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 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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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七章 上

所以说,这世界上最令人扼腕的事:就是美少年成长为美青年。

真的,她这一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天丢光了。

叶少丰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可是被扛得连捂住脸的力气也没有,就像一袋米,被从四块玉扛回了家。而且这个抗包的工人还是个腿脚不利落的。

“痛!”虽然叶少丰有很小心地把她丢在床上,但她就是要引起他的内疚,故意呼痛。

叶少丰摘掉围巾脱掉斗篷,便欺身上去,双臂撑在她两边,不停地喘气。

姚信华脸红了,欲迎还拒似的把手轻轻抵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讨厌!要喘站到地上去喘好不好?”

叶少丰笑道:“你比七年前重了。”

姚信华不依地扬起拳头:“讨打!”

叶少丰握住。

两人就此静止,一股说不出的甜腻在静默中扩散,直钻入彼此的身体发肤。

他为她,成长为男人。而她,又何尝不是为了他,成长为女人的呢?

当她回过神来,他的唇已经印上她的。她欣然回应。

相思不用听,相思不用看,相思不用言。

温情上升为激情,再回归平静。

“你的腿......”她在他怀里不安地蠕动,引起他一阵呻吟。

“别乱动!”他搂紧她。

“可是......”她小心地用脚去探,果然感觉到了血。

他瑟缩了一下,连忙把她结结实实地压住,防止她再玩火:“小伤,不碍事的。”

她小小声地:“不可以......”

“什麽不可以?”

“你是我的夫,不可以对自己的身体这麽不重视!快给我起来重新擦药包扎!”怒了。

叶少丰深深注视著她生气的眼,然後什麽也没说,便放开她坐了起来。

姚信华迅速穿上衣服,拿来药箱,一边给叶少丰上药一边叨念著什麽“身为她的夫就要时刻保持著身体的完美以供她随时蹂躏”之类的。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叶少丰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看著她。

“怎麽了?”他的眼神好严肃,让她有些不明所以。虽然没得比较,但是容她大胆推测:难道上过床的男人都这样?

“如果当初......我是个丑娃娃,你是不是就不会捡我回去做夫了?”

&ldquo......;”姚信华愣住了,似乎从没料到他会这麽问。

“如果我不是易容,而是真的变成了癞四,你是不是就不再要我了?”

姚信华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叶少丰一眼,仿佛不认识他一样。随後便低下头,继续完成最後的包扎。包扎完了,站起来,把衣服扔到他身上,走到门口,打开门,终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送!”

叶少丰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他看到了她握紧的拳头,颤抖的嘴唇,大海生涛的眼。他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於是他笑了。笑著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将门掩好。笑著搂住她倔强地背对著他的柔软身子。

他笑,是因为心底了然。

“如果我不逼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

“你滚!”

“你为什麽从来不解释?”

“我不要你了!”她气得哭了。

“你总是这样,明明对人家很好,嘴上却不说,偏要行善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对我如是,对破庙里的乞丐们也如是。你捡我回来,其实是为了要给我治病,对不对?但是你发现你治不了我的病,就干脆认我做夫,其实只是为了留住我的幌子。” 当年他们离开破庙,她嘴上说是不能再容忍这些臭男人污染她的小丰,其实也是因为她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她把风无晴带回来的那一天,就等於把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赌在刀口上。风无晴的对头,随时都会找上门来。但是她为了他,却依然甘冒风险。所以,他的毒一除,她立刻跟风无晴断得一干二净,并且带他离开,就是怕有朝一日,庙里的人会因为她的任性妄为而惹来杀身之祸。她临走前,还故意把她多年来一直埋在破庙地下的一大把钱财暴露出来,只为留给他们做远走他乡之资。“你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困住我一辈子,所以你才会不告而别。”

她开口,浓浓的鼻音:“你是不是把我说得太好了......”

他低下头,摩挲著她的颈侧。“你明知道六婆就是六夫人,还带我去见她,既是为了成全龙老大,也为了让我对自己的过去做个真正的了结。但是对你自己,你却一个解释都不做。你就不怕我真的误会你,气你骗我,不要你了,自己走了?”

“从来只有我......”

“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

她破涕为笑,转过身,埋首在他胸前:“讨厌!”

他叹息地拥住她:“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你,你该怎麽办?”

“如果你真的误会我,也不够格做我的夫了!”

