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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自己。

可是,她连王七郎的影子还没有看到,便见到了陈氏阿容与他生的三个儿子。

这三个儿子,都很不同,很扎手。她几乎是警醒地发现,陈氏阿容虽然不值一提,可她会生儿子,她生的儿子,便是自己前进的最大阻力

想到这里,她有点恼,真是在山野中养大的孩子,连父母的事也要管,还管得这么宽

她相信,如果这些孩子是在琅琊王氏,或任何一个深宅大院中养大,他们必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不会这么嚣张地阻挠父亲的喜好。

就在谢宛思前想后,几乎是突然的,前方山林间,传来一阵清啸声。

那清啸声,绵延起伏,婉转时如低语,高亢时如军鼓,混合在林风中,远远飘荡开来。

“是七郎,他回来了”

谢宛刚刚惊醒地抬头,便听到一阵萧声传来。那低沉的萧声,在为清啸声伴奏。它起时如在云霄,落时如流水飞溅,实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实是动听到了极点。

不知不觉中,王块等人听得呆了。

谢宛轻哼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只见前方的山道上,缓步走来两个人。

那白袍飘然,仰头长啸的,自是王弘。可站在王弘身边,红裳似火,细腰不堪一握,红唇,红裳,墨眸,白玉箫,清艳不可方物的少妇,赫然正是陈容。

望着悠扬而来,妖娆得令人移不开眼的陈容,望着她那一袭火红的袍服,在夕阳下,在绿树重重掩映中,那般绝美的风姿,几乎是突然的,谢宛觉得有一样什么东西,在胸口重重一击

她晃了几晃,就在她极力稳住时,王块惊艳地叫声从一侧传来,“她,竟然这么美。”

王块呆呆嘀咕,“今日方知,七郎为何迷恋她。”

谢宛听到这里,冷笑道“陈氏阿容自是美。这中妖娆的妇人,古有妲己,褒姒,近有阴丽华。这种女人连皇帝都可以迷惑,自然姿色不凡。”她重重一哼,“可惜,现在的人不喜欢这种女人。”

王块回道“可我七叔喜欢。”

一言吐出,谢宛脸色一白。

王块没有注意到好友的不喜,她还在呆呆地看着缓慢而来,妖娆得让人心中发痒的陈容,说道“阿宛,你虽好,可比起她来还有不如。你是看着美,她是看着让人心痒。”

她无法形容那种勾魂的妖冶,想了半天只说出心痒两字。

谢宛想要反驳,一时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在两人,一个白裳如仙,一个红裳如妖的这般并肩而来,把众人都倾倒了时,几乎是突然的,从他们的上方,同时传来两个稚童的尖叫,“让开”“快快让开”

尖叫声起得太突然,而且就在两人的头顶上一人高处传来。一惊之下,王弘的长啸声嘎然而止,陈容的箫也落到了地上,他们同时抬头。

那头才抬到一半,只见两道黑影如巨石一样直挺挺的从树顶上落下

他们落下的方向,正是王弘和陈容的所在。

他们落得极快,极快。

王弘没有武技,只能睁大眼傻傻地看着两儿子落下,陈容可以闪开,可她不能闪。

于是,只听得“扑通”两声巨响,两个小家伙已一前一后,重重地跌落下来。在撞得两人向前一倒,脸朝下仆落在地时,两个小家伙撅着屁股叠在了他们的背上。

王块和谢宛嗖地站起,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宛如神仙的两人,这般一脸一身泥地滚落在地,两人背上,还各压着一个童子

孩子四

呆怔良久,王弘嗖地把叠在背上的小子掀翻,一手捞边,顺手把孩子下服一扯,“叭叭叭”地在他屁股上甩了几个巴掌。

这巴掌声又清又脆,浑厚无比。

压在陈容身上的另一个小子先是一呆,转眼他尖叫一声,从陈容的身上一弹而起,嗖地一声弹了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几个巴掌挥出,王弘手中的小子的屁股是又青又红,他睁大泪汪汪的眼,羡慕地看着远逃的兄弟,嘴一咧,啕啕大哭起来。

王弘冷冷说道“你还有脸哭”

王夙一边抽噎,一边手背擦着眼泪分辩道“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公。”

他是说,挨了打不要紧,可不能只打他一个。

王弘冷笑道“你们不一直是患难兄弟吗这个时候倒攀咬起来了”

王夙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陈容,哽咽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儿不聪明,儿应该抢阿凌的位置,摔在母亲身上的。”

看着这小子粉嫩的脸上可怜的表情,听着他从善如流的辩解,陈容有点想笑。她连忙侧过头去,不看这小子。

王弘重重一哼,喝道“这一顿打,那混小子也逃不过”

王夙闻言,大眼眨了眨,那水汪汪的眼中一阵犹豫,显然是拿不定主意该幸灾乐祸,还是继续哭下去。

王弘见他这模样,又是重重一哼,他胡乱把孩子下服扯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悔不该生出你们三个混蛋小子”

王夙迅速地回过头看向父亲,他泪痕俨然的脸上,大眼眨巴眨巴,奶声奶气地问道“父亲,是你生的我们”

声音刚落,从树林后钻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粉嫩小脸,他扁着嘴脆生生地叫道“别听父亲的,明明生我们的是母亲,他这是贪天之功”

见王弘气得噎住,陈容在一侧连声说道“生你们的是父亲和母亲两人。”

