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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陆昀的住处。

喻景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说出一声:好。

第16章 鼓励

喻景希那天和舍友汇合之后,就遭到了舍友的严刑逼供。

老三,你真结婚了啊?

喻景希玉面微红:嗯,刚结的。

舍友们面面相觑:感觉结婚这个词离我们好远啊,你结婚了,我们感觉有点怪怪的。重要的是,你结婚对象可是陆昀啊!

喻景希奇道:是啊,怎么了嘛?

舍友抚额: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那可是陆昀,陆董啊!

陆昀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就算喻景希的那个劈腿前男友是他侄子好了,可陆昀一直在外求学,最近才回来a市。一回来就接掌了陆氏集团,肯定很忙。

这才几天,喻景希就完成了甩开劈腿前男友and和前男友掌权的小叔结婚的成就,真令人惊讶。

舍友们对他肃然起敬。

喻景希有些不自在:你们别这样看我呀。

他心里慌。

舍友们知道轻描淡写的过程里头一定有着巨大的隐情,却因不敢得罪陆昀,不好刨根问底一探究竟,只能抓耳挠腮地憋着话,眼睛却极诚实地望着他们不声不响憋了个大的的舍友。

喻景希被他们看得有点发毛,随意寻了个借口避出去了。

之后的几天,有不少风闻此事的同学,都找借口来围观过他,甚至旁敲侧击地跟舍友打听。

但舍友们本来就不甚了解,让八卦群众们问了个寂寞。

每天的训练几乎耗尽了所有大学生的精力,也没什么人真捣鼓出什么大事来,喻景希就这么混了几天。

终于到了周末,军训暂时停止,同学们都想着放松放松,睡了个昏天暗地。

喻景希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走到楼下,就看到陆昀亲自守在车前。

进了下旬,早晚的天气终于有了丝凉意。香樟树苍翠依旧,还未露出全貌的旭日暖辉淡红,给陆昀英俊如刀刻般的五官镀上一层霞色的细边。

喻景希看着只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的陆昀,有些发怔。

年轻的董事长头发没上发胶,略长的黑色碎发散在额前,简单干净的衣着让他混身上下充满朝气,那天全身西装革履地冲过来为他撑腰时的侵略感几乎完全不见。忽略他轻倚着的豪车的话,说是大学校草也有人信。

感知到他的目光,陆昀迅速向他望来。

淬利的目光在辨明是喻景希后,霎那化为柔和。

喻景希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眨眨眼,调好心情,向他走去:早。

陆昀先走到一旁,把手上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才迎上来,替他打开车门:早。

喻景希红着脸坐进去,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嗅到陆昀身上有一点点烟草味道,极淡,像是还没有经过燃烧的浅。

他想到刚才陆昀倚在车旁时,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紧实的小臂。修长的手指似乎拿着个细长的东西在把玩,猜那是香烟,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点燃,刚才还拿去丢掉了。

他只背了随身的包,包身很瘪,没什么东西,陆昀瞧了一眼,问他:你没其他东西吗?

喻景希有些不安:啊?要带什么东西?

是上门礼吗?不对,他回家,要带什么上门礼。

陆昀看他忐忑的样子,有些好笑:比如一周没洗的衣服什么的。我看别的学生都这样。

喻景希窘道:我都洗掉了。他很勤快的。

陆昀知道a大有洗衣房,也没说什么,只哦了一声,坐进驾驶位。

喻景希已经将安全带系好了。

他的个子在南方已算高的,两条长腿齐齐并拢,背包放在胸前抱着,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陆昀看了眼,只觉得他招人的很,没忍住,他伸手揉了把喻景希的发顶,意外地发现他头发根部还有点湿。

他轻轻皱眉:头发怎么是湿的?

喻景希捋了捋被揉乱的头发:我习惯晨浴。

晨浴可以,他也晨浴,不过,他是在跑完步去洗的。

陆昀看他模样,不像是刚运动过的样子:你跑步了?

喻景希摇摇头:没有,就是习惯了。

习惯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陆昀却几乎可以想像出来这三个字背后包含着什么。

喻景希这几年的报告已经在前几日送到他的案头。寄人篱下的日子光用想的,是不能想尽其中的细节的。

他晨浴是因为健身,喻景希晨浴,是因为这时他刚下夜班,不得不洗。

陆昀的眸子定定望着他,把喻景希看得不自在,他下意识地问:你要是不喜欢,我改掉?

