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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引起了程夫人长子的好奇,鲁王扔开王后,兴兴味味来凑趣“细君言小白,莫非指春秋之齐桓公耶”

“非也,”刘彭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怪笑“小白者,非春秋五霸之一,乃女弟之细犬也。梁太子买所赠。”

不会吧几位皇子瞅瞅地席上抱着脑袋挨揍的弟弟,连连摇头怎么会连平度妹妹的宠物都招惹上而且还是梁王家堂兄弟送的礼物。

江都王觉得新鲜,马上进一步探问“小子何为”

“诸兄弟,彼日”刘彭祖眯起眼,一脸莫测高深的模样,到后来更是“扑哧”一声笑起来。这下亲王们的好奇心更旺了,勾肩搭背穷打听。

可就在这当口,天子和太后派来拉架的人赶到了

2009 天家传统

一进殿门,天子就发现麻烦源了。

殿宇一角,袅娜多姿的馆陶长公主站在高大威猛的梁王面前,疾言厉色,耳提面命。以这两姐弟为原点,以一丈为半径画一个圆圈;圈里圈外的座位啊,尽是空空如也,半个人都没有

客人们都投亲靠友去了吧无声轻笑,天子转脸看向身边长姐的次子。陈硕与皇帝舅舅坦然对视,微微一笑,随之垂首侍立如故。

好孩子刘启陛下如海般深邃的眸中闪过一层笑意,手臂伸出示意陈硕扶着,缓缓走向高座。

南宫公主的神色,简直不能看

眉头纠成一个疙瘩,嘴巴可以挂上油罐子;人的坐姿还好,勉强算得上端端正正,可就是不消停,哼哧哼哧地一个劲喘粗气。

林滤公主瞧瞧二姐的脸色,悄悄地躲进大公主背后。觉察到小妹妹的动作,南宫公主虎起眼睛,恶狠狠瞪妹妹几眼小公主吓到,一把拉住阳信公主的衣带。

阳信不能不说话了“南宫,此乃宫宴”这是什么地方到场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她能不能注意注意场合

低低“哼”一声,扭头仰脸,南宫公主一张脸臭臭的;右手的拳头更是捏得死紧死紧。

阳信无语,搂了小妹妹摇头哀叹她该拿这个妹妹怎么办刚才石公主就一直往这边看,现在连石长公主和郑良人家两姐妹都开始往这边瞧了母亲受罚,姐弟分离,寄人篱下的日子还不足以南宫变得谨慎些吗竟然还那么冒失

许久,南宫公主掉转回头,硬邦邦问“阿姊,因阿母之故,吾姊弟莫非任馆陶娇欺压邪”二公主这回还算聪明,刻意压低音量不让四周的其她公主贵眷听到。可那话语中的怒意,依旧是暗潮汹汹。

“南宫,”大公主抿嘴轻嘲“何来欺压”

林滤公主瞅瞅大公主,不明所以。王美人家的二公主几乎跳起来“何来欺压”这还不是欺压陈娇可是整个人压着弟弟刘彻大打出手啊

阳信公主急忙按住两个妹妹,眨眨眼提醒“南宫以为,阿彻武技何如”

二公主一愣,想了想“出彩。”

大公主赞同地点头,绽开一抹含义丰富的巧笑“以阿彻之能,阿娇之弱,欺压二字所谓何来”

“咦”被提醒,两位小公主顿时就感觉到不对了刘彻年龄虽小,但从小健壮好动;和人打架,无论单挑还是群殴都少有败绩。馆陶姑姑家的表妹自幼体弱,娇生惯养。弟弟怎么可能被阿娇按在地上打而无还手之力

“长姊”南宫公主性急,凑过来伸出右胳膊想拉姐姐;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把握成拳的右手收回衣袖中,改用左手“阿姊,为之何”

阳信没回答,优雅地侧过身,往远处观察小弟所在处的动静结束了。两个小孩由皇子们簇拥着,正往父皇和祖母太后面前去。

摇摇手中的折扇,阳信公主手一抖,啪地一声展开扇面,掩口而笑

大汉的皇帝和皇太后一个西一个东,闲坐在高台上等两个小当事人刘彻和陈娇。

刘彻,是被带过来的;被皇兄们万分好意地带过来。阿娇,是被抱过来的;被表哥们十分好心地送过来。

胶东王知趣,父皇的目光只淡淡横过立刻自动跪下等候处理。薄皇后心疼他,派人递了个软垫过去,才使胶东王不用拿膝盖捂地板。

阿娇第一眼瞄到天子舅父的人影,就急急张开了手臂,嘴里更是柔柔糯糯连连唤“阿大,阿大阿大呀”

