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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颊,“你当真没有忘记谌墨你当真如此爱她你当真无法如爱谌墨一般的爱我”

“公主“项漠蹙紧双眉,“虽在下不知公主从何处得知那段旧事,但公主和谌墨如此不同,在下又怎可能如爱她一般的爱公主呢”

公主举起泪眼,“你”

“公主,在下早知,谌墨并不适合在下,纵算没有那次落崖,我和她,也终有一日会离开彼此。而公主是我的妻子,是与项漠白首偕老的人,项漠对公主的感情,当然不会同于那时对她的情感。”

“你心里可还有她”这话,她并不想问,但今日既然将话题提起,索性揭开到底,痛亦唯痛一次。

项漠正颜“今日的项漠,心里有国,有家,有妻,有子,不会再有其他。”

“驸马”云阳公主喜极又泣,为丈夫这不算表白的表白。

项漠轻揽妻子娇躯,面浮苦意。谌墨,是少年项漠全部的梦,如今,梦已醒,他已无资格再续那梦,又如何不让自己放下

承弁帝几经挽留,驸马项漠仍是坚定请去,帝无奈之下,封其卫边大将军,派驻西疆,并自附马离京当日,御驾亲至,送出十里长亭。

承弁帝驻在亭阶之上,目注驸马背影远去,那当下,一分惆怅,一分落寞,更多的,却是乍然的松畅。

那日的事,驸马不曾目睹。但有心之人不难有所推定。驸马项漠如今辞行,虽说难免有鞭长莫及之嫌,但驸马将公主和其子留京,旨在表明不二忠诚,对此,他乐见其成。

毕竟,一双可能明细端倪的眼睛在眼前来去,并非乐事。

时过境迁,转眼,已是太上皇驾崩一载之后。

“遴选秀女”皇后武业闻了宫娥禀报,一怔。

“是的,娘娘,高公公就是这样说的。朝臣们在廷前递折请报,皇上准了。”

秀女秀女呢,多的必是豆蔻年华,各样丽容

武业挥袖,挥退所有宫娥,独自忡坐镜前。镜内人花容依旧,但又能有几时荣宠太后所以几十年端踞后位,靠的是不妒不忌仁德慈厚,自问,自己可有这份度量

若不能让自己成为文定后,亦莫让自己成为碧妃

碧妃之姿,美冠六宫,仍挡不住一个红颜薄命,自己容貌不及碧妃六分,若不能有太后之心之度,往后的宫内岁月,如何度过

“云阳公主谒见皇后。”

“快请,快请。”皇后展颜一笑从今后,纵不能宠冠后宫,本宫亦要自已脚下之位坚若磐石。

谌霁进得霁居,一眼望见自已内室的那两个女人时,仅是长眉淡挑,冰颜不曾有丝毫惊异。

“看吧,小美人,这就是你选定的男人。”谌墨捏着幽小美人滑溜溜面颊,同情摇首,“和你小别多日,见了你也毫无惊喜。唉,小美人,你真是可怜呶。”

“是喔”幽静眨巴着圆乌大眼,清秀小脸委屈不胜。“哪像碧大当家,每次见了姐姐都像是蚂蚁见了蜜糖,墨墨姐,我好可怜”

“不哭不哭,我疼你喔,我疼你,跟本少爷走,到大漠玩上一圈怎样”

“谌墨”谌霁闷声叱吼。

“哇哇,冰娃娃发火了,看到没有,小美人,冰娃娃发火的样子,都让人流口水呢。”

“恩恩,我好想咬上一口喔。”

“咝,将口水吸了,快要流到下颌咯”

“恩,我吸”

这这两个女人,这两个能让他暴怒的女人“静儿,过来”这个笨蛋,搞不清谁对她是真心不成怎净助妖为孽

幽小美人鼓起小嘴“我不要过去”

“不要”

“墨墨在这里,你要我过去,定然不是亲我。不是亲我,定然就是打我,我才不要你打”

“”

“哈哈”谌墨大噱,凑唇在小美人颊上一吻,“他不亲,我亲哈哈”

幽小美人一脸醉笑,好不幸福“恩恩,墨墨的脸比他的更好看,你要亲,我让你亲的。”

冰娃娃的脸,已要燃冰成火了,哈哈

“谌墨,你想让我把你行踪透露给你家夫婿么”谌霁眯眸,危险声道。

哦喔,冰娃娃真要火了收敛,收敛。“好,言归正传。我此次来,有两件事一件事,不肖多说,自然是带小美人过来探你”言间,将小嘴微开、大眼痴迷地歪盯自己的幽小美人推了去。

“哼”谌霁一把扯来笨蛋小妻,藏了自己身后。这小妮子,瞧谌墨时的眼神,竟当真比看自己时还要热络,该打

“另一件事,你若入朝为官,当皇后向你释出善意时,你不妨列她阵营。”

“你还是记着他们几乎使你夫子之仇”

“就算是罢。”谌墨一笑,“天昱皇族的后宫力量也该壮大了不是么”

“你要老父暗中支持皇后”杜昌晋望着这个从小到大,最让自己头痛脚痛心口痛的女儿,不解这刁人儿又打着怎样的算计。

杜若端过老爹砌在紫砂壶内的上好乌龙,为自己倒上一杯,品了半晌,苦脸道“父亲大人,您白做了几年的一品大员,这府内的茶比及碧门的,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你混得惨呢。”

杜昌晋暗中告诫自己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告诉为父,你是怎样想的”

“您的身份在朝内最是尴尬。既曾是出兵谏宫者二皇子的岳父,又曾是一国国丈,如此的您,若想立稳脚跟,必要跟四大家族加强联系,而皇后乃四族中人,您支持她有何不对”

