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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倒是你这样细胳膊细腿的,若是遇上了土匪该如何?”

曹裴裴愣了愣,没想到陌如笙看似柔弱还有这般造诣,果然人不可貌相。但就算拥有颜值担当和侍卫功能她还是觉得不行,立马摇了摇头,“皇上看问题要多方面看,您看啊,您已经带了好些暗卫了,不担心土匪问题,我就负责照顾好您就好了。还有啊,我只抢到一盒桂花糕,若是带上格格,分到手的糕点每个人就少了两块。”

刘恒看着她,好笑地问:“那福来酒家的桂花糕当真那么好吃?”

她点点头,“对啊,每人限购一份啊,我很早起来排队买的。”

一时间,空气都静止了。

良久,刘恒忽得弯起了嘴角,低头轻轻一笑,宛若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你说人话

出宫那日,天气十分晴朗,连带着刘恒的心情也变得十分随意起来,只带了曹裴裴和王福海就打算出发了。倘若还有些什么人,应该还有些暗地里保护的侍卫。

曹裴裴思来想去觉得不大妥帖,硬是绞尽脑汁想了几个不带太医出门就容易毒发身亡的小故事启发了一下刘恒。刘恒果真是一代明君,听罢,抬起头看着她:“你说人话?”

曹裴裴:“再带一个太医吧。”

于是一路同行又多了一个陆元嘉。

因为是微服私访,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沿途并没有一个官员前来拜访。可王福海对于存在感这个东西的估计很高,总觉得行走繁华大街极其容易引起当地官员的注意力,就算官员不注意,叫老百姓发现也是不大好的。于是一路上将路线规划都集中于深山老林里。

曹裴裴对此并不怎么赞同,但奈何刘恒对王福海的信任比较盲目,陆元嘉又很希望去探险,三比一的情况下,她只能憋屈的服从大众的意见。

没有酒家的支持,也没有官员的慰问下,几个人吃得并不是很如意。好在曹裴裴作为一个当红网红也参与过几个成本比较低的综艺节目,比方去农村养猪啊,去野地里烤地瓜啊。 所以对于这种野外生存技能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当下就烤了几个地瓜,刘恒一尝觉得曹裴裴的手艺十分不错,便愉快地决定将厨师担当的责任交给了她,于是这一天几个人吃得还是很愉快的。

行路第六天,一向身体健硕的王福海腹泻不止,导致这一天他们断断续续地只走了五公里路。陆元嘉给他把了把脉,下了一帖子药,他的脸色才好了一点点。

到了月上树梢,曹裴裴秉着好同事要好好相处的原则,多给了王福海一块地瓜。王福海看到又是地瓜,一脸嫌弃地将那东西还回曹裴裴手中,饿着肚子,很是坚强地一口气喝光了汤药,权当是一餐晚饭了。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刘恒终于吃腻了地瓜,活动活动了筋骨,很是轻巧地便抓来两只兔子,表情泰然地对曹裴裴说:“处理一下,换个口味。”

曹裴裴抓着一对兔子耳朵惊恐又结巴地问:“皇上,我,我处理啊。”她虽觉得吃兔子肉自然比吃地瓜有滋有味的多,烤兔子肉也不在话下,定然可以做得不错。但她到底是一个小姑娘的心,这种活生生的东西怎么下得了手。

结果兔子还是烤得很成功。

主要是因为陆元嘉对解剖术的研究很透彻,小的时候手上就沾染了不少鲜血,什么野鸡、野鸭、野鹅他都可以在顺着骨头的位置,剖析得很出色。

等到曹裴裴将兔子烤好以后,他还能贴心地将骨头剔除,让曹裴裴觉得总有一种杀鸡用了宰牛刀的错觉。

按照王福海原本的设想是,他能够带路,他能够找到什么蘑菇没有毒,他能够第一时间打好地铺。但如今见他们三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就有一种刘恒着实不应该带他出宫的感觉。

这种感受很不好,于是王福海依然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曹裴裴给他的兔子肉,咕咚咕咚喝了他的汤药就了事了,叫曹裴裴心底油然升起敬佩之意。

一个能在困境中将食物都留给同伴的人,是多么伟大的人。她从前那样诋毁过他,着实是不应该。

时值他们到达南屏不过八十里路,一路坐船顺流而下也就两日而已,总算摆脱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王福海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不过,王福海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一直不是太了解。原以为上了船就是到了天堂,却不想这是又一种磨难的开始——晕船。

看着福海公公日益消瘦的脸蛋,曹裴裴拉了拉陆元嘉的衣袖问:“陆太医啊,就没有什么灵验的药可以治治么?”

