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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但那孩子确实是老人家的47病,不是吗我想把那孩子找到,纳入保护之下,能解决老爷子的47病,你不也会这么想而且,如果她真是那孩子,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可以先有防备,不是吗”

在费镇南有条有理说出这番强有力的辩词时,车厢忽然一个剧烈的晃动,灯光啪嗒灭了。他们两个是军人,对这种突发情况反应极快,抓住身边的支撑物保持身体的平衡,任四周的东西随着车厢的不断晃动而跌落。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演习前上头给他们预设的一个小困难。

所以当岳涛担心里面的人,紧张地敲门高喊“司令”

费镇南能稳住一切惊涛骇浪的声音发了出去“命全军的人保持冷静,目标走进入车站,不会有任何改变。”

外面的人听到他这个声音,心里如沸水一般的焦躁立马沉静了下去。

费君臣在黑暗中准确摸索到最近的电话,抓起话筒“把供应电源立刻接上。哪里都可以断电,指挥室可以断电吗”

对方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已经很害怕了,在他的话刚说完不到两秒钟,车厢内的灯啪嗒亮了起来。

墨兰早在车厢开始一个猛烈的晃动时醒了过来,是被痛醒的。她的额头直接撞击到了某个坚硬的锐角,鲜血淌流到了眼睛里。她没有叫声,只想趁着黑暗赶紧摸到门走出去。她不想惊动包厢里的人,找个地方自己静静处理。结果没想到费君臣一句话而已,灯重新亮的这么快。她只好停下脚步,找个地方先躲起来,藏起半张流血的侧脸。可是,她又估计错了。军人是不能以常人来判断的。何况这是两个上过真实战场厮杀的高级军官。一点点的血腥味都足以引起他们的警惕。

“你受伤了”费君臣在灯光一亮的同时,问费镇南。

“我正想问你这话呢”费镇南反诘他。

接着两个人同时迅猛地搜索到了想藏到暗处里去的墨兰。所以不用多猜了。费君臣直接走过去打开车门,往外喊了声“六六,把急救包拿来。”

既然费君臣都这么说了,墨兰也不会白费精力去躲了。费镇南几个大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搂过她的身子,一只手扶起她的脸。墨兰被血刺的眼痛,也就没有睁开眼,因此没有看见他的表情,耳畔却是收到了他一个深长的吸气声。

“君臣”费镇南的声音里带了难以压抑的慌措不安。

六六已经把急救包带进来了。费君臣什么流血的大场面前看过,按理说费镇南也是。可是这会儿的费镇南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徒手捂着墨兰额头流血的地方,沾着她热血的指头微徵地打哆嗦。因为墨兰具体不知道是撞伤了哪个部位,血流却是淌了整整半张脸,怵目惊47,煞是吓人。

六六拉不开他的手,费君臣只好亲自上阵,连唤了他三声“镇南。镇南镇南一一”最后一声喊,终于让费镇南的视线从墨兰的脸上挪开。

“我来处理。”费君臣冷静得像是冒寒气的目光看着他。

费镇南见到他表露出军医本色的目光时,刹那回了神,慢慢地松开了手。

费君臣手拿的敷料准确地按住了出血的地方,三只手指用的力度刚刚好,很快的,没有新增的血液流下来。然他没有停止发令“六六,让无关人士离开这里。”他的原则之一是,在军医集中精力处理伤病员伤口时,非参加治疗的医护人员一个都不允许在场。

于是,来观看热闹的人无一例外被遣出了门外,只能留下医护兵。费镇南没有例外,坐在了包厢的另一侧,只能远远地看着另一边的她。小陆收到指示后,立马进来给他递上一条毛巾擦手。费镇南接过毛巾,低头看着指头上她的血液,不知为何心头在打颤。明知道有君臣在,她绝不会有事,可为何心底里这么的慌乱。她就离自己近在咫尺,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六六,因为刚刚的突发状况,可能有人员受伤,命令下去,每个连队的卫生兵都看好自己连队的兵。第一时间把伤员情况统计上来。”费君臣边是继续按着伤员的伤口止血,边作为军队领导及时地发出命令。

