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_分节阅读_6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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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秀白的肌肤同河轮美玉质地的琴徽一种颜色,一样泛著温润光泽。

这一刻的梓泉,眉目与我魂牵梦绕的温玉极其相似……

但也仅此而已。

他突然抬头,朝我挤挤眼……

我一愣,旁边的一个小童子低头恭敬的双手递过来一只玉箫。

干嘛……

不是让我陪奏吧,这厮真当我是三陪啊……陪聊、陪煎药、陪奏曲……

寒一个,他真当我是神仙,再说我也不知道他要奏什麽曲儿啊。

风轻轻的吹著,竹叶簌簌作响。

他肩上散落著落叶,修长的手熟练的拨著琴弦,我恍神的将玉箫执在唇边,轻轻附和著清幽的琴声,湖面上波光粼粼,片片如飞絮兜头而来,美得不似凡间。

“君不见,那!紫嫣红的背面,

有太多太多,流泪滴血的笑颜。”

我一愣,这是《君不见》……

梓泉在这儿唱这首曲子是为何?

“心不宣,从眼神刺进心里面,

有太深太深望穿秋水的爱恋。”

天黑天亮的每一天,

心起心死的每一个瞬间。”

梓泉俯身拨著琴弦,清醇的声音倾泻著醉人的吟唱,却亦寂寥。

“君不见,那红墙内外紫禁城之恋。”

瞥一眼,

殿里挂著的“梓进城”匾。

我一呆滞,身形挺立,优雅的执著唇边的玉箫差点吹岔气……

“刀和剑,把有缘人分天下的两边。

心不宣,谁人颠覆那善变的誓言。

争斗後,想念那美丽浮华的容颜。”

清幽琴声伴著竹叶碎碎细语,

我还在寻思却已音绝,梓泉起身斜抱著琴,身形修长,衣袂被风吹得飘荡翻飞,他遥遥望著巽王,声音不大却亦有力,“皇上为臣求长生不老术,无故挑起四国战乱,令有缘痴情人分离,百姓流离失所,臣乃罪孽深重,如今臣承蒙义妹医治身体好转,希望皇上收回成命,重建後湮宫,撤掉对於宫主後翎的追捕令,如此消除乾、凤二国对巽国的偏见。”

“如今三国精兵围困扎守在我国边境之上,战争一触即发,就算朕此刻颁布赦令,大张旗鼓重建後湮宫,偏见岂能因为此举便消除,只是亡羊补牢罢了。玄王诡计多谋,定会再生事端。”

巽王将手负在身後,仰头望著苍翠沙沙作响的竹林,一脸肃容。

梓泉悄悄使个眼色,我会意,单膝跪在地上,挺直身子,“若是巽王真能重建後湮宫,撤销对宫主的追捕令,民女便能让乾、凤二国撤兵,使玄国灭,令玄王再无计可施。”

梓泉清雅地拂袍,单膝跪地,笑著说,“臣以身家性命担保,义妹定能完成此令。”

“噢……凭什麽……”巽王目光从来没有这样凌厉过,灼灼如电。

我笑著起身,扶起梓泉,不动声色的从袖袍里掏出沾好药水的帛巾,挽著袖子挡著脸,细细的擦著脸上的东西。

细细碎碎的皮屑,蘸满颜料的帛巾随意的扔在地上。

“凭什麽……因为我是……”我抬著头,笑得风华绝世,微启唇,继而缓缓吐出三个字,“天……命……女……”

回凤营

“我们遵巽王之命护送姑娘出境,前方便是三国的营地,请小心。”

巽国左将恭敬的将手至於胸前,行个礼,微欠身说,“末将该回去复命了。”

“多谢将军。”

他微颔首,手一挥,便率领众多士兵策马朝巽国的西城门奔去。

远山如黛,峰峦迭起。

我骑马立在高崖处俯瞰,山脚下一片扎营帐篷,其中一面黑锦凰旗在风中肆意的张扬。

黑锦凰旗……

是凤国的标志,

骏马嘶鸣,扬起蹄子,尘土袭来,我握著缰绳的手微颤,夹紧马腹一路狂奔,风吹得斗篷的轻纱拂过脸上,痒极了……却不及心痒,弘氰……这只骚狐狸居然不顾安危亲自率兵扎守在巽国的边境,若不是梓泉在巽王那儿听到消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如此紧张,率兵亲征。

应该很想我吧……

“驾!”

“谁,竟敢闯凤营……拿下……”

几十个粗壮的士兵拿著枪矛的围抄著我,那盔甲上赫然纹著火红的凤印……是凤国的士兵,我手一抖,立马把从袖子里掏出的粉末又悄然收回,仰身坐在骏马上抑著激动的心情沈著嗓子说,“把你们的神官叫出来。”

“好大的胆子,神官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不是,告诉他湮儿来……”

“少说废话,带著个斗篷,想必是巽国的奸细,兄弟们拿下他。”

废话,居然说我说的是废话……

一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上前拽著缰绳就要强行把马拉住,旁边的侍卫拾起一两只枪矛就要往马身上刺去……

马受惊,嘶鸣著,慌促的踏著蹄子。

怒……

这些的家夥话都不听我说完就刺来刺去的,是想把我颠簸下马麽……可恶……

娘的,再举个枪矛过来试试,我不撒毒“湮”字倒写。

“死弘氰!你给我出来……”

