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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宴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实践,喻景希对返祖事宜也多了几分了解。付辉说的他都有在手册上学习到过,闻言点点头,跟着感叹了声:是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a大的返祖人比其他学校的多呢。

没想到只是兔基因的多。

他同学在其他学校里没能有单独的分类协会,也只是因为他不是兔基因返祖人。

付辉陪他吃过晚饭,就离开,走之前,他清走了生活垃圾,并叮嘱喻景希关好门窗:陆董不喜欢家里有旁人,阿姨和保镖都住在配楼,不过明天早上七点半,早餐会准时送过来的。

他又把安保和保镖的电话给他,让他记下:这里安保很好,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付辉,喻景希的笑意收了收。

四周太过安静,只有一点点新风系统的声响。

好奇怪,明明陆昀在的时候,也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他却没有这种房子过于空荡的感觉。

陆昀的存在感,真的很强,有他在的地方,空间都是满的,注意力也全在他身上。

这可能就是他和陆昀之间的差别吧!

喻景希有点茫然地看着干净如新的房间,连个下手整理的余度都没有,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事了。

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那就学习吧。

喻景希从包里拿出课本,开始自习。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手机响了,是喻斌打过来的。

喻斌问他吃了没有,在学校还习惯吗,有缺什么的尽管告诉他。

喻景希有些赧然。

按道理,应该是他给舅舅打电话才对。

他一一回答过,刚想告诉他自己和陆昀的事,喻斌却道:景希,你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到底是甥头一回住校,身为娘舅,喻斌还是关心他的。

不过独子学习有些吃力,周末都要上辅导班之余,还需要家长盯作业,他和妻子也挺忙的,没让喻景希回来过周末,吃一顿饭总是要的。

上学的第一周,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会发生,眼看着天气转凉,也该给喻景希添点过冬的衣物了。

喻景希想着既然明天就要见面,也就没在电话里提这件事,左右还要说一遍的,没得让舅舅今天晚上就悬着心。

他应下之后,挂断电话,想了想,还是给陆昀拨了过去。

陆昀和他说好了的,每天要打电话,互相汇报彼此的生活。今天他去了隔离室,也不知习不习惯。

电话很快被接起,保镖阿龙的声音传来:稍等,我拿给陆董。

喻景希有些诧异,陆昀竟然连手机都没带进去吗?

过了一会儿,陆昀接到电话:景希。

他应了声,告诉他付辉吃过晚饭就离开了,还有,自己明天晚上要回舅家吃饭的事。

陆昀知道他要提结婚的事情了,声音很低:抱歉,景希,本来该我陪你回去的。

喻景希却觉得这没什么:不是说好了吗?我先和家里人通通气再说。

他是真的不太在意。

何况,他也不觉得一个人先去说有什么不好的。

喻斌夫妇都是普通人,他们的独子很大机率也是普通人。

他却是返祖人。

他们要走的人生路注定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早早结婚,自立家庭,对喻斌一家三口来说,怎么说也不会是难以接受的不好的事。

他觉得不会有什么阻力。

陆昀没法猜到喻景希的心思,听到他浑不在意的语气,呼吸都轻了几分。

喻景希没有察觉出他的心情正在下沉,只把今天他干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就停下来等陆昀说话。

以往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这样的,他觉得今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陆昀却道:我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走后,我就一直待在隔离室里办公。

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进行了一周左右,仍然淡如白水,喻景希仿佛一个向上级汇报的下属,讲完流水账就挂断,实在缺乏感情。

喻景希终于听出他兴致不高,只以为是狂暴期的副作用任谁化成半兽形态,还被官方隔离,心情都不会太好吧?