是啊,他最应该是知道她的人,可是却迟了七年才顿悟。好在还不晚,他还来得及在她飞出他的世界之前将她抓牢。

“信华,谢谢你,愿意等我长大。”

商怜回来,看看姚信华,又看看叶少丰。嘴里说不上来,却感觉两个人比起昨天有些不一样了。“咳咳......四块玉的人都还好吧?”

“嗯,大哥放心。蕊荷夫人情况如何?”

商怜皱起眉头:“如果一直服药就会没事。我只怕......”

姚信华截口道:“只怕大哥不能一辈子在她身边保护她。大哥,你没有想过带蕊荷离开这里吗?”

“华妹,你胡说什麽?我和蕊荷夫人清清白白......”

“大哥!不要骗自己了。你很清楚,现今不是长久之计。既然你知道蕊荷的病是有人暗害的,就应该知道日子久了,早晚会有人故技重施,把蕊荷变成第二个‘六夫人’的!”

&ldquo......;”商怜放下碗筷,喟叹一声,“华妹,你说得没错。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姚信华继续说服他:“大哥,天大地大,总有你们安身之处。何不放手一搏呢?”

“咳咳......”

姚信华的眼睛晶亮亮的:“大哥,只要你肯点头,我就有办法!”

商怜止住咳,不看姚信华,反而去看一直没插话的叶少丰。叶少丰坦然回视。商怜眼中微露笑意,所答非所问:“叶弟,我这个宝贝妹子,就交给你了!”

姚信华喜道:“大哥,你终於想通了?”

他们兄妹相称、旅居各地多年,从不曾在一地久留,也从不曾有分道扬镳的话。直到商怜陪姚信华走至京城,才久住下来,就为了探访叶少丰的身世。会入太师府过诊,也是打听到其中有叶少丰身世的线索。也合该是千里的姻缘,商怜因此认识了太师的宠妾蕊荷,两人情投意合,却不能说破,只凭心有灵犀罢了。商怜也并非没想过带蕊荷远走高飞,只是心里又惦记著姚信华。如今叶少丰终於出现,商怜也就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含笑点头:“那就麻烦华妹帮为兄这个忙了。”

罗三觉得自己很命苦。

遥想当年,叱诧风云,曾有过多少豪言壮语。

自问:天下没有他打不开的锁,更没有他藏不住的东西!

一个大盗,既然很会偷,自然更懂得藏。他也一向认为自己的手腕十分高明,而事实也是如此。可是最近,他真是越发没有信心了。

一封飞鸽传书,让他星夜兼程地赶到京城,就为了帮杏花的大哥救他的心上人。但这也算是行善积德之举,劳累虽然劳累,在两肋上插插小刀那是在所不辞。更不消说杏花於他有救命之恩了。

关键是──

“画师哥哥!”一看见叶少丰走进来,秀秀香香软软的小身躯就兴奋地扑入他怀中。

“秀秀!?”叶少丰惊讶地接住她,“你怎麽跟来了?”他知道十天前信华飞鸽传书叫罗三哥来救人,却没想到罗三哥把秀秀也带来了。

秀秀紧紧搂住叶少丰的脖子,“秀秀想画师哥哥,就要爹爹带我来了。画师哥哥,你想不想秀秀?”

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罗三,其中四只是惊讶,两只是审问。罗三手中的茶杯开始像冰天雪地里的两排牙齿,剧烈颤抖起来。

没错,让他失去信心的原因就是他这宝贝闺女。

[爹爹,你要是不带秀秀去,秀秀就把你藏在xx的青花瓷瓶打碎!]

呜呜,秀秀才多大啊,可是不论他藏什麽藏在哪里,秀秀都能在三天之内找出来。这该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呢?

“阿哈......这茶真好喝、真好喝!”一边说一边努力把还没洒出去的一半茶水努力往嘴里送。想他长途跋涉,旅途劳顿,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椅子还没坐热,茶杯才刚端起,叶少丰一出现,茶就给“抖”出去一半!

姚信华假笑著哄秀秀道:“秀秀,你跟姐姐也好久不见了,怎麽刚才看见姐姐不抱,哥哥才来你就冲上去了?”

秀秀一方面攀著叶少丰不放,一方面很是戒备地看著姚信华:“秀秀不要!杏花姐姐是秀秀的对手!秀秀知道你从小欺负画师哥哥,从现在开始秀秀要保护画师哥哥!”

