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 2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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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十章 下

蓝颜祸水,美男倾国啊!!

她开始怀念以前小叶子半推半就的羞涩风情了,至少那时候她还把持得住最後一丝理智,不致昏庸得美人说东咱不敢说西。可现在已然被他骑到头上,而且还反抗不得。美人递一递秋波,她的心就酥了。也怪她,调教得太成功了。这才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美人?吃美人?好像也不赖......停!她在胡思乱想什麽?对策阿对策!为了做一个自由的孕妇,她应该想对策才对!

轻轻抚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小宝贝,你一定会站在娘这边的,对不对?”

一个女人。

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一个怀了孕而且丈夫还很英俊有才的女人。

她是不会有安全感的。

尤其当这个女人叫姚信华的时候,你怎麽还能指望她乖乖呆在家里等著外出赚钱的丈夫回来呢?

所以她裹得严严实实,撑著柄油纸伞,出门去了。

人声鼎沸的地方是多麽美好啊!让她回忆起辛苦但是自由地讨饭生活了。

可惜她不再是天真烂漫了无牵挂的小女孩,至少在腹中的孩子呱呱落地之前,她需要好吃好睡,再不能由著性子东奔西跑了。但是她还可以散步,比如从家里散步到夫卖画的地方,既锻炼了腿脚,又能监视有无山花野草纠缠她孩子的爹。

但她忘了一件事,并且直到这件事发生之前她都没能想起:她是个路痴。

她迷惑地眨著眼睛看著眼前这座似曾相识的小桥,不明白为什麽她明明没有走回头路,却一再地遭遇它。当她意识到什麽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反而释怀了。因为她给自己没能坚持回山中小居找到了一个很站得住脚的缘由──她并非是抵抗不了美色的诱惑,而是唯一可以将她带回去的人不同意与她同行,所以她只好留下来了。留下来,直到夫愿意离开这个城镇为止。

但是现在,该死的,她又迷路了!

她已经预见到如果她不能在夫收摊之前找到回家的路,会有什麽後果了。

是的,她大概会有十天半个月都摸不到那百摸不厌的身体了。那本来是夫应对她履行的义务,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如果她不乖就不给她摸”的要挟了。

天知道当她想到这个可怕的後果令她难过到想吐。而且她居然忘了带酸梅子出门。

於是她蹲在桥边吐了。一塌糊涂,涕泪横流。

她一时间觉得脆弱无比又委屈无比,心里把想得到的不雅之辞咒骂了个遍。

突然,手里紧抓不放的油纸伞被抽走,一只手掌搭上她肩头。

叶少丰并不太相信征兆之说,但他确实在右眼皮一跳之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没有走近就消失在人群里了,於是他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过了两刻功夫,那个身影居然又出现在百十来步开外的路口,然後晃了几晃,又消失了。

但这次他确定,那绝对是她。

她吓得不敢回头,用手帕捂著脸,抽抽搭搭地:“是你吗?”

他完全不掩饰他的怒气:“不然还会是谁?”

“我以为我乔装得够好的了......”

“你以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她哪怕在人群里打个喷嚏,他都能立刻辨认出来。更何况她还大大咧咧地举著他绘的杏花伞。

“我不喜欢这样。”柔顺地任他抱起,语气却有些不甘,“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应该是怎样?”他明知故问了。自从她有了身孕,他们的立场似乎就发生了对调。他是知道的。

“我养你,教育你。然後你仰慕我,顺从我。我说那是鹿你不敢说是马。我会很宠你,有时候也会逗著你玩,欺负欺负你。可是现在全颠倒过来了!以前是我养你,用饭威胁你给我摸。现在是你养我,用身体威胁我要乖。你每天把我宠得像是笼子里的鸟,没有你就脆弱得活不下去。”她扁著嘴,“老实说,这种感觉让我无所适从。”

她抱怨了一堆,他却只是默默地走,半句话也不回。她忍不住抬头看他──

“我是不是很久没看到过你耳朵红了?”自从他积极地色诱她开始。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没头没脑地开口道:“刘大娘说──你这个年纪的妇人怀头一胎,比较危险,要特别注意保养,不能马虎大意。所以......”

所以其实他也是为了让她乖而打肿脸充胖子,表面积极开放,内里害羞得很?

攀住他肩膀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去骚扰他的脖子。

“少丰,我好爱你噢......”

很好,脸红了!

“我答应你会乖乖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很好,体温也上升了。

“如果你答应我......”叽咕叽咕,“我就每天都乖乖地呆在家里,你让我吃我就吃让我睡我就睡,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待产。”

体温下降了,脸惊骇得发白。

最後一击:“你是孩子的爹啊......”

“思美人兮,揽涕而儜眙。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

“罗夫子?罗夫子?”