她不想孩子再纠缠这个问题,便转向树后的小脑袋,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凌儿快过来领罚。”顿了顿,她慢吞吞地说道“现在领罚,只是挨打。再过会你父不恼了,那可就不等她把话说完,树后的小子嗖地一声如免子一般窜了过来。他跑到王弘面前,把自己下服一扯,撅着光屁股扶着树,奶声奶气地叫道“凌儿冒犯父亲,前来领罚”

他对上的,是王弘的冷笑。

见到父亲似乎平静下来了,王凌大惊,他光着屁股转过身来,向前一扑抱着王弘的大腿,脆生生地叫道“父亲父亲,孩儿真错了。刚才孩儿见到父亲白衣甚洁,又笑得风骚,便对阿夙说,摔父亲一个大马趴如何”

王弘听到这里,一口气朝上一冲,差点晕倒在地。他一咬牙,一手提过这浑小子,“叭叭叭”一连十掌下去,直是打得手也疼了,人也喘不过气来了,这才住手。

松手把眼泪巴巴的小子一推,王弘牙齿磨得格格作响,最后却只是喘着粗气,急急走向大门。

这一下,两小子松了一口气,王夙率先跑到陈容面前,他抱着陈容的左侧大腿,兴冲冲地叫道“母亲母亲,你回来了,儿好想你。”

王凌挨的打重些,他一拐一拐地走过来,仰起头看向陈容,他眼泪巴巴地伸出双手,抽噎道“凌儿痛,要抱。”

陈容无力地摇了摇头,伸手把王凌抱了起来。

便这样,她一条大腿上拖一个,手里抱一个,艰难地向家里走去。 众一进房,王夙便脆生生地说道“母亲,揉屁屁。”

陈容暗叹一声,一手一个,温柔探搓起来。

她一边探,一边说道“你们太顽劣了。”

两小子被她按得直哼哼,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交谈起来,“大兄说,那女的不喜欢我们。”

“今晚去”

“好。怎么做”

另一个想了好久,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问大兄去。”

他们自顾自地讨论,完全把陈容当成了隐形人。陈容又好气又好笑,却无意阻止。随着自己与王弘成亲日久,这两年来,以各种名目想要接过王弘的年轻女子也多了起来。她自己是防不胜防,由这几个小子代为出头也好。

一小家伙的声音刚落,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头也不回,两小子同时大叫“大兄。”

王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道“大兄,父亲打我了,甚痛。”

不等王轩回话,王夙从陈容胁下头一伸,好奇地问道“大兄可有被父亲这般打过”

王凌顾不得哭,含着泪意哇哇争道“肯定打过。父亲老说,大兄最是顽劣。”

敢情王凌这小家伙向自己哭诉,不是诉苦,而是攀比来着

缓步走来的绝色少年脸色一青,他轻哼一声,走到陈容身侧。

侧过身,斜斜倚在陈容身上,王轩白了两个弟弟一眼,向陈容说道“母亲,父亲要我五日后下山。”

他伸手环着陈容的颈项,脑袋枕在她的颈窝里,懒洋洋地说道“十九姐带来的姑子目的不纯,我会逼着她们与我一道下山。”

这个大儿子,自生下来便对陈容万般贴心。在她身边时,从来不哭不闹,饿了,要拉橄了也只是哼哼几声。对王弘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尿过他十次不止。害得王弘从来不敢在有客人的时候抱他。

此刻,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不放心,陈容的嘴角一扬,温柔地笑道“一切由轩儿做主。”

王轩懒洋洋应了一声,几乎是突然的,他说道“母亲,父亲只怕快要出山了。”

出山

陈容大惊,她嗖地看向儿子,颤声道“你怎么知道”

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她过惯了,要换一个环境,要回到当年的地方,重新在鬼门关徘徊,她害怕。

王轩见到陈容紧张,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探搓起来,他认真地说道“这几个月来求见父亲的名士多了起来。我还听他们交谈时在说,胡人灭我之心不死,还有,琅琊王氏这几年声望不如从前。”

说到这里,他轻轻安慰道“不过,据儿想来,真要父亲下山,怕是一二年后。”

陈容这才吁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还有那么久,那我不想了。”

番外 相见

王弘大步走到了平台处。

众人正在喁喁低语,一看到踏风而来的王弘,先是一怔,转眼欢喜的,齐刷刷地一礼,“见过郎君。”

见过郎君

王块和谢宛一听这话,同时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转身望去。

果然是他。

这个白衣翩翩,饶是行走在黑暗中,也宛如清风朗月环绕的美男子,果然是王弘。

谢宛的美目荡着涟漪,绝望的心,在这一刻得到苏醒。

她与王块同时行了一礼,娇唤一声。

王弘缓步走到两女之前,他的身侧是两个鬼头鬼脑的小家伙。

在他站定时仆人们快步上前,在平台四周点挂起十来个灯笼把这方寸之地变将灯火迹明。

谢宛的娇颜,清楚的比平日更完美的呈现在王弘眼前。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定然甚美因此她含着明亮的笑转动着明媚的秋波白裳下的身影弱不胜风的轻颤着绝美的脸娇羞无限地望向王弘。

她相信这一刻的眸光相接定然个永远铭刻在彼此的记忆中

果然王弘看过来了。

他看到了谢宛。

他的目光明亮明澈高远淡而静。

居然是这样的眼光

谢宛想过无数次午夜梦回时也梦过无数次。从来没有一次的目光是这般样的。

这目光很明澈很高远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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