姚信华面部抽动了一下:“第一,我不叫杏花,我叫姚信华。第二,谁告诉你我从小欺负小丰的?”

秀秀有异性没爹爹,小嘴一噘,视线就递到罗三那边去了。罗三连忙转头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噢!看那枝头的,比世间险恶的人类不知可爱多少,既不懂得争风吃醋更不会蓄意谋害他的青花瓷瓶。

“咳咳......”压抑的咳嗽声适时适当地打破了尴尬而醋涛汹涌的场面,“罗三哥,听说你不仅是鉴赏古玩的行家,还精通易容之术?”

商怜一言,宛若一道和煦的阳光轻柔地洒在罗三的身上,深深地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

听听!“古玩的行家”、“精通易容”!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懂他的!

罗三当下把商怜奉为知音,摆手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愿能帮得上商大夫的忙罢了。”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指他现在这种激动的心情吧。

商怜展颜:“那就都拜托罗三哥了!我已经叫房东大娘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罗三哥奔波劳顿,暂且歇一歇,晚饭时候我们再详谈。”

“秀秀要跟画师哥哥一起休息!”秀秀生怕爹爹把她一起带走。

姚信华十根手指在死不放手的秀秀腰上一阵乱挠,害秀秀笑软,不得已放开叶少丰,被姚信华给扒下来丢进了爹爹怀里:“小鬼,想要男人自己培养去!这个是我的,你就别做梦了!”

这一大一小争风吃醋,直看得商、叶二人忍俊不禁。

罗三只怕自己这个鬼机灵的女儿跟姚信华在一起,学不出什麽好来,不顾秀秀乱踢乱打,抱著就出去了。刚踏出门槛,忽然回想了什麽,突地停住脚,回头看了姚信华一眼,语气怪怪地:“你真不叫杏花?”

第二天.

“三哥你看,那就是太师府负责采买的管事。”姚信华拉著罗三到太师府後门附近,把对象人物指给他看,“怎麽样?”

罗三仔细地观察过在门口与人说话的管事,然後竖起三根手指:“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不仅要准备易容的材料,更要去模仿管事的声音、姿势、还有习惯。不用太像,只要有个六七分,就足以应付了。

姚信华把罗三丢下,一个人优哉游哉地逛集市去了。

如果一切顺利,四、五天後,她,不,他们就不在这里了。走之前,有很多事情要了结,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很忙呐。

可是,是错觉吗?总觉得身前身後有人在看她,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东买西买了一堆东西,抱不下,就花了几个钱请人送到家里。

“我回来了!”

回去,就看到秀秀像个八爪章鱼似的粘在叶少丰身上。看他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该怪她教育太成功了吗?老妖婆也惦记小魔女也抢。

秀秀看到姚信华回来,立刻变身成小刺蝟,一脸戒备。

姚信华捏捏秀秀圆嘟嘟的脸:“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两天就随你高兴。”反正再过几天就要分道扬镳了,年轻姑娘和风韵犹存的妇人的诱惑尚动摇不了叶少丰,更何况一个奶娃娃呢?她不妨大度一点,免得又像昨天一样,被叶少丰笑。

女人偶尔吃吃醋,那叫可爱。天天酸不拉唧的,可就惹人嫌了。

“罗三哥怎麽说?”昨天难得见到姚信华大吃飞醋的样子,让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否则总好像是他一头热似的。

“三哥说要三天。”

“这麽快?”当初他可是在密室里被关了五天才被救出去的!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那时候是人家怕他逃跑,防守森严。这次却不一样,太师府根本不知道有人要从府里“偷人”。

“是啊。”就在秀秀准备亲上叶少丰的脸颊时,姚信华手疾眼快地揪住她後脖领子,“小登徒子,胸膛可以借你靠,但这张脸可是专属於我的!”

秀秀不依地叫起来:“你坏!你说随我高兴的!”

“我这是为你好!女孩子只能吻自己的真命!”就好像小丰的所有第一次都由她这个真命天女夺走一样,哦呵呵。

虽然既不知道登徒子是谁,也不明白真命是啥,但咱秀秀就是凭“意气用事”:“画师哥哥就是秀秀的真命!”

