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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武举?”

他活了二十来年,还真的头一回对一个人觉得无可奈何。

和他打,苏日暮的功夫他都得忌惮;和他说,苏日暮的口才几人能比?算计他,这人看着浑不在意实际上将计就计那一套耍的风生水起。

苏日暮在甄侦面前屡屡吃瘪,和他除了酒诸事无所谓的想法不无关系,但是他要真的和你杠起来,当真油盐不进。

……不知为什么,甄侦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似乎越来越心软了。

他这一心软,苏日暮嚣张的气焰也弱了下来,努努鼻子,“就是想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赶着去,就是有种预感,觉得他不去恐怕会错过些什么。

另外,靥穿愁那种变态的玩意儿都出来了,他也委实有些担心武举上会出什么事,他可没忘记阜远舟是武举的主监考官啊,有个意外就得头一个上去阻拦的角色……

甄侦不知他有什么预感,不过也想起了昨晚阜远舟那句“苏日暮是本王的朋友”以及那个警告的笑容。

阜远舟和苏日暮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不然就不会劳驾那位同样心机深沉的殿下暴露这么一张牌。

加上最近京城里确实暗潮汹涌,经过对外甚至是朝廷大部分人绝对保密的靥穿愁事件后,武举一事的护卫更是慎之又慎。

这么一来,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苏日暮为什么非得去看武举比赛的原因了。

猜到了一些,甄侦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了。

阜远舟这么一表态,他也明白阜苏二人的交情有多深了,最起码比他和苏日暮的深,那么……他觉得嫉妒似乎也就合乎情理了吧……等等!嫉妒??嫉妒谁?宁王殿下??为什么???

甄侦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苏日暮走过来戳戳他肩膀,不满:“你到底放不放行?”

甄侦飞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考虑了一下,随即道:“可以是可以……”

苏日暮一喜。

不等苏日暮高兴完,他慢悠悠补上下半句:“不过我得跟着,你别走出我视线。”

就知道这个讨厌鬼没那么好心……苏日暮嘴角抽搐:“为什么?”

甄侦的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理由不言而喻——三脚猫就不要那么嚣张得到处跑来跑去了。

苏日暮磨牙:“小爷能照顾自己……”真要动起手来,甄侦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耍阴谋诡计的前提下!!!

“你别忘了,”甄侦提醒,“江亭幽还没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想追杀你呢。”

苏日暮:“……”又是追杀,他到底得罪了谁啊喂!简直是飞来横祸,不是说幕后黑手可能是那个劳什子的二王爷吗,他有得罪他么……

想到这里,苏日暮忽然脸色微变。

“怎么了?”甄侦见他表情不对,问道。

苏日暮摸了摸下巴,“我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追杀了。”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干嘛不说话?”苏日暮纳闷地看着半天没有反应还悠哉喝了一杯茶的秀美男子。

甄侦抬起双眉,似笑非笑,“难道不是因为你嘴欠的原因吗?”

苏日暮黑着脸:“我现在很想手欠一下。”打残你!!!

甄侦轻声笑了一下,随即正色起来,“你想起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乞丐

苏日暮瞪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了,道:“你记不记得我有一回跟你说过,有个乞丐毛手毛脚撞到我身上用我的酒洗了个澡还死命瞪了我一下的?”

甄侦回想了一下,点头,“记得。”莫不是……

苏日暮的下一句话就立刻证明了他的推测:“当时觉得那个人不太像乞丐,不过没留意,现在想来,那个家伙可不就是阜……恭肃王吗~”

阜崇临在外打仗多年,苏日暮只是去找阜远舟的时候远远瞥过那么一眼,阜崇临和阜远舟有些神似,就是阴郁了一些,他也没多去观察,所以才会时至今日才猛地想起来。

甄侦难得蹙紧了眉头,“你确定?”当朝三王爷诈死装乞丐逃跑?不像是阜崇临那个心高气傲的性子会做的事情啊……

苏日暮犯了一个白眼,“百分百确定。”因为擅长画技的原因,他对看过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也很容易能看过差异来,当时的阜崇临虽然装扮成了乞丐,不过眼睛身形什么的还是看得出来的,何况他还和阜远舟有点像,不过苏日暮当时没多想就是了。

“你见过恭肃王?”

“……一面之缘。”

只道他是在阜崇临带着大军凯旋归来时见过,甄侦也不多问,神色凝重。

虽然很多朝廷大臣都不知道,不过靥穿愁的事情绝对是在掌管情报的巨门里备了份的,关于阜崇临的事情只是推测,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证实。

如果靥穿愁是阜崇临下令建造并且发动的,造成生灵涂炭血流满城的理由只是为了再度谋取帝位,那么,这个人实在是可怕得紧。

罔顾苍生,岂是明君?