见父皇面有悦色,鲁王会心一笑,抱了陈娇打异母弟弟眼前大摇大摆走过,将小表妹直接放到父亲怀里。

人一到舅父身边,阿娇马上变成乖乖牌。两只小手抓牢大舅爹的龙袍,小脸贴在天子舅舅宽厚的胸膛上,嘀嘀咕咕“阿大,阿大娇娇,嗯,娇娇难受哦”

有节奏地拍拍小侄女的后背,刘启皇帝放轻了声音柔和地问“噢阿娇呀,不悦何来。”

一只小手伸出来,直指地上的祸首“阿大,阿大,从兄彻欺负娇娇呢”

明明是控诉,可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怎么听都更像是撒娇。于是皇子们都乐起来,高台上下一时“嘻嘻”“扑哧”声不断

“嗯嗯嗯”娇娇翁主不干了,小脸在龙袍前襟上蹭啊蹭的“阿大,不嘛,不嘛众从兄欺我”

“阿娇,为兄未曾哦”

“阿娇,冤呀”

“阿娇,冤煞从兄也”

“然,然为非者阿彻也,与吾等无关呀。阿娇切莫牵连无辜哦”

亲王和皇子们大呼小叫,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喊冤。

“唔”娇娇贵女扁扁嘴,趴在天子舅舅肩头,搂紧了龙脖不吭气。看样子,小翁主的气远没有消

安抚安抚怀里气咻咻的小家伙,刘启皇帝冲着儿子们挑挑眉再摆摆手都起什么哄啊兄弟几个直乐,咧嘴呲牙的好容易才安静下来。

“阿娇,阿娇”窦太后悬心爱孙,挨过来从头到脚摸一边,感觉无差了才收手。

正欲退回原座,老太后眉头突然一蹙,鼻翼轻轻抽动。嘴巴张了张,窦太后最终还是无语地慢慢靠回去 开审

皇帝刘启“彻,汝有何言”

刘彻昂首行礼,从从容容“儿听凭父皇之意。”

看看地上坦然自若的儿子,天子不觉深感有趣这小子一径装模作样的,到底想怎么着

别有兴味的勾起嘴角,当朝天子正待再问。忽然,一个凄惨哀怨的求救声突兀响起,打乱了步骤“呜呜,陛下,陛下”

捂着一只耳朵颠颠跑过来,梁太子刘买带着哭音一礼到地“陛陛下,望陛下替买做主呀”

众人先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状况弄到一怔,细看之后,又皆忍不住好笑衣冠不整形容狼狈也就罢了;梁国王太子左耳和其下的脖颈部位,那是明显显赤红一片,让人想忽略都不成。

阿娇在大舅父怀里暂时忘了刘彻,刘彻跪在地上暂时忘了眼前的官司。皇帝的儿子们窃窃私语,暗笑频频。

平度公主带胡亥归队,同时到的还有中山王刘胜和眼圈些些泛红的窦绾小贵女。薄皇后一面给婆婆分说情况,一面逮住时机请扶胶东王起来;皇帝陛下一时失神,首肯允许了。

“咳咳,”天子过了好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强忍笑意问“阿买呀,汝如此,系何人所为”

刘买悲悲戚戚,长鸣曰“陛下,王姊欺我呀”

“咦”众人不信,个个面露异色梁王主刘姱的温婉贤淑,与人为善众所皆知,在京都长安有口皆碑。刘买发了什么疯,如此污蔑亲姐姐

呵,早知道是这样话说这真是个欺负人的好日子,人人打欺负官司。刘启皇帝顺顺须髯,做出很为难的表情“阿买,汝姊弟之间,可待汝父”

“万望伯父做主,万望陛下做主乞伯父垂怜呀”话未尽,刘买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就是看准了父王不在,才来的父王永远站老姐那边,哪敢指望啊皇帝伯父,太后祖母总不会也偏向姐姐那头吧

