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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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的距离,好像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够确认眼前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人。

是鲜活的,温热的,会牵动他心绪的存在。

这样的体验对于gin先生来说,也有些新奇。

可就算这只是一场幻觉的话,gin觉得,自己似乎也是愿意伸出手去触碰的。

不论真假,不顾虚实,如果真的能够有这么一个人,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话,也是一种幸运吧?

一贯冷静且成熟的gin先生,微凉的指尖握住了某人手腕之后,只觉得某些悬空着的地方似乎终于有了归处。

他在那乍然间,感受到心口猛然升腾而起的火焰,这心火灼的愈加厉害,险些烧毁他速来自傲的冷静和理智。

只是须臾,他终究是勉强压抑住了某些在血液骨髓中叫嚣着的本能。

gin先生的右手虚抬,按住了月见伊泽的肩膀,耳侧尽是对方温热痴缠的气息,洒在肌肤上带来令人难以抑制的战栗感。

gin下意识地用力扣住了眼前人的肩头,艰难地活动了一下喉结,声音有些干涩。

你真的

啊呀,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搭档先生竟然是个这么拖沓的性子?

并不是很擅长撩人的月见先生思考了不到半秒钟,他向来算是行动派的,当然,也是属于那种极度自我且自负的类型。

以前他虽然从未对人动心,无论男人女人,或是这世间任何一人,可这不影响他现在想要撩别人的心思。

你说他渣的明明白白也好,或者就觉得他是个混蛋也无所谓,人生嘛,就这么些年月,他又不想和那位先生一样追求永生,也不曾祈盼能够拥有死而复生的可能性。

若是可以,他甚至不想留在这个污秽不堪的人世间,可现在不行,该下地狱的人还没有去,他暂时不想走。

那便只剩下及时行乐了,于月见伊泽本人来讲,他想要的就会去拿,至于结局如何,他并不在意。

正如现在,他想着都走到这一步了,亲爱的搭档先生却还没被他吃到嘴里就太可惜了。

于是,某不具名的月见先生又往前凑了凑,真的对搭档下口了。

是真的下口了,他也是真的想尝一口试试。

虽然还是蘇败了。

毕竟搭档先生可是这么个大活人呢,不可能站着不动给他吃,咬两口就算了,吃什么的做啥梦呢?

而某不愿透露姓名的gin先生,在被自家搭档没脸没皮地啃咬到侧颈时,是真的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卧槽这特喵的有点刺激了啊?

刺激归刺激,该和谐还是要和谐的。

某gin先生搭在对方肩头的手,顺从心意地扶住了他的后颈,左手似乎是不经意地按住了某人的手腕,就是有点用力过度。

gin先生沉默了一秒钟,后退了半步。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窒息的沉默。

这什么情况啊?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刚啃了两口还什么都没做成的月见伊泽真的茫然了,特喵的不是吧,搭档先生他其实是直的?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受刺激了?

要不算了吧。

这要真是钢铁直撩不动的话,他这样子的举动似乎的确有些过分了。

何必为难对方也为难自己?

就是有点丧气,这种自作多情的事情还真挺难为情的,就算明个儿他就又给忘记了,这一秒的尴尬也还是真的尴尬啊。

哪怕月见伊泽一向都是脸皮厚心也黑,还是会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gin先生却是理智压过本能的冷酷行动派,他的指尖穿过对方柔软蓬松的发,不算用力,却准确地扣住了某人的后颈。

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也让二人之间近乎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听起来愈发明显。

月见伊泽只听到gin先生像是咬着牙一样,在他罗列罪状又实施罪行之后,说了唯一一句话。

月见伊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最好不要哭出来。

蛤?你说谁哭?

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常年对自己认知错误的月见伊泽却真心地觉得,gin先生是不是也总是心里没点数?他大魔王是会哭的人吗!

不可能!

哭不哭的现在先不提,只是被他撩拨之后的某gin先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自家搭档,这种不要命的狠撩会有什么后果。

在黑暗中越发清晰的呼吸声渐渐靠近,似乎有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略仰着头,感知到了温热的触感落在自己唇角。

你最好也不要后悔,我的搭档。因为我会把你禁锢起来,让你没有机会逃离。

后悔什么?

对此等人间情爱之事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多了解的大魔王先生,这会儿暂时没有机会把这句话问出口。

他认认真真地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合情合理地吃掉。

就他刚才那啥都不会,闷头瞎啃两口的行为,真的是太菜了!