他懂事地和他道晚安:那早点休息,老公,晚安。

陆昀:晚安。

喻景希挂断之后,就去检查各个房间的门窗,之后进卧室休息去了。

陆昀仍然挂着手机好一会儿,才交还给保镖。

现在的他和刚进来时又有些变化。他原本光滑的手背也长出了狼毛,指甲变长变尖,轻轻挠一把,都能把人弄伤。

因为手上力气掌握不太好,他把脆弱的电子产品都放在了保镖那边,生怕被他弄坏。

保镖接过微屏裂的手机,波澜不惊地递给另一人,让他更换机身。

陆昀等保镖们都出去之后,才松下那股绷着的劲儿,一拳头砸在隔离室内的沙袋上。

沙袋被直接击破,里头的填充物从破口泄出来,流了一地。

喻景希睡了个好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比平时晚了。

他快速洗漱好下楼,早餐放在保温托盘里,还热腾腾的。

吃过丰盛的早餐,喻景希精神奕奕。

他本以为在陌生环境里,会睡不着,结果陆昀的床实在太舒服了,卧室里的智能感应很快调节好了他适合的温度和湿度,让他非常惬意地睡了饱饱一觉。

晚上要去舅家,喻景希干脆告诉付辉,让他不要来了,他吃过晚饭,从舅家直接返校就好。

付辉却不同意:陆董吩咐我送你回学校的,我八点半去喻先生家路口等你吧。

喻景希拒绝不了,只好同意。

别墅里条件不错,又安静,喻景希刷了一上午的题,还抽空打了会儿球,巩固昨天学到的姿势。等中午用过阿姨从配楼送过来的饭后,他就出了门。

晚上要去喻斌家吃饭,他得去买个礼物才好上门。

到底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基本礼数还是要有的。

喻景希随意挑了家附近的商场,给喻斌一家人都各自买了围巾、手套等马上就会用到的实用小礼物。

价值不贵,都是他的心意。

他现在有了陆氏的资助,一点小物件还是买得起的。

至于陆昀那天给他的卡,他只在昨天缴交隔离费用时拿出来用过。

陆昀的做法相当老派而传统,认为既然是合法配偶,那么他赚钱多,就得拿出一些收入作为家用,无条件地给喻景希花。

但喻景希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婚姻起因是什么,有些事他可以听从,有些东西,他不能碰。

比如陆昀的财富。

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在饮品店坐了好一会儿,又刷完一套题的喻景希看了看时间过了五点,才起身,准备前往舅家。

从这里到舅家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到那正好六点,寒暄几句就能开饭,饭后再坐一会儿,吃点水果,他就能回宿舍了。

三小时以内的拜访,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刚刚好。

他提着礼物,坐地铁过去,在楼下又买了点水果,才敲了敲舅家的门。

喻斌来开的门,一见是他:怎么不用钥匙开?自己家,快进来!

喻景希一笑:舅舅。

喻斌回头大声说:景希来了!

刘雪正在厨房忙活,闻声探出头来,脸上的笑容比他离开前真诚了不少:景希来啦,快坐,菜马上就好!

喻天翔却不知在房间里头忙活什么,一直没出来,也没发声。

喻景希不在意那些,他直直走到厨房门口,将手里的礼物袋子往前递了递,示意了下:舅妈,一点小礼物,别嫌弃。

刘雪百忙之中转脸看了看,笑道:自家人,来吃饭就是,还带什么礼物。她让喻斌先收着,又忙活灶上的去了。

喻斌接过东西,往房间里去,顺便把闷不作声的儿子提溜出来:叫哥。

喻天翔爱理不理地掀掀眼皮,敷衍地喊了声:哥。

喻景希早就不会为表弟的忽视伤到,应了声,就把水果放在茶几上。

喻天翔没骨头般地滑到沙发上斜靠着,开始吃水果。

喻斌叫不动儿子,只得自己去放碗筷、端菜。

偷空说了他几句,他也没吭声,自顾自地吃。

喻斌有些恼,想要发火,被喻景希拦了拦,才暂时压住了。

刘雪张罗了一桌子菜,盛好饭,卸下围裙,才把边看动画片边吃水果的儿子从沙发里挖上桌。

忽略谁都不理的喻天翔的话,晚餐气氛不错,菜都是自做的,比平时略丰富些。刘雪做菜水平一般,胜在家常,倒也算场好宴。

喻景希还未落座,就数出多了两副碗筷,正自诧异,门外有动静,刘雪亲自去开了门:来了,来了。

喻景希下意识地往门口一张望,刘雪迎进来两个人,看相貌,像是两母女。

刘雪笑着给他介绍:这是你艳姨,是我的老朋友,这是她的女儿,梅梅。

艳姨自以为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喻景希一眼,满意地点头:这是你外侄子吧?叫景希的?

