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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找不出三个来吗?怎么还会被人发现了?!?”

“这世间会靥穿愁甚至能做还能拆的的确不多,因为它几乎算是失传了,够聪明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不够聪明。”这个玩意儿可比摄魂术要失传得彻底多了。

被质问的江亭幽没有半点慌张的意思,那语气颇为无辜,像是无奈得很,“可是,江某怎么会知道,这卧虎藏龙的京城,恰好就有这么一位聪明绝顶又那么幸运的机关大师呢?”

“刘全,那个人到底是谁?!”男子对他的语气似乎颇是反感,撇开头,问跪在地上的人。

被唤作刘全的中年汉子的十指蜷缩了一下,“似乎是永宁王……他今日在兵部议事,议事之后兵部尚书就和元帅连晋带上人去沿街查问,之后京城就开始分批疏散人群了,属下也混在疏散人群里看到了永宁王拿着一个拆卸机关的工具包。”

江亭幽眉头一跳。

男子动作一顿,“你说谁?”

刘全身子一抖,“永宁王……”

黑纱之下,男子的双眸瞬间怒睁,看着前方简直能瞪出一眼血来,他将这三个字放在嘴里吼出来,像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粉身碎骨:“阜——远——舟——!又是你!!!”

他衣饰华贵,举止也是带着贵族独有的优雅徐缓贵气,此时却是仪态尽失,每一个字里都能听出浓烈恨意,每一个眼神都狰狞骇人,隔着黑纱都能感觉那锋芒目光几乎要剜下人的一片血肉来。

男子兀自又摔了一地东西,手突然指着在一室凌乱里岿然不动的江亭幽,沙哑不堪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破人的耳膜:“去!立刻去!用你的靥穿愁杀了他!杀了阜远舟!!!”

……

远离了那个昏暗压抑的屋子,江亭幽站在阳光下,眯眼看了看头顶瓦蓝的天空,那纯粹的蓝倒映在他漆黑的眼里时,他原本一向带笑的眉目都仿佛染上了淡淡的忧郁。

“江公子。”一个人走来,停在了他旁边,拱手鞠身为礼。

江亭幽收回视线,看向他,又是那一副翛然自在的模样,他问:“是谁会做靥穿愁?”

那人道:“最开始是应该永宁王发现的,不过他后来去找了京城五公子中的苏日暮,之后京城府尹和忠信元帅就开始疏散百姓了,属下想会做靥穿愁的人应该是苏日暮,不过刘全的人不认识他。”

“苏日暮……”江亭幽有些意外又觉得似乎并不意外。

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书生就觉得这人不简单了,屡屡逃过他手下的人的追杀想必也不是靠旁人护着的缘故,现在看来,这个苏日暮果然大有来头。

只不过,苏日暮酒才名声在外,最出名的莫过于琴棋书画加一张铁齿铜牙,阜远舟怎么会知道他会机关术呢?

一个酒才,一个神才,看来,这其中大有文章啊。

至于去杀阜远舟……

江亭幽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嘴角忍不住一般泛起一抹笑,隐隐含着嘲讽的味道。

即使阜远舟不是他一直要找的人,他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一个机关杀死。

……

等拆完了五个靥穿愁的机关中心枢纽,太阳已经西斜到一个角度了,从原本光芒耀眼的模样变成了一片和光温熙,浅浅的金红铺陈在了地平线上,正缓缓涌动着。

“呼……”饶是苏日暮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最后一个了。”

这后面的机关越来越变态,弩箭上竟然装上了刀剑都割不断的天蚕丝,阜远舟引开地面震动或有人移动的风声出现时就会发射的箭支时它们竟然还会转弯追着人跑,有些是箭头装着炸药,行到一定距离就会爆炸,各种各样,花样百出,其中凶险难以细说。

阜远舟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眉眼间也有些微微疲倦的痕迹,被他晃了晃脑袋,掩饰过去。

不管是拆机关还是抵抗那些机关,都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尤其面对的还是靥穿愁这般诡异的机关,即使是他们也有点受不了。

“三爷,”连晋走过去,“这一趟要不让我来吧?”同是习武之人,他自然看得出阜远舟消耗内力和体力的速度。

“不必了。”阜远舟摇头,接过楚故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然后丢给苏日暮,阜远舟的脚尖蹭了蹭地面,道:“你没见过靥穿愁,也不熟悉机关运作,这样太冒险了。”

苏日暮一边喝水一边点头。

他也知道这么长时间的应付让阜远舟很疲倦,不过靥穿愁很是险恶,他还不想让旁的没有把握的人来送死。

“啧啧,别那么吝啬,来壶酒嘛,喝水人都没精神了~”苏日暮喝完后道。

楚故:“……”

阜远舟暗暗飞他一个白眼,“一个醉猫去拆机关?你挂掉的时候本王不会同情你的!”

苏日暮不服地小小声咕哝:“切,小看我的酒量……”

阜远舟瞪他。

被忽视了的连晋没再说话,不过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阜远舟和苏日暮之间流连了一下。

他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不过……这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啊?

“好了啦,少废话了,赶紧干活,干完了收工~~~”苏日暮松松筋骨,老规矩毫不客气地叫全部人通通闪远点免得做了炮灰死的不明不白。

等无关人等都撤远了,苏日暮瞥了一眼身边的蓝衣男子,“顶不顶得住?”