“哗”大家震惊了。竟然打断当今天子的话头这胆子真是太大了严重点可以直接治个大不敬罪,就是以此罢黜为平民也说得过去了。

看样子,刘买是被欺负狠了。皇帝陛下命内官去将人拉起来,温言安慰“阿买呀,莫忧”

刘买朝前两步,仰望天下至尊的皇帝大伯,希望满怀“陛下伯父”这次,曙光终得以出现了吧

天子低咳两声,转脸做瞭望之态,再无言语。

刘买初始不解,待顺着皇帝伯父的视线望去,立刻就明白了大殿一隅,长公主姑姑右手提着父王的左耳朵,怒气冲冲不知在说什么。而他那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一国之君的梁亲王父亲,则陪着笑脸全程地伏小做低

“呀呀呀”刘买以头捣柱,郁闷到无以复加。天子很好心地探身,轻轻拍了拍可怜侄子的肩膀,聊表做伯伯的抚慰之情。

随后,在四周惊讶迷茫的眼光中,皇帝陛下忽然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天子摸着自己的左耳,暖暖地笑了。

先是淡笑,后是浓笑,继而朗笑,最后竟成了连连大笑

正文 2010 慈母

永巷,是一个让宫中人闻之即为之胆寒的地名

宫娥,寺人,乃至殿闱中贵不可言的嫔御们平时尽量不提那地方;实在要说道,也极力用其它代词加快语速含混过去,满带惧色。

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以为永巷不知是何等阴森鬼魅之地,说不定比黄泉更凄凉更恐怖上十分。其实,真实情况远没有那么可怕。除了墙高些厚些窗少且小街巷窄些深些树少没花外,这里和皇宫别处差不多

庭院内,年轻内官将两块碎金悄悄塞到小黄门手里。小宦官一改刚才的冷淡,殷殷勤勤引人入内院,掏钥匙打开东厢房的门锁向内呼喝两声,亲手把来人扶了进去。

跨进屋子,内官上下打量。房间很暗,唯一的一星油灯挂在梁柱子上,摇摇晃晃的。室内没什么陈设毕竟这是关押人的地方但总体来说还算干净。

粗粝的声音从东南角响起“谁谁”

内官“大兄,是我。”

问的人既惊喜又害怕“子曹汝乃子曹”

内官清晰地回答“大兄,小弟高子曹在此恭候大兄。”

话语未尽,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从屋角蹿出来,揪住年轻内官的衣襟和袍带连哭带叫“贤弟,子曹贤弟呜呜”

内官手扶对方,不知不觉也有了几分感伤的神色所谓天上人间,从天上落入凡间就已是令人不堪承受了,更何况是从天上直接堕入地狱

嚎两声,中年人猛然抬脸问“贤弟,乃义父派你来义父呢”

“大兄,今日宫宴,义父须随驾伺候。”高子曹眼中星光一闪,巧妙地避开了义兄的问题。  “然,然也。”中年人用力敲自己的头,然后一脸渴望地望向义弟“贤弟,义父盛宠,当为儿子御前求情吧为兄绝无得罪长公主之意呀”

年轻内官搀义兄坐下,坐在一张破席上“弟深信之。然大兄身为织室主事,为何竟遗忘馆陶翁主之袍料”  这是他今晚跑这趟最想知道的话说义父中行绞尽脑汁苦心安排,才从对头那里把织室主官这份肥差争取过来,将这位义兄推上去。没成想上任不足半月义兄就出了岔子,还是这种不该犯的低级致命差错。搞到现在非但义父面上无光,义兄本人的官位一撸到底,弄不好还得贬为宫奴在这暗无天日地永巷中过一辈子

这家伙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竟会忘记给娇娇翁主准备春季衣料慢待小翁主,不就是正面挑战长公主吗馆陶长公主是什么人,岂会坐视姑息更别说另两位对陈娇小贵女惯宠溺爱的天子和皇太后了内官一肚子疑惑,皱着眉头追问“义兄,为何”与长公主为敌这种事,别说他们这些内宫的浅资历宦官,就是宦者令和东西宫两大将行,甚至外廷的丞相和诸王列侯,也是不敢做的啊  “贤弟,愚兄怎敢忘记只是,只是”中年宦官痛心疾首“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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