自家搭档这个吃法才真的是让他刷新了认知。

当然,主要是刷新了大魔王对搭档日常冷酷行为的认知。

以后谁再跟他说,gin为人冷酷不近人情,他就

算了,这种事他也不能说出去啊。

他总不能和人分享自己被搭档一口一口吃掉的悲伤故事吧?

月见伊泽觉得自己还是要点儿脸的,这种事说出去太特喵的丢人了。

只是现在的大魔王同学还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以后,唇边的温热触感成功地模糊了他的感知,比之前浴室里的花洒带来的热气还要让他呼吸困难。

月见伊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个什么想法,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分离了开来,才能在这一刻的感知如此清晰明了。

唇齿相依的那一秒,他连眼睛都忘记闭上了,就这么看着近在咫尺的搭档先生。

窗外月色皎洁,室内却仍旧是昏暗的不可视物。

直到gin先生的左手不再按着他的手腕,反而是没什么力度地覆在了他的眼睛上,让他彻底沉溺在黑暗之中。

指尖是温热的,拂过长发时感知到披霜带露一般的微寒,细微的摩挲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扣在他颈后的手似乎在缓慢地移动着,拂过他颈侧的线条,在肌肤上带起细密的战栗,最终停在了领口处。

他本以为那只手没有了动作,却没想到自gin先生手心蔓延而出的黑色链条如藤蔓一般,慢慢地缠在了他的腕骨关节上。

啊呀,这是要做什么?

没等他继续疑惑,亲爱的搭档先生环着他靠近,主动加深了那个带着霜月气息的吻。

遮天蔽日的黑色锁链如同困室囚笼,虚虚地环绕在他们二人周围,疑似是某种志怪传说里的神明手笔,又像是鬼门之外阴影虬盘,彻底地笼罩了这一间本是最佳赏月地点的阁楼。

深沉的,看不到一丝光线的黑暗。

裂帛之音在寂静黑暗中清晰可闻,沐浴过后带着水汽的皮肤与微凉的空气相接,猛地战栗了一秒,就被一件熟悉的黑色风衣罩住了。

月见草,有花语是沐浴后的美人,你觉得这个意义怎么样,月见?gin先生似乎有着难得的温存意味,甚至还有闲心调戏一番主动送上门的搭档。

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

仗着对方看不见,月见伊泽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真是看走眼了,本来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来个比他还要骚的王者段位。

这次车翻的有点狠了,真是得不偿失。

这间阁楼是某位gin先生从不让外人靠近的地方,这里并没有什么珍贵到无价的至宝,甚至就像乡下很多普通人家的装饰一样,只是平常的居室。

自然,这样的装饰也就方便了某些人的某些行为。

回拢的黑暗锁链一寸寸地雾化消失,躺在那里便可以看到天窗之外的皎皎明月,东京这样的不夜之城,似乎看不到什么繁星。

啊呀,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月夜。

一缕朦胧的意识虚浮地飘荡在半空,似乎融到了那无边朦胧的月色中,又好像沉浸在愈发深沉的夜色里。

他想不出自己是在做什么,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触不到实地,甚至分不清他现在在哪里,只觉得那奇怪的灼热气息在血液骨髓中奔流,搅得他大脑混沌不堪,险些忘记了自己是谁。

直到意识回笼,某人指尖动了动,捻住一缕细长的银发。

骤然而起的热浪他只觉得陌生,而那无法理解的感觉如水波一般,一层一层地在暗夜里蔓延开来,险些淹没了他仅存的理智。

你月见伊泽喉结动了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本该清澈的声线染上了难以自抑的喑哑。

被他怒视的某gin先生伸出了手,按住了他举在头顶的双手,前额与他相抵,墨绿色的眼眸注视着那沾染了水光后更加明亮的琥珀色。

gin先生的面孔背着光,冷峻的五官笼罩在散乱的长发中,也被暗夜模糊了表情,可他的声音里却罕有地带了点儿笑意,我刚说过了,你最好别哭,也不要后悔。

月见伊泽:

琴酒你个锤子你听到了吗!骗子!哭你个锤子!

老子快要悔死了好嘛!!!

你丫的刚才不是表现的一点都不暗恋老子吗!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都是套路!都是骗人的!好气哦!