阜远舟笑了笑,“如果我说只要一想到我皇兄,我就精神百倍,你信不信?”

当心中有挂念的时候,哪怕是死了,也要从地府爬出来,有这般信念,又怎么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如是说时微微垂下了眼睫,曜石一般的眸子乌澄澄明澈得很,漾着一目柔情款款。

苏日暮再度龇牙:“……”有个牵挂了不起啊?他的目标还是要宰了甄侦那个混蛋呢!!!

阜远舟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少龇牙咧嘴的,赶紧干活。”

苏日暮愤愤:“你又不给开工钱,小爷那么积极干嘛?”完全无视了刚才说同样的话的人是他这件事。

阜远舟冲他一笑,温温润润实在好看得紧,“你要工钱?”

苏日暮:“……开玩笑的。”

阜远舟满意地颔首。

苏日暮:“……”土匪!强盗!!流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乱

“喀拉喀拉喀拉!”

“——噌噌噌!”

“咻咻咻——”

“滋啦滋啦滋啦——”

“靠!”苏日暮忍不住骂了一声娘,“江亭幽那头猪!居然往箭头里加王水!!!”

阜远舟眼疾手快地用剑小心翼翼拨开一支激射而来的粗弩箭不让它盛着的液体飞溅出来,把苏日暮拽到另一边,“小心点。”

靥穿愁这种机关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活,你可以选择是先发动哪个阵法,可以选择弓箭里加些什么料,或者是把长矛换成是利剑,任你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

而现在,他们脚下就是一根根利可割喉的竹刀,因为它是扁平状的,所以密密麻麻横纵错杂连立足之地都不给分毫。

带着一个大活人的阜远舟在提着的一口真气泄去时落在一支竹刀上,足尖一踏,那竹刀就“啪”的段段碎裂,而他也借势回到了空中,这王水腐蚀性恐怖,他根本不敢把这弩箭往别的地方引去。

“找到没有?”阜远舟闪躲着一拨拨弩箭,问,同时手起刀落割断了被沾上王水的衣摆一角。

这次的中心枢纽不知被江亭幽藏到哪里去了,苏日暮也是着急,目光急速地扫视着四周,在心里一一推敲它该在的位置,“等一等……要不先把那些劳什子的弩车都拆了先!”

“劈到中心枢纽怎么办?”

“没事,劈弹簧,不会有问题的。”

“嗯。”阜远舟颔首,左闪右避跳到一辆弩车前,琅琊灌入内力,长剑一劈,径直一劈而下,银剑“锵”的撞到了弹簧上,竟是被震了回来!

阜远舟似乎并不意外,躲开又一拨攻势之后重新回到这里,又是一剑劈了下去。

“镪!!!”

暖融的夕辉瞬间破碎,变成耀眼的火花,一层层迸溅而出,一股强大的气流自弩车向四周激荡而出,横扫了一片竹刀弩箭,扫出一个规则的圆形空地!

这辆弩车报废了。

在远处的庄若虚连晋等人也是看得心惊胆战。

“要不我去帮三爷引开一些弩箭吧。”连晋挽起袖子。

庄若虚拉住了他,“连晋你别乱来,他加进去的话不知这机关又会生出什么变故。”

连晋想着也有道理,也只能干着急了。

楚故则是哭丧着一张脸——街面啊地板啊这翻新得花多少钱啊啊啊!!!

更远一点的地方,重重屋瓦飞檐的遮挡里,屋顶之上,一身深衫银箍乌发的男子遥遥望着那凌厉十足的一幕,手中折扇蓦地闭合。

“像,真像……”江亭幽如是呢喃着,眼神空茫神态恍惚,看着那人经年久远不变的蓝色,仿佛看着一场早已该了断却延续了过长时间的梦,仿佛在读一场早已终止却累月未褪色的记忆。

直到看得眼睛酸涩,江亭幽才缓缓眨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弹指间扇走了他的二十年,那一瞬,苍老终于爬上了这个似乎特别被时光优待的男子的脸。

他的指尖缓缓摩挲着手中折扇上墨迹已经不再崭新的千山飞雪图,闭上了眼,“若这世上真的有孟婆汤奈何桥转世投胎,若是我们的他还没死活到现在,那么,你们也是他这般年纪了吧……”

如果阜远舟真的是他要找的人……

当江亭幽睁开眼时,忽地瞥见疏散的百姓聚集的地方,有个白衣男子一身霜冷,眼角泪痣殷红,格格不入地站在人群里,周身威势令人不敢直视。

江亭幽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

靥穿愁阵内。

等阜远舟气势无人可挡地劈了五辆弩车之后,苏日暮终于找到了中心枢纽开始拆,阜远舟照旧例去引开弩箭。

只是弩箭的攻势越来越急,越来越快,阜远舟只好尽量人往高处去,就在这时,他的不经意一瞥,极好的目力让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人群中一衣雪白的身影,先是半喜半惊,然后猛地瞳孔一缩,满是惊怒。

“子诤!小心!!”下面在拆机关的苏日暮一抬头,瞬间惊得魂不附体。

“三爷——”楚故也是惊呼一声,和苏日暮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没人听清那一声“子诤”。

因为他们看见,一支弩箭正无声无息地射向阜远舟,他却不知为何整个人凝在了半空中,眼看着就要一箭穿心!

就在苏日暮都决定不理会武功暴露不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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