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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理这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幕僚出现在营帐口。

见那人进来,陈容连忙福了福,退到一角。

那幕僚朝她看了一眼,心下洞明,也不理会,转向冉闵拱手说道“禀将军,慕容恪出现了。”

冉闵一听,双手扶膝,倾身向前,问道“那王弘呢”

一听到王弘,陈容便嗖地一声抬起头来。

那幕僚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很是奇怪,琅琊王氏那一块,竟是没有半点动静。”

他疑惑地说道“要不是那个王七郎还留在南阳城中,我几乎以为他已临阵脱逃了。”

冉闵笑了笑,道“王弘这人,年纪虽小,却不易看透。”

他向后一仰,喃喃说道“这一场争斗,我也期待着。”说到这里,他断然下令,“通知下去,我们的人,无论何时,都不要出现在双方视线中,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

”是。”

”南阳城中情况如何”

那幕僚冷笑道“还是那样,人心惶惶,兵荒马乱“说到这里,他哧声道“听说那南阳王,只是这么些天,便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一半。”他说到这里,性情大好,竟是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冉闵点了点头。

他低头翻开一卷帛书,看了看,又问道“其他各族呢可有异动”

那幕僚禀道“西方和北方来了两拨胡族,东方也有胡人的影子。”

冉闵听到这里,冷冷一笑,下令道“下令,通通拦住,执意前来的绞杀哼,姓慕容的便没有一个男人,既然当着天下人的面,向王七郎下了宣战书,便应该与他一对一,真刀实枪的拼个雌雄“

那幕僚哈哈一笑,他佩服地看着冉闵,道“将军是不想他人来搅局吧哈哈哈,好,属下这就去办。”

他也是个爽快人,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那幕僚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陈容。

望着一袭男袍,安静地呆在角落中的陈容,他点了点头,向冉闵说道“士族的小姑子,愣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将军运气还不错啊。哈哈。”

也不等冉闵回答,他已经扬长而出。

冉闵只是晒,便埋头疾书。

陈容走到他身侧,慢慢蹲下,一边整理着乱成一堆的帛书,一边瞟向上面的字眼。

这上面,都是关于南阳城中这一战的。

冉闵这人,不仅是勇猛闻于天下,他还很有计智,于征战之途,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天才人物。不然,也成不了天下第一名将。

陈容一边整理着帛书,一边一一瞟过,忙碌中,竟不知时光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冉闵低沉的声音传来,“阿容,可想回南阳城”

回南阳城

陈容一怔,嗖地抬起头来。

冉闵没有看她,他正忙着写些什么。

好一会,陈容轻声问道“这个时候,南阳城城门还可以进出”

冉闵闻言一晒,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着陈容,神秘地一笑。

他右手一伸,抓上了陈容的手臂。

然后,他把她重重一带,扯入了怀抱中。

搂着她,他轻笑道“何必从城门进出”

陈容不解地瞪大眼,看着他。

冉闵向后一靠,五指成梳,梳理着她黑亮如缎的秀发,道“南阳城,有一条地道可通。”

陈容啊地惊叫出声,她瞪着他,张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她,心口砰砰地跳得飞快南阳城,有一条地道,有一条地道那是不是说,就算出现万一,也可以救下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陈容一眼瞟到,冉闵那微眯的,狐疑的目光。

当下,她收起心神,垂下双眸,喃喃说道“这么说,我可以自丵由出入南阳城了”她眯起双眼,眼神中尽是期待,“我也可以看看现在的陈元,还有他的两位夫人,女儿和儿子了”

眼神中,有一股狠毒流露。

冉闵见状,收起狐疑,放声大笑起来。他拍着几,道“好你个阿容,果然得罪不得。好,我便带你去看看那一家子”

第111章

冉闵行事,向来果断,第二天一大早,他布置一番后,便带着陈容向南阳城驶去。

这时的他,换上了普通士人的长袍广袖,便是陈容,也做少年打扮,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头上还戴着斗笠,要不是那身材实在婀娜得掩不住,浑然已是普通少年模样。

地道入口,是在南阳西城后的一个山坳处,冉闵把坐骑和兵器交给亲兵后,牵着陈容的手,便走入了地道中。

地道既小且窄,只可容一人弯腰前行,冉闵走在前面开道,陈容看着他,低声问道“将军也不带一个亲兵,会不会不妥”

冉闵低沉的声音在地道中闷闷的回荡,“不妥只要不让南阳王看到,便不会不妥。”

他笑了笑,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们晋庭的士人,风雅温文,没有几个会用强的,小姑子放心,他们看到了我,也只会苦苦相求。”陈容听得出,这语气,如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

群狼环伺之下,整个晋庭,贵族们竟相奢华,士人们在比着谁更文弱优雅,有时候,便是陈容,也会痛心。当然,前世她还没有嫁给冉闵前,是不会有这些多余的感慨的。

地道黑暗,冉闵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他走在前面,陈容也不觉得这路途是如何阴森。不知不觉中,长达四百步的地道,便走到了尽头。