&ldquo......;原寄言於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 因归鸟而致辞兮,羌迅高而难当。”

“罗夫子,你在念什麽狗屁倒灶的诗?”

朗朗的诗文中窜入一个残忍的声音。

罗夫子登时脸青了一半。

这、这、这大肚婆居然敢冒渎他最爱的《九章·思美人》为狗屁倒灶!

“罗夫子?听见我说话吗?”

不气不气。君子不与女子和小人一般见识。

挤出一朵微笑:“叶夫人你有所不知,此乃......”

“罗夫子你的笑容好扭曲,是不是便秘腹胀浊气乱窜得难过啊?来来来,我开个方子给你,包你药到痢下。不要客气,拿著拿著!那好!这张方子就顶这个月的房租咯!”

腆著肚子的女人哼著小曲走掉了。

这个冬天的风,似乎格外的冷,直吹入罗夫子那结冰的心底。

“少丰,你明天不用出去卖画了!”

推开门,扑入她哪怕只离开半刻也会觉得想念的温暖怀抱。

他小心隔开距离不要压迫到她的肚子。

“你又去欺负罗夫子了?”

“没有啊!我很公平的。我给他药方,他给我免房租。”

“信华,你以前不是这麽蛮不讲理的。”

噘噘嘴,“以前也没有人送你手炉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她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好啦,我承认我嫉妒!但我也是心疼你啊,这麽冷的天,你还要出去。”

“以前更冷的天,你还不是一样出去讨饭给我吃?”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寒冬时节,她急急披雪归来,只为了不让好不容易讨到的松软的热馒头变成石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她付出,所以她得到。如此而已。

她浮出幸福的笑:“我啊......唔......!”温柔的眼波瞬间被扭曲成怒目。

“那句话不应该拿来说著玩。”他捏住她的双颊,眼神认真,绝不妥协。

她皱眉瞪眼,试图龇牙,拳打脚踢,最终幻化出一双泪眼,像是在说:小丰大爷,咱再也不敢了。

他忍俊不禁,却没有放手,就势吻上她被迫撅起的嘴唇。

她在心中无声叹气:唉,这次算她败了,再找下次机会吧。

不过说真的,她真的真的很怀念当年那个不及她下巴高的小可爱啊。

夫8岁,姚信华13岁。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嗯嗯,很好很好!背得很好!”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四书五经就更是素未相识。在文学上唯一还有点造诣的,就是这《三字经》了。背得倒是滚瓜烂熟,可惜意思不大明白。

但是被那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崇拜地看著,她这个做主子的是绝对不可以表现出动摇和困惑的!她嗽嗽嗓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四句的意思呢,就是说,男人刚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温柔体贴又良善的。性别呢,跟女人也是差不多的,只是习惯相差得很远。男人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後天不好好教育的话,先天的温柔体贴又善良就会变坏。所以男人一定要由女人从小教育,说起这教育的方法,首先就是要教导男人对女人的专一,以及对女人的绝对服从!懂了不?”

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那小丰是男人还是女人?”

布帘外摔碎一地破碗。

姚信华大声咳嗽了一下,以示警告。然後才色迷迷地捧起柔嫩的小脸,道:“你当然是男人啦,所以你要听我这个女人的话,不许有半点异议。除了我说的话以外,其他人不管对你说什麽,你都不可以相信。”

天真的小脑袋瓜子有点要爆炸的感觉,终於还是决定不去深思“杏花姐姐”的话,而是选择坦率地接受。对,先接受了总不是坏事。先接受了今晚一定有好吃的。他如是认为。

“小丰好乖噢......姐姐最喜欢了......来,这个糖给你──”从兜里摸出一小包糖,递到夫面前。

夫开心得笑弯了眼睛,露出黑洞洞的门牙。

“──看一下就好。你的牙齿还没有换齐,不可以吃糖,否则将来一定吃苦头!”顺理成章地将一粒糖丢进自己嘴中,然後把剩下的照原样包好。果不其然看到夫泫然欲泣的伤心模样。嘴角勾起一个笑,靠近前,用牙叼住糖块,在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触:“甜吗?”

夫连忙舔舔嘴唇,虽然没吃到多少甜头,但已经足以让他开怀了:“嗯!”他认真地盯著“杏花姐姐”的嘴唇,心想,如果有一天能吃到那嘴里的糖块该有多好!

借著透窗而入的月光,凝视她似乎有些不甘心的睡脸。视线从倔强的唇线慢慢下移到她因怀孕而饱满的胸脯,再下滑到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著他的骨血。

多麽神奇,又多麽令他紧张啊!