一只厚实的手稳稳的拽著我的手臂,我沈著脸望著马下那个黑炭似的士兵,手腕一翻转,便从袖子里滑下白色药粉,屏气就要撒去,忽然用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帐篷掀开一角,一席紫色的身影闲雅的走了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远远的望了过来。

那是……诗楠……

“诗……”身子一晃悠,那个“楠”字沈在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拽著手臂的那人一拉扯,昏天暗地的就往马下坠去。

怒。我这药还没撒下去呢,你就拉我……

明显的使诈,不愧是死狐狸训练出的兵,一个个耍诡计,滑得泥鳅似的。

唉呦,我的屁股……

摔成两瓣了,痛痛痛痛……这是什麽鬼身子啊,一变成女的半点内力也使不出,呸……

忽然间周围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我的手臂被黑炭狠狠抓著,那小子探著身子愣愣的望著我身後,慌忙拽著我也跪下身子。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不管了……我可怜的屁股……摸摸……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後缓缓响起,像是平静的池面荡起的涟漪,微微带著颤音,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又平稳轻柔,“湮儿,是你麽……”

吓得我一弹,兀自摸屁股的手还停在那个尴尬的地方,一个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往前倾……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那人从後面死死的搂著,死命的挣扎……却最终停下了,很熟悉的感觉……暖和的怀抱带著熟悉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温雅的语调轻轻流泻出来,“我又在做梦了,你回来看我,多美的梦……湮儿……湮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在我耳边,他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像是我瞬间就会消失一般,一个个轻柔吻洒在我的轻纱上,却不敢碰触我。

诗楠……

诗楠诗楠诗楠。

“一大早,你们不练兵在这里闹哄哄的,活腻……”一席火热到刺眼的红袍从挂著黑锦凰旗的大帐篷里徐徐走出,一脸睡意朦胧的弘氰,伸著手随意的挽著发,顺滑的衣袖如水般滑下,露出白皙紧致的手肘,与那慵懒的神情……真是媚到不行,他突然手一呆滞,转头怔怔的望著被诗楠搂著的我,眼中朦胧的睡意渐渐消散,他一直站著遥遥的望著我,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到不敢让人逼视。

四处寂静

死般的沈寂。

我身後有著诗楠温暖的怀抱与温情的话语,眼前却是弘氰那火热的缠绕交织的目光,一个似水般轻柔,一个如火般热烈……

其实我想说,现在屁股很痛,但是不敢伸手摸……

头晕晕的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四周的人像是都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风徐徐的吹著,尘土席卷,枯叶纷飞。

咦,这一下风怎麽这麽大啊……呸,一嘴的沙子,青丝徒然倾泻下来,在风中散乱,斗篷下遮脸的轻纱,飞扬,随即被狂沙卷得无影踪。

四周的士兵傻了眼似的望著我,眼中惊豔、震撼、呆滞……

缩缩手……手臂仍被那个黑炭拽著,只是现在这个黑炭变呆炭了。

我皱眉,抬头却看见弘氰已不知不觉中站在我面前,他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的……却是黑炭……

汗一个,先。

“这是怎麽回事?”他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问的是黑炭,可却死死盯著他死死握著我的手臂。

黑炭一惊,回过神来,面红耳赤的收回那只手,毕恭毕敬地说,“回神官大人,这名女子闯进帐营,说要见您……我们……疑是巽国奸细,便打算拿下。”

“噢,你是说她开头要见的是我。”弘氰似有若无的望一眼拥著我的诗楠,笑意随了眼波妩媚流转,突然长袖一挥,击了黑炭一掌,“我的女人你们也敢摸,活得不耐烦了。”

弘氰神官大人的女人……

四周的士兵黑著脸,冒著冷汗瞥一眼死搂著我的诗楠,再望一望弘氰……立马头低得像是地上有铜板捡似的。

寒一个,乾国的王搂著凤国神官的女人,这是唱得哪出戏?

啧啧,唱的是指桑骂槐的一出戏,几日不见这臭狐狸的醋劲又添了不少。

我怜悯的望一眼,蹲在地上,被一掌击得吐血的黑炭,啧啧……可怜,你早让我撒毒不就好了,还可以少受这皮肉之苦。

脑子里回荡起那醋意十足的话,“我的女人也敢摸……”,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摸?

是抓好不好……哪只眼看见他摸了……

还有,谁是你女人……明明你是我的。

别人不就抓了一下麽,有必要弄得他吐血麽,还是说这狐狸怪这士兵没去通报他,害诗楠抢先他一步,与我搂搂抱抱,亲亲密密……

应该是我多想吧。

我有些无错的半跪著,犹豫的伸手想抚著受伤的臀部,却触到诗楠质料极好的紫袍和那温热的身子……诗楠闷哼一声,轻笑著把我搂得更紧了。

讪讪的缩手,却瞥见火红的长袍下摆弘氰那若隐若现白皙修长的腿……他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媚到骨子里,那前襟随著动作微敞,里面春光无限,他斜眼望著我只是笑。

噗……

……他是故意的……存心让我喷鼻血……

我没好气地伸出手,指间微抖,你……你……这臭狐狸存心想让我流血身亡是麽。

可弘氰却媚眼一梢,他伸著手,眉眼中有些欣喜地目光,像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诉说的爱意,紧紧握著我的,轻轻一拉,便将我带出诗楠怀里,他抚著我的脸,“湮儿,我们回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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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军营的帐篷?!

徒然间映入眼前的便是用珍禽的羽毛铺的垫榻,估计可躺十四五人。

环顾四周……简直是太奢华了……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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