就是他。刘雪扯了把喻景希,快叫人。

喻景希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刘雪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声音也淡:你好。

第20章 离婚

喻景希从小寄人篱下,擅长看人脸色,在喻斌一家人面前,他都是和气的,顺从的,从来没有这么明显的表露过疏离感。

刘雪热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时下不了台,尴尬地解释道:他还小,害羞。

艳姨看出点什么,也没了几分兴致,依着刘雪的安排落座,却是将女儿隔在了另一边。

刘雪暗跟丈夫使了个眼色,喻斌眼皮都不抬一下。

刘雪又气又急,碍于有他人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将话题往喻景希身上引。

喻斌顺着妻子的意问了几句喻景希学校里的事,喻景希的回答都特别言简意赅,不是嗯,就是好像是吧,要不然干脆微笑。

刘雪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得脸色发青。

喻景希从小来他们家,不管怎么样,也是高分考上a大,他们抚养得也算尽心了。

孩子上了大学,不过是刚迈出社会一小步,半只脚还在家庭的门槛里。往后还有找工作、结婚、生小孩等等一系列事情,不都得由他们管吗?

现在相亲是早了点,可是阿艳是她朋友,家里就梅梅一个女孩,两口子商量好了,要给独女找个上门女婿,娘家给房给车,安家落户方面完全不需要男方操心,只要求孩子跟他们家姓。

喻景希一个父不详,随母姓的孤儿,有什么传宗接代的必要?她给介绍这样的对象难不成还埋没了他吗?

看他给他什么脸色。

喻景希态度淡淡的,半分殷勤也不往她们母女这儿献,艳姨也知道今天这是不成了。

她心里也有气,乜了刘雪好几眼。

好不容易挨到饭毕,艳姨就说天色晚了,要带梅梅回去。

谁知年轻女孩就吃冷淡不理人英俊少年郎这一口,扯着母亲的手,眼睛望着喻景希,竟是想再留一会儿。

艳姨只能憋着火,暂时留了下来。

喻景希觉得,今天的事虽说舅家没提前和他通气,总归出发点是好的,但有些事,还是得让他们知道。

舅舅、舅妈,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们。

他于是先说了自己是兔基因返祖人的事。

喻斌和刘雪惊讶地互看了一眼。

返祖人在华国也就是近几十年才陆续有的,在人群里占比并不高,大多数华国人民还是普通人。

喻家和刘家都是普通人,只有少数几个远亲有返祖现象。此刻,他们听着喻景希说自己是返祖人,颇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几个大人把喻景希的话在心里转了一遍,刘雪的心又再度活泛起来。

你是返祖人啊?那不是十八就能结婚?

刘雪坐正身体,将她原本的打算说了一遍:我想着你妈妈也没什么留给你的,我们做长辈的,不能不为你的未来打算。

现在a市的房价已经飙到国内前五,上车线高到离谱,若喻景希毕业后正常就职,恐怕没个十年八年的,攒不出个买卫生间的钱。

他又没有父母为他打算,难不成真让她这个当舅妈的替他出钱买房娶妻?

喻景希本以为刘雪是想给他介绍女朋友,唯一的错处,只是瞒着他,替他安排相亲,万没想到她竟是打的这样主意。

原本只是脸冷,这下连心都凉了。舅家仅存的一点温情在刘雪的算盘声中荡然无存,他轻笑一声:舅妈为我打算,我明白的。

刘雪见他态度略有软化迹象,正准备再接再厉,劝他看清现实,不要错过好姻缘。

喻景希却道:但我不愿意。

喻景希向来乖巧柔软,从来没有顶撞过长辈,这是他头一次回嘴。

刘雪给他气得要死,怒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吗?我告诉你喻景希,别以为自己能耐了,长本事了,你还没真正走出社会呢,等你毕业了,到处碰壁找工作,就知道我都是为你好。

喻景希反唇相讥:为我好?为我好,把我推给人当上门女婿?

刘雪被戳了肺管子,大怒:上门女婿怎么了?别人想当还当不上呢!

喻景希:既然这么好,怎么不给天翔留着?你和艳姨是好闺蜜,彼此知根知底,再做成亲家,就更亲密了。不是吗?

刘雪脱口而出:那怎么行!天翔是我唯一的儿子。

喻景希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收敛:我也是我妈唯一的儿子。

怎么,她刘雪的儿子就是宝,喻丽的儿子就是根草吗?

他倒不是嫌弃上门女婿,只要两个人愿意,两家人也没意见,婚姻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但这不代表他就乐意任由人算计。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刘雪把他当成物件儿,待价而沽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他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的喜好和思想。那点薄如春雪的亲情,他伸手拂就拂了,半点不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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