乍闻她有喜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朵培育多年的花蕾,突然盛放,将胸口塞得满满当当,甚至夺去了他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不可抑制的狂喜叫嚣著要冲出身体,却又哽在喉间,一丝一毫也不得宣泄。

怕惊了她,与孩子。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如此的小心,却仍然感觉到她怀孕以来的不安。虽听说孕妇大都情绪如此,一是身体的各种不适难免带动精神的烦躁,再者为人夫君的也不能免责吧。

多少少年夫妻鱼水贪欢,一朝妻孕,床第有违,年轻的丈夫外出寻欢的实不在少数。加之妇人一旦生产,养育子女,容颜易衰,更难挽回丈夫野马似的心。种种忧虑,又怎麽能叫孕妇安然待产呢?

“唔......”她眉头轻皱,似要翻身,终於只是稍稍偏过头,仍旧仰躺。

他知她素不惯仰卧。可是现在肚子大了,侧卧不便,惟有忍著腰痛仰睡。

心疼她,却也气她。

气她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如果他会喜新厌旧、朝秦暮楚,七年的漂泊早不知欠下多少风流债。一张俊俏的面皮,是福也是祸。年轻气盛,独守空房本就难熬,更何况还要费神推拒许多投怀送抱。但是为了她,他咬牙忍下。并非是当年那些被很霸王地印在脑子里的闺男戒在作怪,而是他知道,一旦有一次的不忠实,他很可能就会丧失继续追寻的勇气和动力。他不想为了几缕“过眼云烟”而失去他的“永远”。

所以此刻,对於不能让她全然信任的这个自己,心里,不无焦躁。

唉──

“傻瓜。”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掩好被子,披上衣服,悄无声息地出门去了。

“早啊!”她最近嗜睡得很,每次起来,都是人去床空,心里颇不是滋味。可是今天睁开眼,却看到他坐在床边做著针线活计,不由得满心欢喜。

“醒了?”放下针线笸箩,将她扶起,顺手为她披上衣裳,“我这就去端洗脸水来。今天正好有庙会,吃完早点,我们去逛逛。”

“真的!?”自从他们交换了双关友好协定(?),她就每天都乖乖呆在家里养猪,换取的是可以命令叶少丰***,或者让叶少丰***的权利。虽然行使主子的权利行使得很快乐,但足不出户还是很闷──再次证明美男子并不万能。也所以,她才会时不时地去捉弄罗夫子。

“当然是真的。”爱看她的笑脸,春风化雨一般。

“万岁!少丰我真是太......!唔!&rdquo......;真不好玩,又被阻止了。

轻啄一下她嘟嘟的唇,才放开手:“乖。”

她的表情就像刚吃了一只酸杏子,幸福得皱成一团──她培养的男人真是极品!没得挑!万岁万岁万万岁......

“信华,你吓坏小孩子了。”

“啥?”蓦然回神,她人已在人声鼎沸处。

“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不看看周围的风景吗?”笑并不是他的擅长,但从前总是被捉弄的自己,现在却反过来发现了捉弄她的乐趣。呵,好想笑。只是现在笑了,回去怕有他好受的。还是忍了。

“哎呀?这孩子好漂亮啊?”她来不及发窘,已然开始发光了,“跟大姐姐回家,有好玩的给你噢~”

“娘......!!”小孩子泪水终於决堤,呼喊震天。

她有那麽可怕吗?

唉,这年头的小孩,都不如当年她家小丰丰那麽好拐了。

姚信华无限感慨。

她对天发誓一点邪念也没有,只不过是母性爱膨胀,看到小孩子就觉得亲切而已。

另外,那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儿他娘!她是很为吓倒你家小孩感到一些些内疚,但是请你不要一双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粘在她家夫身上行不!

“兰洛姑娘!?”“叶画师!?”

扑通!孩儿他娘居然跟她家夫是认识的!

被称作“兰洛”的女子连忙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又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柔声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前面的尼姑庵说话吧。”

叶少丰与满脸疑惑的姚信华对望一眼,随即道:“也好。”

也好个鬼!现在立刻马上就给她解释清楚!否则她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叶少丰低语了几句,姚信华换上“回家有你好瞧的”的表情,乖乖地任他揽著腰跟上去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叶画师。”那兰洛姑娘似乎是这尼姑庵的常客,一进去,便有小尼领著进了一间显然是准备好的厢房。“这位姐姐想必就是嫂子了?”

“咳......!”头一次被人叫嫂子,姚信华被茶水结结实实地呛到了。

叶少丰力道适中地帮她捶背。确定她没事了,才抬头与兰洛说话,却看到兰洛眼中一抹来不及隐去的寂寞与羡慕。

“兰洛姑娘今日素面朝天,我差点没认出来。更加没想到的是......”