陆元嘉仔细皱着眉,想了一想,了然地对曹裴裴道:“有啊,有啊,家师教给我一个治疗晕船特别好的方法。”

曹裴裴闻言开心地说:“是什么呢?”

他自信地笑了笑,走到正在呕吐的王福海身边,冲着他的脖颈处重重一击,王福海就晕过去了。

曹裴裴噎了半天,才清了清嗓子道:“家师果然是神医!方法也很特别。”

陆元嘉得意一笑:“对啊,对啊,而且效果十分显著。”

在王福海晕过去的这些时候,船却没有停止前行。傍晚,他们乘坐的船总算是靠岸了。

但他们几人上了岸并没有立即找个客栈,洗个热水澡,喝碗暖胃汤。倒也不是他们不想,只因为下船的时候,刘恒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此次行舟所渡之江称为九江。九江蜿蜒流长,将大半的南屏城环于其中。勤劳勇敢的南屏人们靠着九江丰衣足食,一派和乐。

九江所行的区域有两座大山,恰巧将南屏分为三个区域,称为东南屏、西南屏以及小南屏。之所以称之为小南屏呢,当然因为区域有些小。除此之外小南屏因为物价比较低,吸引了不少外来人员居住,导致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有点类似贫民区。这个小字其实很大程度上带了一种贬义。

按照刘恒此行的目的,必然要去看看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状况。既然小船已经在小南屏靠岸,那么视察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这大事情就在这个时分巧合的被发现了。

下了船,天上正飘忽一阵细雨,几人沿着江边往上走,沿途有好一段堤岸用竹编的护栏围起来了,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刘恒目色一沉,着了几个暗卫去查看情形。

暗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来了,回禀刘恒,那竹编护栏背后是不少人在堤岸上掏洞。曹裴裴闻言立马就想到,难道是要来一个挖洞决堤?

因想到这一点,曹裴裴立马环视了周围的地形,只见此处正巧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菜市场,不少百姓正聚集在此。若这一片区域要成为蓄滞洪水区,为何到现在还有百姓在聚集在一起讨论老方家的豆腐花究竟是豆腐嫩才那么好吃还是因为酱料好特别好吃。

曹裴裴觉得这种问题实在太无聊,要搞清一个东西究竟哪里好吃,多吃几碗不就知道了,有必要当街讨论么。这一想,她才发现,原来这里并非不是一个菜市场,而且前来吃豆花的人太多了,围成了一个热闹的假象。

若是往常,她定然也会去凑凑热闹,但如今,她有些愤愤然:“这些地方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什么事情都敢做!太无耻了!”

王福海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小公公知道些什么呢?”

曹裴裴便耐着性子解释道:“要我说就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在其政,就要谋其事。吃着百姓的粮食还庸庸碌碌之人可恨!做这档子谋财害命的事情更可恨!”

她一口气说的很快,说完了才发现除了刘恒在笑另外两个都一脸呆滞地看着她。

曹裴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小声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陆元嘉摇了摇头道:“就是今天才发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含义。”

王福海在旁边很不服气地冷哼一声道:“以前她不是在藏经阁当值么,不知道从哪本书上背下来的。”

☆、人肉沙包

若是往日,曹裴裴定是要同王福海争论几句。但今日曹裴裴破天荒没有同王福海争执,王福海心里居然升起一股子失落来。

他抬起头,望向曹裴裴和刘恒,两个人有着一种雷同的眼神,焦虑又紧张。

一时间,天上的雨下得越发大了,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手中的油纸伞已然失去了遮雨的效果,才几分钟,飞溅的雨水已经将几个人的衣衫打湿了一半。

