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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么侯爷,若你一定认为是罚,那就是罢。

至于会到何时没有尽头,没有。

我生产之日来临了,虽不是头胎,但这一回,并没有让我比第一次好过。我捉住身下的丝褥,放声嘶喊,放泪纵流,将那日该喊的,该哭的,今日一并做完。

“啊”孩子们,有我这个娘亲,委屈你们了

“远芳,远芳,我在外面,你不要怕,我就在外面”

谌始训,那个男人拍着门的呼喊进我耳内,我记得第一次生茹儿时曾对他纵情大骂,但为什么,在最该骂时,却不想骂亦懒了骂

“啊”茹儿,对不住了

“远芳,你需我进去么我进去握住你的手,好不好”

谌始训,我少女第一次的春心萌动,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第一个男人,你早已放开了我的手”

“啊”窗前我亲种的芭蕉,楼后我亲栽的菊,别了

“远芳”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最后一个小东西逼出体外,而后,将所有的声抛开,沉沉睡去。

“远芳,你辛苦了,我们又多了三个孩子呢,今后这云伯侯府,当真热闹了是不是”我睁开眼,第一目所见,是他欢欣的脸。

三个啊,竟然是三个,我怎这般伟大

“两女一男,你为云伯侯府,产下小侯爷了,太好了,太好了是不是”

我撑起身,他伸手来扶,我亦未拦,俯首去看并睡在小床上的三张小脸。

“远芳,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罢。”

名字生茹儿时,是他取的,他向来有一家之主的自觉,并不曾想过问我,如今问我,是为了什么呢讨好么

“陈述,沉默,沉寂。”我信口诌来三名,倒要看看文武双全的侯爷如何应付。

“好好好,宽恕的恕,墨香的墨,风过云霁的霁,好,太好了,我马上命人为我们的孩儿去做挂饰,就像为茹儿做的那样”

宽恕墨香风过云霁

侯爷呐,您当真足够幽默风趣。

番外我是魔三

“姐姐。”

听见这个声音时,我正盯着床上的三张小脸,不知所思。

而这个声音使我突然想到,就算自己注定不是一个良母,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孩儿平安无虞。“过来坐下罢。”

“姐姐老闷着窗,这室里的味道还真是不太好闻呢。”

“我正在月子里,不能吹风不是么还是,你乐意见我着了凉,吹了风”

“呀,姐姐,您怎这样说,小妹哪里敢呢小妹关心姐姐呢,是不是,夫君”

夫君我回眸,看见俪影双双,原来,侯爷大人一并来了。

那个男人,当确定三个孩子的名字,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我释出的善意时,到这间房子的次数骤然减少。

这,并不奇怪,谁愿意总是看人的脸色我,便不愿。

“晴儿她是特地看你来的,你不”

他话未完,我已笑,“侯爷,我今日突然想吃新鲜的桑蓁,以往都是你亲自为我摘,再摘些来可好”

“”他惊了,我看得出,有些喜,我也观得出,他特意与睛翠并肩而来,不外乎想要见到我的在乎;为睛翠说话,是想惹我的嫉妒。那么,就让我来见见别人的在乎,惹惹别人的嫉妒。

“好,好,我这就去,本来方才看到枝头红透的桑蓁,还想问你要不要吃呢,这就去”

果然、在那个男人急不可待地出了房门之后,晴翠的脸,扭曲出的,是最强烈的嫉妒。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好女人,会是所有人的“好”,好女儿,好母亲,好姐妹,好妻子唯一的“不好”,是对自己。而我恰恰相反,能受到我最好对待的,是我自己。晴翠既不想要姐姐,我也不必佯装大度。亲情虽可贵,也要双方珍惜才行。

“晴翠,不坐下身子不觉得沉么”

“姐姐,你故意在我眼前使唤夫君,是不是”

“是。”我怡然轻应。

晴翠一双眸,刹时如淬了毒的刀。

我啜了口红豆糖水,笑道“若你还敢如此看我,我不止在你眼前使唤他,还会在你眼前上演活春宫,你该知道,我有许久没让你的夫君碰我了,我若稍有鼓励,你猜他会如何”

“苏远芳,你无耻”

“呵呵,原来被无耻的人骂无耻,是这个滋味,还不坏哦。”晴翠,你虽仅小我一岁,但你要学的东西太多,容姐姐慢慢教你。

“你该知为姐我素有洁癖,那个男人既被你碰过了,脏了的东西我便不会再用。除非,你把姐姐气得理智全失。”

晴翠的面色,委实不够好看。但我想,比那日后园事发时我的神色来得好罢何况那日我还让自己的嘴鲜血淋漓。

“苏远芳,我不会让你如愿”晴翠突然手进袖内,一道利芒迎光骤起。

我不及多想,身已挡在小床之前。虽非慈母,但若有人敢在我面前伤害我的儿女,我必然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她竟用袖里翻出的小刀,“噌”地划在自己腕上

