵千锤百炼。”

这话,让她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自己是个粗人”,说是自谦,他淋雨生病了却惦记她的事儿。一个粗人能有这般的细心吗找一个能令自己更幸福的人。这是他的原话,在此时此刻想起来特别有一股温暖在她内心里流淌着。他那双宛如炙日的目光浮现在眼前,像是能把她的灵魂燃烧了一般的火热。全身在这寒凉的夜晚里不觉地热了起来,她轻声说“岳同志,有时间我很想去你们军队里看看。”

“这个不难的。”岳涛话中略带深意。

普通人想进军区当然不可能。当然,她想去看的,也只是费镇南的部队。

“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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