王福海凑过去喊了皇上一声,刘恒嗯了一声,淡淡地嗓音低哑得厉害:“你与陆元嘉赶紧去找人过来,将挖了的地方都补上去。”

王福海和陆元嘉领命,带着刘恒的令牌,携了一位暗卫走了。

曹裴裴深见他皱着眉,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安慰他:“皇上,别自责,你并不知道他们贪赃枉法。”

她见刘恒笑了一下,却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放松,反倒愈加紧绷起来:“天灾是不可怕的,天灾与人祸在一起才可能毁了一个国家。曹裴,你说在其政谋其位,很显然,朕失职了。”

听他说这样的话,曹裴裴有着说不上来的难受。她不知道从前刘恒是个什么模样,但她觉得与她现在看到的定然也差不了多少。自她进入乾清宫伴着刘恒以后,刘恒每日都能准时上朝。下了朝,多半也是在御书房里批阅折子。偶尔他也会累,却只是小憩一会儿,那紧锁的眉头从不见他放松,不知道在梦里是不是也在思考怎么突破太后和摄政王的势力去推行全新的政策。

曹裴裴紧了紧拳头,抬头看着他,闷着气说:“若做到像你这样地步还算是失职,那普天之下还有几个人能算的上是称职的?”

刘恒闻言,片刻,眼里含着几丝笑意,“在你心里,朕当真算是上称职么?”他说得很是轻飘,“那既然要当得起称职二字,就不得不弥补。”

曹裴裴委屈地问:“还要弥补么?是要将吃饭的时间都用在看折子上么?那做帝王未免也太辛苦了。”

刘恒看着她好笑道:“你在说什么?”只是还未等曹裴裴回答,刘恒的眉又紧了几分。

只见那天上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转眼间,江里的水位线已经涨得很高了。之前围起来的护栏被溢出来的流水冲开了许多,聚集在此地的百姓才发现那堤岸上已经被人挖了许多洞,可之前的他们都毫不知情。

刘恒揉了揉眉,静静地对一干暗卫施发命令:“先留下几人找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出来,余下的人去将这些百姓都带到身后地势高的地方。”他淡淡扫了曹裴裴一眼道:“你也跟着去,记得要往高处走。”

曹裴裴颤了颤唇,带着哭腔,憋了半天也没有将眼泪憋回去,红着眼睛问:“皇上你呢,你是不是要……”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才蚊子哼哼道:“我害怕,你别去。”

刘恒微微低了头,“你说什么?”

曹裴裴刚要开口说话,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乱得一塌糊涂,尖叫声伴随着脚步,所有人都在四处逃窜。

这时间有人终于明白了,边跑边喊:“快跑啊,父母官要将这小南屏当蓄滞区了,再不跑,统统要淹死了!”

刘恒怔了一怔,声音沙哑,“按朕刚刚说的做。”话音才落,人已经一个轻功,回到之前的堤岸边。此时水位已经上来,通过挖掉的大洞,江水源源不断地钻过洞口,形成一个高位,即使是刘恒这样高大的男子进入水里,依旧掩没了大半的身躯。

曹裴裴远远地看着他摸索着走向那些大洞,果然如她所料,他要去当人肉沙包。

她脸色发白,摇了摇头,不敢置信。

她身旁的暗卫也紧跟着刘恒一个个跳下水,其余暗卫的也纷纷遵从命令开始做起疏导工作。

曹裴裴一时眼睛又发酸,眼泪忍不住往下落,他说这个皇帝他当得不称职,要弥补,彼时她还十分单纯地以为弥补就是多看几本奏折。直到他说要选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脑袋里凭空就跳出来他定然是要做这事儿。

只是在跳下去的时候,刘恒究竟有没有想过,也许将他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沉进江水,再也无法用那清冷的嗓音说话,再也不能用那含笑的眼睛冲她微笑。

有时候曹裴裴确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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