陆昀深吸一口气,把无数脏话咽回去,淡淡道:如果不是因为健身,还是不要晨浴了。早晨起来,阳气聚顶,头不能受寒。

我明白了。喻景希似懂非懂。不过陆昀比他有学识,比他厉害,听他的准没错。

陆昀发动了车子,把目光调向前方:还有,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做事不必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你喜欢,且不伤害到自己和他人,你有做任何事的自由。

喻景希没料到他会说这些,怔忡地望着他。

陆昀将车开出临时停车位有段距离了,喻景希才收回目光。

谢谢老公。

他知道好歹。

陆昀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身侧的喻景希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感到难为情,将目光调向窗外,修长脖颈拉出漂亮的线条,从崭新的卫衣领口延伸进去。

陆昀盯了眼领口的罗纹处,欣慰地发现他终于穿上了他给他买的新衣,心里涌出一种隐晦的满足感。

他调回视线,认真开车。

喻景希对他的一瞥没有察觉。他心里一直咀嚼着陆昀方才的话语。

似乎从二人阴差阳错,自己不得不以结婚来负责开始,陆昀就一直在对他释放善意。

他讲电话无聊,陆昀会捧场地轻笑,他的生活习惯不好,陆昀也会认真地教他。

自从几年前他被舅舅领回去开始,四周的人告诉他的都是你要听话,要听舅舅、舅妈的话。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像刚才那样的鼓励他遵循自己的意愿,不要管他人的目光和意见,去做他真正喜欢的事的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陆昀名下的房产有好几处,光是日常起居的就有两、三所。

他带喻景希回的,并不是离办公室最近的那一个,而是地点在闹市区附近,却又闹中取静的一处花园别墅。

别墅离a大的车程并不远,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喻景希上次来的时候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并没有料到两边离得挺近。

天气很好,陆昀特地在外头绕了一圈,才驶进地下车库。

他感叹着下了车,在陆昀的示意下,生疏地按开了专属电梯。

陆昀后一步上来,转身向电梯门,他站在了陆昀身后。

他偷偷望着陆昀笔直的脊背,宽厚的肩膀,干净的发脚,再往上看时,他的视线被陆昀耳后一道伤疤攫住了。

兔基因返祖并不会给他的视力带来什么加成,但二人相距极近,他看得很清楚,陆昀的耳朵后面,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疤。

陆昀的皮肤颜色很美,是浅蜜色,与之相比,那道伤疤反而泛出不祥的白,被健康肤色反衬得显眼。

喻景希有些疑惑:这道伤疤,前几天有吗?

他仔细回想了下二人几次见面时,他站在陆昀身后的画面。

陆昀察觉到小配偶正看着自己,冷不丁回头问:在想什么?

喻景希脱口而出:想你。

嘴挺甜。

陆昀扯了扯嘴角:这话该换个地方说。

喻景希:?

他只是口误!

二人出了电梯,直达户内。喻景希这次来,才把房子细细看了一通。

陆昀领着他先看了几个外面的各种功能厅,指了指楼上说是卧室:晚上再去看。

晚上。

喻景希没来由地觉得脸热,他低低应了声:好。

陆昀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脸红,忍不住就想欺负他。

他手指动了动:又在想什么?

这回喻景希却打死也不口误了:没什么。

陆昀也不急。

再大的房子,没一会儿也参观完了。

喻景希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他去同学家做客都没这么拘谨过。

陆昀看出他不自在,不露声色道:后面还有个网球场,会打网球吗?

喻景希自然是不会的。

大好的天气,运动有益身心健康,而且学打球耗时间,喻景希就顺着陆昀的话,同意学打网球。

结果陆昀又送了他一身衣服,和一套新装备。

喻景希总觉得这个婚,陆昀结亏了。

这到底,是谁对谁负责?