这是做什么

许多年后,墨儿与我说起,我的“药人”曾为了嫁祸于她,以额自撞桌角,我们便纳闷难道,天下真有这样一类人,喜欢自残博怜

“远芳,桑蓁采下来了,洗过就可以入口,你稍等片刻”

我霎时明白她何有此举,我想,若五岁时我没有被舅舅发现骨质上佳,这个冤枉我便要领受了罢但偏偏,武功已是我身上可恃之物。

跃步上前,我以腕触上她血淋的腕,另一手,为她点穴止血。而后握住她握刀的手,触在自己那只腕上,口中道“你纵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任你伤害我的儿女”

“你”

晴翠啊,姐姐委实有很多东西,需要你来学呢。“你若敢伤害我的儿女,我是你的姐姐,,不能杀你,却能和你同归于尽”

“你”

“远芳,你你怎么了”

谌始训回来了,多好。

“你快拉走她,我是她的姐姐,无法用武功治她,但也不能任她伤我儿女”

“你这个贱人“谌始训忽来一掌,将睛翠圆滚的身躯劈倒在地,而后托了我染血的腕。“你怎样了远芳,你的伤”

“不必管我,去者看睛翠”

这话,不是虚饰,我也没料到他会出手如此之重,睛翠在地上的翻滚呻吟绝非我乐见,近八月的身孕,如何承这一击身上的,心上的

是夜,晴翠早产,是一个女儿。

好在,初生儿除了瘦弱些外,母女还算平安。

我不晓得,谌始训有无发现她的腕伤,若发现,又该作何想

随后不久,云伯侯宣布,正出的一男三女,均载祖谱正册,且请四族专用嬷嬷,教习协助夫人教养,如如夫人不得随意接近。庶出女名载副册,暂由如夫人亲养,若如夫人有违家规言行,则将庶女全数交给家族嬷嬷教养,如夫人再不得亲近一步。

我放心了,四族里的那些嬷嬷、教习,虽然有些刻板固守,但绝对忠心尽职,细微皆至,不允许主子半点闪失,由他们看管,孩子们的未来或者无趣,但至少能平安长大。

满月那日的早晨,我到了如夫人房内探望。

“晴翠。”

“你想做什么你”她竟然如此怕我

“如若你能安稳做你的侯府夫人,不犯我儿女,你的儿女也能平安。”

“你那日,我并未想害他们”

“不止是那日,还有以后,若我听说你对我儿女有任何不利,你的儿女我会好好疼惜。”我将一根钗,在她眼前轻轻弹断,笑转身形。

“你你才不是什么仙子、你是妖怪,你是魔女”

那是,我第一次听人称我为魔。

我投了娃娃们的玉饰挂件在案上,闭目翻挪,欲让老天从中定出,谁将与我吃风吐沙。

未来路,虽是未知,必然不似侯府这等安逸舒乐,所以,我只能带走一个。

但茹儿的到来,延了我离去的脚步,茹儿的话,也使我改弦易辙。

与其由天来定,不如由他们自己选择。百曰抓周,抓得是一生营生,就让三个小家伙用自己的手儿选择谁与我共赴前程。

虽然此说难免有推卸为人母者的职责之嫌,但我已做完我能做的。

不能为他们委曲求全,是我本性使然。

等待百日的日子里,我过得很是悠闲自在,赏花,品茗,抚琴,习剑,却并未与四个儿女瞬间不离。既然早晚要天隔一方,让他们及早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才好,不是么

那两个多月里,我与谌始训真正成了相敬如宾的夫妻,每日短短见面,话不过百字,语不过十句,亦全是寒喧问候之辞,这使我极满意。有时我想,若我不是从小有那个自由飞翔的梦想,如此过下去,倒也不算太坏。

一个深夜,谌始训带着一身酒气袭上我床,那庞大的力气几乎使我不能推拒,我一手抓过枕边的小瓶,甩向他面。这些时日,我在偷偷研习自云齐侯夫人手里偷师来的软筋粉制作之法,正好试验成果。成则最好,不成也便随他,一具皮囊而已。

“侯爷又醉了爬错了床”

“远芳”

软筋药效力不坏,他四肢委实软了,但口舌犹能言语,不知这一点缺失该加哪味药草

“远芳,不要再惩罚我了,好么难道你想我们做一辈子相敬如冰的夫妻”

一辈子相敬如冰当然不可能。

“以后的人生还如此之长”

便是因为以后人生之长,我才不能枉负。

“侯爷,找您的美妾去罢,恕不远送。”我将他丢出寝楼,严阖门户。

我知以他的脾牲,受如此污辱般的拒绝,永远不会再踏这房门一步,当然,前提是,里面人住的是我。

翌日清晨,听丫鬟说,侯爷昨夜宿在如夫人处。

我边点头边忖思那软筋粉药效虽快,效时却似尚短,该用哪味药草弥补

“夫人,您只要对侯爷稍稍示软,侯爷他便会回到您身边,您何必和侯爷这样僵下去,快快乐乐过日子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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