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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四周,破地而出的利器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他们站的地方,竟然是整个街面唯二安全的立锥之地!!

“子诤,现在有什么感觉?”即使如此,苏日暮居然还笑得出来。

体验了一把差点被串烧成刺猬之后的感觉?阜远舟看了一眼被划了个口子的衣袖,勾起唇角,笑得人畜无害,“你小时候做的那个靥穿愁和这个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苏日暮瞬间冲他龇牙:“……”

阜远舟懒得理会他,透过重重矛阵去观察那些弩车的位置。

苏日暮冷哼一声,掏出纸笔,在纸上刷刷刷画了个简易的地图,掌风一送,送到他面前,道:“看清楚了,别走错了。”不然他们就一块儿壮烈成仁了。

阜远舟信手接住,来回扫视了两遍,确定熟记在心后,点点头,“我晓得的。”

把纸随手塞在袖袋里,阜远舟一手拉住苏日暮,做出他带着人的样子。

苏日暮掏啊掏,掏出一个梅子糖,夹在双指上,看了看四周,然后朝一个地方一掷而出。

梅子糖落地,苏日暮内力精湛,将地面都撞出龟裂的痕迹,地面这么一震,所有弩车登时“喀拉喀拉”转向那落地处,霎时间万箭齐发!!!

与此同时。

阜远舟早已会意,在他用内力弹出的梅子糖落地弩车发射的瞬间,脚下一点,拉着苏日暮平地飞起。

那阵势,能叫人吓破胆来!!

庄若虚也是惊得魂飞魄散,直到那抹熟悉的蓝影带着个书生出现在视线里时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因为永宁王殿下不仅没有带着苏日暮往安全的地方跑,反而是在空中借一支弩箭方向一转再转,踏着一种奇怪的步法惊险无比地径直落在一辆弩车上面!!

那箭无数次从他们两人身边擦过,众士兵看了直觉得自己今个儿的心脏太遭受考验了——殿下您这这这是要干嘛啊啊啊!!??

这弩车和寻常的不同,连车的上方都装着箭孔,他们这般动作,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过苏日暮和阜远舟似乎就不这么认为,即使看到了那发射过一轮的弩车又重新装上弩箭开始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转动瞄准,两人也很轻松似的对视一笑。

“很久没一块练过了。”苏日暮这般道。

“有空打上两局吧。”阜远舟左手按着剑鞘,另一手已将寒湛湛白皑皑的锋刃一寸寸拔出,光滑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反光,“在皇宫练武场打,我皇兄不会介意的……”

“的”字还没落地,他的人就已经再度飞身而起。

所有的弩车立刻随着他的方向转动起来,一支支粗大堪比长矛的弩箭携着“嗖嗖嗖”的破风之声划着狰狞的轨迹笔直射向半空上的那道蓝影!

而苏日暮似乎并不担心,还喃喃着“你这丫的就随时知道你皇兄有多好搞得那个传说中铁血无情杀人不见血刀下不眨眼的天仪帝不是你皇兄似的”,一边佯装扶住一支冒出地面的长矛避开飞来飞去的弩箭朝后翻身爬到了弩车的后方,拿出工具就开始……拆!!!

半空中,阜远舟的身形微微一凝,在弩箭逼近的那一刻,目色一凛,腕骨用力,琅琊剑势横扫,霜寒森冷的精芒如流水般泻、出,势如长虹,瞬间成连天光幕,乍然化作厉电,满眼剑气,声势浩瀚,所过之处,绵绵箭雨竟是全部凝滞而住,和人一同顿在空中。

就在这时,其中一辆弩车忽然射出了第十一箭,眨眼间送到阜远舟跟前!

士兵中有人惊呼一声。

阜远舟瞳孔微缩,在和全部来势汹猛的弩箭拼着内力的情形下,他身形硬是收势后退。

弩箭紧逼而至,失去内力控制的其他箭支也蜂拥而来!

千钧一发的瞬间,他在半空向后击出一掌,借力腾空一旋,手中琅琊剑光化作惊龙,比日色更耀眼,弩箭在剑气之下悉数寸寸断裂折落于地,庞大的内力呈圆状四散开来,卷起一阵飞沙走石。

一切种种,不过是弹指之间。

阜远舟已经飘然落在一处屋檐上,背后是午日明媚的太阳,他的身影被日光分成虚虚实实的感觉,墨黑长发因着没有完全收敛的内力而鼓动着,徐徐下落,琅琊垂在身侧,发出轻微的龙吟之声。

他微闭着眼,听苏日暮拆机关时飞快动作的响动,听在场将士们的急促呼吸声,听方圆数里之内的飞花落叶清水流泉,尽数犹在耳侧。

他唇角极缓极缓向上扯起一个弧度,如同徐徐展开的初春之光,动人之极,却又似乎带着剑刃的凛凛杀气。

庄若虚在下面看不清阜远舟此时的模样,只从刚才那一招中感觉——永宁王的武功似乎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搞定一个了!”苏日暮的声音从那辆弩车后面传来,阜远舟睁开眼,翻身下去。

那些弩车果然没再动作。

“好了?”他问。

“那是~”苏日暮从弩车后头爬起来,“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阜远舟踩踩这弩车的车顶,“啧”了一声,皱眉,“看不看得出是什么人做的?”