不无道理,左相沉吟,“你忘了,还有一个西宫卫慧么她亦四族中人。”

“卫慧我曾见过,她不热衷权势,若本小姐的眼光没错,她在宫内必然是独善其身,不涉任何纷争。”

“除此,没有别的”杜昌晋狐疑盯着女儿,“你何时这般孝顺,懂得替为父打算起来”

“唉”杜若无奈,“既然话到此处,本小姐也不隐瞒,若非本小姐的娘执意不肯随本小姐走,若是单为左相大人您这个权欲熏心、宦海沉浮的大俗人,本小姐才懒得管”

“杜若,滚出去”

“啧,好不识逗哦,无趣”

“滚”头痛脚痛心口痛,发作矣。

承弁帝登基次年,选秀大典兹始。

其中,理藩院主薄王之亮爱女王珂,艳压群芳,才过众姝,甚合圣意,获封“玉妃”,赐昭华宫。

玉妃入宫,一月后得君宠幸,兹此,三干宠爱尽集一身。次年生下一子,圣宠更浓,再晋“玉贵妃”,所生皇子尚在襁褓,即得郡王之封。至此,玉贵妃在六宫之内,地位仅次皇后,纵连当年的太子侧妃卫慧,亦难及其芒。

恃宠必生骄,矧得君王之宠。玉贵妃年方十八,受此荣宠,不免少有骄情。

一日,紫华城内,贵妃乘辇回宫,前方,皇后仪仗迎面赫来。按律按例,所有妃嫔都该避退路畔,敬待后辇通过,须知这宫廷,除了至高无上的君王,皇后是另一个最显贵的存在。

但此时的玉贵妃,方从万清宫内离得君王身畔,犹在耳旁的,尚有王之蜜语爱言,端的是令人熏熏欲醉,雄心万丈。推想至这后宫之内,无人及己宠爱,偏偏只因后、妃之别,便似主仆之分,年轻的心内,竟涌起吞咽不去的冲动,命宫娥太监“径自走,莫停。”

正文拨乱反正卷之五

月华宫。

“皇上驾到”

随宫监一声久违的高喝,承弁帝龙颜不掩怒意,足履急沓踏进,“皇后”

皇后武业早已在月华宫厅内整装候驾,飘飘有礼“臣妾恭迎万岁。”

“平身”承弁帝坐上主位,对满屋奴才一挥龙袖“你们都下去”

皇上这份怒意,当真少见呢,想来,是当真对那位玉贵纪心疼了武业暗浮讥笑,喉头苦意莫名。

“皇后。”承弁帝不予多打回圈,直凛声问,“你可有什么需向朕解释的么”

武业抬眉讶笑“皇上有多日不曾到月华宫来,怎才到月华宫,不及喝上一杯茶,就急质问臣妾这使臣妾好生惶恐呢。臣妾本来还想烦问皇上,驾临月华宫可是有什么事需臣妾去操办的。”

此言,幽而不怨,软硬得当,令傅涵略有愧意,怒焰顿歇,“近来,朕太忙了,未常来看你,你还好么”

“臣妾很好,劳皇上牵念。皇上为国为民,曰夜操劳,还要保重龙体才是。”

“你坐下,朕有话对你说。”

“是。”武业中规中矩,下首落座。

“你是后宫之主,意乃万民之母,当有仁念之怀,方能臣服四方,若有不明不知之事,该常向母后请教。”

“臣妾受教。”

“这宫内的妃嫔,是你的臣子,你为她们之主,亦为她们之表率,所言所行均需言之才物,行有之则,万不能因一时意气坏了国母气度。”

“臣妾受教。”

“玉纪年轻,若有轻率之处,你当好好施教,纵她哪里冲撞了你,你只管向朕禀来,朕自会责她向你陪错认过,但你堂堂国母,竟在一干奴才的注目下,以杖责笞贵妃,未免失仪了罢”

终于谈到正题了么武业陡然起身,跪落红毡。

呃承弁帝稍怔。

皇后凤颜坦诚,娓娓而言“皇上,臣妾对皇上的点拨铭感五内。但为天昱后宫安稳,请允臣妾试辩一二。正如皇上所言,臣妾乃后宫之主,这后宫的礼法、秩序,臣妾责无旁贷有维护肃清之责。玉纪若只是在无人处冲撞臣妾一人,臣妾念她少不更事,自然会不予计较。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皇后仪仗迎而不退,且出言不恭,这冲撞的并非臣妾一人,更有天昱祖宗制定的礼法和秩序,若臣妾姑息,这后宫将成何模样另,皇上责臣妾该禀报您之后再做定夺,臣妾窃以为不妥。臣妾这后宫之主若连这后宫的安宁、祖宗的法度都雄护不住,动辄惊动圣裁,臣妾有何能再来打理六宫”

“”承弁帝目注皇后毫无惧意的容色,心内一动。“堂堂贵妃,受之杖责,这传出去,对皇后的慈仪亦无影响么”

“为了祖宗法度,为了后宫安宁,为不使皇上在操劳国事之余,尚要为后宫琐事分去心神,臣妾甘愿领受妒妇之名,亦无悔矣。”

傅涵微眯龙目“这么说,朕不该对皇后有此番说辞了”

“皇上的每字每言,都乃金科玉律,臣妾定当铭记在心,须臾不忘。臣妾也请万岁放心,臣妾定然为万岁打理出一片太平后宫,不使万岁有半点分思。”

“朕真感荣幸呢,有皇后这样一位德贤内助。”

“臣妾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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