然而再怎么气,自己翻的车,那只好自己扛了。

更何况眼下长夜漫漫,这事儿啊,还有的商量。

次日,依旧是个天清气朗的好光景。

晨曦微蒙的光影透过窗棂落了进来,处于安眠状态的某人依靠着准时的生物钟醒了过来,一伸手,就碰到了身侧的温热。

真酒气上头没抗住有点凶残のgin先生和伪借酒装疯死命撩结果翻车了のbrandy先生这搭档二人组,在晨曦微光中默然对视了一秒。

糟糕!这个开局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gin先生看着自家搭档坐在那里皱着眉,一脸不爽要冒黑气的样子。

他却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出来显而易见的懊恼,咳,竟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就连耳后的微红痕迹也很可爱不对,他在干什么!

算了,不能再看了。

新的一天又是全新的冷酷杀手,某gin先生神情自若地收回目光,从衣柜里翻出全新的其实还是同款的衣服换上。

在此时此刻,gin先生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月见伊泽也是,完全没有提这个话茬的想法。

与他们这样的来说,言语太单薄,许诺又太虚伪。

他们两人相识七年有余,是最默契的搭档,也曾相托后背生死,却从来没想过会在某一天变成这样的关系。

他们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也有足够的厌恶,他们曾互相轻鄙却也互相依靠,他们是是搭档,而这样的关系实则无关情爱,也无关色.欲。

在他们所见过的暗夜世界中,情爱之词似乎过分虚薄,人与人的关系也过分脆弱,因为你不知道今日与你言笑晏晏唇齿相依的那个人,未来会不会与你刀锋相对。

从未有过情之所至,便也无从应对。

姑且算了,未来还漫长,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说不定时间会帮他们做出选择呢?

在这尴尬窒息的静默沉寂中,从来不懂人类爱欲的两人,向来只奉行及时行乐的两人,在再一次的对视中终于诡异地同频了脑电波。

黑の组织冷酷无情的搭档二人组各自换了衣服下楼,就看见一楼客厅里还坐了个早被他们忘到天外的小萝卜啊,不是,是拖油瓶小少年。

咳咳,糟了,这还真是

某些人昨夜里一时兴起,就把这小少年给忘记了。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月见伊泽手里拿着个帽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下来,就看见自称为礼人的小少年依旧是神情拘谨地看着他,怀里抱着昨日收起来的和服。

先生,真的很感谢您的收留!小少年眼神都不敢乱瞄的,尤其是昨天那个让他有种死神来了一样的银发黑衣人就站在一边。

礼人觉得自己站在他身边就觉得有点窒息,总有种下一秒就可能要被一枪爆头然后血贱当场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单纯少年的人设表情失去了作用,他以为好接触的人其实也是个煞星。

在礼人的目光里,昨天还很好说话甚至还愿意收留他的月见伊泽,这会儿的神情却是颇为不耐烦。

月见伊泽只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抓了抓头发,你赶紧走吧,没必要在这里装可怜。

昨天愿意带着他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也想知道这小孩子能搞出什么有趣的事情,反正闲着无聊就找找乐子。

那么明显的阴暗气息,月见伊泽还不至于感觉不到,当然,也有些好奇对方是怎么把目标定在他头上的。

月见伊泽很清楚自己这张脸从来没有出现在黑の组织内,那么这小少年到底是怎么确定他的?或者真的只是一场巧合?

只可惜在月见伊泽的辞典里,意外从来只有人为,而非天意。

可是现在他心情不好,也懒得好奇这个意外,索性让人滚蛋,有那个功夫他还不如去撸撸猫算了。

人类的崽子果然是麻烦得要死。

自以为污浊的内里在阳光下暴晒着,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味儿。

虚伪造作,又狂妄自大。

没想到自己其实早被看穿的礼人少年,这次是真的涨红了脸,水光在眼里打着转,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你知道他有问题,还把他带回来?gin当时是真的以为某人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带着人跑到他这里来。

而在月见伊泽看来,刚好这边不会和组织里有什么交集,他就直接过来了,他又不是真的喝多了没头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他总不能把人带回组织去吧?那不就纯粹搞事的嘛!

月见伊泽起床气其实还挺大,再加上他根本没睡好只是眼神冷淡淡地瞥了某gin先生一眼,漫不经心地搪塞了几句,是啊,一看就有问题的,不然怎么那么准撞我怀里了。

真以为是上天自有安排?出门就能撞到娇弱美人儿投怀送抱?

可醒醒吧,还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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