苏日暮眉尖立刻一蹙,说出一个彼此都不陌生的名字:“江亭幽。”

阜远舟登时就是脸色一沉。

怎么哪儿都有他……!?

不过这京城大道又不是什么偏野小路,他一个江湖人,就算有那批人在背后撑腰,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在这里动手脚?

靥穿愁不是寻常机关,架设起来起码要两三个月,就算是在地底下面挖通隧道来做事的,也不可能没人发现不对劲吧?

“待会儿再来想吧,”苏日暮拍拍他肩膀,“还有几个中心枢纽要弄呢!”

阜远舟想着也是,就收敛了心思,看了看满地多得恐怖的长矛,打算故技重施带苏日暮回去时,苏日暮突然逮住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挑眉以示疑问。

苏日暮摸摸下巴,“你的武功又精进了?”

“托你的福。”阜远舟耸耸肩。

苏日暮两眼立刻红心状:“那请我喝酒?”

阜远舟:“……不好意思,麻烦你去死一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愤怒

“这个搞定了。”阜远舟拎着苏日暮回来,对庄若虚道。

“……搞定了?”庄若虚惊疑不定地盯着这一条街上密密麻麻的长矛和一架架弩车一地的弓箭。

“嗯哼。”苏日暮耸耸肩,“把这些东西拆了地面修整修整就行了,哦,对了,下面会有地道,你们可以派人去看看是通到哪里去的。”他又想起了这件事,于是提醒道。

“好。”庄若虚松了松刚才绷紧的神经,转身去吩咐手下的士兵干活。

“接下来去哪里?”阜远舟问。

苏日暮研究着那份描了点连了线的地图,“既然第一个中心枢纽在这里,那么其他的应该在……唔,这边、这边……”

两人正琢磨着呢,做完疏散百姓动员工作的连晋和楚故回来了,一眼就望见一幅惨不忍睹的情景。

“我的天……”连晋呆了一呆,喃喃。

楚故就快昏过去了:“这、这……”他的街道的地板啊他的百姓的房子啊啊啊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连晋忍不住走前去看。

苏日暮无责任吐槽:“靥穿愁呗~”让你两靥都生愁啊生愁~~~

连晋踏了踏地面,眉心都直接打成结了,“你是说出现怪声的街道下面都是这种东西?!!”

苏日暮都懒得回答了,直接耸肩,“你说呢?”

连晋的目光落在那弩车上面,素来吊儿郎当的人也有这般凝重的时候。

这般恐怖的机关……难怪当年东、突厥的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在白日人来人往的时候靥穿愁发动了,京城立刻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楚故气得直跺脚,“如此歹毒的机关,到底是什么人弄在这里的?!?”

阜远舟淡淡吐出三个字:“江亭幽。”

全场瞬间静默了片刻钟。

“不可能。”楚故回神,头一个反应便是反驳,反驳完了之后看看四周,确认没有无关人等能听到之后才继续道:“就算江亭幽的主子是范行知,也不可能把手伸的那么长!”

朱雀大道、玄武大道和青龙大道是京城四大主道之三,防守甚严,楚故作为京城府尹,若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大的动作而他毫无所察的话,他老早就因为失职而被人踹下这个高位了。

阜远舟的指头轻轻地在身旁的长矛矛身上敲了敲,目光悠长,“如果,江亭幽的主子不是范行知呢?”

“不是范行知会是谁?”庄若虚这般问,沉思着眉眼,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连晋双手环胸,视线漫不经心似的落在阜远舟身上,“京城安危内由府尹府看顾,外由皇城军把守,能不知不觉地在京城大道上设下如此大型的机关,欺上瞒下,这江亭幽的主子岂非不是若虚就是阿故?”庄若虚调任兵部尚书之前,可是皇城军的统帅。

庄若虚和楚故听得此言,并没有生气介意的意思,只是沉吟起来。

的确,想要这京城重地动手脚,定是有个地位不低做事方便甚至能在这些地方徘徊而不引人怀疑的人作为内应。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众人正在绞尽脑汁时,苏日暮已经定好了其他几个中心枢纽的大致位置,理都懒得理会他们,就潇潇洒洒地往下一条街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个pi啊,赶紧拆机关才是正事,否则大家就一起做串烧人肉葫芦向全城百姓谢罪去!!!”

庄若虚等人:“……”苏大酒才果然名不虚传……

阜远舟:“……”闻离你被群殴的时候记得别连累我……

……

一间白日正午时帘子都全部挡着日光的昏暗屋子里。

“——混账!!!”面罩黑纱的男子愤怒地扫落了一桌的茶具,瓷器碎裂的巨大响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他的声音嘶哑难堪,吼起来更是犹如砂石磨砺,一声声刮擦,让人毛骨悚然。

站在他旁边的中年汉子立刻跪了下来,“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

这汉子看起来憨厚实则身怀精湛武功,此时虽然那人皮面具遮挡住了他真实的表情,仍然盖不住他惶恐的眼神,足以看出他对眼前这个“主子”是多么的畏惧。

倒是一旁的江亭幽看起来还是悠闲得紧,手里折扇微摇,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

那男子的矛头立即指向了他:“江亭幽,你不是说这世间会靥穿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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