甄侦站了起身,“我进宫一趟,你在府里待着别走。”

“不行!”苏日暮赶紧揪住他,“我要去武举那边!”

靥穿愁这种东西都能弄出来还打算启用,阜崇临那个家伙简直疯了,而且、而且谁知道他要对付的是武举还是在场的阜远舟啊!!!

阜家几兄弟的恩怨史他可知道的不是一丁点半点。

唔……上次文试的时候听阜远舟说过巨蟒的事,他那时就觉得那巨蟒似乎是冲着阜远舟来的。

闻言,甄侦停下动作,不悦地看他,“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会被追杀,还不安分点?”到处跑,给人当移动靶子啊?

苏日暮撇撇嘴,“之前被追杀,他们就是想杀人灭口,不让旁人知道告恭肃王还没死,现在消息都传开了,追杀什么的就没必要了。”

“怎么会没必要?”甄侦素来春水般柔和的目光有一瞬的冷凝,“如果是我的话,有什么人坏了我的大事,必定会拿此人开刀泄愤。”

苏日暮:“……”变态的心思不好猜啊不好猜……

甄侦轻柔而强硬地掰开他的手。

“总之我要去一趟,”苏日暮发挥不屈不挠的精神,继续揪上去,“我就不信甄府还能困得住我不成?”

不是他自夸,连靥穿愁这种变态玩意儿都搞的定,他还真的不信世上能有多少个机关陷阱可以难倒他~

甄侦被拖得有些恼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就那么担心宁王殿下?”

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暗道自己今天不太对劲,没了平时的沉稳,不过也在隐隐期待着对方的答案。

苏日暮也是被这句话惊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甄侦压下了心头异样,平静道:“昨晚殿下跟我说你们是朋友,你跑去看武举,不是担心朋友,难道还是忧心百姓不成?”

子诤说了?——联系到昨晚种种,苏日暮也能猜得出阜远舟开诚布公的原因,心里又是一暖又是好笑。

那个家伙啊……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至于甄侦,他们立场不同,他自然懒得去计较那一夜那个试探的谎言,反倒是阜远舟考虑地更多,为了甄侦不再找他麻烦,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掀了牌。

苏日暮掩下其中情绪,笑骂道:“为什么小生就不能是忧心百姓?说得好像我有多冷血似的。”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甄侦还是感觉得到他明显开怀的心情,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才好。

苏日暮和阜远舟的交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了。

只是,他和苏日暮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觉得嫉妒?

方才被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甄侦想要什么素来不问理由,这一次却是让他有些迷茫了。

他似乎……对苏日暮过于执着了。

“喂!”苏日暮的手在他面前挥一挥手,“你到底答不答应?大不了我带鹧鸪一起出去呗~~”

甄侦回神看向他,心想苏日暮知不知道他已经习惯很多事都找他拿主意了,明明以他的武功和机关算术乱来一通的话,甄府压根困不住这个恣意妄为的酒才公子……

想着想着,他只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塌陷了一样,刚才的隐隐烦闷褪了开去,眼神也微微隐藏着一缕柔软。

至于原因……他总会想明白的。

“我和你去武举那边,”甄侦道,“你等一下吧,我去交代些事情。”

说完就走,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虽然天仪帝给所有读卷官都放了假,不过作为巨门头子,他亲自去武举那边看看也无可厚非吧。

苏日暮也不在意跟的人是谁,心情颇好地哼哼小曲。

反正他达到了目的就好~~~

至于某只尾巴……忽视就好,忽视就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武举现场这边依旧是人山人海。

连晋颇没形象地靠在一棵大树上环视着四周的情况,打了一个呵欠之后道:“人这么多,我要是捣乱的话就一个轰天雷下去,轰的就是一大片,啧啧~那场景~~”

旁边青六打扮的宫清有些无语地瞥他一眼——这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子。

宫清看着树丫枝叶后面那在人海里隐隐约约的众多官兵,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么多人在这里,连宁王都在,皇宫那边怎么办?”

若是想造反的话,逼宫从来都是屡见不鲜的戏码。

连晋撇撇嘴,扬扬下巴示意高台上那道蓝色的挺拔身影,“哪还轮得到我们担心,那位早就布置好了。”

皇宫的守卫原本就严密,昨个儿发生了那单子破事,早上早朝的时候那阵势,不知情的大臣还以为在搞什么演练呢!

宫清看了看他,有些纳闷这家伙怎么阴阳怪气的,再望向高台上的阜远舟,想起那一回神才一怒的场景,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心里就是一咯噔。

是他多心了么,为什么他觉得宁王和皇帝之间……

“打住打住!”连晋拍拍他的肩膀。

宫清不解地望着他。

连晋嘴角抽了抽,“皇家的事你别搀和。”

那种事情……谁知道被旁的人知道了天仪帝会不会灭口啊。

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

宫清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神情霎时有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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