“是。”六六立马走到一边的通讯兵那里,开始执行他的指令。

费镇南这时吸上两口大气,慢慢地恢复了平日里那股天崩地裂都不能动摇的沉稳劲儿。快速地擦干指头上的血,他向岳涛等人发出下个指示“政委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各连指挥官该怎么配合军医就怎么配合。但是,我们的目的地不会变。进入车站后,随时准备进入战场。”

费君臣见伤员的血完全不流了,开始更换敷料,这才发现墨兰的眼睛一直闭着,问“是不是疼”

“不疼。”她的声音冰凉,像是刀磨出来的。

但富有经验的军医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六六笑了出来“政委,我看还是给她打一针止痛针吧。”

“不用。”墨兰蓦地睁开了双目,眼瞳清凉,射出冰冷的意味。开玩笑,这点疼有什么能受不了的

六六不说话了是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某个人。

贴好了敷料,墨兰立刻坐了起身,接着才不管那些军医唠叨,赶紧走去洗漱间清洗掉血迹。黏糊糊的流体都淌到了脖子里,令她浑身难受。进了洗漱间关上门,照着镜子,见左额靠近眉梢的地方贴了一块4949方方的干净敷料。看来自己是大面积擦伤,触及表层小静脉,才突然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只能说费君臣那只货的技术不赖,仅凭指头按压就能帮她很准确地止住静脉的流血。见伤压根不重,她就完全放心地开始处理污迹。

因军列要进站,随时可能会停水,她当务之急先沾湿了条毛巾,仔细地擦干脸上脖子身上的血迹。接下来干脆把长假发给取了下来,原先的短发长了一些,快到齐耳了,不过还是个男孩子头。继续清洗脖子,发现衣服脏了一大块,最该死的是,连裤子都沾上了血迹斑斑。

穿这样的衣裤出去,好比是重伤员一样,简直就是在这群军人面前丢脸。她咬咬下唇,当机立断打开门,叫住了经过的小陆“小陆,过来一下。”

小陆急忙跑了过来,先是担心地看着她额头的伤“卢同志,你感觉怎么样了政委他们不是让你先躺一会儿吗”

“我没事。”墨兰对他笑笑,以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大碍,接着说,“小陆,我想请你帮个忙,成不”

“卢同志请说。”小陆拍胸脯保证完成她布置的任务。

“我想要套干净的衣服,换掉这件脏了的上衣和裤子。”墨兰请求。只因为出发太急,自己带来的衣物中只有两伴裙子。

“这个,恐怕比较困难。”小陆面上稍稍显出点难色,“因为这趟列车乘坐的都是军人。大家要去参加演习,备用的衣物应该都是军装。”

“没关系。那给我找一套军装。”

“女兵不大好找。”小陆道出另一个难题。

“你们穿的小号军服就可以了。”墨兰看小陆一再露出难色,恐怕还是担心触犯什么军规吧。于是她在见到岳涛的影子时,干脆把军官喊了过来帮自己解决衣服的难题。

岳涛走了过来,见她额头贴着纱布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咧开嘴“还好,卢同志没有什么事。不然司令和政委的愧疚就大了。”

“他们为什么愧疚”墨兰觉得不就是自己撞伤的吗,怪得了谁。

“你在他们的车厢内撞伤的。”岳涛说到此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就涉及两个首长丢面子的问题了。也是,两个大男人在车厢内都保护不了一个女人,是蛮丢脸的。

墨兰不管这些,最主要是衣服裤子问题,揪住了岳涛讨要“给我弄一套小号军服过来。现在就要”

“那个,我是可以给你在我的部下里面找一夯“岳涛再问一次,“你确定要迷彩服”

“我不是穿去参加服装表演,岳涛同志”墨兰严格49正他们奇怪的逻辑,怎么要一套干净衣服这么困难,催促他快去快回,“要,哪怕再难看的衣服只要是干净的我都要。”

确实,不是每个人穿军装都好看的。军装的基本要求不是身材好不好,而是会将一个人的精神风貌暴露无遗。一个皮相多好的人,若是个灵魂不干净的人,穿上军装的一刻会真相大白。

