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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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头铁继续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他要是直接转身跑了,岂不是显得他害怕某人?

做梦!

大魔王绝不认输!

自认为头铁而且毫无畏惧的大魔王殿下,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熟悉,尽管他一直标榜自己没来过这里。

算了,这种鬼话说了也没人信。

卧室的风格一如既往地简单干净,除了没有半点人气之外,并没有显得脏乱。

洗净一身酒气的某人换了浴衣踩着木屐出了门,目标明确地拐到了某间位于走廊深处的房间。

这里是搭档先生的私人住宅,风格倒是和乌丸集团旗下的工作风格不太一样,当然,在外人看起来很重要的书房,也没有上锁。

这才是月见伊泽会直接去开书房的原因,他只是想去确定一下某些事实而已。

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东西,甚至于并没有多少生活气息,看着似乎没人在这里住一样。

可是眼前出现在月见伊泽面前的东西似乎又在和他说,是不一样的,他看到的和他所知道的,都是不一样的。

他一直都该知道的,他亲爱的搭档先生,对他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第36章

月见伊泽很清楚,gin那样一个从骨子里都带着冷酷的男人,绝不会是什么表面平淡内心温柔的好好先生,他是一个杀了多少人都不会有感觉的黑衣组织成员。

他在七年半前认识gin,七年多的搭档时间也足以让他对这个男人有所了解。

可是向来对人没有心慈手软之说的gin,在做出某些反差明显的举动之后,似乎的确会给人带来更明显的惊诧。

尽管这种事月见伊泽一直都知道的,却都没有这一刻给他的震撼感来的强烈。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风格相当简洁的书房,高大的博古架坐落在凹间那单独的一面墙前。

在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盆,花盆里是一些风格各异的植物,以及那些只是他随手带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都安置在这里。

很多他自己都没有印象的东西,却都安静地躺在眼前,冲击着他关于某方面的猜测。

已经空下来的水族箱放在角落里,摇曳的水草在淡蓝的水波中泛着微光,反而没有之前照片里看到的状况凄惨。

月见伊泽目光相当认真地打量着眼前摆满的架子,各个植物依旧是长得相当随便,看来是一点都没有讨好主人的想法。

啊呀,不对,好像少了一个?

猛然回忆起某些事情,月见伊泽再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应该没记错,那么,不在这里的话,会在哪儿呢?

整座住宅的平面图出现在他脑海里,一楼二楼都没有,所以会在那间阁楼吗?

浴衣宽大的袖口拂过整洁的架子,随着主人一起消失在这间屋子里。

哒哒地声音从楼上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似乎很急切,站在一楼的礼人听不太清楚,立在楼梯边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有上去。

那位好心人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习惯性在心中猜测的小少年忍不住抱了抱手臂,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转身准备回客房。

他本来就是非要赖上来的,还是不要招惹是非了。

还没来及走到客房的少年面色尴尬地停在了客厅里,看着那个突然开门进来的银发黑衣人,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很明显,对方拿着钥匙,大概也是主人家?

gin的眼神在这个出现在自己住宅里的陌生生物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半点感情波动,和看一个死物没什么区别。

只是现在没必要解决这么个小动物,gin并不介意他再多活一段时间。

礼人直到gin消失在楼梯上之后才缓过神来,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就在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此时并不知晓搭档先生已经出现的月见伊泽,正跪坐在顶层的阁楼里,垂头对着一盆开得正盛的植物发呆。

月见草,其实也就是一种很普通的植物而已,叶色青翠,花色娇嫩。

他当初纯粹是因为觉得名字有意思才带回来的,只是他自己懒得养,就和那些仙人掌什么的一起丢给了gin。

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静夜幽月之下,这盆月见草就那么安静地盛开着,冷寒的香气痴缠着月色缭绕在他身边。

咔,细微的声响自门边传来。

月见伊泽偏头看了一眼,搭档先生站在门内的阴影下,好像和之前分别时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大概就是搭档先生似乎带着显而易见的低气压。

银发随着搭档先生转身的动作拂过门框,他伸手反锁了门,才再次折返回来,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距离跪坐在天窗下的月见伊泽只有半米远。