“更加没想到的是我有孩子?”兰洛笑著接口,并顺手抹去孩子嘴角的糕点屑。“我是不该有孩子,但叶画师见多识广,该知道妓女有孩子并不稀奇。”

她说得坦然,倒令姚叶二人不知如何接口了。

“勾栏情事是风流才俊有钱子弟的谈资,但於我们自己并不是什麽可昭日月的好事。这孩子是我拼了所有私房钱求妈妈让我生下来的,未出满月,便寄养在这里。这种事,是不大好让人知道的。只是这孩子一天天的大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今天被叶画师撞破,大抵也是缘分。兰洛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叶画师一定不要拒绝。”她话未完,已扑通跪下。

“兰洛姑娘?”

“这尼姑庵终非之地,再过几年,这孩子通了人事,只怕难逃毒手。所以今日,求叶画师收留了他吧!兰洛不求别的,将来......将来让他伺候小姐少爷,给他一口饭吃一张席睡,就够了!”

“就这事儿?”基本处於被忽视状态的姚信华,突然开口了。

兰洛错愕。叶少丰了然。

姚信华笑得奸诈:“早说嘛!”

於是,难得出门一趟,姚信华大丰收地卷了一包珠宝(孩儿他娘给的)和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回家了。

“娘......!!呜哇......!!”

姚信华堵住耳朵,问道:“少丰,我有这麽凶麽?你当年也是这麽爱哭来著?”

叶少丰:&ldquo......;”

“仔仔!我累了,这小子交给你了!如果他不老实,你们就都没饭吃!”她很负责任地把小男孩丢给个头一点也不“仔仔”的仔仔,然後拽著叶少丰进屋了。

挺著大肚子,二郎腿一翘,开审:“说吧!你什麽时候上的窑子?”

坦白从宽:“大约一个月前云翠楼的妈妈请我去给楼里的姑娘们画像。”

“为什麽当时不跟我说?”

因为怕她知道了会借题发挥对他变本加厉地***。当然这个原因不能说,此地还是直接道歉为好:“是我不好,忘记说了。”

“这样啊。我饿了。吃饭吧!”姚信华意外干脆地结束了审问。

叶少丰自以为逃过一劫。

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仔仔成功地让小男孩闭嘴不再哭,作为奖励,姚信华多给了它一块土豆。

嗷嗷......为什麽堂堂一匹狼要吃土豆......

“你叫什麽名字?”笑眯眯地套近乎。

“狗蛋。”怯生生地答。

“狗......蛋?”真是质朴的乳名啊......“从今天起,你就叫幸运!因为你运气好,碰上了我们。你暂时就跟仔仔睡一张床,等阿乡来了,你再改跟阿乡睡。知道了不?”

仔仔有疑问!仔仔根本没有床!

从狗蛋晋升到幸运的小男孩怕怕地点点头,半点也不敢表示异议:这大肚子的女人简直比那些平时对他动手动脚的光头女人们还可怕啊!

“信华,他还小......”叶少丰有点物伤其类。

姚信华笑容满面:“少丰,吃饱了吗?吃饱了就上床歇息吧。我还有点体己话要跟你说呢。”

体己话?

苦笑。“还以为你不气我去云翠楼的事。”

“我是不气啊。你把赚的钱都给我买了补品,我开心都来不及呢。”解开纽扣的动作,故意做得很慢。她在享受他健康柔韧的皮肤一点一点展现出来的感觉。

“那为什麽?”她恶作剧的啃咬令他呼吸困难,却又无能为力。

“还用问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她笑了。

“信......华......”

轻巧地在他手腕内侧画著圈。“当然是因为那兰洛姑娘了。”

“?”

“据你说,你去云翠楼不过一两次,跟兰洛自然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可是她今天却突然向你托孤,又是为的什麽呢?可能的话,她想托的不仅是孤,连她自己都想托给你吧?尤其她看到你的妻子又是个不足为惧的大肚婆......”手下的身体忽然冷却下来,她一愣。抬起头,意外地对上他含著怒气的眼。

“我爱你。”他说。可是很明显,他在生气。

“少丰?”

“你给我了七年的时间,让我长大。我用了七年的时间,努力地追到你了。可是却不能得到你全心的信任。如果这张脸这麽让你不放心,那我......”

“别说了!”她掩住他的嘴,“别说了。”解开束缚他双手的软绳,让他能够将她环在怀中。

唉──比起挑战他的定力,她还是更喜欢这种相互依偎的感觉啊。

“对不起。”她闭著眼睛,听他有力的心跳,诚恳地道歉,“其实我才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总想让你配合我、迁就我,喜欢你只围著我转的感觉。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我自己。我对你那麽坏,总是把你耍得团团转,这世界上温柔可爱的女子又那麽多......我不知道我这种无端的恐惧会伤害到你。真的对不起。”

“信华......”

她抬起头,找到他的唇,温柔地吻著:“我也爱你。”

叶少丰瞬间变成人体火炉,红灿灿,亮光光。

姚信华笑得得意:“呵,百试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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