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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转娇,尖着嗓子痛苦地叫道“姑子们,那位如妖似月的俊美郎君跑了”

她拖得老长的声音,终于唤醒了众女。她们齐刷刷转头,堪堪对上从马车中一跃而下,胡乱摘下一个路人的斗笠戴在头上的绝色少年。

果然,他要跑了。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事。

众女又是伤心又是不甘,她们尖叫着,胡乱地呼喝着。而等她们反应过来,身手利落的王轩已跑出了十几步。

王轩那在山中练惯的身体,是十分敏捷的。他冲到哪里,对一众瞪来的眼神,便是妩媚妖娆的一笑,有点警惕得快的,他就顺便搭一个媚眼过去。

这样做的后果是,他冲到哪里,人群便呆到哪里。在众人愕愕,任由他横冲直撞中,王轩终于在无数的尖叫中冲到了城门口。

一冲到城门口,两个守在城门的小吏却是上前一步,他们远远便是朝王轩一辑,微笑着,极为有礼地说道“自古相思债最难还,还请郎君留步,待众人欣赏完毕,自会放行。”

另一个道“郎君何必如此无情,非得这般来去匆匆”

在两人彬彬有礼的劝阻中,王轩急冲的脚步不减,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郁闷的叫道“什么无情,什么相思债,你家郎君我只是想偷偷看看建康是个啥样,再被欣赏下去,我家老父要拎刀杀人了”

他口里叫着嚷着,脚下却是飞快,直直冲到两个城门吏身前,见他们不动,王轩撞了过去。

砰地一声,两人被撞得向两侧飞去。

当他们好不容易爬起时,却看到王轩已消失在城门处。

回过头,看着后面哭成一片的少女们,两个城门吏长叹一声,拱了拱手,道“勿罪勿罪。也不知这是谁家儿郎,想来他父母知道他貌美易被看杀,早就养好了他的体魄,教会了他逃跑之术,我等竟是拦之不住。”

在两个城门吏急着劝解众女时,王轩的驭夫和护卫们,连忙驾着车驱着马转过头朝着城门外冲来。

在他们的身后,是谢宛压抑着声音,隐含愤怒的指责,“王轩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他这样唤了我,叫我以后怎生才能清静”

没有人理会她的指责,众护卫一心只策着马,想赶去保护他家郎君。

一出城门,王轩便松了一口气。

他一连冲出几百步后,回头看向那远远落在后面的人群,长长吁了一口气。

伸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拭了把汗,王轩暗暗咂舌真可怕,太可怕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脚步可不敢停下。幸运的是,建康的文弱为美,所有的人都没有他的体力。因此,当他跑出七百步时,后面的人已落得远远的,只有数辆马车赶了上来。

这些马车中,有二辆便是他的。

王轩一个箭步跳上马车,见到另外几辆马车的人向自己围来,似是想寒暄,连忙命令道“快走。”

“是。”

马车加速,转眼便溅起一抹烟尘,逃之夭夭。

终于完全摆脱了。

王轩把拭湿了的手帕扔掉,皱起了眉头。

一个中年护卫走上前来,他含笑看着王轩,说道“轩小郎,这次怕是难跟你父亲交代了。”

王弘要儿子下山,只是让他在附近转转。可他倒好,因羡慕建康,直接跑来了,跑来也就罢了,还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王轩一听这话,额头冷汗又开始涔涔而下。他掏出一块新手帕拭着汗,咬牙说道“只怪我母亲,从小她就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说,我长得不好,比她还不好。我这样子,建康的人根本不喜欢”他说到后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话都说不出来了。恨了一阵,王轩发现就算如此,自己总不能打母亲一阵,骂母亲几声吧当下无精打采地低着头,半响发不出声音来。

番外 谢鹤亭

算起来,这时王轩已经离家四个多月了,这四个月中,谢宛等人是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他却已把南山到建康这一路转了一个遍。

眼下,建康是不敢去了,下山看看的目的也达到了,相信自己到得南山时,母亲已给自己生下一个英武的弟弟了。

想着想着,王轩有点热切了,当下他大声道“走,回家。”

说到这里,他不忘朝四下瞪了几眼,命令道“今日之事,不可跟我父亲提起”

众护卫哄然应是。那中年护卫则忍着笑说道“郎君耳目通天,小郎只怕瞒不了多久。”

“瞒不了也得瞒。”王轩昂着头,抗抗有声地说道“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母亲瞒骗所致。他要怪我,我就找母亲算帐去。”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可那越来越低的头,分明是心虚了。众护卫哄堂大笑,驾着马车开始向回返去。