专心。男人强健的手臂环过来,帮他调整了握球拍的姿势。

喻景希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里,全身僵硬得不敢乱动。

陆昀一边纠正他的姿势,一边和他讲解规则,声音近得就在脸侧,喻景希甚至觉得,只要他稍稍偏头,就能擦到他的嘴唇。

这个姿态太过暧昧,他开始后悔了。

第17章 重点

喻景希僵着身子,几乎想要立即放弃,他宁可去房里看无聊的电视,也不要再这么受折磨。

陆昀却赶在他鼓足勇气开口前松了手,离开他一些距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语带赞许:对,就是这样。

喻景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已经很不错了。

陆昀解释:你小时候体育就不错,现在返祖出兔基因之后,这方面会有基因加成,学什么都会比普通人都快,好上手,容易出成绩。

喻景希独自练了几个发球,陆昀就上手陪他打。

二人之间隔了大半个球场,这距离让他舒服很多,在陆昀精心的指导下,很快他就打得有模有样了。

打了半上午的球,太阳升到高空,阳光变得浓烈起来,空气中像是被泼下了金漆,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个人都一身汗津津的,陆昀领他到卧室,打开衣柜门,给他拿了套当季的衣服,指了浴室让他去洗澡。

喻景希接过衣服,下意识地问了句:那你呢?

陆昀目光沉沉:你要一起?

喻景希大窘。

说要吧他确实没那意思,说不要,好像他故意撩而不给。

陆昀下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顾虑:这次先不了。

他抓起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喻景希逃过一劫,想到他的这次,意思是下次就要一起洗了吗?他在原地胡思乱想了几秒,猛地一挠头发,埋头钻进浴室。

分别洗过之后,就到了午饭时间。

喻景希有些难以面对陆昀,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稳住啊,沉着点。你们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而且还结婚了,干什么这么矫情。

他越想,脸越烫,整个午餐都没敢抬头。

陆昀问他好不好吃,合不合口味,他都胡乱点头。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在饭后,陆昀问他: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可以睡一会儿。顿了顿,不想睡也行,楼下有影音厅,可以看片子。

喻景希选择睡觉。

还是刚才他洗澡换衣的房间,陆昀替他拿了睡衣,就关门出去了。

喻景希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才有些懊恼地挠挠头。

陆昀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找借口避开。

他觉得自己真的矫情,明明答应了陆昀,要对他负责,结果却是他一直被照顾。

真要负责的话,除了应下他的结婚请求,应该还要做些其他的吧?

喻景希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的一刻,注意力被被褥上的味道吸引住了。

他轻嗅了嗅,在淡淡的香气里,还混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喻景希深吸一口,觉得这股味道直冲天灵盖,爽得他浑身一激灵。

喻景希全身瘫倒软,动也动不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疑惑地看着被头,奇怪了,轻轻嗅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味道,为什么他会反应这么大?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想闻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生怕记错,喻景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想要翻一下随身带的小册子,看看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他想的那样,结果环视了一圈周围,才发现他除了人上来了,什么都没带。

背包被他放在门厅了。

喻景希迫切想要确定一件事,踟蹰了一下,还是走出去。

卧室在楼上,喻景希想要去门厅拿包,得经过好几个房间,还要下楼。

他穿着拖鞋,走路声音不大,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门内一片安静,没有回音。

他心中疑惑,又加大力道敲了敲,仍然没有应答。

喻景希几乎以为他记错了。

刚才参观的很仔细,他有认真记下来每个房间是什么用途,按理说不会找错啊。怎么里头没人?

总不是陆昀忙于工作,没听见,或者是直接不想理他吧?

前者,陆昀是狼基因返祖人,听觉灵敏,他不可能没听见自己的敲门声,后者,喻景希直觉陆昀并非这样的人。

他陆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都愿和他结婚,难不成是为了结婚后更好羞辱他吗?

喻景希怀揣着陆昀不在书房办公,到底去哪了的疑问,走到一楼门厅,找到他的包,准备提上楼慢慢翻看手册,就听到哪里传来一声闷吭。

他的手一顿,本能令他的兔耳倏然冒出来,立在空中轻轻摆动,捕捉着偌大房间里的声音,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

他保持姿势,慢慢放下包,动作悄无声息。

然而,似乎那记闷吭声是他的错觉,在那之后,再没传来任何声响。

喻景希保持姿势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他的兔耳朵还没收回去,陆昀从地下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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