他左手摘下了黑色的礼帽,清亮的月色下恰好能看清他的脸。

只是月见伊泽暂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件事。

黑色的锁链从gin的手心中浮现,轻飘飘地拖在地上,顺着阁楼内的阴影逐渐蔓延开,乍一看就像是从他的影子里抽出的丝线一样。

那虚幻的锁链似乎是由能量凝聚而成,贴着地面前行,最后,不急不缓地,慢慢悠悠地,缠在了月见伊泽的手腕上。

轻薄锋利的黑色链条有着冰凉的触感,却又轻柔的像是丝帛一般,贴在他的手腕肌肤上。

窗边的月见伊泽背对着夜色,好似没反应过来一样,整个人都慢了半拍。

他先是低头扫了一眼被缚住的手腕,又仰起头去看gin先生,琥珀色的眼瞳中带着茫然的雾气。

亲爱的搭档先生,这就是你暗恋我的方式吗?

月见伊泽的表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睛里写着好奇,他半举着手腕凑到自己眼前,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似乎没有一点存在感的黑色锁链。

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有些新奇,就连反问的话也很诚恳,你绑住我的手,是想要睡我吗?

骤然飞腾而起的黑色锁链像是一张黑色的巨网,弥漫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昭示着主人不太平静的内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gin舌尖抵住牙根,压抑住心底某些奇怪的火焰,墨绿色的眼眸中却堆积着深沉的暗色。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间。

gin听到自己的搭档语调轻佻又散漫地回他道:啊呀?我知道哦。

相识七年多,gin发觉自己似乎还是不怎么了解自己的这个搭档,就像现在,他完全没看出来那个人眼眸之中的笑意是为何。

他只看到那个人姿态安然地跪坐在那里,表情笼在月光下看不真切,似乎是在笑,只慢悠悠地用食指抵住唇,冲他眨了眨眼。

嘘~

那你要小声些哦,楼下可还有个小孩子呢。

第37章

月光如水一般自倾斜的天窗流淌而下,朦胧光晕如薄纱一样,罩住了窗边的人。

还有一丛正值花期的月见草,嫩黄色的花瓣舒展着,在夜色中带来一缕冷香。

在gin先生过来之后,那如潮水又像是云雾一样的黑暗蔓延而起,一寸寸地吞噬了幽凉的月色,也遮蔽了那清亮的月光。

gin看着那个依旧跪坐着却仰起头看自己的人,默默上前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墨绿色的眼瞳中酝酿着无人知晓的凛冽气压。

你是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到了这种时候,gin的声音反而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波澜。

如果,月见伊泽没有看到在他脚下游弋着的锁链的话,或许还会相信他的确没被撩拨心弦。

窗边的月见伊泽觉着仰头不舒服,索性挪了挪换了个姿势,靠着墙跪坐在那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放在身前。

要不是场合不太对,倒还真有点儿像是某不和谐的案发现场。

至于看起来疑似乖巧听话的月见伊泽,他倒不是没机会挣开,可为什么要挣脱呢?

那不就失去很多乐趣了嘛。

然而,就因为他表现的过度乖巧,却让gin先生觉得自家这个搭档是不是在想搞什么恶趣味。

尽管gin先生很清楚自家搭档的脸看着相当能迷惑人心,如果不是对方主动说明,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温文有礼的年轻人。

可是gin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竟然能够在搭档身上看见乖巧可爱这个画风!

他有点受到了惊吓

怕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失了智,要么就是被那些来搞事的人影响了脑子。

心生迟疑的gin先生,就那么站在两步之外,定定地看着那个自带乖巧光环的某人,有点摸不准自己是不是被搭档给迷惑了。

真乖巧大魔王此时也很委屈,这怎么和林酱分享给他的恋爱番里写的那个故事发展不一样啊?

现在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的搭档先生他暗恋我吗?

为什么我这么主动了,搭档先生却还无动于衷?那个锁链动了管什么用啊!

难道我搞错了吗?!

这个事实带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月见伊泽一时之间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继续。

可要是现在放弃,岂不是在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这可不行!

算了,错有错着,撩都撩了,怎么他也得先吃到嘴里再说,大不了吃完不认账好了,自带渣男光环的某人瞬间就想到了开脱理由。

琴酒:呵,你想的美!

不过是瞬息的思绪运转,月见伊泽就给自己再度做好了心理建设,真不行他就当419咯,反正又不亏什么。

看着gin这个样子应该比他熟练一点?