还别说,虽然离家不过四月,可众人此刻想到可以归家,都开心起来。

为了免得误伤路人,这一次,王轩戴上了斗笠。

走了半个月后,前面出现了一座“如”城,飘逸的行书雕刻在墙头,远远看去,众人都可以闻到里面的酒肉香,脂粉味。

众护卫大喜,吆喝连声。

如城是个中等城池,因靠近建康,这里人流众多,车水马龙。一幢幢精致的木屋,修建在河道两侧,舟行人过,举目处处都是广袍长袖,飘然来去的人影。

兴冲冲地打量着四下经过的美貌女郎们,一护卫凑近马车,朝着里面笑嘻嘻地说道“小郎,此地水秀人镁,你不下来走走么”

斗笠下,王轩冷冷的声音传来,“我看你是喝多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躁动。

街道中,路人纷纷朝前方跑去,脚步声中,还夹着女郎扪的欢叫声。

众人好奇,当下拥着马车顺声走去。

不一会,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队华服子弟,走在最前面的那几骑,不曾坐车,他们策着马,正在越来越多的人潮中缓缓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个极为俊美的,腿长腰挺的青年。他虽是骑着马,却不着胡装,而是一袭广袖长袍,一动,风便吹着他的广袖飘然如蝶。

望着那个策马而行,腰间不佩剑而佩笛,墨发披散有逍遥之姿的青年,王轩好奇地问道“他是谁,端的好风姿。”

那中年护卫笑道“他叫谢鹤亭,当年与你父亲齐名。”

与父亲齐名啊

王轩更好奇了。

这时,谢鹤亭等人已来到了他们前方。望着安静地站在街道两旁欣赏美男,虽然尖叫跳跃,却不曾拿出利器伤人窒人的女郎们,王轩闷闷地说道“不公平。”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闷笑。

这时,谢鹤亭等人已来到了面前。

就在这时,他眼睛一转,瞟到了几个面熟的护卫,定神一瞅,谢鹤亭马上认出了那马车上藏在隐处的标志。

当下,他策马过来。

来到王轩的马车旁,他问道“此是何人”

那中年护卫上前,他行了一礼,微笑道“劳郎君问,这是我家轩小郎。”

“轩小郎是王弘的长子”

“是。”

谢鹤亭低声说道“一别经年,儿子都这么大了”伸手掀开车帘,他望着斗笠下的王轩,皱眉道“小小少年,怎地藏头露尾,不敢直面见人”

这话一出,王轩大怒,正要回嘴,那中年护卫连忙拦住。

他朝着谢鹤亭一礼,微笑道“谢家郎君有所不知,我家小郎唯有这般,方能自在行走。”

任何一个晋人,都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谢鹤亭一怔,他望着王轩,怅然地问道“似其母么”

中年护卫应道“父母均似,更胜一筹。”

原来如此。

谢鹤亭笑了笑,低声说道“有意思。”

声音低喃,隐带惆怅。

说完这话,他见到斗笠下,王轩那双凤眼斜睨向自己,不由晒道“光看这眼,便知道这孩子有其母之妖。”

他盯向王轩,微笑道“轩小郎,你是琅琊王氏的嫡子,这般迟迟不归故里,可有思乡”

王轩抬头看向谢鹤亭,他实在不喜这种对方居高临下,自己却只能躲躲闪闪说话的感觉。

当下,王轩把斗笠摘下,顺手扔到了马车中。

他的面容一露,人群中的尖叫欢笑声,似是安静了些。

谢鹤亭也给怔住了。

他在听到那中年护卫说,这孩子比他的父母还要胜一筹的时候,是不信的。

可现在,他信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对一个人看呆了去。

回过神来,谢鹤亭赞道“好风姿。”

在一个容止比品德才能更重要的时代,谢鹤亭不得不赞叹,他又加上一句,“果然青出于蓝,王弘那厮,有后了。”

这时的人相信,气达于内必形诸于外,容止佼佼不凡的人,必定也是才能卓异的人,所以谢鹤亭有了这样一句话。

谢鹤亭是名到天下的名士,他这句话便是品鉴,因此一语吐出,那几个护卫朝他行了一礼,以示愧不敢当。

望着这少年,谢鹤亭又问道“你母亲可好”

“劳长者问,我母亲甚好。”

谢鹤亭又问道“建康如何”

一提到建康,王轩皱起了眉头,摇头道“不好。”

在谢鹤亭不解的眼神中,王轩苦笑道“建康贵人多如狗,姑子猛如狼。”他刚说到这里,四周便传来几声可疑的忍笑声,这时,王轩闷闷的声音还在娓娓传来,“虽华服精骑,人人仰望,却无真自由。”

说到这里,他同情地看向谢鹤亭,小声问道“君子日日居此,当真无忧”

谢鹤亭盯着王轩脸上的同情之色,挑了挑眉。

他凑近王轩,低声问道“当真姑子猛如狼”

几乎是他的话音一落,便看到这少年的额头沁出几滴冷汗来。

谢鹤亭再次挑了挑眉。

学着王轩那样,同情地看着他,谢鹤亭薄唇一扬,慢慢说道“真可惜,你应该喜欢的。”

几乎是话音一落,他嗖地一声抽出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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