冉闵把火把塞到陈容手中,伸手扶着前方的石头,把它缓缓推开。

转眼,一道光亮射入陈容的眼前。

冉闵一跳而出,俯视着她,伸出大手,“上来吧。”

陈容应了一声,把火把弄没,仔细放好,牵着他的手跳了上去。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大宅院的马厩处。面地道的出口处位于一口古井的侧壁,那古井只有一人深。马厩四周空空落落,灰尘和落叶堆积,分明许久没有人出入过。

陈容回头望着那地道,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有机关呢,原来是一块笨重石头挡了门。”这样的石头,换个文弱点的,还真搬不开。

陈容在四下张望时,冉闵已经戴上斗笠,负手走远。

陈连忙碎步跟上。

从这马厩走出,不出三百步,便是一个破败的围墙,围墙外,便是一个巷子,二百步不到的巷子外面,是南阳城的南街。

走在南街中,陈容望着身周脸色惶惶的行人,望着那一家家紧闭的门面,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混在人流中,大装修时辰后,陈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时,冉闵脚步一转,向着一家大开的酒家走去。

这个酒家,原本也是个繁华的,不过这个时候,那可容百人用餐的大堂中空空落落的。看到冉闵两人入内,那店家苦着脸瞟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叫道“君子,小店无酒无肉,只有栗粥,可还要用”

冉闵点了点头,沉声道“自是要用。”他随手扔出一片金叶子。

那店家瞟了一眼那金叶子,竟是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这阿堵物,此生还用不用得上。”他有气无力地收起金叶子,转向后堂张罗起来。

不一会儿,两大碗可以看到碗底的栗米粥出现在陈容和冉闵面前。店家显然是个嘴多的,他一边摆着筷子,一边长嘘短叹,“只有这些东西了。哎,要是以往,君子给的那金叶子,只怕可以买来一车的栗,现在这个时节嘛,也就值两碗稀浆了。哎,我老婆子已在骂了,说不得,明天我这开了二十年的小店也得关门了。说来说去,胡人围了城,这些金啊铜的,都是废物,只有这稀浆,还可以活人性命。”

冉闵本不是来吃白饭的,对店家的唠叨是一点也没有在意。

看到他只是低头慢喝,陈朝对面的陈府侧门望了一眼,哑着嗓子问道“阿伯,这陈府,怎么哪些冷清,浑不似以往”

店家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冷清胡兵就要围城,南阳王重兵把守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如今所有的氏族府第,都很冷清。”

陈容朝默不吭声的冉闵望了一眼,有心想问王弘的事,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那阿伯可有听过陈元”

陈容笑道“前不久见到这位陈公,他甚是风光,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陈元南迁回的那个”在陈容的期待中,那店家摇了摇头,道“昨日见他,行色匆匆,瘦了甚多。哎,这时月,便是南阳王也得白头。”

陈容见到还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皱起了眉头。

刚才路过南街时,她看到自家的店面都已经关闭,看来,想了解一下府的情况还真不容易。

就在这时,冉闵从袖间扔出一片子金叶子,低笑道“兀那店家,你且从这侧门进去,找到一个唤尚叟的下人,说是故人相见。想来现在的陈府,也没有人防着你这外人进出了。”

那店家望着那金叶子,想了想,伸手拿过,道“那某就去试一试。”

那店家刚刚走出,只见对面驶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在陈府侧门停下后,一个青年从马车中摇摇晃晃地爬下,他一边爬,一边朝着驱着马车,再次驶向外面的驭夫骂道“贱奴贱奴,都到了家门口了,还舍不得这一程”

骂骂咧咧中,他又向站在远处的门卫喝道“你这贱奴,见到郎君,不上迎,不扶持,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暴戾,带着浓重的酒气。

陈容望着那青年,双眼一亮,低叫道“是陈三郎。”

她嗖地回头看向冉闵,眼巴巴地尽是期待。见到冉闵理也不理,陈容朝着那店家唤道“店家,也不需要你去陈府唤人了,你把那个醉酒的郎君叫来便行。”

那店家应道“好嘞。”小碎步地向陈三郎跑去。

店家刚刚跑到陈三郎面前,还没有开口,跌跌撞撞着的陈三郎,已是重重一挥,把那店家推出老远。

那店家连忙站稳,又凑上前,巴着笑脸说了一句什么话,他的声音一落,陈三郎便是哈哈一笑,道“行,便是见他一见。”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向店中起来。

陈容又向冉闵看来,见好整以暇地品着那浆,一点也没有走向相迎的意思。陈容只得站起来,迎上前去,哑着声音笑道“郎君便是陈三郎吧小人早就听说过陈三郎才华不凡,风姿出众,若是也生在琅琊王家,必不输于他琅琊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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