叶少丰笑道:“秀秀,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爹了。哪里有这麽老的真命?”

姚信华趁机给秀秀洗脑:“没错没错!真命一定要比自己年纪小才行!”

“那秀秀不要真命,只要画师哥哥!”反正她就是铁了心要跟著叶少丰了。

姚信华还要再说,被叶少丰拦下:“秀秀,你才六岁,不可以这麽早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这样吧,再过七年,等你长到十三岁了,再来决定到底是要真命还是画师哥哥,好不好?”

秀秀不解地皱起眉头:“为什麽要七年?”

叶少丰意味深长地看了姚信华一眼,才道:“这个答案要你自己来找咯!”

第三天。

罗三照样去盯梢太师府的管事,姚信华就留在家里和叶少丰一起逗秀秀玩。看秀秀被欺负得哇哇大叫的样子,让她不禁怀念起小时候的叶少丰了。

三人正玩得开心,房东大娘突然逡巡地走来,面有难色,像是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说。

“方大娘,我刚想去找您,正巧您就来了!”姚信华先开口了。

“啊,华姑娘,是啊,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房东大娘迟迟疑疑的,看看叶少丰,又看看秀秀,“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姚信华笑著:“大娘,这里没外人,有什麽话您就说吧。”

房东大娘唉了一声,抓起姚信华的手,拉到一边,一边瞥著叶少丰一边小声道:“大娘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犹豫再三,终於还是说了,“你知不知道最近街里街坊的都在传闲话?”

“传闲话?”

“大家都在传──说你不知检点,脚踩三只船,有了商大夫一个还不够,又弄回一个小白脸,现在居然前夫都带著孩子找上门来了!”

哈?

房东大娘见姚信华一脸吃惊,连忙好生安慰:“唉,大娘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逃出来也不容易。只是孩子见著娘是断放不了手的,你可有个什麽打算没有?我看你那丈夫贼眉鼠眼的,不像个事儿,实在是糟蹋了你这麽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那小白脸虽俊,难免不招惹是非,就算他不去朝三暮四,也搁不住有女人惦记。不怕你笑话,我那个没出息的丫头,自打偶然见过他一面,就整天酸不溜丢地跟我念叨。依我的主意,商大夫人好,又懂分寸,从不见他发脾气,最适合托付终身。所谓人言可畏,这流言蜚语能压死人哪!大娘帮你顶著,你还是早日跟商大夫走了吧!”

姚信华虽然没听太懂,但还是老感动的:“方大娘,谢谢您这麽关心我,可您老究竟在说什麽啊?”

“唉、你这丫头!跟大娘还有什麽不能说的?大娘知道,给人家当媳不好过,更何况丈夫还是那麽个人!只是你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定要洁身自爱,找个可心的人过正经日子才行啊!你也不要犹豫了!我看商大夫......”

一直在一边静听的叶少丰终於发话了:“方大娘,我想您误会了!信华的丈夫......”

房东大娘很不满意自己的发言被一个小白脸打断,气呼呼地道:“这没你的事,你闭嘴!”

恰好这时候房东大娘的女儿来叫她,她只得丢下一句“华姑娘,你好好想想”就匆匆走了。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叶少丰一眼。

秀秀早就笑得倒在地上了。

姚信华终於知道为什麽街上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了。她假装生气地叉起腰,脸上却也忍不住露出笑容:“鬼丫头,这没你笑的份!”

秀秀抱著肚子直唉哟:“唉哟娘啊,你可千万要跟我爹回家去啊!”

恰巧这时候商怜也出诊回来:“什麽事?那麽高兴。”

“大哥,你回来了!”姚信华说著就要上前,却被叶少丰抢先一步。

“大哥,我帮你拿药箱。”叶少丰刚才想解释没解释成,还给抢白了一顿,心里有点不高兴,可是又发作不得。

“叶弟心情不好?”商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一只船”了。

“没什麽......”只不过是“当一只船遇上另一只船”而已。

姚信华眼珠子一转,上前拉住叶少丰的手:“大哥,我想起来昨天还有东西忘了买。你帮我看著秀秀好不好?”

“好啊......”

“秀秀也要去!”秀秀蹦起来又要跳到叶少丰身上。

姚信华把叶少丰整个抱住,奸笑道:“小孩子乖乖看家!”

“不要嘛!”

抗议无效。“大哥,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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