某人自己忽悠自己,终于把自己忽悠瘸了,顺其自然地忽略了心口隐约要浮出水面的那抹奇怪感觉。

然而,在撩人方面事实上还是新手上路的伪高速司机月见伊泽先生,表面看起来很镇静,非常镇定。

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在胡言乱语,强行按头让搭档承认就是暗恋他。

但是他才不管这个!搭档肯定暗恋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蜜汁自信可能是黑猫给的吧。

大魔王竖起食指示意了一下在他身前放的花盆,属于青年的声线清澈干净,又含着点点笑意,偏生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那一抹意味深长。

呐,你看,亲爱的搭档先生,你对它可比对你的同事们要好得多呢?

想到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自己清理掉的组织成员,gin先生很诚实地没有反驳。

紧接着,gin先生就看着某搭档挪都懒得挪一下,继续一条一条陈述着关于他暗恋的不实消息。

第一,我带回来给你的小盆栽,不风吹不日晒,还有人打理,过得比我都好。

好气哦,我都没这个待遇!

关于这点,gin先生想着之前说的话就有些心虚,低头看着他没说话。

第二,你把我的鱼养死了,还是撑死的,重点是你还骗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是不是天天守在跟前喂鱼!还说没管过!骗子!

行叭,你说得对,gin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按耐住某些奇怪的想法,表示他没有意见。

还有这盆花,是月见,你把它藏在这里,对吗?

这鬼花竟然过得比他都舒适,可以不吹风不淋雨就美滋滋地晒太阳晒月亮,简直太过分了!

gin很完美地没有接收到自家搭档的脑电波,反而顺着月见伊泽指的大致方向看过去,还好目标明显,不然他还真看不到在哪。

因他[个性]释放开来的缘故,此时室内的光线微弱的近乎没有,他只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原来花开了啊。

听闻月见草是沐浴在月光下盛开的花,花期很短暂,日出即败。

姿态纤弱,香气清幽,犹如月下美人。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花香中的那个人却站了起来,一步,又一步。

明明这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光芒,却好似真的能够踩过那些深沉又灰暗的过往而来,越过眼前的漫漫黑暗,最终安静地站到了他面前。

月见伊泽的身高也不矮,在樱花国这边已经算是修长,却依旧比疑似混血的某gin先生还要略矮上一些。

此时站在gin先生面前的时候甚至需要略仰头,才能和自己的搭档先生对视。

某人沐浴后发梢上也带上了一股沐浴液的清甜气息,在看不清面目的黑暗里猛然冲击了gin的感知。

gin只恍惚了一瞬间,左手捏着帽檐的手指用力捻了一下,却垂下眼没有再看对方。

可他却没料到,眼前这个疑似在搞某些恶趣味的自家搭档,却是誓要将撩人计划进行到底的。

看到gin先生似乎没什么动静,月见伊泽索性直接将手抵在他胸口借力,整个人倚过去,偏首凑到他耳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gin,其实你心动了,对吗?

是心动了吗?

对于一个自小便生存在黑暗之中,见惯了锋刃赤血的男人来说,什么才是心动呢?

是见之而萌的欣喜,还是遇之难忘的别离?又或者这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某一瞬间互相交错的吸引?

gin其实并不明白,他只知道棋逢对手的血脉喷张,也知晓默契天成的得心应手,可他还是不懂,这便是人类会有的属于心动的情感吗?

在这静谧的黑暗之中,gin先生脑海里的某些思绪被搅成一团。

他只听得到耳边清浅却又无法忽视的呼吸声,胸腔内的心脏也因为那个人的靠近,跳动得愈发急躁起来。

咚咚,咚咚咚,一声又一声,如同战场擂鼓,又好似深夜蝉鸣。

落在耳中,也坠到了心尖。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口处喷涌而出,gin先生有些迷惑地皱了皱眉,左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被他松开的帽子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只是这时他也顾不上了。

他想要用手按住心脏来确认一下,他想知道这清晰到无法忽视的声音是否属于自己,却碰到了某人抵在他胸口的手。

那是不同于衣料能带来的温热触感,浴衣宽大的袖口直接滑落在手肘处,gin先生在月见伊泽的手腕上摸到了自己施加给他的束缚。

轻薄的链条触感并不平整,却又像是东方的丝帛一样温和,贴在腕骨外侧的肌肤上,如同精致的装饰品。

柔且锋锐,却并非想象中的牢不可摧。

gin先生觉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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