接过岳涛递来的军服,墨兰迅速换掉了脏污的衣物。借了条皮带,在宽松的裤子上紧束腰身,连同上身宽松拉长的上衣一同束在腰带里。因为配来了一顶帽子,墨兰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蘸蘸水将刘海也给顺伏贴了,戴上了军帽。

她最后自己对着镜子再看了看,虽然衣服稍显宽大,裤腿要卷起,但是在腰带的束整下,整体显得并不难看。最主要是解决了像重伤员的不干净问题,避免了均世过来看见她身上的血迹受到惊吓。

掉身出了洗漱间,她径直推开软卧车厢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车厢内的人看见她进来,首先第一眼,大致以为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勤务兵,没有在意地甩回头。当小陆惊叫了声“卢同志,你真换了军装啊。”所有人再次齐刷刷地转头去看她。这回一看,都是靠她额头贴的那块纱布才认出是她。

那是,谁让她用水洗掉了妆色,没有重新上妆,傅墨兰那张没有戴眼镜的清新丽颜完全暴露在众人眼球里。加上她这身海军特种大队的迷彩服,不能说不好看,毕竟这身军装的号码本来就是男军人的尺寸,不合衬女人的身材。所以,情况变得出人意料,她秀挺双峰,头昂目不斜视,自然地流露出了军人一般的英姿抖擞,硬是将这套不合衬的军装穿出了一派清新的滋味,乃至大家第一眼把她误以为是个长得像姑娘的男兵。

“还一一行。”岳涛和一部分军官向她偷偷竖起只大拇指。

墨兰暂且松口气,没被这些军人批评把军装穿得不三不49,算走过关了。

然而,哗啦啦,在她后面走进来的校官六六看见她这个样子,手里抱的一沓资料泄水般掉到了地上,怔疑地望着她这身军装“49”49

什么49

墨兰冒出个大大的问号。紧接她扫目过去,方是发觉不止六六一个人眼神异状。费镇南坐在办公椅上,平日蕴藏了所有感情的双目在此刻露出骇然的神色,聚集的焦光像是要将她身上的军装烧个洞那般炙热。费君臣摘掉了眼镜别过了脸,随手解开了领结上的扣子,好像压根不想看她穿军装的样子,或是说在看了她穿上这身军装后才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后面这两个人肯定无法问出答案的口墨兰转回身,想接着从六六的表情上看出些线索来。六六却是忙着弯腰捡文伴了,刚才好像昙花一现的惊讶完美地收敛了起来。对于此,墨兰向熟识的岳涛和小陆投去疑问的视线,结果那两个人与她一样的一头雾水。

费君臣这时把眼镜重新戴上,开声问“谁给她的军服”

“我的衣服脏了,所以向岳涛同志借来穿。”墨兰一点也不想连累到岳涛。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费君臣对六六道“你去给她找一套白色的军装,不要这套迷彩服。在她下军列前换好。”

“四少。”墨兰一听他这说辞,就觉得完全不合逻辑,笑问,“不需要这么麻烦。反正下了军列,应该能很快找到一套普通的衣服。再说了,这迷彩服和白色军装不是一样是军服吗”

六六接上了一句听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还是换掉吧。黎参谋会来。”

黎参谋又是谁怎么会关系到她穿迷彩服还是白色军装墨兰愈听愈深感蹊跷。

六六不等她发问,蹿出了门,折回来时把白色军服塞进了她怀里,眼睛也不敢正视她说“换上吧,卢同志。”

听见火车进站的长鸣声在响,墨兰没有时间问清楚了,在几个人的逼视下包括费镇南的,只好折回了洗漱间将军装换了一套。

费君臣在她换衣服时,给六六再下达了一串命令“你带个军医官,亲自看着她和她弟弟。这边司令会给你再配两个狙击手跟着。”

“是。”六六肃穆地看着两个首长,答。其实以刚刚两个首长的表情和费君臣现在的命令来看,应该都是与自己一样,开始质疑墨兰的真实身份了。

费镇南这边,要岳涛拨出大队里最出色的人才“两名狙击手,要最好的,不要明着跟在她身边,要在暗中监察她四周的情况。这是最基本的配置,接下来我会和其他人商量后,再继续配置新的成员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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